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幾年……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
真知子在園遊會的攤位吃了鯛魚燒之後,才前往美術社的展覽教室,沒想到那裡已經擠滿了人。五萬圓獎金好像是由三年級的某一個學生獲得,現場一片鬧哄哄的。班上的一位同學走過來打招呼。
舞台變亮。與之前同一場景。長板凳上坐著穿西裝的A、B、C、D四名男子,舞台中央的電視機前,站著一名戴眼鏡的男士。治子、真弓、恭子在一旁看著。
第六場
不久,到了中午。真知子想去大禮堂找英人,但是戲劇社的社員卻站在門口,堅持在開演前不准任何人進入。真知子心想,她們實在是太小題大作了。
治子「這得從五月的某一天晚上說起。那天晚上,我們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結果卻被人奪走了性命。」
西田拿出螺絲起子,開始鬆開照明燈上的一枚螺絲。
理論上,手塚學園的學生人數並不多,所以社團活動應該不會太活躍才對,但是憑藉著學生們的熱忱和雄厚的經濟能力,每一個社團都卯足了勁要展現最好的一面。
舞台的一端擺放著一架鋼琴,真弓正在彈奏著。彈的是蕭邦的曲子。她忘情地愈彈愈愉快。
電視畫面上,出現了一幅風景畫。
「他們之所以不著痕跡地進行調查,是因為已經鎖定你們的組織為主要目標。」
西田「真是千鈞一髮……這麼一來,三個人都解決掉了。對了,要是留下信什麼的可不妙。」
恭子「只不過是畫嘛。」
「一個普通的學生——大阪那個死掉的山崎由子是我青梅竹馬的朋友。」
在地板的正中央,有一個非常奇怪的機器,還放了一圈椅子,繞著那個機器。
「請你下車。」
「謝謝你。」接著正造面對英人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聲音「——這下子,總算可以查出誰才是害死你們的人了。你們現在可以前往寧靜與祥和的國度了!」
聲音「沒錯。」
舞台變暗。
恭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手塚校長將鐵絲網搖晃了幾下,卸下之後將它倒向內側,接著穿越過去,衝到外頭。說時遲那時快,兩側伸出結實的手緊緊捉住了手塚校長。
「快逃呀。他們會把你抓走的。」
聲音「你為什麼會知道犯人是誰?」
聲音「什麼共通點?」
治子「啊啊!恭子、真弓,我一定會用這把刀替你們報仇的。雖然我是個一看到血就會渾身不舒服的人,不過這一次,我非用這把刀將那個可憎的傢伙刺個千瘡百孔不可!即使被殺,我也要在死前絞斷他的喉嚨!恭子、真弓,你們死的時候一定相當痛苦吧。請原諒我,都是我出的那個惡作劇的點子害了你們。現在我總算明白一切了……」
舞台變暗。
三澤「別說這種話。別人我不敢說,你是絕對沒問題的。好好練習吧。」
「喔,是嗎?不過這齣戲能揭露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很讓人期待呢。」
真知子心想,那並非事件的全貌。我還有秘密沒告訴英人。或許,這個秘密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所在……
戴眼鏡的男士「各位意下如何?這可是梵谷的經典之作。」
突然,從舞台後方傳來了好幾名男女如歌唱般的聲音。
真弓「是這麼寒冷的嗎?」
治子回到房間,從書桌裡拿出了一把散發著銳利光芒的刀子。
三人鞠了躬之後,匆忙退場。
治子「對不起。因為很好奇,所以就……」
氣喘吁吁地總算來到了目的地,他立刻察看週遭的情勢,看看有沒有人在附近——似乎沒什麼異狀。
「喂!我不是說過要小心開車的嘛!」
校門口裝飾了一個像是凱旋門的拱門。那並不是用紙箱的紙做成的粗糙品,而是以木板釘成的豪華裝飾品。門上寫著「武藏野祭」四個大字。手塚學園的學園祭就是用這個名字來稱呼。對了,爸爸有時候好像也會把學校叫成「武藏野學園」。
聲音「因為你們的死尚未結束。」
聚光燈照在於浴室上吊的治子身上。
當「聲音」的主人一出現在聚光燈底下,全場一片嘩然。儘管因為麥克風的回聲而無法辨識出來,但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飾演「聲音」的人,竟然就是倉林老師。
她很快地吃完早餐,離開家門。父親說會在中午以前到校。在國立站下車後,看到一大群學生走向學校。大家的腳步非常輕快,絲毫不似平常上學時的沉重步伐。
真知子彷彿凍僵般,坐在位子上動彈不得。她現在終於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在視聽教室裡,透過麥克風傳出來的負責解說的男人聲音,就是手塚校長的聲音!
