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黃道吉日就是黃道吉日。」
「啊!難道是這三個人當中有人故意惡作劇?」
等等力盯著金田一耕助的眼睛問道:
「奇怪的是,大家都聽說加藤謙三在銀座以街頭賣藝的方式維生,卻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假日木匠中心的吉澤平吉也不知道秋山和佐川的消息。」
「阿修住在K.K.K夜總會的宿舍裡,前天晚上,佐川拿著那封邀請函到阿修的宿舍找他商量這件事。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哈哈哈!這些都是阿修昨天告訴我的情報。阿修——啊!沒什麼,請你繼續說下去吧!」
「本條直吉現在沒事了吧?」
這時,突然有人碰了一下等等力的手肘,他一回頭,就看到金田一耕助站在他身後。
「我明白了,昭和二十八年的事件中,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佐川哲也,後來幸好有多門修為他洗刷冤屈。獲救的阿哲和救人的阿修因此成為好朋友,佐川因此放心地將自己組成的樂團,交由多門修為他們打理一切。
「嗯,是在紙質非常好的日本和紙上印著清朝體的鉛字。佐川和秋山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們決定靜觀其變,看看這件事怎麼發殿。
這樣一來,所有的角色全都到齊了!
「老實說,佐川也是因為日子迫在眉睫,心裡感到不安才會去找阿修。阿修聽他說完這件事,不由得大吃一驚,昨天早上便帶著佐川來找我。」
頓時,一股無法言喻的不安氣氛瀰漫在兩人之間。
「吹薩克斯風的邁阿密阿雅——原田雅實,他後來做什麼工作?」
「嗯,有稀客來和*圖*書訪,他現在正在甜蜜之屋。」
「你也是從牌子上知道的嗎?」
「不,我之前就知道了。」
「這支樂團在K.K.K夜總會演奏時,正好被電視台發掘出來,才有今天的『海盜』。」
「金田一先生,上個月二十七日早上,不就是本條直吉第二次遭受攻擊的隔天嗎?」
「原本在世田谷馬事公苑旁的保齡球場當經理,現在保齡球不流行了,那裡因而變成假日木匠中心,但他還是擔任經理一職。」
「警官果然好眼力,立刻注意到那些黑色的牌子。」
「上個月三十日,秋山和佐川商量之後,決定打電話到本條會館問個清楚,當時這邊的回覆是,本條會館的確已經接受他們的預約,所以『彌生』那個房間當天——也就是今天會空出來。
「你說的稀客是誰?」
「是啊!聽說他們是來參加今天晚上在這裡舉行的婚禮。再說,法眼滋也是公司裡的重要主管,在這裡露臉也不稀奇,此外,鐵也和德彥也都會到場。」
「金田一先生,那麼今天晚上——」
「為什麼?」
等等力看著掛在大廳旁邊的黑色牌子,心裡想:
「我不知道,警官,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警官,雖然你非常清楚佐川哲也的事,不過你卻忘了一件事。」
「發怒的海盜」——等等力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這個名字呢?這個爵士樂團不就是在昭和二十八年的命案中,擔任主角的那一群人嗎?
「首先是鋼琴手佛羅里達阿風——秋山風太郎,本名秋山浩二。他後來成為一位作曲家。」
(和-圖-書沒想到今天在這棟會館將湧進這麼多對新人,光是寫著「某某府喜宴」之類的牌子就有十幾個。)
由於天氣十分炎熱,不論下車還是上車的客人,額頭上全都淌著汗水。
「他從歐洲回來了?」
「不不不,純屬巧合罷了。難道那真的是以前那支樂團?」
「我想我還記得。要我說一遍嗎?」
等等力一聽,兩道眉毛隨即往上揚。
「法眼家和本條家的公子?」
「這麼說,這三個人都沒有察覺出是有人在惡作劇嘍?」
「哪件事?」
「他們又問是誰訂的房間,這邊答稱因為對方是以電話預約,所以不知道是誰訂的,不過費用都已經付清了。秋山為了慎重起見,還特地問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訂房間的,這邊回說是上個月二十七日早上,而且那人二十八日就以現金掛號的方式把訂金寄到這裡來了。」
「你說的不錯。這些年來,阿修和佐川經常接觸。大約兩個禮拜前,佐川接到一封奇怪的邀請函——也就是今天聚會的邀請函。」
「請你暫時忍耐一下,我知道這樣安排有些委屈你,可是我必須讓阿修參加他們的聚會呀!」
「什麼也沒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只能先讓這次聚會進行下去,再靜觀其變。為了讓阿修能在中途加入他們的聚會,我才會把阿修拉進來,三個人一起輪三班制。」
「多門修怎麼知道他們聚會的事?」
特別是看上去像新娘的女人手裡還捧著一小束花,兩家的親戚也魚貫地跟在新郎、新娘的背後。
「不錯,正是風鈴掉落事件發生的第二天早上和圖書
。」
「警官,我之所以沒有採取更進一步的行動,是因為我昨天早上才從阿修那兒得知這件事,而佐川是前天晚上才告訴阿修的。」
