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了。」她母親說,一成也料到她會這麼回答。
那天晚上,一成打電話到江利子家。但是,就和今天一樣,被告知她今晚到親戚家去,不會回來。
鈴聲響了三下,有人接起電話。「喂,川島家。」電話裏傳來江利子母親的聲音。
「請等一下,請問您的話是甚麼意思?是她親口說不想再和我交往了嗎?」
一成只好放下聽筒。剛上了年紀的警衛一臉訝異,一成立刻離開辦公室。
倉橋香苗付這些錢,究竟要那個人做甚麼?照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那個男人應該不是善類。他說由一成傳話效果最好,這句話也令人在意。
「付甚麼錢?甚麼事情辦好了?」
「承蒙你的好意,和她交往過一陣子。但是她年紀還小,所以,請你去找別人吧,她也認為這樣比較好。」
看到那張照片的那一剎那,一成大受衝擊,腦海裏颳起狂風暴雨。
一成走到體育館一樓的辦公室,放在警衛前方的電話聽筒還沒有掛回去。一成徵求警衛的同意後,拿起聽筒。
「這個,我不太清楚。」
裏面只有一張照片。
「啊?」
「清華有個姓倉橋的女人吧,倉橋香苗。」
他走進房間,坐在床上,懷著不祥的預感打開信封。
他想過,稍後再打電話問香苗,但總覺得百般不願意。分手後,他們再也沒交談過。而且,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江利子。
「喂,您好。」一成說。
「是?」
之後,江利子都沒有出席社交舞社的練習。不僅江利子,連唐澤雪穗也沒有來,想問也無從問起。今天是星期五,她們依舊沒有現身和_圖_書,所以他在練習途中溜出來打電話,對方卻突然做出那番宣告。
和江利子失去聯絡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最後一次通電話是上個星期三,她說明天要去買衣服,星期五會穿新衣服去練習。但是,星期五的練習她卻突然請假。
後來他又打了好幾次電話,每次都得到同樣的回答。雖然他留言請對方轉告,要江利子回家後打電話給他,但不知是否沒有順利傳達,她一次也沒有回電。
「那就麻煩您了。」
一成離開電話亭,完全不明所以。
「是的。」
「說要找清華女子大學的社交舞社負責人……,我跟他說倉橋學姊請假,他就說,那永明大學的社長也可以。」
「剩下的錢。事情我都給她辦好了,當然要跟她收剩下的報酬。講好的,訂金十二萬,尾款十三萬。叫她趕快付錢,反正https://m.hetubook.com.com社費是那女人在管的吧。」
聽到一成的回應,她母親沒有立刻回答。幾秒鐘後,聲音總算傳了過來。「那個,這真是令人難以啟齒,不過,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錢?」
「喂,您好,敝姓篠塚,請問江利子在家嗎?」一成說。
聽到一成這麼問,對方低聲笑了。「一點都不奇怪,因為由你來傳話最有效果。」
「那個……」
種種思緒在腦海裏盤旋,一成回到位於體育館內的練習場地。有個女社員一看到他便跑過來。「篠塚學長,有一通奇怪的電話要找你。」
訂金十二萬,尾款十三萬,一共二十五萬……
一成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江利子突然討厭他的理由。江利子母親的話,也沒有這樣的意味。她說的是「我們有我們的苦衷」,究竟是甚麼苦衷呢?
和圖書這件事據說曾經與社團聯絡,是唐澤雪穗打電話來,說教授突然指派雜務,她和江利子都無法參加當天的練習。
「你說呢?」說完,男子便掛了電話。
「請問她甚麼時候回來?」
「你去告訴那女人,叫她快點付錢。」
「她剛好出門,到親戚家去了。」她母親的聲音有點狼狽,這讓一成感到焦躁。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他沒有說。」
「是永明大學的社長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聲音很低,但年紀似乎很年輕。
「我知道了。」
叫聲來不及傳達,或者應該說是對方刻意忽視,電話被掛斷了。
社交舞社的練習一結束,一成便開車回家。他房間門上,裝了一個專用信箱。寄給他的郵件,傭人會放在裏面。他打開一看,裏面有兩封DM,一封限時專送。限時專送沒有寫寄件人,收件人的住址和_圖_書和姓名好像是用直尺一筆一畫描出來的,字跡非常奇特。
「甚麼意思?」
「啊!等等……」
「那麼,可以請她回來之後給我一個電話嗎?說是永明大學的篠塚,她應該就知道了。」
星期六晚上他也打過電話,那時候她也不在家。找藉口搪塞的母親語氣很不自然,給人一種窘迫的感覺,似乎認為一成的電話是種麻煩。
「篠塚同學……,是嗎。」
「是誰?」
這是這個星期以來的第三通電話。
霎時間,對方沉默了。他有不好的預感。
「有是有,那又怎麼樣?」配合對方,一成講起話來也不再客氣。
「奇怪的電話?」
「……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總而言之,她不能再和你交往了。對不起,我們有我們的苦衷,請你不要追究。再見。」
「不好意思,請問她去哪裏了呢?不管我甚麼時候打,她總是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