治子、恭子、真弓三人四處張望,從裡面偷偷走了出來。
聲音「原來如此……」
真弓的聲音「接下來輪到我。」
西田走到錄影機旁邊,關掉電源。
舞台正中央的內側,放著一台沒有影像的大型電視。旁邊是電話,電視畫面對著觀眾席。電視前面放著五六排長板凳。舞台右側有一個屏風,還放著一台錄影機。
舞台暗了幾秒鐘。
「沒有用的。」正造冷靜地說道。
恭子「喂,沒問題吧?會不會被別人發現呀?」
男人B「一千五百萬!」
聲音「還有什麼事要問嗎?」
三澤「你進步得真不少。發表會就快到了吧。」
治子正在打電話。
「喂,回家。」他說道。
正造鎮靜地說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男人搖下車窗說道。「給我滾開!」
聲音「我可以說是無所不在,也可以說是根本就不存在。我是陰間的守護者。」
治子「還不是因為搬真品太過危險,所以只好錄製成錄影帶,以此來進行交易。」
治子的聲音「因此,西田老師才會因為被我們看到那卷錄影帶,而有了殺人滅口的念頭。這是我可以確定的。其他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例如有沒有人在幕後指使西田老師之類的……」
真弓的聲音「——我就這樣被殺了。沒想到之前所彈奏的『離別曲』,真的成了我的訣別曲……」
「居然由這種地方進出,在學生的面前,虧你還做得出來。」
治子「他們在做什麼呀?是在賣那幅畫嗎?」
右半部則是走廊和浴室,有洗臉台、鏡子。走廊上還放著一具電話。
「唉呀,你還在磨蹭些什麼啊?」
手上拿著煙斗的西田,從舞台左側走了出來。三人都沒有注意到。
距離開演還有二十分鐘,不過觀眾席卻已經坐滿了七成。現場一片嘈雜。
聲音「就在離你們很近的地方……不過,你們不能去那裡。」
恭子和*圖*書「奇怪了……剛剛那個人我好像曾經見過。會是誰啊——對了,跟那位老師長得好像喔。不過,怎麼可能會是他呢?老師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可是,他看起來好像很怕被人看到臉孔,一直遮遮掩掩的……算了算了,一定是我多心了,還是繼續趕路吧。全身都濕透了,冷得叫人受不了呀。」
男人心灰意冷地癱坐在座位上,鐵青的額頭上還冒著汗珠。
治子「喂喂——您是西田老師吧。我是小野治子——沒錯,我就是恭子和真弓的好朋友治子。我有話想跟您談談,想約您在學校見個面——是的,就待會兒吧。您晚上比較方便是嗎?您應該知道我要談些什麼才對。老師您殺了恭子和真弓——我全都知道。那麼今晚十點,我們就約在學校的後門……」
聲音「你們最好也快去尋找吧。去尋找那個殺了自己的兇手……再見了,等你們找到的時候再見吧!」
不久之後,治子軟綿綿地倒臥在地上。
舞台左側,穿著雨衣的男人(西田)豎著衣領,像是怕被人看到臉孔似地遮遮掩掩地出場。他很快地從恭子旁邊擦身而過,接著退場。
真知子每次遇到熟人,總會停下來閒聊幾句,然後又繼續去逛攤位。
治子「這下已經無路可退了。事到如今,非做不可了……」
男人C「一千兩百萬!」
同第一場。中央擺著三具空棺材。治子、真弓、恭子三人茫然地佇立。
治子「找到了,找到了。」
男人A「眾目睽睽之下?東西如此龐大,這豈不是太危險了嗎?」
恭子的聲音「——就這樣,犯人再度倒車,將當時仍有氣息的我給輾死了……」
恭子「……這場雨真是煩死人了。我真不應該玩到這麼晚的……」
舞台變暗。
西田「(鬆了一口氣)唉呀呀,真把我給嚇壞了……動手吧。」
真弓「原來是螺絲呀。會是從哪兒鬆掉的呢……」
恭子停下腳步,目送穿著雨衣的男人。
作者「各位來賓,謝謝大家前來觀賞這齣戲。作者突然出現在舞台上,或許有些不成體統,不過,就像有些書本會有獻辭一樣,我也想在這裡嘗試使用同樣的手法。這齣戲,除了要獻給各位來賓的三名不幸亡故的朋友之外,同時也要獻給這位女同學(手指著山崎由子的照片)。或許沒有人認識這位女同學,但是她的死,卻和這次的悲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連。各位馬上就可以從劇中得到答案……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
「對了,戲劇快要開演了,要不要一起去呢?」
聲音「好吧。就從那件事說起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警方對這次殺人事件的調查會那麼低調。」
西田「好,算了吧。這次饒了你們。不過,不要告訴別人你們來過這裡喔。」
真弓從琴椅上站起來,走到舞台中央,蹲在地上。
治子「啊!啊……啊……」
拍賣會持續進行中。
「做這些東西很辛苦吧?」
「雖然手塚在中途就先行逃出去了,不過他是絕對逃不了的。」
「這是……我剛剛在學校裡買來的學生畫作。」
西田悄悄地潛入浴室。
「大家對這齣戲的評價似乎頗高呢。」
治子「在哪裡?」
「就是『簡易炸彈製造法』。」
舞台變暗。