「法眼夫婦——法眼滋和他的夫人由香利。」
「是的,房太郎在香港看到日本報紙上刊載德兵衛的訃聞,立刻搭機返國,一下飛機就直奔這裡。」
只見本條會館前的小廣場聚集了許多小客車,跟昨天的冷清比起來,真有天壤之別。
「是阿修昨天告訴我的。對了,警官,你好像對阿修和你一起擔任保鏢不是很高興喔!」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
「聽說那個人現在還在銀座從事街頭賣藝的行業,他一邊彈手風琴,一邊演唱,雖然唱得不是頂好,可是表演的歌曲倒是挺廣的,從大正時代的『KATYUHSHA』(一種音樂曲名)、『枯萎的蘆葦』,到現代的八拍曲調,都能配合客人的點唱來一場精采的演出。」
金田一耕助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苦神色,說話的聲音也充滿感傷,教人聽了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嗯,他現在可是一位紅透半邊天的作曲家,幾年前還得過唱片大賽的作曲獎,每年都有暢銷歌曲問世。」
「是的,大家不只是在出席的字眼上畫圈,甚至還有留言。好像每個人都非常開心能有這樣的機會和大家聚首話當年。」
「這麼說,秋山也不知道有這件事嘍?」
「他還戴著眼罩吧!聽說非常受到女性觀眾的喜愛。接下來呢?」
這時,金田一耕助又點了一杯果汁。
「好像是吧!」
「是印刷好的嗎?」
「只能朝這方面想了。和圖書因此,佐川哲也立刻打電話給秋山——忘了告訴你,這兩個人由於工作性質差不多,所以經常有聯絡。結果秋山也大吃一驚。」
「我——還好啦!」
「那麼你有什麼線索?」
「仔細想想,『發怒的海盜』也只剩下這幾個成員,因為團長阿敏——山內敏男已經遇害,他的妹妹小雪留下一封遺書之後就下落不明,至今連屍體都沒被發現呢!」
他好奇地看著每個牌子上寫的字,突然間,他的眼睛為之一亮,因為其中有張牌子上寫著「發怒的海盜聚會」的字樣。
「對了,還有一個人,就是見習生加藤謙三——肯德基阿謙。」
於是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跟在金田一耕助的後面,走到寬敞的大廳一角。並向正巧經過身旁的女侍叫了兩杯果汁。
「這樣啊——」
大概是館內開放冷氣的緣故,不像室外那麼悶熱。館內的男男女女各個盛裝打扮,其中穿著長袖和服的小姐們更是三三兩兩地走上樓梯,或是消失在電梯裡。
「接下來是鼓手佐川哲也,當時他的外號是德州阿哲。那個人後來率領名為『海盜』的樂團,也是非常受歡迎,我常在電視上的歌唱節目看到他喲!」
等等力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踏進自動門裡。
「請。」
「那麼這三個人都說要出席嗎?」
「法眼夫婦來了?」
「因為邀請函上的寄件人署名是秋山浩二和佐川哲也,可是佐川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金田一先生,為什麼多門修知道這些情報?難道那件命案之後,他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行蹤嗎?」
「果然沒錯,一到黃道吉日和-圖-書就跟平日不太一樣。」
「嗯。對了,還有一位稀客也來了。」
「那封邀請函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警官,你還記得當時『發怒的海盜』那些成員嗎?」
「原田後來離開演藝圈,在御徒町成立一個原田商會,專賣電器;後來還經營多家連鎖店,生意做得很大,算得上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
「吉他手軟骨頭阿平——吉澤平吉,他後來做什麼?」
「不知道他們是沒有察覺出來,還是故意裝糊塗。」
這時,從正面樓梯走下來一對男女,男的身穿西裝,女的卻只穿著便服,但是從兩人臉上喜悅的表情,就不難猜出他們是今天的新人。
那天是昭和四十八年四月十一日下午快四點的時候。等等力站在高輪的本條會館前面,頗為認同石川秘書的說法。
「『海盜』本來就是K.K.K夜總會的專屬樂團。」
「是的。這封邀請函的內容大致是:『時值乍暖還寒的季節,願藉昔日好友相聚話當年之時,探間彼此近況,重溫昔日情誼,必不使今後的人生感到空虛。』
「聚會費用一個人五千元,時間是四月十一日下午六時至八時,地點則訂在高輪本條會館名為『彌生』的房間。奇怪的是,邀請函上不僅印著召集人秋山和佐川兩人的名字,甚至還附上出席與否的回函明信片。明信片上只有秋山的名字。」
「沒有多久,電器商原田雅實寄來回函,接著是在銀座從事街頭賣藝的加藤謙三、假日木匠中心的吉澤平吉。
「兵頭房太郎。」
難道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一個同名的爵士樂團嗎?
「還有一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