聽到「咻」的聲音,文江好似回到那晚被狙擊時的心情。
但是,或許那個人就是攻擊文江,而且殺死坂東的人。
「不錯,這是射箭用的箭。」室田看著文江手上的箭說。
文江不由得笑了起來。她看到草永一副認真的表情令人忍俊不住。
「在樹枝上插一張吧!」
「因為我已經答應妳母親了。」
「嚴重到這種程度嗎?要趕我走了?別開玩笑,我也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我回到這裏來的那一天,你還記得嗎?」
對,文江自認也有那種感覺。
「沒問題。」草永毫不猶豫地接過弓和箭。
「當然不能逮捕他,但是在那種地方練箭是危險的事,可以用這個理由來盤問他。」
到了神社一看,的確是個清靜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是在平時。
「這樣又怎樣?」
「真麻煩。」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是未婚夫妻呀。」
「謝謝。」文江笑著說:「我很高興,真的。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等這個事件結束後。」
「是這棵樹嗎?」
外來的人。
「因此去東京嗎?」
「能不能告訴我,你去東京做什麼?」
「我可是站在你後面的哦……」
「要練習多久才能射得很好呢?」
室田急忙的離開以後,文江和草永還愣愣地站在那裏……。
「漏雨是很麻煩。」
「什麼事?」
「在那之後,除了我以外,田村還有沒有其他人坐火車走了呢?」
「我說啊……」文江悄悄向草永說。
「為什麼梳頭髮?」
「我們走吧!」草永說。
「哇!」
「他們不一定會說的,小孩子是很能守住祕密的,尤其是對外來的人。」
「不,我記得,可是……」
「可是……你認為他是不是仍應該列入懷疑的對象?」
「喂喂?鐵男……你怎麼了?」
「這樣嗎?」室田拿出一張舊名片,插在一枝較粗的樹枝上。
「你不是一直在說話嗎?」
「真的,你不要太勉強,你可以先回東京的。」
「據說是在這附近。」
「他是那樣說的。」
「是妳離開七年後又回到田村的那一天,我當然記得。」
「大夫!」文江注視著宮里說:「我是很認真的在請教您……」
「看這裏,這邊的樹幹上有很多小洞。」
「但是不是去鄰鄉,而是出去幾天的人,應該不會太多吧?」
看來草永的都市病頗嚴重的。
「談什麼事?」
m•hetubook•com•com「真是的,現在的孩子都很早熟。」文江雙手抱胸感嘆著。
文江到樓下接電話。
「當時應該問問其他的孩子。」
「還有一個?」
「可以,三分鐘之內不會有火車來。」
「是宮里大夫。」鐵男回答。
「確實是練過呀!」
「好吧。」
「那我就一直問,問到妳說好為止。」
「很奇怪吧?雖然是在一面小小的鏡子裏,但卻可以看到宮里大夫十分憂慮的表情。」
「妳要怎麼查證?」
「即使是找到練習射箭的人,他也不一定是兇手吧?」
「那就快告訴我吧!」
也許有一天會死心塌地的去結婚,但是……現在是……。
「為了射中我而練習嗎?」
「表演得不好,因為太久沒有練習了。」草永說:「我本來是瞄準名片的。」
「不可能是白木先生……」
「這樣可以了。」
「喂,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喔!」草永說:「但是,妳那樣的態度也許是正確的。」
「有什麼辦法,這是與生俱來的個性。」文江又說:「要不然你就回東京去吧!」文江說完看著草永。
「這個……」鐵男似乎拚命在想,「問我有什麼人……村裏的人一年到頭都有人在這裏上車……」
「那可好,我把弓也帶來了,你表現表現吧!」室田說。
「不,是在大小姐回來的那一天的黃昏。」
文江笑了一下,內心裏對草永有著少許的歉疚。
「這個嘛……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文江點點頭說。
「是那個倉庫吧?」
「嗨!再來一次!」孩子們在鼓掌叫囂。
「但是我認為應該去查證一下,並不是特別懷疑他……」
「是……」
「那個人是誰?」文江迫不及待的問。
「是的,我想起來了,好像有一個人。」
「都是你做的好事……」文江羞紅著臉瞪草永。
文江來到車站時說。在月臺的那一邊能看到燒燬的倉庫。
「讓白木去問一問。」室田說:「他辦事也很賣力,一定會找到一個適當的小孩去問的。」
「是,可是……」
草永好像並不是真的想看電視,而是只想讓電視機開著。
「短時間內可以把射箭練好嗎?」
「了不起!」室田鼓掌。
「哦。」
然後聽到咔嚓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一般女性都沉浸在愛情或美好的事物裏,可是妳啊,常石家的小姐,只對凶殺案的偵察有興趣。」
「是什麼樣的邀請呢?」
「對不起,打擾一下。」
「你該不會射到我吧和-圖-書?」