西田「真是一群蠢才,竟然看了那些東西。雖然她們很可憐,但我也沒辦法。如果不先下手,自己的命就不保了。好,就先調查三人的住處,然後再來擬定策略……」
「就是這個男人!」倉林老師大聲叫著。「結城正造!」
西田出現在走廊的另一端,手裡握著曬衣服用的繩索。
治子的聲音「就這樣,我還沒能夠完成復仇的心願,就被殺死了。兇手還故佈疑陣讓我看起來像是上吊自殺的樣子……」
穿著雨衣的男人從左側登場。
恭子「不知道錄了什麼東西?」
治子「搞什麼嘛……大概錄的是那些美術節目什麼的吧。真無聊。」
西田退場。
「爸爸……」真知子只是反覆地喊著。
真知子心裡頭一直惦記著這件事,不斷地四處張望,不過還是沒見到父親的人影。其間,大批的觀眾蜂擁而至,不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座無虛席。
作者在聚光燈的照射中,登上舞台。
真知子跟校長打了聲招呼。
治子「是……我早就懷疑西田老師是兇手了。這件事我稍後再告訴你……我決心親手報復,於是打了通電話給西田老師……」
剎時,場內揚起了慘叫聲,就好像是那三個亡魂真的出現似的。真知子也感到背脊有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實在是太像了。不管是體型,還是髮型都模仿得維妙維肖,像得令人毛骨悚然——接著,場內瀰漫著死寂。
真弓「那麼,那卷錄影帶……」
治子「等等!請等一下!」
西田掛斷電話。
聲音「等等!我們再多聽一些。」
「本劇『死者的學園祭』,現在正式開演。」
「據說已經賣了七八幅了呢,而且還都是以五千圓或是一萬圓的高價成交的喔。現在,校長為了要包裝那些畫作,一個人正忙得不可開交呢。」
治子「喂,你不是看到西田老師小心翼翼地抱著這卷錄影帶進來嗎?那一定事有蹊蹺。肯定是非比尋常的內容。」
車子一發動,男人立刻癱在椅背上,吁了一口氣。終於到手了!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放在隔壁位子上的包裹,心滿意足地笑了。這畢竟是價值三千萬的東西呀!
開場前五分鐘,總算看到了爸爸和校長一起走進禮堂。真知子揮了揮手,爸爸也看到她了,對她招招手。爸爸和校長走向前面預留的貴賓席。
「現在即將公佈美術社所舉辦的『一科展』得獎者,並且進行頒獎。請各位貴賓前往美術社的展示教室集合。」
其間,拍賣會仍在持續進行著。
棺材的蓋子發出嘎嘎的聲響,一點一點地打開來。當蓋子完全打開時,從裡面走出了穿著制服的小野治子、細川恭子、柳川真弓三個人。
「爸爸……」
男人和女人們的聲音「是誰……是誰……殺了我們的人究竟是誰……」
「是嗎?請讓我們確認一下裡頭的東西。」
真弓「這也是畫呀。」
男人B「兩千萬!」
這時,場內「危險!」「住手!」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真知子也有那麼一瞬間真以為燈具砸到了扮演真弓的學生,全身戰慄不已。不過,那盞燈當然是用瓦楞紙之類的東西作成的——那個畫面跟自己當初所推測的如出一轍。位於通道下方的鐵絲網還刻意被事先取了下來。真知子心想,真是大費周https://m.hetubook.com.com章啊。
肖像畫消失,變成了風景畫。
聲音「沒錯!這裡的確是死亡世界。」
治子、真弓、恭子三人。
「你們是用什麼方法才把東西吊起來的?」
吃完飯走出餐廳時,家長人數也增加了許多,氣氛因此熱鬧了起來。校內廣播通知大家:
恭子「後面有車。得閃到旁邊才行……」
穿著雨衣的男人消失在左側。從左側傳出的汽車聲,逐漸變大。舞台轉暗。
治子「對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我看還是先留封信吧……」
真弓「快放來看看。」
恭子「那就快來看吧!」
治子的聲音「那些畫作都是下落不明的贓物。」
穿著雨衣的男人「她還活著!怎麼會這樣!可惡……這下怎麼辦?不,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我剛剛為了確認她的身份,還刻意跟她擦身而過,搞不好她有注意到我……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不過也非得這樣做不可了。」
當其中一名刑警出示拘捕令之後,正造點了點頭。
「爸爸!快逃!」
男人C「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畫?」
走沒幾步,恭子就被絆倒了。
舞台一片漆黑——撞擊的聲音。
「等待會兒人多一點的時候,一定會有人進來參觀的。」
治子的聲音「那時候的我也弄不清楚。不過現在終於知道了。我有一次翻閱美術書籍的時候,找到了畫面中出現的畫作。經過調查之後,發現這些畫都有一個共通點。」
恭子「那會是誰呢?」
突然,汽車的聲音變得好大,恭子整個人都呆住了。
恭子「喔喔,我不要!」
