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打開紙箱,發現裏面有一團毛線織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發現是胭脂色毛線的編織物,原本似乎打算織一件毛衣,箱子裏還有五個相同顏色的新毛線團。
「總結打聽到的這些目擊消息,發現那天有好幾個人在命案現場的公寓附近上空看到了甚麼東西。」
「少囉嗦,反正刑警的工作就是累了半天卻沒有半點收穫。那個紙箱裏裝的是甚麼?」
「那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就是前天,不用管其他的日子。時間是傍晚五點以後,瞭解了嗎?」
「我想應該是。」阿忍靜靜地回答,「可能一下子對一切都感到厭倦,所以就自殺了。」
「那酒井怎麼辦?他只是幌子嗎?」
「照片?喔,在啊。」
阿忍命令一直靜靜聽著大人說話的學生,他們發現終於輪到自己了,個個很有精神地報告起來。
漆崎看著阿忍,她故弄玄虛地咳了一下。
「幫忙?你們做了甚麼?」
「他們不是也已經調查過這個房間了嗎?反正這裏也不可能找出甚麼名堂。」
從近鐵今里車站往南走一小段路,就是俗稱的新地公園。十二月二十六日,大路小學六年五班的十幾名學生聚集在這裏。
「飛機不算。」
「有道理。」
「對了,聖誕夜那天,不是有聖誕老人在玩具店前發氣球嗎?那個大叔可能知道甚麼。」
「辦案人員一定會檢查松本手上拿的蛋糕……啊!」
「你們在這裏幹甚麼?」
「可能是放寒假的關係吧。」
「我想應該是氣球。把幾個氣球綁在和*圖*書
一起,再用黑紙之類的東西包起來。把氣球放在窗外,再用繩子綁住刀子,在割腕自殺後,刀子一離開手,就會隨著氣球一起消失在天空中。」
「沒錯,一旦在蛋糕中發現刀子,就會懷疑松本和千賀子。明子這麼做,是為了陷害他們……但是,太奇怪了,明子是怎麼把凶器藏進蛋糕的?」
阿忍站在這群學生的正中央,站在她旁邊的鐵平舉起了手。
「松本?但他是千賀子的男朋友。」
「她藏進蛋糕裏的刀子並不是真正的凶器。我猜想應該有兩把刀子,她用第一把刀割了身體的某個地方,沾上血跡,然後藏進了蛋糕。」
新藤說,阿忍也用力拍手。
「關鍵就在這裏。通常要隱藏凶器,都會塞去哪裏,或是埋在甚麼地方,但是,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地方可以成為理想的隱藏空間。」
「別站在這裏說話,我們去公園聊。」
「嗯。」漆崎再度發出沉吟。「雖然這個推理很大膽,但恐怕不容易證明。」
「好奇怪的感覺。」
「顏色呢?」原田問。
漆崎看著照片,點了點頭。照片上從左到右,依次是明子、千賀子、松本和酒井。
新藤深有感慨地說,但漆崎似乎在想其他的事。他打量著織到一半的毛線半天,然後小聲地嘀咕:
「還有甚麼地方?」
「啊,是基層刑警的大叔。」
漆崎站了起來,把沒有織完的毛衣放回紙箱。
漆崎指著新藤旁邊的紙箱問。
阿忍m.hetubook.com.com
轉頭看著所有學生,沒有人舉手。
「喂,我們要回去警署。」
「不,我覺得不是,」漆崎當下否定。「酒井穿的話,這件毛衣太大了,這是根據松本的身材織的。」
「我知道了,是明子把刀子藏進蛋糕。那天原本是松本要去蛋糕店拿蛋糕後,再和千賀子一起去找明子。如果一切按照計劃,應該由他們兩人一起發現屍體。他們當然會報警,警方會來勘驗現場,發現並沒有凶器。如果在這個時候發現死前留言寫著『蛋糕』……」
「我果然沒有猜錯。」
新藤開了口,漆崎猛然拍了一下大腿。
「蕎麥麵店的哥哥在送貨時,看到天空中有一個黑色的燈籠。」
「這小鬼吵死了,你們在幹嘛?」
「在這次的命案中,這些孩子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件事等一下再說——新藤先生,你昨天給我看的照片還在嗎?」
新藤把那幾張在牧場拍的照片遞給了阿忍。
「很大的隱藏空間?」
「同學的哥哥說,好像看到空中有東西在飄,但他告訴自己看錯了,所以之前都沒說。」
「這應該不是明子自己要穿的,是要送給酒井的吧。」
新藤問,阿忍輕輕點頭。
漆崎連連點頭。「但是,第二把刀子去了哪裏?我們找遍了,都沒有發現刀子。」
漆崎把毛衣在身上比試著,看向新藤的方向。
「這個嗎?原本放在壁櫥裏,我很好奇裏面裝了甚麼,沒想到是毛線。」
「漆哥,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啊,我們是不是該去調查其他地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
「妳說得對。」
阿忍坐在一張長椅上,漆崎和新藤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十幾個學生圍著他們,形成了一個扇形。