文江挽起草永的手臂,這種親暱的動作,文江做得很自然,他們其實已經同床享受魚水之歡,可是一談到結婚,文江卻免不了畏縮。
「真的?」
「可是……等以後再答應有什麼關係呢?」
「不要通知室田先生嗎?」
「有妳的電話。」
在這種一天沒有幾班火車通過的路線還學不會,如果是到東京的山手線工作,鐵昏過去。
「那個小孩是在那裏撿到這個東西?」室田問。
「果然是……。」文江回到家裏的二樓。
現在三個人在神社裏,時間和方才大約相差一個多小時。
「要是我說不呢?」
「工作方面怎麼樣了?」
突然電話裏傳來一聲「砰」沉悶的聲音。
「反正不管怎麼樣。可以吧?」草永緊追不捨。
「照一般的練習,大概需要一年吧!」
「關於白天我們談到的事……」
「原來是鐵男,有事嗎?」
「不行,要現在答應。」草永堅持。
孩子們都不在了,這時神社裏千真萬確只有他們兩個,卻又不自在起來。
「妳答應我母親什麼了?」
「當然可以,」文江笑道:「好吧,我們就順著這條馬路邊走邊談。」
「那,不會是用箭來射這佛像吧……」室田向空地打量著。「如果沒有射中標的物而掉在這裏……那一棵可以正好當作靶?」
「我的確感到很驚訝。」文江說:「每個人總有一個長處的。」
「這……不行,」文江恢復嚴肅的表情說:「要等到這個事件結束才可以。」
「我在梳頭髮!」
「為什麼?他不是在村莊裏已經行醫幾十年了嗎?」
「草永先生,你說得好像你練過射箭一樣。」
最驚訝的是文江,雖然知道「射箭的海洛克斯」,但從沒有想到「射箭的草永」,頂多只聯想到「森永牛奶糖射箭的丘比特」而已。
「噢,對不起。」宮里微笑著說:「實際上我是應邀去東京的。」
「那是……」文江站起來向著一個小孩走過去說:「這位小朋友,阿姨不會罵你,你過來一下!」
「什麼呢?」
「在那第二天去東京的有兩個人……」
「可是,為了殺妳而特意去練習,那就太可惡了。」草永氣憤的說:
「這裏真的沒咖啡廳嗎?」
「然後我又搭乘最末一班車去東京。」
「是的。他是個非常好的醫生,是個還遵行著『仁心仁術』的少見人物。」
「不是在很久以後,而是在第二天或第三天。」
文江看得目瞪口呆。
「你可以大聲的說呀!」
兩人正在猶豫的hetubook.com•com時候,聽到阿梅的聲音:
「有名片嗎?」草永問。
「妳真的是與眾不同。」和文江一起向村莊走去時草永誠懇地說。
「妳聽我說,那一天我確實離開村莊到東京,可是當時我並不知道妳回田村來了。」
「真的吔。」
「什麼事?」
「蠻像一回事的。」
「草永先生,你看這個!」
「太霸道了吧!」
「因為我要看鏡子。……剛才那位醫生一直目送我們。」
「很難學會。」鐵男嘆氣。
「『等於』和真正結婚是不一樣的。」
文江對這一句話難免敏感,但是話又說回來,七年前她離開村莊時,那些孩子都還是嬰兒,在他們眼裏,文江是不折不扣的外地人。
「不會是他吧!而且村裏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其實射箭本身是一種十分高雅的嗜好。」
「雖然不是什麼諾貝爾醫學獎的宴會,但也是醫生的聚會。可能是因為經費太多了,所以吃了一些好東西。」
室田走到一棵最粗的樹旁,繞著樹走一圈。
「是,我知道。」
總之,如果因為結婚而會失去某些東西,想一想還是不能安心。
「是……大小姐嗎?」
那麼錯綜複雜的事件,能夠逐漸理出頭緒來,文江心裏輕鬆不少。
室田說著,從草永手中接過弓。
「可是,必須在白天才能練習,我想,孩子們在這裏玩,至少總會看到一次吧!」
「但他並不是只有住一夜。如果是住一夜的話還能拿到出差費,但他好像住得比較久。聚會之後他又去了那裏,就沒有人知道了。」
「真的嗎?」文江驚訝得杏眼圓睜。
文江和草永交換一下眼神——就在文江到達的那一天黃昏,有人離開田村。
「妳叫我大聲喊,妳嫁給我好嗎?」
「是在大小姐回東京以後嗎?」
——這時候已經是晚飯後快九點了。
「有兩個人?」
「哦,那你看到的是……」
「這個我知道,但我們實際上等於是結婚了……」
「那麼,下一步棋要怎麼走呢?」
現在卻有孩子們在裏面奔跑遊戲。
「是,我剛回來的時候,您就去了一趟東京嗎?」
文江回鄉的消息一定是在極短暫的時間裏就傳遍了整個村莊。即使是當天有人急忙離開村莊,那也算不得是怪事。
「如果只要清靜沒有人,這裏也是一樣,就差沒有坐的地方罷了。」
「就在那一邊。」文江走到前面帶路,走到樹林裏面有一座很古舊的小佛像。
「去東京?」宮里大夫似乎有些裝佯。
「那樣也可以,但是妳要
hetubook.com•com先答應。」
「在這裏?」文江說。他們正站在路中央。
聽到孩子們的歡呼聲,文江才急忙推開草永。七、八個孩子圍過來尖聲怪叫。
「是,後來我也覺得很驚訝。」
「是,我剛剛才想起來。」
草永則因為要求的事情落空而做出失望的表情。
草永仍舊在老問題上打轉,可是文江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了。
「到其他的地方,這裏難道沒有咖啡廳嗎?」
「這種說法更霸道!」