男人B「一千萬!」
三人「真對不起。」
治子「好漂亮呀!」
今天是學園祭。真知子決定要忘記一切,好好地玩。起碼在今天這一天。
聲音「等等!讓我告訴你吧。」
真弓「是的——我沒有什麼把握。」
「手銬就免了。請吧。」
治子的聲音「五月的某一天晚上,我們三人偷偷潛入了視聽教室……」
聲音「冷靜點!冷靜點!」
治子「最後是我。兩位摯友連續遭到毒手,我也因此燃起了對兇手展開報復的信念。唉唉,現在想來還是很不甘心!至少在死前,應該拿刀子捅他一刀的!」
「好啊。」
進入校門後,執行委員會的委員們在那裡分發著節目表以及攤位導覽圖。翻開節目表,只見戲劇社所要表演的劇目名稱,被打上了大大的「?」。
「對不起,真知子。」
「你說什麼,你到底……」
與第一場同。空蕩蕩的舞台,並排著三具空棺材。
「本來我們有個一定會受到好評的企畫案,卻被老師否決掉了。」同學發著牢騷。
「真知子……」
三人在找尋錄影機。
「就是那個從陽台上跳下來的女孩啊。」
真弓「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放來看嘛。」
「我就先從事情的關鍵開始說起吧。那就是這所學校,其實學校本身是為了替一個大型犯罪組織作掩護而設立的。各位知道為什麼學校的理事大多是有錢人嗎?而為什麼有錢有勢人家的女孩都喜歡來唸這所學校呢?那是因為這所學校實際上是個大規模的國際走私組織,而理事們都是該組織的幹部。那些像拚命三郎般到處搜集美術品的有錢人,之所以會往這所學校聚集,主要是想得到被盜走的名畫。學校本身的經營非常紮實,頗獲社會的信賴。那麼到底是誰想出要在幕後從事走私的勾當呢——當然,在教師之間,也有為該組織工作的人。西田老師和我就是其中的成員……不過,我要聲明的是,並非所有的老師以及家長都和犯罪有關。在這裡的大部分老師以及家長,都和這件事毫無關連。我希望大家能夠瞭解這一點——我來到這所學校的時候,本來什麼都不知道。不久,校長把我找去,當他要我為組織工作的時候,我的確非常苦惱。可是,我別無選擇。因為就在十年前,我曾經和人打架,失手殺了對方。雖然只被判了很輕的刑罰,但是校長卻知道那件事。當然,如果那次的事件曝光,任何一所學校都不可能聘我當教師的。而且那時我剛和幸枝結婚,所以無法拒絕校長的要求——然而,不久之後我發現這個組織不僅是販賣寶石和畫作而已。還有毒品。他們還插手販賣毒品。這讓我受到很大的打擊。因為我可以說服自己,如果只是畫和寶石,並不會給人帶來太大的禍害,但是毒品卻不一樣。毒品會毀滅一個人,是個可怕的東西。事實上,這齣戲開場時照片中的女孩,就是因為吸毒而產生幻覺,才會因此喪命的。這件事讓我的良心受到苛責——接著,是西田老師殺害學生的事件。柳田真弓被害的那天,我一直留在學校,還看到了西田老師一閃而過的身影。可是後來西田老師聲稱他當天只待到中午,我就覺得很奇怪。不過,我又不能向警方舉發西田老師的事,因為西田老師在組織裡擔任非常重要的工作,他負責鑑定偷來的畫作和寶石的真偽,調查它們的價值,然後收錄在錄影帶中,為家長會當天晚上在學校舉行的拍賣會作準備。因此,我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們三人真的都是因為意外或是自殺而死的。可是,這次他們連幸枝都不放過——我近來的舉止有些異常,西田老師似乎把它歸咎到幸枝身上,他認為是幸枝知道了些什麼而告訴了我的緣故。由於錄影帶被人發現,西田老師害怕自己會被要求負起責任,甚至會遭到殺害,於是在這股恐懼的驅使之下,才會接二連三地將即使只知道一點點事情的人給殺死。之後我帶著幸枝逃跑,那是因為我認為與其被組織給盯上而將我們給殺了,還不如逃離這裡的好。可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唯有擊潰這個組織,才能告慰三名死去的學生。當然,也是為了替我自己贖罪。可是還有一些人必須受到懲罰,其中一個是校長。不過,事實上在這個組織當中,校長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聽命於人的手下罷了。率領組織的首腦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真知子走到美術社的展示教室。那裡正在舉行所謂「一科展」的展覽,整間教室排滿了想要奪取五萬圓獎金的作品。看了一圈之後,並沒有找到那種可以賣給家長們的作品。比賽結果會在中午發表,然後就是表揚大會,接著就看能賣出幾幅作品了。
聲音「死亡本身就是一種寧靜。還有另一個和*圖*書充滿了祥和與悠閒的國度。」
西田將鬆開的螺絲往底下一丟。螺絲發出鏗鏘的聲音,在舞台上滾動著。
「聽說有許多家長想要買展覽的畫作呢。」
一群看起來像是刑警的男人大步走向車子。
聲音「——好吧。你們就先告訴我整件事情的始末吧。」
黑暗的舞台。山崎由子的照片從上面緩緩降下,燈光打在照片上。
三人「知道了!」
「天象儀。」
