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戮的標記

晚上十點五十分,八樓清洗室。
「唔——唔唔——嗯——」
金田一也附和道。
即使幸運沒有被擊中要害,也必然會身受重傷,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重傷的他究竟有多少活命的機會呢?
「嗯,沒錯!」
看著大家的視線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三井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有了,這裡有威士忌,還有——這應該是白蘭地吧?」
天啊!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沒有受傷,只是因為子彈的衝勁太大才昏迷過去。」
小龍痛得大叫一聲。
三井扭轉身體,想減輕疼痛地慢慢坐起身。
金田一馬上跑到三井身邊,掀開他那件被子彈貫穿的外套。
「那是拿破侖,用這個消毒可真是高級。」
「但、但是——」
「我們還以為你必死無疑,沒想到你居然——」
外套裡面的那件薄薄的藍色襯衫居然沒有半點血跡。
美雪拿出手帕擦乾眼淚,振作精神回答:「我已經請藤島、藍澤優和小茜的爸爸、星野秘書他們封鎖下樓的通道了。」
小龍正想開口時,三井已經把沾有白蘭地的手帕壓在他的傷口上。
周防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來,金田一能夠體會周防此刻複雜的心理變化。
「小龍,你怎麼啦?」
見到金田一將小龍從電梯裡扶出來,以及周防背著三井之後,美雪不禁倒抽一口氣。
三井是醫科畢業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被子彈打中的後果。當hetubook.com•com時,他一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挺身保護愛人的安全。
小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而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怎麼也掩蓋不住,畢竟他是被槍彈擊中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痛呢?
周防迅速抓了兩、三支掃把頂住電梯門,還搬了一張椅子撐住掃把防止它滑落。
「子彈打中的是硬幣和卡片。幸好有一個這麼厚的錢包幫他擋住子彈,要是再偏個兩、三公分,他一定必死無疑。
金田一沒有理會美雪的喊叫聲,打開錢包,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抖在地上,只見大量的零錢和提款卡一一散落在地面上。
三井一邊倒些白蘭地在手帕上面,一邊對小龍說:「治療完後我會去跟他們會合,你們在這裡要小心一點。」
三井接過小茜手裡的酒瓶,準備為小龍消毒傷口。
「阿一!」
「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不要以為這是小傷就掉以輕心,要是處理不好,後果會很嚴重哦!而且——」
看見金田一發火了,小龍這才乖乖的聽話。
「你——你們怎麼啦?」
三井微弱地呻|吟著,雙眉緊蹙慢慢睜開眼睛。
金田一收起笑容,正經地說道:「現在還不可以鬆懈精神,恐怖份子還在下面,大家必須小心。美雪,樓梯和電梯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小龍強忍著痛苦,抿著嘴露出笑容說。
金田一焦急地大喊。
正當大夥兒各自忙著阻和圖書絕所有通路時,小龍皺著眉頭勉強支起上半身說:「我——我也要幫忙——」
不只金田一如此,其他人也和他一樣,全都有氣無力地大笑著坐倒在地上。
小茜從裡面拿出一罐黑色的瓶子。
整個清洗室大約有一間小學教室大,沿著牆壁排列著一整片金屬棚架,正中間放了兩張大桌子和五座大型不銹鋼流理台,由此看來,這裡應該是專門處理餐廳送上來的碗盤的地方。
「他們都被槍打中了!趕快替他們療傷!」
金田一說完,馬上和其他人一起行動。
三井目送他們離開後,自信滿滿地對小龍說:「沒問題,一切交給我處理就好了。都是托你的福,我們才能平安無事站在這裡。」
當他知道小茜和三井以前就是一對戀人時,一定受到相當大的打擊。再加上三井捨身相救,更是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金田一深深吐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坐倒在地板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金田一將椅子丟進右側電梯,急忙跑到小龍身邊。
他想要支起上半身,突然痛苦地壓住胸口。
三井率先點頭表示同意。
金田一生氣地斥責他。
