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不要啦!不要啦!我不要看這種變態表演,你趕快帶我離開這裡。你為什麼帶人家來這種地方?」
我害羞得將頭埋在堀井敬三的胸前,說話聲音也變得嬌滴滴。
突然間,微暗的觀眾席傳出一陣陣曖昧、噁心的喘息聲,
建彥舅舅也露出一副不置可信的表情,直盯著我看。在他身旁的笠原薰見狀,氣憤地拉一下他的耳朵。
「那——你要趕快回來哦!我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
我看到一對對用面具遮住面目的男女相互擁抱著。起初,他們只是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等到幾杯黃楊一下肚,男男女女都變得無比開放,絲毫不避諱其他人的眼光。
負責人料到可能會有這種突發狀況,所以早就準備好大家先前寄放的大衣和私人物品,一個一個地傳過來。
「沒關係,他不會知道的。就算是警察也不會料到你在這種地方。」
「親愛的,你為什麼帶我來這種地方?應該有什麼目的吧!」
「請大家拿下面具,態度自然一點,一個個照順序走出這棟大廈。」
「你有沒有看到那些女人恨得牙癢癢的——別鬧了,你靠過來一點!」
「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大方一點,讓大家好好欣賞你的美麗曲線啊!你可是今晚最受矚目的女王!那些男人正垂涎欲滴地看著你呢!」
堀井敬三帶我來到一個充滿朦朧煙霧、燈光昏暗的地下尋歡場所。
建彥舅舅來這種地方並不稀奇,畢竟他也是從事地下買賣的人。而這裡必須攜帶女伴參加,所以他帶笠原薰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堀井敬三跟在服務生後面出去後,場內的其他男人一致將目光對準我,仔細地上下打量m.hetubook.com.com我。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其他人走進陰暗的地道。
「那個男人就是你的建彥舅舅啊!至於那個女人,你應該心裡有數。」
我微微抬起頭朝堀井敬三說的方向望去。那裡有一個穿著晚禮服的男人正和穿著暴露的女人進行一場火熱的「成人秀」。
話又說回來,我憑什麼鄙視建彥舅舅和笠原薰的作為呢?我自己不也坐在堀井敬三的膝上,和他相擁著嗎?
「誰——他們是誰?」
場內頓時響起一陣如雷的掌聲,我好奇地抬起頭望向舞台。霎時瞪大雙眼,屏住氣息。
(舞台上那兩個人——不正是鬼頭莊七和楚楚可憐的佐竹由香利嗎?)
(堀井敬三說的「好戲要上場了」是指這個嗎?)
我全身僵硬地偷偷將視線轉向舞台。就在這個時候,舞台上的燈光忽然連續閃了兩、三次。
「你趕快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他們一定好奇為什麼我對這種難得一見的精采表演如此厭惡呢?
「警察」這兩個字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惶恐地往舞台方向看去,竟看到全|裸的佐竹由香利急忙把衣服穿上,以及全|裸、露出全身黑色刺青的壯碩男人——鬼頭莊七也慌張地跳下舞台。
「我們回家——快點離開這裡好不好?我不想讓建彥舅舅看到我在這種地方。」
舞台此時正上演著脫衣舞,但卻吸引不了台下觀眾的視線。因為和舞台上的脫衣舞比起來,台下觀眾的動作舉止更加淫|盪不堪。
剎那間,在黃昏燈光照射下的會場內起了一陣騷動,變得十分混亂。
堀井敬三雖不盡然是個好人,但還是有他溫柔、可靠的和圖書地方。每次只要他這樣緊緊抱住我,我就會忘記所有的不愉快和煩惱。
「上次在『獵戶座』看到的低級表演就要開始,你看看大家的眼神。」
舞台下大約有五十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都坐著一對對戴著面具的男女。或許是受了酒精的影響,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們的手在她們身上四處游移、騷弄著,使她們發出嬌滴滴的輕笑聲。男人們不停地愛撫坐在他們腿上的女人,偶爾還會用色瞇瞇的眼神肆無忌憚地看著我。
儘管我的臉上戴著面具,但我還是害怕得抬不起頭來。
「討厭啦!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
我盡可能用長袍遮住身體,若不這麼做,我實在無法抵抗那些好色之徒頻頻向我投來的猥褻的眼神。
「嗯,他正朝這裡看。笠原薰那個女人已經打翻醋罐子了。」
我死命地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你看那裡,那是我來這裡的其中一個目的——那邊不是有個棕櫚樹盆栽嗎?盆栽旁邊的那一桌,有一對男女相擁在一起,你知道那是誰嗎?」
堀井敬三還沒有回來,就算從這裡逃出去,我也不敢穿著這身裝扮走在路上。況且,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就在這時,背後忽然傳來聲驚叫:
「對不起,其實我也不喜歡看這種表演。但因為你太過同情那個女孩子,我才想讓你見識一下她的真面目。假如你不想看,就把眼睛閉起來,靠在我懷裡吧!」
「他該不會發現我的真實身分了吧?」
「可是百合打電話來,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既然堀井敬三知道建彥舅舅他們會在這裡,為什麼還要帶我來呢?www•hetubook•com.com他明知道我正在躲避「黑白兩道」的追緝,為什麼還——)
「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我悄悄環視微暗的會場,只見剛才對脫衣舞表演不屑一顧的男男女女,現在都瞪大雙眼、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舞台,他們的眼神中充滿淫|亂的光芒與期待。
這是從事地下買賣者的秘密聚會,會費是一個人一萬元;另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來的人都必須攜帶女伴。
我死命地抓著堀井敬三的手,不停地搖晃著。
(為什麼這種壯碩男人鞭打可憐少女的性|虐待,可以使在場的所有觀眾聚精會神地觀賞呢?)