治子打開了電源,三人聚集在電視機前。電視上放映著古老的肖像畫。
治子掛上了電話。
「不可能……不可能的……」
第一場
西田立刻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聲音「說來聽聽吧。」
男人C「三千萬!」
戴眼鏡的男士「交畫的方式一定要非常小心謹慎才行。萬一被警方盯上那就糟糕了。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有了腹案。」
這裡還有一個專門為想要買畫的人而設的服務台,令人驚訝的是,手塚校長竟然靦腆地坐在那裡。
治子「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是誰?究竟是誰——」
刑警們封鎖了所有的走道。
戴眼鏡的男士「還有沒有更高的價錢?那麼,我們就以三千萬讓出這幅畫。」
「這是什麼?」
最讓人訝異的是地質學社的展示。她們在天花板上垂吊著為數眾多的碗狀怪物,幾乎要淹沒整個教室。
男人A「這應該就是那幅在三年前被偷的作品吧——」
英人認識山崎由子……真知子由於過於訝異,差一點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真知子曾經告訴英人關於由子的事情,不過,那時完全看不出來英人認識由子。這倒讓真知子想起了英人是從大阪來的……
聲音「不單單只是親手殺人的人,應該還有個人躲在背地裡操縱著這個人才對。除非揪出這個人,否則根本不算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昏暗的舞台,猛烈的雨聲。恭子撐著雨傘,從舞台右側小跑步出場。
三人大吃一驚,尖叫著回過頭來。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聲音「(突然語氣變得凝重)這齣戲到此為止!到這裡為止都是按照劇本演出的!接著,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公諸於世,將所有的秘密全說出來!」
三澤老師登場。她走向正彈著琴的真弓。
西田「你們應該知道這裡是不准隨便進來的吧。」
西田「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馬上就要開演了。真知子因為期待與不安而坐立難安。當開場的鳴笛聲響起之後,禮堂內立即變得一片漆黑,喧鬧聲也彷彿潮水般退去,終至寂靜,這時司儀開口宣佈:
西田「喂,我是西田……糟糕了,有學生擅自闖入,看到了那卷錄影帶……對不起。都是我一時疏忽……該怎麼辦呢……那三個人嗎?我當然知道……是的……我知道了。讓我試試看。」
布幕靜靜地緩緩上升——真知子幾乎要失聲叫了出來。昏暗的舞台上,掛著一大幅穿著水手服的女孩相片,相框還繫著黑色的蝴蝶結。整個舞台就只有那個地方打著燈光。相片裡的女孩,既不是小野治子,也不是細川恭子或是柳田真弓。
治子「謝謝你!」
「我們走吧。真知子,回家去吧。媽媽就拜託你了。」
舞台轉暗。
「不知道。我從來沒聽說過。」
「你漂亮地完成了這項任務。我絲毫沒有對你起疑。」
恭子「那是什麼?」
戴眼鏡的男士「那天我們會當場販賣學生們拿出來展示的畫作。請各位去買那些畫,不過由於負責包裝的人是我,所以我會將內容換成真正的商品……」
這時,一名中年紳士抱著用報紙包著的大包裹,從人群中走出來。看來也是那些怪人中的其中一個。他吃力地拿著大型畫作,從真知子身邊走了過去。
第三場
恭子「美極了!」
治子「為什麼?為什麼呢?」
聲音「實在是太淒慘了!」
混亂的場面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會場總算冷靜了下來。看著父親從貴賓席中緩緩站起,真知子有如大夢初醒,她離開了座位,來到走道。這時,禮堂的每一個入口,同時出現了好幾個一看就知道是刑警的男人。真知子趕緊順著走道跑向父親。
不久之後,西田出現在位於天花板下能夠俯視舞台中央的通道上。(燈光一直追隨著西田)
十一月三日。一早就是個萬里無雲的晴空,多少洗去了昨晚真知子心中的陰霾。
恭子的聲音「之後的事,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三人乖乖地站著。
治子「不過,真奇怪。為什麼這裡面會有這些東西呢?」
穿著雨衣的男人走到倒在地上的恭子身邊,仔細察看。他突然站起來。
聲音「那些都是跟你們一樣,因為遭到殺害而被送到這裡的人們。直到現在,他們都還在四處尋找殺死自己的兇手。」
在同學的催促下,真知子趕緊前往禮堂。
恭子「糟糕。腳扭傷了……好痛!唉喔,怎麼會這麼倒楣呢!」
「結城同學,你聽說了嗎?」
真弓「要一直待在這個黑暗的地方?」
作者 神山英人
治子「真正的?你的意思是兇手另有其人嗎?」
真弓「喂,你們看!」
