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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是在工作吧!」
潤也猛搖頭急著否認,向後退了幾步。潤也繼續說:
「我可不幹。要打贏那個殺了拓馬的怪物是不可能的。我跟拓馬不一樣,一開始就不打算正面對抗。」
「你忘了拓馬說過的嗎?如果那傢伙被逮捕,我們也完蛋了。」
有介問他,還一邊避開凌亂的衣物,一邊走進房間。
「我要改變守備範圍。有介最近剛搬家,妳也因為工作的關係四處遊走,敵人比較不容易掌握行蹤。但我可是長年住在這裏。」
「佐倉翔子看起來好像也沒甚麼精神。」
「儘量不要外出比較好。」
看到旅行皮箱跟背包,翔子立刻問道。
對於潤也的徵詢,有介只能無奈地微微點頭。
潤也隸屬於桂化學工業公司,所屬部門是業務部的勞務課,但實際上是被聘用為田徑隊的教練。他只需要每週一的上午出現在勞務課就可以了。
有介問,潤也點了點頭。
「也對,這樣比較放心。」
田徑隊的宿舍在八王子,旁邊就是運動場,方便選手隨時可以練習。潤也則是每天都坐車通勤到八王子。
「你和翔子聯絡了嗎?」
正在餐桌擺餐具的小夜子,停下手上的動作問道。
一年前開始,翔子開始頻頻在螢光幕上曝光。體操選手的身分加上完美的臉蛋,很早以前她就已是體壇的寵兒;去m.hetubook.com.com年又受邀擔任體育節目記者,人氣更是一飛沖天。現在除了體育相關的節目以外,她偶爾也在其他類型的節目中露臉。
「甚麼?」
「應該是吧!」
「那你說怎麼辦?要像拓馬說的,正面迎擊那個女人?你自己看看,當初信誓旦旦的拓馬現在怎麼樣了?」
潤也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平時,潤也比有介來得沉穩,在重要的比賽也能完全發揮實力。然而面對這樣的事情,潤也似乎也浮躁了起來。
有介丟出了一個難題。潤也盤腿而坐,身體靠向有介,壓低聲音地說:
潤也齜牙咧嘴的同時,玄關的門鈴響了。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結。
潤也站起來才剛要面向玄關,隨即回頭,彎下身,食指靠在嘴唇上對有介說:「絕對不要告訴翔子。」
有介看了一下手錶,說:「那看完六點半的新聞之後就過去找你。」
說完,潤也將堆積如山的內衣褲摺也不摺地就塞入背包當中。
「剛剛打過電話,可是她不在。我已經在語音信箱留言了。」
來的果然是翔子。她穿著一條長褲,像平常一樣戴著墨鏡,臉上表情比電視上看到的更僵硬。
「你要逃啊?」
「正好有一間三人房只住兩個人,這陣子就住那裏吧。對那些選手來說可能有點困擾,但留在這裏可https://m.hetubook.com.com是會沒命的。」
有介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
「或許吧!但至少可以多爭取一些時間,祈禱在這段時間,警察可以逮捕到那隻毒蜘蛛。」
「怎麼幫啊?她是殺人犯耶!」
「在這個節目還是第一次播報這樣的新聞。被害人是體育界的人士,所以才會報的吧!」
拿起晚報看看電視節目表,很不巧當時並沒有播放新聞節目。有介原本打算問小夜子知不知道拓馬被殺的事件,後來想想還是作罷。小夜子並不知道有介跟拓馬的關係,要是弄不好,讓她擔心起疑就糟了。
「你已經做好事跡敗露的心理準備了嗎?」
「我也沒那麼常出門啊。改變了防備範圍又如何呢?」
「關於這件事,我要先說清楚。」
「我也不曉得,總之就用拖延戰術,把握時間想一下對策。當然,消滅毒蜘蛛這點是不會改變的。對吧……?」
「殺仙堂的事情怎麼辦?」
「不幫翔子嗎?」
「沒錯,」潤也看著有介,「我要逃走。」
「別擔心啦,我很小心的。但還是要做點運動才行啊!」
「可是她會追過來。」
小夜子說。和毫無食慾的有介完全相反,她的筷子一直沒停過。
「今天日本各地都有各式各樣的體育活動。不過在這之前,先為您報導一則悲劇。事件的發生是和-圖-書,前日本舉重冠軍選手安生拓馬先生,昨夜遭不明人士開槍射殺身亡……」
「喔,最近滿常去的嘛……」
有介站在玻璃窗邊,視線越過窗台向下眺望。外頭還不是很暗,馬路上有幾輛車在等紅綠燈,路面很寬,停在路上的車子也很多。提著購物袋的婦女從旁邊走過去。