「安靜、安靜!沒關係,我們設有一條密道,請各位按照順序從那個出口走出去。」
「我才不管你!」
「討厭!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啊!好的。音禰,你先下來一下。」
「啊!」
我若無其事地將視線轉回舞台。
觀眾席上的男男女女紛紛尖叫一聲,跟著倏地站起來。
唯一讓我覺得安心的是,舞台上仍不停傳出「唰!唰!」的鞭打聲,這表示不堪入目的下流表演還沒始吧!
過了一會兒,建彥舅舅終於結束他和笠原薰的長吻,當他離開對方的唇時,還偷偷朝我這裡瞄了一眼,我嚇得急忙把頭埋進堀井敬三的胸前。
在我聽見尖叫聲的同時,有人握住我的手腕,而這個人正是我的舅舅——佐竹建彥!
「現在換佐竹由香利手拿皮鞭,追著鬼頭莊七打。在你眾多的競爭者當中,這個女孩是最可怕的對手。」
「她是笠原薰嗎?」
但是現在我卻無法安定心神。觀眾席上的騷動,以及此起彼落的嘆息聲,都讓我不由自主地顫抖。
建彥舅舅一邊苦笑,一邊https://m.hetubook.com•com把視線轉向舞台。
「就算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讓我打扮得端莊一點?沒有必要穿這種引人遐思的衣服——你看,大家都色瞇瞇地直盯著我看。」
(到底他們在期待些什麼呢?)
「你還在那裡磨菇什麼?快點進入地道!再不快一點。我們就要關門了。」
我微微轉過身去,跟他鬧起彆扭。
鬼頭莊七下半身穿著黑色緊身褲,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則佈滿一整片的刺青。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鬼頭莊七壯碩的肌肉散發出暴戾的氣息,他的手臂上還纏繞著一條皮鞭。
扮演可憐少女的佐竹由香利逃到場邊後,終於落入男人手中。她不斷地扭動身軀,企圖逃離鬼頭莊七的魔掌。
沒多久,我已經滿身大汗,渾身濕漉漉的了。
儘管佐竹由利香努力掙扎,身上的衣服仍被鬼頭莊七一件件地剝去——突然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不會的。」
「放輕鬆一點,你再忍耐一下。你看、你看!好戲終於上場了,趕快把頭抬起來看看。」
舞台上,全身刺青的壯碩男人正鞭打著楚楚可憐的佐竹由香利,她像一頭綿羊般蜷曲著身體,到處亂竄。
「好,我馬上回來。」
這時候,有個男服務生走到堀井敬三身邊跟他說了幾句話,我感到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
堀井敬三靠在我的耳邊溫柔地說道:
「哈哈哈!沒辦法,這裡規定必須攜帶女伴參加。難道你希望我帶其他女人來這種地方嗎?」
在密閉的室內,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酒味、使人發嗆的女人胭脂味,以及沉浸在酒氣中的男人散出來的體臭味——處處都足以令人窒息。
「嗯—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以說是來觀察情況。」
(我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兩人都戴著面具,我無法看到他們的真面目。只見女人裸|露在外的雪白手臂環繞在男人的頸項上,他們正熱烈地吸吮對方的唇。
「警察來了!」
「音禰。」
「什麼意思?」
「可是他從剛剛就一直盯著我看。」
於是我盡可能遠離人群,來到陰暗的出口處取下面具。
不知何時,我已經學會了這一招。
這條地道非常長,好像是通往馬路對面大廈的地下樓層,大家在黑暗中互相推擠著。
「建彥舅舅還在看這邊嗎?」
「這麼說,那個女人一定很不高興嘍!」
我再度望向棕櫚樹盆栽那個方向。建彥舅舅和笠原薰的唇還是停在彼此的唇上,我心裡感到一陣羞恥,全身發燙。
「不要、不要,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眼前所見皆是擁吻、糾纏在一起的男女,佔滿整個地下會場。
堀井敬三身穿晚禮服,面具下那雙充滿酒氣的雙眼發出奇異的光芒。
「所以我才要去接一下電話,不然怎麼會知道呢?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來。」
我小心翼翼地往堀井敬三身邊移動,他卻一把將我抱過去,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一位看起來像是會場負責人的男人跳上舞台嘶聲叫喊著。在他的嘶吼聲中,我看見原本掛著壁畫的牆壁出現一個四角形的洞口,洞的另一端有一條黑暗的地道。所有人一看到那條地道都不禁蜂擁地奔進去。
(啊!難道低俗、下流的表演快要上演了嗎?)
我納悶地抬起頭來,只見堀井敬三仍舊坦然自若地抱著我觀賞舞台上的脫衣舞。
會場的中央有一個圓型舞台,全場只有那裡裝設明亮的照明設備,將舞台照得異常明亮、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