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也這傢伙——鐵也這個笨蛋!」
當時他直接打電話到吉澤平吉的公寓,自稱是「發怒的海盜」的歌迷,最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得知吉澤平吉的最新消息,於是又讓他回想起過去那段美好的回憶,接著,法眼滋邀吉澤平吉到都內最有名的餐廳一起吃個便飯,這條魚兒自然立刻上鉤。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赴美留學前曾經讀過一本偵探小說,書名是《蝴蝶殺人事件》。
一月結束時,法眼滋模仿恐嚇他的人的手法,在自己的秘密總部裡作了一封恐嚇信寄給鐵也。
法眼滋回到秘密總部之後,立刻用電話簿查出「發怒的海盜」五名成員的地址,並開始明察暗訪地打探他們目前的生活狀況。
他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以淚洗面,但也因此更激發他復仇雪恨的決心,於是他一步一步變成惡魔的化身。
今年的二月上旬,他第一次和吉澤平吉接觸。
(究竟哪一個人最有利用價值呢?嗯——這必須做一番徹底的調查。)
嫉妒和狂怒幾乎淹沒了法眼滋的理智,他立刻下定決心,要把「發怒的海盜」的成員一個一個地殺死,然後再嫁禍給鐵也。
兩人第一次餐會是在二月九日進行,吉澤平吉剛開始非常小心謹慎,但是看到對方邀自己在這麼高級的餐廳見面,出手又是那麼大方;更何況特地喬裝過的法眼滋,看起來就像個上了年紀的老紳士,漸漸的,吉澤平吉便不疑有他。
每當法眼滋讀完他帶到秘密總部的恐和圖書嚇信之後,就會覺得異常憤怒和絕望。
在完成這五個人的追蹤調查之後,法眼滋的內心再度燃起新的嫉妒和狂怒。
「你這種體質實在很難孕育下一代。如今你能有一個孩子,已經算是奇蹟了,你就別再貪心了吧!」
不過他早已注意到吉澤平吉是這方面的高手,因此他希望到時候能借用吉澤平吉的長才,共同為公司效力。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明察暗訪,法眼滋已經非常清楚那個男人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出賣肉體、亂搞男女關係,還說是為了要賺錢養活那個樂團。
所幸這一點也難不倒他。個性內向的他,從小就喜歡研究小型機械,因此他練就一身專業技術。別看他一副癡肥的樣子,十根手指卻是靈巧得很;他經常買一些零件回來組裝收音機,有一陣子,他還加入火腿族的行列。
他一邊製作恐嚇信,一邊不斷咒罵,可是他的眼中卻充滿了淚水。
法眼滋告訴吉澤平吉,他原是一家大公司的駐外代表,這個月上旬才來到東京,因為只停留一個禮拜,想暫時住在飯店裡,沒想到那家飯店實在是不怎麼樣,所以乾脆搬到大廈去住。
接著,他又問起秋山風太郎,管理員同樣又是一驚,他低下頭來看著這個身材不怎麼高的男人說:
如今,對方覺得彌生已經如同風中殘燭,自然就把勒索目標放在自己身上了。想通這一切,法眼滋又開始打探「發怒的海盜」各個團員的消息。m.hetubook•com.com
吉澤平吉沉浸在法眼滋的甜言蜜語中,並且逐步掉進他所設下的陷阱。
(電話簿?是啊!電話簿裡一定會有這些基本資料。)
儘管如此,他對由香利仍沒有一絲的憎恨和敵意。因為婚後的由香利可說是一個非常賢淑的妻子,他現在的一切改變全賴由香利的薰陶。
法眼滋曾直接到報紙上報導的「伊藤莊」詢問那裡的管理員。
法眼滋每每讀到這一段,就感到備受屈辱。
終於,在四月十一日「發怒的海盜」聚餐的晚上,以及第二天的晚上,法眼滋成功地殺害兩個人。
如果想讓他們齊聚一堂,自己又不出面,那麼勢必得利用他們之中的某些人了。
大廈管理員吃驚地望著這個粗眉濃須、又戴了一副眼鏡的小個子男人。
三天之後,吉澤平吉果然厚著臉皮去拜訪山上良介的住所,並受到熱忱的款待。
就這樣,在不斷的測試下,法眼滋對自己的計劃越來越有信心。
結果這份調查花了他三個月的時間才順利完成。
「對不起,我是新進人員。你剛才說什麼『秋山浩二』,那是不是他的本名?」
至於合作的對象,法眼滋暫時選定吉澤平吉,為此他還特地選擇介於自己的住宅和假日木匠中心之間的玉川,做為他的第二秘密總部。
(那麼,鐵也聰穎的資質不就是遺傳自那個男人嗎?)