金田一不禁想起小茜曾對小龍說過的話,看來那個人就是三井。
金田一在心裡告誡自己,並將動彈不得的小龍和三井扶到清洗室的地板上躺下,然後指揮美雪和周防固定電梯,使它無法升降。
「總——總而言之——」
他不解地挑了和圖書挑眉毛問道。
「咦?」
周防第一個開口說話。
美雪報告完畢,周防也接著開口說:「好,那麼我們也過去幫忙吧!原則上還是分頭進行,這樣比較能避免漏掉不注意的地方。」
小茜有氣無力地回答。
「說不定我能介紹喜歡的人給你認識。」
「你不要老是喜歡耍帥好不好?人家三井是醫大畢業的,你給我好好接受他的治療。」
因為三井不顧性命保護小茜,小茜以為他死了而嚎啕大哭,這些都說明了一件事。
「鏘!」
「如果有人先完成工作,就幫忙想想怎麼和外面的警察聯絡,如果能和警察配合,那麼我們就更容易逃出這裡。」
「難道是——」
突然間,他發現周圍的人全都又哭又笑地坐在地板上。
「嗯——」
金田一拉了拉他的外套,聽見有東西互相碰撞的聲音。
看見眾人怪異的模樣,小茜神情嚴肅地再次強調:「你們不用擔心,他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
(我不能心慌意亂,現在要是讓敵人追上來,那麼一切都完了。
小龍從後面探過頭來看,也發出難以相信的驚歎聲。
看見這個情形,小茜不禁放聲大哭,周防也不知所措地搔搔頭,想借此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麼會——」
三井回頭看著金田一等人離去的背影說:「我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脫身呢!在離開這裡之前,你的傷口無法得到妥善的治療,所以更要小心照料才是。」
美雪雙手捂和_圖_書著臉,尖叫道。
小龍的聲音裡充滿著絕望的語氣,因為三井中槍的位置是在左胸,情況非常不樂觀。
「小龍!你在胡說些甚麼?」
「我沒事,這一點——小傷我還挺得住,你別忘了,我可是天天在鍛練身體——」
「三井,我真是敗給你了,哈哈哈!」
「三井先生被擊中胸部,他的傷應該比我嚴重——」
美雪按住開門鈕,周防則四處尋找擋門的東西,最後,他在雜物櫃裡找到一堆掃把。
「三井先生,小龍就拜託你了。」
三井奮不顧身打開雙手擋在恐怖份子的槍口前,那時,他早就知道對方開槍後會有甚麼結果。
「唔——嗯——」
我要冷靜下來,先把該做的事做好。)
金田一再仔細觀察其他的東西,發現散落一地的零錢和卡片有些已經開孔,有些則殘留著撞擊的痕跡。
「好、好啦!你不要那麼生氣嘛!」
小龍壓著傷口站起身,搖搖晃晃地來到三井身邊,問呆呆站在他身邊的小茜說:「三井先生怎麼樣了?」
他把手伸進外套的內袋亂掏一陣,在裡面摸到一個相當厚的錢包。
小龍沒有回答,沉默地解開衣服讓三井檢查傷口。
金田一有股想摀住耳朵的衝動,不想聽見小茜說出令人絕望的答案。
金田一等人搭乘一路吱嘎作響的廚房專用電梯到達八樓。
乍聽之下,金田一不明白她話中的含意,美雪、周防和小龍聽了也都訝異地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好、和*圖*書好痛!」
小茜不停地搖晃著三井的身子,沒有人對她直呼他的名字感到奇怪。
美雪一邊叫喚他的名字一邊緊張地跑過來。
「文也,你醒醒啊!」
小茜往角落的玻璃櫃走過去。
「文也,說不定櫃子裡有。」
「應該沒事——」
到底誰才是最適合小茜的男人?三井以行動在周防面前做了最好的證明。
「好,那我也——」
「阿一,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金田一本身也受到相當大的打擊,想法越來越悲觀。不過最後他還是堅強地甩甩頭,揮掉那些惱人的想法,集中精神思索改善現狀的對策。
「我沒事,這只是小擦傷。反正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放著不管也會自動痊癒,三井先生,你去幫大家的忙吧!」
「現在我要替楊先生療傷,誰有乾淨的手帕請捐出來,如果還有烈酒的話更好。」
他不由得大笑出聲,眼淚隨著笑聲一起落下。
「阿、阿一,你在幹甚麼啊?」
「發、發生了甚麼事?小龍和三井先生怎麼了?」
雖然危險還沒有遠離,可是看見三井靦腆的笑容,大家全都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大笑出來。
「真、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時,每個人心中都充滿著感動,在經歷重重危險之後,大家都親眼目睹這一幕奇蹟。
「唔啊!」
地上忽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音,那是一個大約一公分長的金屬塊。金田一把那個金屬塊拿起來一看,原來這個已經變形的金屬塊就是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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