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邪宗門的不在場證明

「很意外吧?我也很吃驚,不過,看到那個,似乎得到一些暗示。譬如比呂日記中的『邪宗門』。」
「只有這一塊空著。」
不過,越是尋找其他出路,迷宮的出口就越向一個方向集中。
「你想說什麼?別賣關子了!」
金田一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無論是那個暗號,還是給我的恐嚇信,無論是裝飾在大廳裡的書,還是變成路標的紙屑,還是我以前發現的那本書,這個案件……邪宗館的周圍出現了太多的『邪宗門』。」
封面上的確用現代的裝飾文字寫著《邪宗門》。可是,作者名卻不是北原白秋。
「我想應該有,因為有兩個邪宗館。知道了,這書庫是按書名分類的,不是按『AIUEO』的順序,而是按『IROHA』的順序。這樣一來就不好找了,這都是古人幹的事情……」
「傻瓜!我可是大學文學專業畢業的……不,也許這是未完成的作品?」
「是的,也許就是從這兒拿走了……」
「地獄?」
「是呀。」
「濕潤的風掠過鼻翼和_圖_書,好像要打噴嚏。」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大喊著。
金田一一下子被拉回現實中,盯著書中的內容。雖然意思不太明白,只能看看字面。
「知道了嗎,長島警部?這就是比呂日記中的那個『名字』。」說著,指了指封面上的作者名。
「日記中的『邪宗門』怎麼了?」
「那麼,那個芥川龍之介,是不是寫過什麼什麼蜘蛛的人呀?」
長島難以忍受金田一這種愚蠢的問題,拍了拍他的頭。
金田一在一邊檢閱著架子上的讀物。
因為第一次聽說,所以有些意外。金田一歎著氣。
「看,這個。另一本《邪宗門》。」
聽純矢說,放在大廳裡的《邪宗門》的最初版本,就是比呂在這個書庫裡發現的。
「無所謂,反正是警察,不知道也不要緊。」金田一心中又湧上了新的疑問,輕聲說道。
「比呂所指不是北原白秋,而是芥川龍之介的《邪宗門》,因此,用這個作為暗號,取代名字。總之,在這個書庫中發現《和-圖-書邪宗門》最初版本的也是比呂,我以前來這兒的時候,他也總是泡在這裡,所以,他一定知道這本書的存在。」
「因為邪宗館是以北原白秋的《邪宗門》為模本建造而成的,所以,就算日記裡寫著『邪宗門』,那麼,讀者首先聯想到的也會是白秋的版本,而不會想到『龍之介』這個答案……不過,等等,比呂這傢伙到底是希望誰來解開這個暗號呢?」
「你說邪宗館有兩個,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忽然……」
「你在幹什麼?金田一!」他一把抓住金田一的肩膀。
「真拿你沒辦法,連《蜘蛛之絲》都不知道。臭小子,他是大文豪呀,還寫過《鼻子》、《地獄變》等名作哩。」
「草叢中的濕氣。
一些熟悉的記憶的片斷。
這種半夢半醒的感覺,像泉水一樣,湧入金田一的身體。
「你不要吱聲,自己幹自己的。你到底在找什麼?」長島憤怒地責問著。
「也就是說,我想比呂所說的是暗號,然後反覆翻著美雪借我的《邪宗和_圖_書門》,都沒有得到答案。按理說,我對破解暗號是很拿手的,謎語書中的難題,沒有我解不開的。不過,只是『邪宗門』這個詞讓我摸不著頭腦。至少,在美雪的那本《邪宗門》裡,我無法聯想到比呂日記中的『邪宗門』。」
「發現比呂屍體的那個廢屋,原來也叫邪宗館。」
金田一邊發著牢騷,邊和長島來到書庫。書庫規模很大,讓人無法相信是個人藏書室。
「你說什麼?」
「被蟲鳴包圍著,仰望天空,透過樹木,可以看到深藍色的天。
畢竟,連金田一也沒有一個完整的答案。可是,的確有一種難以預測的恐怖。他內心深處激烈地動搖,拚命要擺脫這種可能性。
「是的,那你知道是誰的名字嗎?」
金田一說著,看了看書架。
金田一指著空處附近的一本舊書,然後抽了出來。
「怎麼了?金田……」金田一好像丟了魂,長島見狀問道。
書庫裡積累了繪馬家歷代的藏書。金田一像迷途的小狗一樣,在裡邊徘徊,長島有些生氣。
「找到了!hetubook•com.com比呂暗號的答案。」
不經意說出這話時,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和龍之介屍體在一起的《邪宗門》?」
「痛,好痛!」
金田一想著,陷入了沉思。長島警部從金田一手中搶過《邪宗門》,胡亂地翻看起來。
印刷字體有些模糊了,而且,仍然是一些無法理解的語言的羅列。可是,看著整篇文章,金田一的腦海中產生了奇妙的感覺。
「這個!」他不禁叫了一聲。
「怎,怎麼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連『IROHA』都不懂,《邪宗門》應該在架子深處。」
「是芥川龍之介的《邪宗門》。」長島說。
「是的……動機。沒有動機!」
「微暗的森林深處。
「啊,是嗎?謝謝!」
「什麼?」長島探過身子。
「是嗎?」
「仔細看看,書架上的這一部分都是《邪宗門》,只有這裡的書被人抽走了。難道……」
「什麼?」
「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作品呀。」他自言自語道。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只需要劃掉名字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在m.hetubook.com.com修正液上寫上這個呢?也許,比呂想到自己會遭不測,所以才……」
「什麼?」
「不,先用同樣的圓珠筆劃過,再在上面蓋一層塗改液,根本無法分辨。」
正說著,金田一留意到書的封皮。
金田一若有所思,從長島手中搶回書,翻看起來。
「從前,在大殿下一代中,講述著最最駭人聽聞的地獄屏風畫的由來。」
金田一又一次陷入沉思,長島則感到氣憤。
「看來,這個暗號只有比呂明白。」
「那是暗示某個人的名字吧?」
「芥川『龍之介』,也就是暗示,繪馬龍之介。」
「我在找《邪宗門》,另一本《邪宗門》。」
「是給我的恐嚇信!」他對著驚訝的長島大叫道,「『像地獄屏風畫一樣的慘劇』!?說的就是這個!混蛋,終於想起來了!《邪宗門》指的就是這個,難怪從北原白秋的《邪宗門》中得不到啟發。寫恐嚇信的傢伙知道這個,所以才……不,等一下。怎麼回事?」
「那又怎麼了?」
「什麼,長島警部還讀過大學嗎?還是文學專業!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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