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雨宮康子的命案,也是相同的狀態。無法判斷她是死於自殺或他殺。有許多調查人員主張她可能是殺害仁科和橋本之後,認為自己難逃法網而選擇自殺,但並沒有出現任何證據替這項推論背書。
「她說:換句話說,就是不寬不窄、不圓不長。」
谷口搔了搔頭,焦躁的心情溢於言表。「那個男人只買了鋼筆嗎?」
佐山想從谷口面前離開時,一名調查人員回來了。他劈頭就說:「問到有用的消息了。」說完,他來到谷口身邊,他正是調查鋼筆的那個男人。
這類的資訊接連幾天如雪花般飛來,這名刑警一一著手調查。然而那些資訊都不可靠。幾乎都是弄錯鋼筆的製造商,或弄錯款式,更誇張的是誤以為是原子筆。警方必須感謝一般民眾的好意協助,但做好白忙一場的心理準備、四處奔走的調查人員的辛勞,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
「夾克的顏色呢?」谷口問道。
「是的。她說:『對方身穿歐吉桑經常會穿的夾克,戴的金框眼鏡也是落伍的奇怪款式。』沒和圖書有看臉,這種地方卻看得那麼仔細,真是有她的。」
佐山的屍體接力說也處於遇上瓶頸的狀態。就算橋本在厚木接下屍體,但被問到厚木之前是由誰搬運,佐山就舉手投降了。佐山基於末永那一天在名古屋這個理由,認為他的嫌疑最大,但是找不到關鍵的車輛,所以不過是紙上空談罷了。再說,假設真是如此,末永也不是主犯。
「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子。」那名高中同學如此說道,流下淚來。
不過這些內容也不得不令佐山皺起眉頭,懷疑是否有助於釐清這次的命案。調查當局想知道的是康子的現在,而不是過去。
「是,事實上當時顧店的是老闆就讀高一的女兒,因為老闆在吃晚餐。」
「我自認自己很腳踏實地。」
「在調布市XX町,所以離MM重工的總公司不遠,大約十分鐘車程。一家叫做菊井文具店的小店,店面只有兩間(約三點六公尺)的寬度。」
「藍色墨水瓶嗎?」谷口確認道。
「經過腳踏實地的一番努力,
https://www.hetubook.com.com似乎出現了成果。」
「果然不行。」佐山也啜飲一口。對他而言,這件事也不是非做不可。
「土里土氣的歐吉桑?這甚麼玩意兒?」
佐山替自己泡茶,順便拿出另一個茶杯,拿著兩個茶杯走到谷口面前。谷口剛掛上電話。佐山一將茶杯放在他面前,谷口便道謝道:「喔,不好意思。」他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疲憊。
「簡單來說,」谷口皺起眉頭,「就是她不太記得是嗎?」
「還有收據的事。」
佐山總覺得她對於顏色記得七零八落,但人類的記憶力實際上就是這種程度。因為她是高一的小女生,所以能夠記到這樣,假如是她父親的話,應該會記得更模糊不清。
「當然有在賣,但幾乎都是國產貨就是了。老闆說幾乎賣不出去。所以對於難得上門購買的客人,他似乎記得格外清楚。這次的命案使得S公司製的鋼筆成為話題,他記得自己店裏最近也有賣出去,一查發票之下,發現命案發生之前果然有賣出鋼筆。他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如何是好,猶豫了兩、三天,最後在女兒的勸說之下,決定跟警方聯絡。」
谷口看著佐山咧嘴一笑,然後面向那名刑警。「那家店在哪裏?」
「那,客人是晚上來的嗎?」
「客人的衣著和長相呢?」
「您聽過『抓住救命稻草』這句話吧?」
由於康子懷有身孕,她肚子裏的孩子與遇害的兩人血型不合,因此也有人認為,其實她的死可能和一連串的命案無關。而對於這兩種意見,也沒有人能夠明確地予以反駁。
「不,還有藍色墨水。」
「要不要畫肖像畫看看……她記不記得對方的臉部輪廓呢?」
佐山搓揉臉部,掌心因為油脂而閃閃發亮。頭好癢。寬敞的會議室中只有一個小暖爐,但調查人員身上散發出來的體溫,卻令人感到燥熱。佐山伸展雙臂,發出低吟。然而沒有人問他:「你怎麼了?」因為不用問也知道。再說,發出低吟的人不只他一個。
「老闆女兒說是八點左右,因為老闆當時在吃晚餐,所以就他女兒所說,她不太想和客人面對面,和*圖*書所以不太記得對方的長相。」
「她說對方是一般長相。」
「製品肯定和用來犯案的兇器一致。我確認過發票了,日期是上個月十二號,所以是仁科直樹的屍體被人發現的隔天,也就是包裹寄到橋本手上的前一天。」
「那種地方有在賣鋼筆嗎?」
有人移動椅子,發出「砰」一聲。鋼筆和藍色墨水,這和那起命案的殺人手法完全吻合。
「但是她卻記得對方是個土里土氣的歐吉桑啊?」佐山說。
從第一起命案發生至今約莫過了三星期,總歸一句話,就是毫無斬獲。
「當然聽過,我們這一行總是這樣的。但我希望這根稻草,是經過腳踏實地的一番努力後獲得的成果,而你那種作法叫做亂槍打鳥。」
「那張紙片嗎?又不曉得那是何時的收據,太過拘泥這一點,反而會忽略重要的事物唷。」
「問題就出在這了……」調查人員看著記事本說:「老闆說他不太清楚對方的年紀,但好像是個土里土氣的歐吉桑。」
「兩瓶?」佐山出聲說道。
「是的,男人買了兩瓶。」
不過,關於康子少女時和-圖-書
代的事情,警方倒是得到了一些多少值得令人玩味的資訊。她的高中同學在東京上班,得知她的死訊而出現。那名高中同學知道康子沒有告訴大學死黨的事,而其中包含了她父母離婚的理由。
「不能一一調查相關人士的車嗎?」佐山一問,原本拿著茶杯送至嘴邊的谷口,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但是他沒有看屬下一眼,只搖了一下頭。
關於仁科直樹和橋本敦司的命案,調查進度可說是一籌莫展。因為幾乎沒有出現決定性的證據。查明橋本的車似乎是用來搬運仁科的屍體是一大收穫,但是關鍵人物橋本已死,無法指望能夠進一步地釐清案情。
「你是不是該放棄接力說了?有人開橋本的車,將屍體從大阪搬運到東京。我認為這樣思考比較合情合理。」
「不行。」說完,他啜飲茶水。
「很遺憾。我問她:『如果再見到對方的話,認得出來嗎?』她回答:『不可能認得出來。』」
「她不清楚是灰色、淺藍色或淡咖啡色。但不管怎樣,都是黯淡的中間色。」
「這下怎麼樣?」谷口趨身向前。
「一般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