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看看三坪大和旁邊兩坪大的房間四周,忽然覺得這裡可說是完全沒有防備。
他平日在赤坂的K.K.K夜總會當保鏢,但是在金田一耕助需要他協助調查的時候,便會立刻成為金田一耕助強而有力的左右手。
詩集醫院上吊之家
「山內敏男——大家都叫他阿敏。」
「我是金田一耕助——」
「爵士樂團——」
金田一耕助自盒中把書拿出來,隨便翻了幾頁,不久又把書本放回硬盒裡,接著收進信封。最後,他拿出一張照片。
金田一耕助又把照片翻回正面,再次比較兩張照片裡的女人,嘴裡還喃喃自語道:
金田一耕助把這本書放回信封裡,然後取出另一本書。
這本書的紙質並不是戰後流行的仙花紙,而是在粗糙的紙上印著18級大小的鉛字,整本書一共只有六十四頁。
「當然有關係嘍!這個樂團的領隊就是前陣子你叫我調查的天竺浪人。聽說他其實不是一個詩人,而是吹小喇叭的。」
信封裡好像有一本厚厚的調查資料裝訂本,但是金田一耕助首先拿出來的卻是一本B6尺寸的書。
這本書除了封面上有淡黃色的字體www.hetubook.com.com,周圍用紅色細繩圈住以外,再也沒有其他裝飾物了。
「那個爵士樂團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電影!Angry Pirates就是『發怒的海盜』這個爵士樂團的英文名稱,他們今晚要登台演奏。」
法眼由香利二十一歲
「咦?那裡還有電影可看啊?」
這一張很明顯是由業餘攝影師拍攝,放大成明信片般大小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她穿著賽馬服,頭戴女性鴨舌帽,並將摺成兩摺的皮鞭抱在胸前,露齒一笑。
「不——我還不打算跟他面對面,只想暗中看看這個人。」
「原來如此。這麼說,山內敏男今晚九點要和他的團員Agry Pirates在那裡演奏嘍?」
一陣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從話筒彼端傳來,金田一耕助立刻認出對方是誰,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他還是先報上姓名。
這兩行字體是由香利的祖母彌生寫的。
筆者平日就像貓咪般懶洋洋的,然而好奇心卻非常旺盛,所以筆者一定會調查信封裡的內容。
這倒也無傷大雅,因為從以往的例子可以得知筆者的口風非常緊,只要沒有www.hetubook•com.com獲得許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或訴諸文字。而且,這個事件目前也很難預測會發展到什麼地步,或許日後會演變成有必要留下紀錄的事件也說不定。
(但是沒有時間了!)
(沒關係,爵士樂團演奏不是九點才開始嗎?只要趕得上就沒問題了,阿修一定會等我的。)
不等金田一耕助說完,對方就接著說:
金田一耕助目送直吉出了松月旅館的大門,一步一步走下坡道之後,才急忙回到自己的住處。
「哦,這樣就沒問題了。對了,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這是法眼琢也的歌集——「風鈴集」。
金田一耕助聞言,心跳不禁加速許多。他本想問阿敏是不是有個妹妹,但仔細一想又打消念頭。
「OK!那麼八點正在和光前面碰面。」
「什麼我還在?我一直在等你啊!都已經六點了,你人究竟在哪裡?」
書的封底印著昭和二十六年三月十五日發行,作者的名字是天竺浪人。發行所是神田神保町一丁目七番地的松山書店,而且只印了三百冊,看來似乎是自費印刷。
雖然本條直吉說女人一旦化了妝,容貌多少會有些改變,但金田一耕助卻認為這兩位m.hetubook.com•com女性是同一個人。因為她們不論眼睛、嘴巴、鼻子及雙頰,每一部份都很相像。
「對,所以你來這裡的話,就可以見到天竺浪人了。」
「阿修,你還在那裡呀!」
「是金田一先生啊!我是多門修。」
「赤坂夜總會K.K.K——」
這位多門修在金田一耕助其他系列作品中,擔負很重要的角色。但是,他在年輕的時候已經前科纍纍,前幾年他被捲入殺人案件,差一點被當成殺人犯,後來多虧金田一耕助救了他。
當金田一耕助掛上電話後,雙眼變得十分深邃,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從衣櫃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大型的茶色信封。
金田一耕助把這張照片和剛才本條直吉拿來的結婚照擺在一起,比較這兩張照片裡的女人。
玻璃窗外的外廊木窗雖然關閉著,可是要撬開它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這裡離正房還有段距離。
金田一耕助看看手錶,現在是六點五分。他打算在赴約之前,繞到醫院坡去看看,所以只好在心裡盤算往返成城所需的時間。
他一進房門,立刻拿起床邊的電話,快速撥了一個號碼。
(嗯,可以交給成城先生保管呀!)
(不然就鎖在保險櫃裡,可是理由呢?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沒hetubook•com.com來由的不安和猜疑吧!再說,這麼做一定會驚動這裡的老闆娘。)
「可以啊!你只要充當聽眾就可以了。」
金田一耕助把這兩張照片收進信封裡,正要放回抽屜時,突然不安地歪著腦袋思考。
「Angry Pirates。」
金田一耕助把照片翻到背面,只見兩行用紫色墨水書寫的娟秀字體——
「銀座附近。但是你不能一個人來喲!因為這裡是個秘密俱樂部。」
自從他把金田一耕助當成偶像之後,很快就從金田一耕助所提供的工作中找到工作樂趣,因此近來很少誤觸法律。
「『Angry Pirates』是什麼東西?」
經過那件事之後,他就非常崇拜金田一耕助,最近甚至成為金田一耕助的左右手。
「我的錶現在差八分就六點了。」
「由香利——如果本條先生剛才說的是真話,那麼是你一人分飾兩個角色?還是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跟你長得神似的女人?」
「就是『發怒的海盜』嘛!」
金田一耕助前些天才問過筆者對「詩集醫院坡上吊之家」及其作者天竺浪人的看法。
突然間,金田一耕助臉上漸漸露出淘氣的笑容,他興奮地抓抓自己那頭鳥巢。
昭和二十六年夏天攝於輕井澤m.hetubook.com.com
作者 天竺浪人
「好吧!阿修,你的錶現在幾點?」
「沒關係啦!因為我聽說九點才開始。」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臨時有客人來,一時走不開——我現在還在大森,就算我現在趕過去,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書的封面上寫著:
「那個人是天竺浪人,是真的嗎?」
「什麼東西九點開始?」
「嗯,絕對沒錯。因為我請松山書店的店員去偷偷看過他,店員說那個人面目猙獰,只要見一次面就忘不了。」
「場所在哪兒?」
金田一耕助的聲調忽然有些高吭,但隨即又恢復正常。
這是一本戰前版、有硬盒的書,不過由於金田一耕助是在舊書攤裡找到它的,因此不論是硬盒還是車線的地方都有破損。
多門修其實不是什麼不良份子,他只是因為喜歡刺|激,不知不覺便逾越法律的規範。
「很好,我也是。阿修,我現在先去別的地方,不過八點之前我想可以到銀座。我們八點整在銀座的哪裡碰頭?」
「和光轉角處吧!」
於是金田一耕助用布中把東西包裹好,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注意到矮桌上的五張千圓紙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