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線索

兩人顯得比剛才有精神了。快步走向國道。香月找了一個可以看到倉橋的公寓的黑暗角落,有意把此處做盯梢地點。
向國道走去。剛才花了一個鐘頭的時間詢問倉橋,結果是一無所獲,這會兒心裡不禁湧起一股疲勞感。
「嗯,的確是好主意。」
百合枝究竟是自己逃走的呢,還是受到倉橋的指示?
「那麼他的同犯是誰呢?」
晚上十一點,中川和香月刑警一起離開藤崎倉橋滿男的公寓。中川少年時代曾在這一帶待過,當時此處還未被開發,仍是偏僻的地方。在國道前端有一片廣闊的沙灘,到了夏天,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漲潮。近年來,國道二〇二號線兩側陸續蓋了許多住宅區,海似乎離得比較遠了。雖然變化不像東京那麼快速,但福岡也逐漸失去往昔的容貌,變成一個人口過密的都市。
「其實是很簡單的事。同樣的電話號碼,有一個人先撥,等鈴響之後,另一人用另一個電話再撥,後者就變成佔線了。」
香月這時才明白過來。他照著中川所說的號碼撥下去。
中川向香月叮囑。
香月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聽筒擱上。中川的電話已經打通了,宗像科長很快過來接電話。中川把詢問倉橋的結果告知對方,並希望派人來支援,自己這就要回署裡去了。
中川和_圖_書又陷入凝思之中。
「我也打個電話回家。」
才離開電話亭,中川卻突然停下來。
「電話的計謀總算被拆穿了。」
「十六日早上九點五十分從十五號房間裡走出來的女人,十之八九是高見百合枝,百合枝離開望鄉莊之後在十點之前打電話到十五號房間,就是偽裝十點時丹野仍然活著,這也就是說做案時間可能是十五日晚上,卻故意佈置成十六號上午。另一點。事後要是百合枝被懷疑時,也可確保她不在現場的證明。從現場狀況分析,凶手多半也是力氣足以和丹野匹敵的男性。但是,警方懷疑的對象是否不排除女性,這一點他們也沒有自信。」
「剛才我想打電話回家的,卻下意識地撥了搜查科的號碼,可能是習慣性的動作吧。我說這麼晚了。我家裡不應該有人在打電話才對嘛!」
「隨後我會派人支援你。」
他撥著西署搜查科的電話,香月也拿起另一個電話開始撥號。
道理和剛才的實驗完全一樣,香月也明白了。
搜查總部認為高見百合枝逃走的可能性較大。
中川一邊感慨著,一邊穿過密密麻麻的建築物。
中川站在這裡,視線可以到達倉橋的公寓入口。
下午六點,搜查總部發出通緝百合枝的指令,但未指派專人搜捕,因為她不是主www.hetubook.com.com犯,只把照片分配給幾個主要的警察署,並指示各派出所注意類似這樣的女人。因為還只是嫌疑,警方也不能隨便抓人。
「是啊。」
香月立即答道。
「怎麼回事?瞧我這個人。」
「從望鄉莊步行十分鐘左右距離是否有公用電話。這點須查清楚。你就把倉橋給盯牢了吧。」
「奇怪,現在家裡怎麼佔線呢?」
倉橋仍舊頑強地否認與高見百合枝有曖昧的關係,他說根據公司裡的傳聞,百合枝應該是丹野的女人才對,他只把百合枝當做同事,至於百合枝對自己表現出親熱的態度,那是她的性格所致,他也常為因此引起許多誤解而感到煩惱。
中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凶手已經呼之欲出了。為何心裡仍然被一層焦慮的陰影籠罩著,揮也揮不掉呢?
