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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翔垂眼望向地面,佐久間見狀,感到納悶。他覺得翔似乎想說些甚麼。
「其實不光只是這樣。我們從峰岸的房間裏找出幾卷錄影帶,看過之後,發現了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
但翔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只悄聲應了這麼一句。
「我們猜想,杉江先生可能會有甚麼線索,所以才專程來向您請教。」
——不過,若真是這樣,他們又為何要隱瞞呢?
「哦。殺人的動機是吧?」
佐久間婉拒,以驚訝的口吻問道:「今天還繼續訓練是嗎?我聽說比賽隔天都會休息呢。」
「不知您今日前來有何貴幹?我聽說那件事已經破案了。」
「話說回來,他創下跳台最高紀錄,真教人驚訝呢。」
「但峰岸確實是兇手沒錯。只不過,他為何殺害榆井選手,此事至今尚未查清楚。他本人也始終不肯透露。」
「對和-圖-書了,昨天的比賽,令郎表現得很出色。那是他很滿意的一跳吧?」
「是的,已經逮捕了兇手。您知道是誰嗎?」泰介頷首,蹙起眉頭。
過了一會兒,杉江泰介現身。他身穿一件輕薄的藍色開襟羊毛衫。看起來不像滑雪隊的教練,倒像是公司裏的重要幹部。
泰介聞言後苦笑,將菸灰彈進菸灰缸裏。「我和他並不熟,所以這種事,您應該去問冰室興產的田端才對吧?為甚麼是問我呢?」
離開杉江家,走了幾步後,他回身望向身後。那對父子現在應該正在談論些甚麼吧。佐久間感覺得出,他們在隱瞞些甚麼。
「峰岸先生他……」
「不,雖然我拿不出甚麼確切的根據,不過……」佐久間談到昨天峰岸看那場比賽的事。向泰介坦白說出峰岸看杉江翔跳躍時,那異常激動的神情。
「不過,真教人不敢相https://m.hetubook.com.com信。我一直以為他是位很優秀的指導員。」
他身後跟著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此人戴著一副金框眼鏡,身材纖瘦。雖然沒和他說過話,但佐久間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杉江他們隊上的運動防護員片岡。
佐久間將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們接下來要開始討論訓練的相關事情了。」那是容不得他拒絕的口吻,佐久間只得乖乖起身。
「沒有。」泰介說。
「謝謝。」泰介從菸盒裏取出一根香菸,以同樣是玻璃製的打火機點燃了菸。他緩緩抽了一口後,望向佐久間。
但泰介卻在一旁插話道:「我猜他應該純粹只是看翔跳得漂亮,感到驚訝罷了。只想得出這理由了。」這番話聽在佐久間耳中,就像刻意不讓翔開口似的。
「對此,您可有甚麼線索?」m.hetubook.com.com
「是嗎?」佐久間有一股衝動,想向翔問個清楚。但他想不出可以這麼做的方法。而泰介似乎已微妙地感覺出他此時的心理,不慌不忙地說道:
「想不出來。不過話說回來,看到別人跳得漂亮,我們都會感到興奮,會不會就只是因為這樣呢?」
「真是匪夷所思。」泰介側頭尋思。「他想對翔打探甚麼?他的隊上明明已經有榆井這麼一位傑出的選手啊。」
逮捕峰岸的隔天是星期一,佐久間決定獨自到杉江家拜訪。他們住在西區的山手,緊臨著西警局。
「沒錯,昨天確實跳得好。前天雖然輸得很難看,但也許正因為這樣,反而消除了過度緊繃的力量。」
「您覺得呢?」佐久間再次向翔詢問。
前來開門的,似乎是泰介的妻子。年紀可能才剛過四十。雖然長著一張圓臉,但給人的印象帶有一點神經質。她身穿https://m.hetubook.com•com毛衣,搭一件休閒長褲,感覺穿著相當隨便。
「是休息沒錯。所以才會像這樣悠哉地待在家裏。雖說是去訓練中心,但也只是去接受按摩而已。因為他也累積了一些疲勞。」
峰岸所持有的錄影帶,錄的幾乎都是榆井跳躍的畫面。這很容易解釋。因為在目前的運動界,錄下選手的動作加以記錄,是司空見慣的事。但要是拍攝別隊選手的影片,涵義就不同了。這算是一種技術偵察。佐久間聽說,在世界杯的比賽中,各國的教練團都會競相拍攝尼凱寧的跳躍畫面。
宅邸所在的住宅區,就位在一處緩坡上。佐久間按下門口的對講機按鈕後,聽到女人應答的聲音。他報上姓名,等了一會兒後,玄關大門開啟。
翔聞言之後,略顯神經質地挑動眉毛,說了一句:「動機?」
「峰岸看到翔跳躍的情況之後,有這種反應是吧……」泰介手指夾著香菸,https://www.hetubook.com.com露出陷入沉思的表情。但他旋即又恢復原本的笑臉。
經過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翔也朝沙發坐下。片岡則是站在門口。
這時,佐久間感覺有人返回家中。傳來杉江太太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和敲門聲。杉江翔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但有張小臉。感覺腰圍比電視上還大上些許。
「小犬現在人在訓練中心,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您如果抽菸的話,請用。」泰介掀起桌上的玻璃菸盒蓋,請佐久間抽菸。
「刑警先生是來問我們峰岸殺害榆井的動機。」
佐久間被帶往客廳,客廳中央有一套沙發組,周圍的櫃子擺滿了獎狀、獎杯、獎牌等。靠近仔細一看,那不是翔所贏得,全都是泰介以前的戰利品。牆上還掛有泰介選手時代的照片,泰介的跳躍方式,是在空中採雙手伸向前方的姿勢。
峰岸拍攝的對象除了榆井外,還有一人,那就是杉江翔。從很久以前便一直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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