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畢生仇敵
指證兇手

三郎指的是一張約名片大小的照片,不但紙質泛黃,又有嚴重搓揉過的受損痕跡。在這前後的照片似乎都是賢藏自己拍攝的,只有這張像是證件人頭照的相片是由照相館拍的。照片上是個年約二十三、四歲,身穿金鈕扣西裝的光頭青年。
「你們認識照片上的人嗎?」
當晚應該是在總町的警察局召開調查會議的吧!
「不,還有人見過他。」
「原來如此。」
調查會議如何進行我不太清楚,在F君給我的資料中,只大略記下概要,看起來也不挺完整,但是大致過程可以猜想——
年輕的木村刑警插嘴進來。
三、是冬子的葬禮。寂寞、哀傷的日子!今天島上也下著細雨。跟著送葬的行列。
磯川警部首先發言。
「這些是日記的灰燼嗎?」
「是的。燒得非常仔細,幾乎可說完全化為灰燼,但和圖書其中有五、六頁並未完全燒毀,我認為也許和這次事件有關,就將它取了出來。遺憾的是,日期部份已燒掉了,但是應該是大正十四年沒錯。」
「這張照片暫時借我。」
二、是那傢伙,我憎恨那個男人,我終生都憎恨他。
「他在婚禮開始前不久,又再次出現在一柳家的廚房。你有沒有也把照片拿給當時在廚房內工作的所有人和那位田口要助看了?」
五、離開島嶼前,我再次前往冬子的墳前獻上野菊,祭拜過後,仿佛有琴聲傳來,我率然——
警部想撕下那張照片,但因為漿糊粘得很緊,很難撕下。硬把它撕下可能會撕破照片,因此,警部用剪刀連相簿的紙一起剪下,小心地夾入筆記本內。
隆二肯定地說。
「當然讓她看過了,小吃店老闆娘、村辦公室的職員及當時和圖書在一起的馬夫都看過,三人都指認就是他。當然現在是比較蒼老憔悴,而且臉上也多了一道傷疤,外貌改變不少,不過他們一致肯定就是這個男人!」
「有了這張照片——對了,這張照片你有沒有拿給三指男人最初出現的小吃店老闆娘看過?」
照片下方寫著「畢生仇敵」,那的確是賢藏的筆跡,但因年代略久,紅色字體已經變黑。
「你們有誰記得他曾經和什麼人結下深仇大恨嗎?」
「由這些片段看來,賢藏似乎在某個島上愛上一位名叫冬子的女孩,但冬子和另一個男人有密切的關係,最後更為那個男人而死,因此賢藏把他當做畢生仇敵,這人也是這樁案件的兇手。」
四、我在想,是否該跟那傢伙決鬥,一想到因寂寞而死的她,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恨立即湧上心頭,即使將那男人www•hetubook.com•com碎屍萬段仍難消我心頭的憤怒。我憎恨那男人,視他為畢生仇敵。
「怎麼可能!如果問了,不被大哥罵才怪,我連看過照片的事都不敢告訴他。」
「是的。」
「三郎先生,你有沒有問過令兄這張照片的事?」
「大概是這樣,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某些糾纏不清的事情,如果能知道那個男人的姓名或島名就好了。日記已經燒毀了,從年代來推斷,大正十四年賢藏二十八歲,當時他罹患輕微的肺炎,正在懶戶內海的島嶼之間四處旅行,但遺憾的是一柳家的人也不清楚這事發生在哪座島嶼。」
「是的,有很多人會在結婚前將舊日記或信件之類的東西燒掉,但在婚禮即將進行的時刻才這麼做,顯示出秋子拿到偏院交給賢藏的紙條,使他想起從前的事,因而認為有必要燒毀當時的一些記https://m.hetubook•com•com錄。」
「昨天傍晚婚禮開始前,二房的秋子去偏院找賢藏,當時賢藏叫秋子將偏院的遮雨窗關上,自己先行離開。不久,秋子回到主屋,由於接近婚禮時間,又沒看見賢藏,隱居老夫人嘮叨個不停,所以秋子四處尋找賢藏,發現他在書房的暖爐前不知燒些什麼東西。」
「同一天,住在一柳家附近的農夫田口要助看過那男人,當時他站在一柳家門前,悄悄窺視宅邸內部。要助感到很可疑,一直盯著他,那男人察覺了,就問要助去久村是不是從這裏走,然後慢慢地離去。不久,要助再回頭看時,見到那個男人爬到一柳家北側的低崖上。看起來,他是從那裏偷窺一柳家的情形。從時間上來說,大約是他離開小吃店之後的五到十分鐘之間的事。」
「從被燒毀的日記中已經查出下述事實。」
磯川警部將沒有和-圖-書完全燒毀的五張日記放在桌上,不過文字非常具有暗示性,所以F醫師特地依照原內容抄錄,我也原封不動轉錄。
「這麼說來,應該是不會錯了,對了,那個男人離開小吃店之後,就沒有人再看見他了嗎?」
隆二和三郎都默默搖頭。
一、前往海灘途中,經過往常去的地方,發現冬子小姐今天也在彈琴。最近我一聽到琴聲,就感到非常難過。
「當然。但是他們不敢肯定,因為一柳家廚房的光線很暗,那人把帽子壓得低低的,幾乎蓋住眉毛,又戴著大口罩——」
「這麼說,是賢藏自己燒毀日記的嗎?」
三郎大聲辯駁。
「大哥是那種絕對不讓別人知道他心事的人,就算和人結仇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他會永遠藏在心裏,成為自己的秘密。」
「那是二十三日傍晚,也就是婚禮前兩天的事?」
局長仔細讀完五張殘存的紙條說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