倉林老師已經從舞台上消失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好幾名的刑警,步下舞台走向真知子他們。英人也在其中。他繃著慘白的臉,一直看著正造。
恭子「這麼說來,他們是在這裡買賣那些被偷走的名畫囉?」
真弓的聲音「那一天,我留在學校裡。我一直期待著去彈那部放在大禮堂的平台式鋼琴。由於發表會就快到了,所以我練得很勤。然而現在,我卻無法再彈琴了……」
西田「就待在那裡。別動別動。你所懷念的那位朋友在等著你呢,現在,我就把你送到她那兒去。」
真弓「真的耶……啊啊,這是哪裡?是哪裡呀?怎麼這麼暗,這麼孤寂呢……」
真弓「有人在背地裡……」
操場上有人正在放風箏。學校有個「風箏社」,她們放著形形色|色的風箏相互競賽。萬里無雲的晴空配上五顏六色的風箏,是最佳的組合。幾乎讓人有過年的錯覺。
已經十二點了,真知子於是轉往學生餐廳。父親說要是能來一定會趕過來,但是到現在仍然不見他的蹤影。大概是太忙了吧。
穿著雨衣的男人「我還是下手了……原來這就是殺人,比想像中要簡單多了。我雖然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呀。你就認命吧,就當自己運氣不好。」
m.hetubook.com.com接著再度亮了起來。
沉寂了片刻——不久「聲音」終於回答。
第七場
跟這些廣受歡迎的社團比起來,社會社、新聞社、歷史研究社以及化學社之類的社團,由於展示內容就像學校上課的延伸,因此相形之下顯得非常冷清。前往化學社的攤位時,只見同班同學愁眉不展地獨自待在空蕩蕩的教室裡。
男人C「十一月三日?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舞台由暗轉明。治子的家中。舞台的左半部是治子的房間,擺設著書桌和椅子,以及書架等等。
真弓「好!謝謝老師。」
聲音「錄影帶中的畫面,意味著什麼呢?」
接著是一連串的寶石相片,三人都看呆了。
不過,總之先離開這裡再說——步出校舍,幸好幾乎沒看到什麼人影。手塚校長小跑步地趕往後門。當他看到了停放在後門對面的警車所發出的紅色閃爍燈光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真可謂萬事休矣!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到場的家長並不多。有些攤位還沒準備好,正在做最後的衝刺。普遍而言,最受歡迎的是音樂社和電影研究社的攤位,因為這些地方會播放爵士樂或是搖滾樂以及電影原聲樂,甚至還免費提供冰涼的飲料,所以當大家走累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往這裡聚集過來。
恭子「竟然在教室裡進行那種勾當!不過,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誰呢?不是西田老師吧?」
治子「振作點!這裡是死亡世界。是我們活著的時候絕對看不到,一旦看到之後就再也回不到人世間的世界……」
真知子獨自留在原處。英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真知子一眼。
「我想看看放在那裡的那幅畫。」
戴眼鏡的男士「是的。那一天,學校正好舉行學園祭。到時還請您以一般家長的身份蒞臨本校,我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畫作交到您的手上。」
問題就在於第三個死亡的治子死亡的經過。英人究竟會如何描述呢……
突然,剛才的「聲音」又說話了。
突然,聚光燈從一般觀眾席間迅速朝前方的一角集中。
治子洗完之後,拿了條毛巾擦臉。西田一步步靠近她的背後,作成圈狀的繩索突然套住了治子的脖子。
她蹲下來搓揉著腳。這時聽到後方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明亮的燈光照了過來。
西田抬起了治子。
真弓「為什麼聽起來如此悲戚!」
治子的聲音「你知道呀!」
「你也是那所學校的理事,而且還賣毒品給學生。」
「爸爸到底怎麼搞的嘛……」
真弓「那有什麼關係,只要漂亮就好了。」
治子「誰?你是誰?你在哪裡?」
聲音「真可憐,實在是太可憐了!」
聲音「你們三人被殺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那麼,我要問第三位女生。」
西田「接下來只要把這傢伙偽裝成自殺,就大功告成了。」
男人的臉上頓失血色。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真知子安慰著同學。
男人C「時間大概是在什麼時候?」