沒想到測試的效果非常好,只要選擇適當長度的繩索,將它扭轉至極限再鬆手,那麼和-圖-書被繩索卷緊的物體在繩索恢復正常狀態之後就會掉落下來;而且只要動作夠快,即可在四十五秒之內完成這項動作。
眼看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邁向成功的階段,法眼滋正準備仰頭大笑之際,第二封恐嚇信卻來了。
由於他的名字跟鐵也的名字發音很接近,因而引起法眼滋的懷疑,現在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引起他的猜疑。
「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兩人住得非常近!有空的話,歡迎來玩,我那裡正好有一些時下最流行的爵士樂,希望能和你一塊兒欣賞。」
兩人的話題很快就繞到「發怒的海盜」以往的風光時刻,談得非常投機;臨別時法眼滋還遞給他一張「山上良介」的名片,當然,名片上的住址是玉川那邊大廈的地址。
邁入中年的法眼滋本來已經能坦然面對這個事實,並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鐵也的身上。他愛這個孩子、以這個孩子為榮,沒想到他唯一的希望——鐵也,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是一個外來闖入者的孩子!
如今回想起來,卻發現這個圈套有嘗試的價值。
他在預定殺害的六個人名單中,畫掉本條直吉和吉澤平吉兩人的名字,並在加藤謙三的名字上頭打了一個星號。
當時他曾對兇手玩弄繩索的把戲不表認同,並且認為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天衣無縫的圈套。
他開始思索,要是鐵也出現在這五個人眼前,不知道他們五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又該用什麼方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
讓他們見面呢?
首先是山內敏男的競爭對手——佐川哲也。
法眼滋只要一想到鐵也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的後代,就覺得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忍耐。
「天啊!你連『秋山浩二』都不知道嗎?像你這個樣子還能當私家偵探嗎?」
你在法眼家無法扮演傳宗接代的角色;你是一個跟法眼家毫無關係的人。你無家可歸,是個冒牌貨,你好比是沒有身分、地位的蛆蟲!
這回山上良介告訴他,自己所屬的公司是大阪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目前已經在關西成功地推展許多休閒事業。
法眼滋熱忱地招呼道。
「做什麼?不就是在電視上露臉嗎?他是有名的『海盜』樂團團長啊!咱們這裡改建成大廈之後,他還住在這兒一陣子,不過後來就搬到青山的豪華大廈了。什麼?大廈的名字?不知道。唉!去查電話簿不就知道了嗎?」
法眼滋並不想讓這五個人知道有人正在調查他們,因此他必須經常改變造型,有時假扮成拉保險的保險員,有時是推銷電器製品的推銷員,甚至還喬裝成想承租房間的低薪上班族。總之,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除此之外,法眼滋必須再準備一些道具,好讓幻燈片能在神不知鬼不黨的情況下順利播放。
法眼滋看完恐嚇信,立刻認定這一定是本條德兵衛父子所為。他相信本條父子必定握有這個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否則像彌生那麼善於權謀的女強人,為什麼在本條德兵衛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前會顯得矮了一截?
信中指定的時間是四月二十三日,也就是今天!
一想到這裡,法眼滋忍不住笑了起來。
「喂,你知道佐川哲也現在在做什麼嗎?」
「喂,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正在流行『北國之星』這首歌嗎?這首歌就是秋山浩二作的曲子,他現在可是名作曲家哩!」
再者,他也相當憎恨那個將他的幸福連根拔起的恐嚇者。
再說,早在結婚之初他就已經知道由香利是個性經驗非常豐富的女人,所以要怪就得怪那個闖入者。
如今,他們公司想進軍東京,因此派他當先鋒部隊,山上良介並且說,要是這項計劃能成功,恐怕吉澤平吉所屬的三榮興業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法眼滋住在美國的期間也曾私下找醫生檢查過,但醫生在經過精密的科學儀器檢查後,對他搖頭說:
昔日的「發怒的海盜」不過是下流社會的爵士樂團體,現在這些成員的生活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這也表示當初找他們加入樂團的團長——山內敏男,的確是個能分辨千里馬的伯樂。
每當他的調查工作遇到挫折,覺得沮喪、情緒低迷的時候,那兩張照片背面所寫的註記,以及恐嚇信函中的話就會適時鼓舞他、激勵他。
其實他一直還想要有一個孩子,週遭的人也是這麼希望著。
於是,他開始利用租賃的車子自郊外載一些泥土回秘密總部。等到所載的泥土重達六十五公斤的時候,他便把泥土裝進麻袋裡,再用租賃的車子載到郊外的林子,利用大木頭進行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