男主播開始報導案件摘要。有介停下拿著筷子的手,凝視著電視畫面,這和他從潤也那邊聽到的一樣。但接下來,主播的報導更令他震驚。
有介忍不住說出這句話。
「所以……你是要逃走囉?」
「我要暫時過去住宿舍。剛剛跟教練通過電話,我跟他說想和選手一起調整作息之類的,隨便找個理由,結果他很快就答應了。」
有介掛上電話後走出工作室,小夜子正在廚房準備晚餐。他告訴小夜子晚點要去潤也家。
「有空房間嗎?」
「沒有啦,因為……我擔心妳的身體啊。第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期,不是嗎?」
這些年輕人是誰?為何會跟這個女的有關係?想追殺過來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人?有介開始沉思這幾個問題。
隔了好一陣子有介才勉強擠出這句話。他覺得喉嚨乾得要命,連聲音都很難發得出來。
被妻子這麼一說,有介再次專注地看著電視畫面。
有介問和-圖-書道。潤也沒有回答,持續著收行李的動作。告一段落後,他扣上背包,說:
電視裏的翔子就如小夜子說的,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臉色蒼白。
「咦?怎麼了?」
聽起來小夜子並沒有起疑心。她大概無法想像自己的丈夫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他試著將威脅著他的黑色身影放在這樣的日常生活景象中。那個打算來殺他的巨大身影,怎麼看都與眼前的現實格格不入。然而事實上已經有一個同伴被殺了。
聽潤也說,健身俱樂部的守衛身受重傷。看來「毒蜘蛛」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連累小夜子。
不祥的預感閃過有介的腦海。
有介來到潤也的公寓,看到他正在打包行李,把東西塞到旅行箱跟運動背包裏。
「應該吧!今天是星期天,她應該會去錄六點半的體育新聞。」
他屏住氣,淡淡地笑著繼續說:「若是沒辦法了,就認罪吧!我跟拓馬不一樣,並不會有多大的損失。就算不能在田徑隊混口飯吃,還是可以做些其他事情。有介,你不也是這樣嗎?這個時代,連入獄服刑的人都能出書,搞不好結果會不錯咧!」
「仙堂的死,我們完全沒有動手,殺人的是翔子。」
潤也最後的那段話讓有介有些不悅,但他並沒有反駁。
「噢,對喔……」
「你要去旅行啊?」
「是翔子。」
有介和圖書握著電話,全身僵硬動彈不得,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丈夫的擔心讓她覺得窩心,小夜子一邊哼著歌,一邊走進廚房。看著小夜子的身影,有介想到,就算是待在家裏也可能出事。這個犯人殺人並沒有縝密的計劃,難保她不會強行入侵家裏。吃晚餐的時候,正好六點半,有介打開電視轉到體育新聞台。節目剛開始,螢幕上出現的是男主播,接著鏡頭一轉,將助理主播佐倉翔子帶進畫面。
接到潤也的電話,有介才知道拓馬出事了。接到電話時已經過了傍晚五點,有介從早上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工作的房間裏,還沒時間看電視。
有介睜大眼睛。潤也有些面目猙獰地接著說:「這可不是做好人的時候啊!翔子殺了仙堂,是我們完全預料之外的事。強調這一點對我們會有幫助的。」
「事實上在神奈川座間市,也有兩名年輕人慘遭殺害。經警方初步的調查結果發現,兇嫌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手法相當殘忍。」
「算是吧。就算東窗事發,我們的人生也不一定會完蛋。畢竟不能確定那個女怪物是不是真的持有我們的資料,就算真的有,我們也可以打馬虎眼矇混過去,畢竟那個殺人魔說的話,警察應該不會照單全收。況且……」
潤也立刻明白有介的意思,很快地答應了。
「你要過來嗎?我想開個作戰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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