「我答應妳母親,答應和妳結婚。」
「好,就去吧!」草永邊走邊問:「坐椅子不會收費吧?」
「大概是把標的掛在這棵樹上練習射箭。」
「在大小姐之後去東京的人……」
「嗯。我看到妳母親那麼好,我就更下定決心要和妳結婚。」
「鐵男!鐵男!」
「如果過去曾經練過,」室田說:「必須以前就有很好的射箭基礎。」
「總之,有人在這裏練習射箭是事實。」
「我……有話想對妳說。」草永突然態度扭捏起來。
「好,我馬上去。」
「想不起來是誰嗎?」
總之,金子站長和這個事件有直接關係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那個孩子只撿到一枝箭嗎?」
——沉默無聲。
「大概是吧!在開始練習時,有些箭就沒有射中,而射到樹後去了,其中有一枝箭沒有找到,掉在這裏讓小朋友撿走了。」
「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愛上妳。」草永笑著說。
「如果是在我回來之前,那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嗨,大小姐。」庄司鐵男走過來。
「我想想看,是不是那樣。」宮里抬頭看天花板說:「這天花板真不像樣,居然會漏雨。」
「和那一枝箭比起來怎麼樣?」
「嗯……」
「雖然是這樣,仍舊稱得上是了不起的技術。」室田似乎很佩服的樣子。
「這個嘛……」文江露出思索狀。
「這麼說,宮里大夫就沒什麼可疑之處了。」
「更重要的是妳已經答應我了吧?」
「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孩子們的聲音。」
「怎麼會!這裏有神社,是很清靜沒有人打擾的好地方。」
「到神社去,至少那裏有小椅子坐。」
「實際上還有一個人。」
「照這樣說來,宮里大夫和兇手是扯不上關係了。」
「這個很簡單,」宮里說:「我在東京金屋藏嬌了一個年輕女孩,每個月要送一次錢去給她。」
「我可以到舉行聚會的會場問是那個單位主辦的,然後再去查證宮里大夫是否真的hetubook•com.com參加聚會。」
草永在外面等著,他怕平白無故挨一針,所以沒敢進去。聽過文江的敘述之後,草永說: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文江很快地走出醫院。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草永說。
「有。」
「是相同的東西,廠牌也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枝沒有磨尖。」
「如果我是那位醫生,希望能直接問我。」
「不是那樣的,我們坐一下好嗎?」
「喂,我是文江。喂喂?」
「當然。要不然還會有什麼理由?」
「那就好,可是……」文江說,當然她的內心是感到高興的。
「我知道。戀愛原本就是一件霸道的事。」
宮里大夫實在有點奇怪,文江因此而產生要去查證的念頭。
草永眼睛追逐著那些奔跑怪叫的孩子,說:「比咖啡廳還吵。」
「可是,他不是在大小姐走了以後。」
「可是,在談話時太……」
然後又聽到「叭」一聲,插上名片的樹枝被箭射斷而掉落地上。
剛才那一聲砰會不會是槍聲?
「是這一棵樹。」
「不要胡說了。」草永道。
想到這裏,文江內心起了極度的不安,她立刻跑上二樓。
「是誰和誰?」文江心怦怦地跳。
「真糟……」文江和草永兩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對鐵男提供的名字頗感棘手。
「什麼?」文江看到草永把一個什麼東西放進口袋裏。「你在做什麼?」
「反正我已經答應妳母親,所以妳也一定要現在答應和我結婚。」
「為什麼一定要現在?」文江反問。
文江向草永展示她手裏拿的東西,那是一枝箭。
「妳真愛笑。」草永皺眉頭,卻冷不防一把摟住文江就親吻,由於太突然,文江已經來不及抗拒。
草永丟下工作跟著到田村來,如果再沒有個水落石出,一直拖下去,真的會害草永被炒魷魚的。
「你認為呢?我是不想……」
「是誰?」
「嗯,而且射得相當不錯呢!」草永得意揚揚。
拿穩弓,架好了箭。——文江張大眼睛,看他的樣子還真煞有其事似的,拉個滿弓,信心十足地放手。
「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文江向鐵男說:「現在可以嗎?」
「原來是這樣,」文江點點頭說:「我知道這樣來問您是很失禮的,可是……」
「我用什麼東西做標的物呢!」室田邊說著,向樹林的方向走去。「用什麼東西比較好呢?」
「是啊!當偵探有時會遇到很痛苦的事,比方說,只要是射箭的高手就要列入嫌疑名單內,即使是自己的愛人也不能開恩。」
「不是宮里大夫嗎?」
「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