接著,會場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這時原本還在座位上的學生們也接連站起來,走向出口。真知子依然坐在位子上,如石頭般一動也不動。同學們一一從她面前走過。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事,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心裡頭的不安可想而知,只希望能夠盡快離開大禮堂。
第五場
剎那間,真知子突然覺得那位紳士的面孔很眼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呢?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
治子「大功告成了。萬一我死了,這封信應該足以讓真相大白——唉呀,手被墨水弄髒了。」
「你是不是也是裡頭的角色之一?」
戴眼鏡的男士「沒錯。轉了幾手,最後落入了我們的手中。這可是價值連城呢。」
聲音「我可以讓時光倒流,回到過去的世界裡。當然這只限定在特殊的場合才辦得到……你們的悲慘命運觸動了我的惻隱之心。雖然我不知道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可以將剛才接著下來的畫面,重現給你們看——要仔細看喔。」
西田「……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只是無憂無慮地彈著鋼琴。可憐的孩子。不過,能夠在青春歲月中最美麗的時候死去,未嘗不是件幸福的事。因為整個人生的苦難,或許你只淺嘗了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而已——沒錯。就選在還沒看清這污濁人世的黃金時刻凋零吧。好了,不能再磨蹭下去……噓!有人來了。」
治子「是!」
第四場
「唉呀呀,這不是校長先生嗎?」刑警說道。
昏暗的舞台,傅出了悠揚的琴聲。
真知子已陷入恍惚,喃喃自語。
雖然倉林老師比起從前消瘦了許多,也憔悴了不少,但他走到舞台的步伐依然穩健,臉上甚至還帶著微笑。接著,他做出手勢,示意要場內安靜下來,等到大家不再喧嘩才開口說話。
治子「居然是在學校裡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聲音「那是因為,你並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治子「要找到什麼時候?」
這個結果立刻引起全場極大的騷動。有人站了起來,也有人打算離開這裡,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怎麼回事啊?」「這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呀?」
真知子突然停下腳步——剛剛那位抱著一幅畫離去的紳士。對了,他就是那天晚上坐在視聽教室裡眾多男人中的其中一個。一定錯不了。
作者退場。舞台變暗。
「對了!」
西田「……好,只要我現在鬆手,這盞沉甸甸的照明燈就會直落舞台。接下來,我得將一枚螺絲……」
「什麼事?」
真弓「(停下手)咦?什麼聲音……是什麼呢?好像有個發光的東西掉下來了。」
三澤「真弓同學,你真是用功。」
「知道了。」
治子「我們都是被同一個人所殺害的。不過不同的是,我知道誰是兇手。既然如此,為什麼我還會來到這裡呢?」
恭子倒臥在舞台的正中央。旁邊放著一把扭曲變形的雨傘。
三人吃驚地看著四周。
聲音「……醒來吧!醒來吧!這裡是死亡國度,是你們的國度。在這裡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既沒有白晝也沒有黑夜。有的只是虛無……只有空虛。還這麼年輕就如此悲慘地被送到這個國度來的人們呀……快醒來吧!」
「要回去了嗎?」司機覺得不可思議地問道。
「用纜繩。」
戴眼鏡的男士「我可以很明確地把日期告訴你——那是十一月三日。」
治子從椅子上起身。
真弓「這種地和*圖*書方是沒有人會來的。」
治子穿過走廊,進入浴室。站在洗臉台前,摘下眼鏡,洗著手和臉。
舞台中央打上燈光時,只見三具白木棺材並排在一起。(莊嚴的樂聲)
恭子「要這麼久!」
「我也不知道。」負責顧攤位的同學聳了聳肩。「我想,大概沒問題吧……」
恭子「(發抖)……好冷……好冷。」
治子「而且今天又是開家長會的日子,老師們都去了那邊,所以大可不必擔心。就算是被發現,也只要道歉就可以了。」
西田走向治子的房間,找到了信和刀子。
三澤老師退場。
西田鬆開手,只見照明燈落向了低著頭的真弓。
西田出現在舞台的另一側。
「別這樣!不要那麼粗魯!這東西可是很貴重的——」
手塚校長為避人耳目,混在一般客人之中,匆匆往後門走去。戲演到一半的時候,他就離席溜出了大禮堂。他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敗露了。警方應該已經到家裡去搜索了吧?