對於丹野的事件,倉橋自始至終總是說著同樣的話。十五日晚上丹野打電話給他,先說失蹤的理由再告訴他電話號碼,二十日被通知發現丹野的屍體才知道有「望鄉莊」這個地方。
不論從動機或事情本身來看,倉橋都值得懷疑,但是總沒法子給他定罪,案情老是在原地踏步,即使像中川這樣有耐心的人,也難免恨得牙根疼。
不過,把目標集中在倉橋一人身上對於和_圖_書辦案來說是很冒險的。中川一直告訴自己必須自制。百合枝在上午十一點離開井尻的鐵工所以後,倉橋的行蹤已被盯住,他幾乎未出公司一步,與百合枝應該沒有機會接觸,所以從倉橋這邊也不可能推測百合枝會發生什麼事。再者,搜查方向把注意力集中在倉橋一人身上,如果有了空隙,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當初,管理人須藤所目擊的女人被認為與十六號早上從十五號房間走出來的女人是同一人,不過因為百合枝在那個時候不可能到望鄉莊去。所以關鍵的女人也沒有想到是百合枝,同時小泉悠子從百合枝的照片上不能確定是否就是當時目擊到的女人,以致失去破案機會。但是,十六日早上那個女人是百合枝的可能性已增強了。
「我把事情通知總部。」
「為了達到自己不在場的目的,百合枝在十點前一分鐘打電話到十五號房間,當時如有人也在打電話,便可以替她做不在現場證明。」
「丹野於七月九日住進望鄉莊之前,在十五號房間出入的女人可能不是高見百合枝,因為時間上不可能。那麼,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是。」
「是啊,好在我立刻發現了,又打了電話回去,免得母親擔心。」
「是。」
中川無暇說明,以行動來實驗比較快。中川的妻https://m•hetubook•com•com子已經上床了,不會這麼快就來接電話。中川有三個小孩,最小的尚在上幼兒園,需要媽媽哄,而中川的妻子患低血壓病,每晚十一點以後必須休息。
「你再試一次吧!」
香月唸出號碼,正是與中川剛才撥的號碼相同。
「啊!」
中川抑制著自己興奮的聲音說。
中川高興地拍了拍香月的肩膀。
香月在撥這個號碼時,中川快了一步已響起來了,所以香月打進去才會是佔線。
「好,掛斷吧。」
「怎麼了?」
「唔——」
香月覺得很奇怪。
「那個女人像個幻影一般。」
「總之,暫時要盯牢倉橋的行蹤。」
「電話鈴響了嗎?」
擱上聽筒,中川看到香月一臉的苦笑。
「咦?」
據總部之推測,七月十六日早上走出十五號房間的女人如果是高見百合枝,那麼她應該也看到了十號房間的房客。這之前十號房間的小泉悠子只看過百合枝的照片,沒看過本人,無法做肯定的證言。但是,雖然如此,只要抓到百合枝,也許會招出倉橋是同犯,倉橋也不得不俯首認罪。
在前面不遠處有公用電話,中川快步往電話走去,香月也緊緊跟在後面。
「這——」
「七月十六日上午十點,倉橋從別府旅館打電話至望鄉莊十五號房間,當時是在佔線中,十點半再打卻沒人接,以和-圖-書後也一直是沒人接的狀態。如此說來,十點時十五號房間內有人在,並且電話是在使用中,十點半以後就沒有人了——沒有活人。但是。事實上,十點時也沒有任何人在。」
「是呀,八三八——」
「這話怎麼說?」
香月拿著聽筒猛點頭。這一邊中川也急忙撥自己家裡的號碼。果然從話筒中聽到佔線的「嘟嘟」聲。
香月立刻掛斷電話。中川這邊仍然在佔線,他也掛掉電話。
「那麼你又打回家了嗎?」
至於百合枝的失蹤,他完全不知道理由,並且一再反覆地說,百合枝帶走一些公司的文件,使公司增加一些麻煩。
「是的。」
「你剛才說打到搜查科去了,是在佔線吧!」
「這一次打到我家試試看。」
「倉橋到了別府,通知服務台十點整幫他撥電話到十五號房間,而他另外叫一個人在十點前一分鐘先打到十五號房間,電話鈴先響起,而服務台人員打過去時自然就是佔線中的狀態,以讓人誤以為當時室內還有人在。」
「你的確是打的搜查科的號碼嗎?」
香月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
到了傍晚仍然找不到高見百合枝。上午十一點,她離開福岡市井尻的鐵工所之後就沒有消息了。她不但沒回公司也沒打電話。警方與她寄住的親戚家、朋友家和與公司有關的地方都聯繫過了,也沒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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