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井底的告白
愉悅的真相

「對不起、對不起嘛!音禰,自從我在那次宴會上不見你的蹤影之後,有好長一段日子,我彷彿活在生不如死的地獄之中,獨自品嚐著相思的苦果——」
我當時的偽裝,如今看來還是一項令人心神蕩漾的美麗錯誤呢!
「他還告訴我:『如果在錦緞上按下掌印和指紋的話,將來這個小女孩就是你的新娘子,你們兩個人就能成為大富翁。』」
聽到堀井敬三真心告白,我感覺全身的血脈沸騰,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依偎在他的懷裡,全身酥麻、通體舒暢。
「謝謝你,音禰。」
「所以,根本沒有人能夠證明我才是真正的高頭俊作,除了僅有的一項證據——」
「啊!敬三,那麼你也——」
「那時候的玄藏老人已經將近八十歲了,留著長長的白髮,鬚髯垂胸,穿著西裝,屈膝端正地坐著。當時我大概是十歲或十一歲的小學生,他在我們兩個人的面前攤開一卷錦緞hetubook.com.com,上面有兩個狀似楓葉般可愛的掌印,在掌印的周圍分別按壓著十枚指紋。」
我在堀井敬三的懷裡點頭回答。
「玄藏老人叫我在原有的掌印及指紋後面按下我的掌印及指紋,而且還拿一張幼稚園的可愛小女孩的照片給我看。」
「音禰,我以人格向你保證,要我對天發誓也可以,我除了你之外,不曾認識別的女人。可是音禰,你沒有問題嗎?」
「音禰,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沒有人能夠證明我就是高頭俊作,叔叔早已察覺我將來會繼承巨額的遺產,於是在自己的親生兒子——五郎的左手臂刺上與我相同的刺青,非常巧妙地將我和五郎的身分互換。」
我握著拳頭在堀井敬三的胸膛上亂打一通,全身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你當時已經原諒我了,對不對?」
堀井敬三吸了一口氣,接著又說:
話一說完,我們倆熱切、和*圖*書激烈地擁吻著。
「就是高頭俊作死亡的事。被當成是高頭俊作的男子一死,你便從即將和那名男子結婚的束縛中解放出來。」
「對,我一定是在你之後被帶到這座塔來,就像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情形一樣,我也是只要一閉上眼睛,便能浮現當時的情景。」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好壞喲!」
「我在國際飯店的走廊遇見你時,立刻就認出你,因為我先前在黑川律師的事務所工作時就知道你了。那天晚上,你的美艷使我意亂情迷,深深愛戀著;最令我沾沾自喜的是,當時你還目送我的背影離去。音禰,黑川律師應該有拿我小時候的照片給你看過吧!你用那張照片來對照,難道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嗎?」
「我好幸福哦!百合和富子真的跟你一點瓜葛都沒有?」
「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有沒有財產都無所謂,但是照片中的小女孩可愛得不得了,我心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的期望能娶到這麼可愛的新娘子,所以就興高采烈地按下掌印和指紋。」
「那麼你當時的氣也該消了吧!」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的手中搶走!我早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人,因此我才會使出『非常手段』。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堀井敬三撥開我額頭上的髮絲,拭去汗水,輕輕地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就是掌印跟指紋啊!音禰,前些日子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高頭俊作也被帶到『三首塔』留下掌印和指紋。」
「親愛的,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讓那兩個壞蛋碰我一根汗毛,否則我現在不可能如此愉悅地被你抱在懷裡。」
「那麼你——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就是高頭俊作呢?我又不會跟其他的人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志賀雷藏和古阪史郎把你帶走——」
「我不知道。」
「親愛的https://m.hetubook.com.com,我很高興,也很快樂。」
「那件事——我指的是你目送我離去的事,當時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在我心頭撩撥,之後我又發現一件事。」
「親愛的——」
「什麼事?」
過了好一陣子,我嬌聲問道:
「雖然我們結合的方式與眾不同,但是,我深信我們將來會有美好的結局。」
堀井敬三緊抱著我,用他的臉頰貼著我的臉。
(大好了!他真的不是壞人。)
我是女人——女人的心思不是比較敏感嗎?
黑川律師曾經拿一張照片給我看,當時讓我心頭小鹿亂撞的少年就是我眼前的堀井敬三。為什麼我以前都沒有發現呢?
或許長久以來,我一面陶醉在幸福的國度裡,一面假裝不知道實情。
「儘管如此,我一直都不知道『三首塔』是什麼樣子,因為我從倉敷被帶到這裡來的一路上,眼睛始終被蒙著,什麼都看不見。想必玄藏老人對我叔叔早已有所防範。」
「儘管高頭俊作已死,但和-圖-書我不知道遺書的內容將如何更動;何況你已經自學校畢業,正值適婚年齡,又長得如此美麗動人,絕對不可能沒有人來提親,我只要一想到這裡,便心如刀割。」
「不知道。」
「我從小就失去雙親,一直接受叔叔的照顧,只要是叔叔的命令,我都必須遵從。叔叔抱著我和五郎兩個人從出生的故鄉倉敷搬到大阪定居之後,我就變成『高頭五郎』,而堂弟就是『高頭俊作』。」
啊!是這樣沒錯。
我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亂鑽,搖著頭對他撒嬌,全身逐漸地發熱,越想要遏止卻越加興奮起來。
「啊哈哈!你這個狡猾的小妮子,你明明知道的。」
「什麼事?」
我鬧起彆扭,想抽身離去,卻被堀井敬三更緊地抱住不放。
「你說明白——是指明白什麼事?」
「當時我有問玄藏老人這個小女孩的名字,他告訴我,小女孩的名字叫宮本音禰。」
「僅有的一項證據?」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選擇了自己該選的男人。)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