男人D「一千七百萬!」
治子手腳不停地抽搐著,然而西田卻將繩圈勒得更緊。
「真的呀?」
電視畫面上出現了燦爛奪目的寶石。
「什麼樣的企畫案?」
全場鴉雀無聲。
前言
校園裡還有許多販賣食物的攤位,有黑輪、章魚燒、鯛魚燒,選有烤雞串。幸好沒有可以小酌一杯的攤位。
真弓「啊,是三澤老師。」
「世界上真是什麼怪人都有。」
第二場
治子「喔喔!那麼,請你告訴我。陰間,平常就是這麼黑暗的嗎?」
西田「彈得真好。音樂的節奏有如心臟的脈動一般,聽起來真是叫人舒暢。啊啊!我好歹也算是個藝術家,要我硬生生地將她從音樂女神的懷抱中奪走,我也是很為難的!可是,現在並不是猶豫的時候。這攸關著我自己的命呀——請原諒我吧。這就是宿命,是你的命運。」
治子「(對著「聲音」呼喊)求求你!請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都還只是年輕的高中生。如果你同情我們,就請助我們一臂之力,協助我們找到那個真正的兇手!」
聲音「……首先,一個一個告訴我自己是怎麼死的。」
燈光從右側掃向左側貫穿了整個舞台,接著砰地響起了撞擊的聲音。
恭子「救命啊!」
治子突然想到——
手塚校長想到了結城的女兒曾經利用一處可以卸下的鐵絲網進出校園。從那裡一定可以離開這裡到外頭去——那是在體育館的後方。
舞台變暗。
舞台由暗轉明。
西田「快回去吧。」
死者的學園祭
而是那位在大阪的高中,從陽台墜樓身亡的山崎由子。
電視上接二連三出現不同的畫。
恭子.真弓「求求你!」
恭子「第一個死的人是我……那是一個下雨的夜晚,事情發生在我從朋友家回家的路上。」
刑警將手穿過窗戶伸向那幅畫。男人連忙將他的手揮開。
西田「這把刀是做什麼用的?(大略看了一下信的內容)……真嚇人!原來她打算用這個來殺我!那個小丫頭。」
真知子心中想著,不知道英人到學校了沒有。他的熱心投入實在令人感到有些訝異。「死者的學園祭」——帶點陰森感覺的劇名,不過因為上演的是真實發生過的悲慘事件,所以這也還可以接受。總之,期待好戲上場就是了。戲劇的開演是在下午兩點半,至於上午,就隨便逛逛其他的攤位好了。
真知子原本想要折回去,不過都已經走了一大段路了,所以還是斷了這個念頭,走進了禮堂。
西田將刀和信放進口袋之後,拿了張椅子回到浴室。
真知子看到畫和寶石的錄影帶時,大吃一驚。英人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那卷錄影帶的呢?不過,英人是不是把所有的謎都解開了?如果不是,那麼這場戲就應該還沒有結束。話又說回來了,他為什麼要瞞著真知子呢……
治子坐到書桌前,開始動筆寫信。
看看窗外,男人一陣愕然——是警車。一排警車,幾乎將道路都封鎖了。到底有幾輛呢?不,應該有好幾十輛吧……
「因為這些義賣的錢會拿來作為學校圖書館的購書經費,所以她們硬是推我出來,看能不能多賣一點——」校長笑著說。
恭子「我們猜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治子「為什麼……換句話說,我們必須待在這裡,直到兇手被找到為止嗎?」
先設法躲起來再說……
「對啦,你照做就是了。不過呢,你要慢慢地開。千萬別開太快。」
「貴重的——什麼啊?」
「是的。」負責的同學高興地說道。「幾乎所有的預算都花在這個上面。」
「嗨,大家好。好久不見了。我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地加以思索,所以和妻子幸枝消失了一陣子。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夠就此消失,不過我不能那麼做,因為我的身上還有個痛苦的使命。而今天我就是為了要完成這個使命,才來到這裡的——請你們仔細地聽我說明。這並不是一齣戲。剛剛呈現在舞台上的情節,全都是事實。只不過,不僅止於此,事情的真相還要嚴重多了——相信這件事一定會給你們帶來極度的震撼。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地聽進去。我深信,各位都已經是成熟的大人,足以面對一切的試煉。」
治子「那麼,寶石應該也是同樣的狀況才對。那些大有來頭的高價品,全都是偷來的吧。」
西田爬上了舞台旁邊的梯子。
戴眼鏡的男士「有沒有人要出更高的價錢?我們可是千辛萬苦才拿到這幅畫的呢。你們也該為我們著想吧。」
「是啊。」
恭子「是這麼寂寞的嗎?」
真弓又開始彈起鋼琴。
聲音「你們自己應該相當清楚。你們是被殺害的,除非知道是誰殺了你們,否則你們的死就無法結束。」
「不會掉下來嗎?」
才駛出校門,賓士車就緊急煞車停了下來。男人怒斥司機:
謹慎地扛著用報紙包裹的畫作,男人一走出校園,急忙穿過停車場坐進停在一旁的賓士車裡。
戴眼鏡的男士「(笑)別開玩笑了。這跟平常的買賣可是不同的。」
戴眼鏡的男士「買到這幅畫,您就可以獨自擁有梵谷。而且可以將它藏在家中深處,獨自享有。這跟在美術館裡,和一群門外漢擠在一起看畫是不同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