「不知道,也可能就是幌子。姑且不談酒井,如果明子真的喜歡松本……」
新藤翻著明子的相簿說。今天,他們徵得明子家屬的同意後,來這裏調查明子的私人物品。漆崎似乎有目標,但並沒有告訴新藤。
「嗯。」漆崎再度看著照片,發出了沉吟。「很漂亮的推理,然後呢?」
她向兩側張開雙手。
漆崎和新藤走向今里車站的途中,看到文福堂糕餅店門口擠滿了小孩子。新藤以為發生了甚麼事,往裏面一看,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甚麼東西呢?」漆崎吞了一口口水。
漆崎拍了拍新藤的背站了起來,準備走向車站前,但中途停下腳步,轉過頭說:
當這些學生說完後,阿忍轉頭看著漆崎和新藤的方向。
「她是……自殺嗎?」
「我猜想藤川小姐一直喜歡松本先生,但在好朋友高野小姐和松本先生交往後,就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不久之後,松本先生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我想,藤川小姐會和酒井先生交往,有一半是心灰意冷,另一半是自暴自棄。」
「她也是基於這種心情,答應酒井的求婚嗎?」
「關於前天的命案,我請他們幫忙。」
「對——你們來輪流報告一下打聽到的結果。」
「問題就在這裏。我在昨天打聽時,就覺得這裏面有問題。明子、千賀子和松本——這一男兩m.hetubook.com.com
女一直都是好朋友。我認為明子應該喜歡松本,不,他們可能有發生過關係。」
「今天的小鬼還真多。」
「我想,她一定是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態。」
「對啊,她一定是從那裏拿了氣球。」
「附近的奶奶說,看到西方天空有幽靈在飄,她現在仍然感到害怕。」
「只要是天上飛的東西都可以嗎?飛機之類的應該不算吧?」
漆崎站在藤川明子租屋處的窗前往下看,自言自語地嘀咕著。窗戶下方是小巷子,但可以看到前面的大馬路,從剛才開始,就有很多小孩子走來走去。
「比方說,明子工作的地方,還有向鄰居打聽。」
漆崎向店內張望,這時,阿忍走了出來。她看到兩名刑警也嚇了一跳。
「還有另一點,這張原本放在相框裏的照片中,酒井先生閉著眼睛。通常女生不會把自己的男朋友照得不好看的照片放在外面,而且酒井先生其他照片都照得不錯。相反的,其他照片中,松本先生就照得不太好,但放在相框裏的那張照片中,松本先生很上相。所以,我猜想藤川小姐真正喜歡的可能是松本先生。」
阿忍回答,「我猜想應該沒那麼大,最多只有這麼大而已。」
漆崎露出懊惱的表情。「我想起來了,明子左手指尖貼著OK繃,原來是這樣割傷的。」
「來,你看這個,你不覺得太大了嗎?」
漆崎問,阿忍露齒一笑,指著天空說:
「太好了,那趕快去玩具店。」
阿忍邁開步伐,十幾個學生也都跟在她身後。漆崎和新藤互看一眼、聳了聳肩hetubook.com.com,也跟了上去。
「我看到這張照片,就覺得不對勁。首先,為甚麼藤川小姐和酒井先生離得那麼遠?」
「好,那就開始行動。我在車站前的文福堂,有任何消息馬上來通知我。」
「不能老是讓你專美於前啊。」
「車站前照相館老闆說,前天晚上,他看到了飛碟。」
「還沒織完就被人殺了,真可憐。」
漆崎喃喃自語著,突然張大了嘴。
「但是,凶器的問題……」
「原來有兩把刀子。」
漆崎巡視著那些小孩子,每個人臉上都笑嘻嘻的,看了讓人心裏毛毛的。
「好!」十幾個學生回答後一哄而散。
「天空。」
「走一步,算一步……嗎?結果,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到了聖誕節,他們決定要舉辦聖誕派對……」
「毛線?打毛衣的毛線嗎?」
漆崎看著站在面前的一排學生,忍不住苦笑。
「顏色不是很清楚,可能是黑色,但是,不必在意顏色。還有其他問題嗎?」
「天空?」
「她用第二把刀真的割腕。她割右手的手腕和吃安眠藥,都是為了偽裝成他殺。」
「我妹妹也說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飄在天上。」
說話的是田中鐵平,鐵平也發現了新藤身後的漆崎。
「啊,老基層的大叔也在。」
「那千賀子就是她的情敵……」
「這種事其他人已經在負責了,正因為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所以案情才會陷入膠著。」
「忍老師,這次完全被妳佔了上風。」
阿忍開心地笑了起來。
「漆崎先生,怎麼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