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瓊應聲站起,偎在白如雪懷裏,柔聲說道:「前輩,我該稱您……」
宇文瓊一呆,道:「爹,為什麼?」
宇文瓊呆了一呆,道:「對,他的確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他早就找我……」
皇甫林難掩悲喜地赧笑說道:「雪妹,這是人之常情……」
聽畢,宇文瓊難掩驚喜地道:「爹,真的?」
清衣老僧一怔,其他諸僧帶著驚呼掠到。
皇甫林道:「不是我夫婦倆,只怕你『西魔』早已斷魂『祝融』了。」
白如雪笑道:「有這麼大的好處,我往後每日也要在這兒坐坐了。」
宇文瓊遲疑了一下,道:「我聽您的話就是,濮陽厲!」
白如雪一招手笑道:「那就好辦多了,如今不急,外子也不勉強姑娘即時相認,姑娘可以等見過令堂問明之後……」
皇甫林道:「據我所知,當今世上另有一個『南令』皇甫林,而那一個,正是姑娘仇敵!不承認他是生身父的那一個。」
突然凝目住口不言。
白如雪碧目之中異采飛閃,道:「姑娘,問誰?」
宇文瓊嬌靨微酡,忙道:「呼延伯伯,他沒有死……」
話落,身起,向山下飛射而去。
一路草木不驚,片刻之後,他夫婦又停身在「祝融」極巔,天風凜冽,空蕩寂靜,顯然,宇文瓊還沒有到。
皇甫林道:「呼延老兒,我說的,不但他沒有死,而且他那老子費雲飛也已現武林。」
白如雪微微一笑,道:「瓊姑娘,你可是在看你是否像你的父親。」
皇甫林心神震動,忙跟著掠下。
皇甫林道:「你又為什麼……」
宇文瓊道:「這位『南令』跟那位『南令』不同
和*圖*書,在我的感覺裏,這位『南令』該是我的生身之父……」
白如雪道:「不錯?姑娘,可是你是否想到,令堂是在那人掌握之中,她怕那人危及姑娘你?」
皇甫林略一沉吟,點頭說道:「也好,那麼你請吧。」
宇文瓊道:「他,他把費大哥擊落了『祝融』……」
忽聽皇甫林說道:「瓊兒,等把眼前事了結了後,咱們再好好談,瓊兒,把你呼延伯伯所中的毒解了吧。」
白如雪道:「只不知咱們遲了沒有,別耽擱了,快上去吧。」
宇文瓊一怔忙道:「他,他沒有死?誰說的?」
呼延海一擺手,搖頭苦笑,道:「算了,好侄女兒,你既是皇甫的女兒,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對你那費慕人……」
皇甫林道:「傻孩子,爹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突然一陣叱喝呼叫之聲由峰下傳了上來。
緊跟著,「南令」皇甫林閃電射落,立震全場。
「他沒有死?」呼延海急道:「這,這是誰說的。」
冷遇春望著他夫婦身形不見,低頭沉吟了一陣之役,突然掉頭騰身,循來路折了回去……
呼延海詫聲叫道:「皇甫,她已認了你。」
一名清衣老僧飛掠上前,驚詫說道:「二位檀樾是……」
宇文瓊凝目良久,突然搖頭說道:「我承認,你不是那一個,這麼說來,你是真『南令』了?」
皇甫林道:「姑娘,佛門弟子出家人不打誑語。」
轉望白如雪道:「雪妹,走,咱們寺裏坐坐去。」
「對!姑娘。」皇甫林含笑點頭,道:和_圖_書「我是真正的『南令』皇甫林。」
言畢,拉起白如雪皓腕,騰身向左縱去。
冷遇春道:「找費『中尊』問個清楚。」
他夫婦心中鬆寬不少,皇甫林眼望小樓故居,不由撲簌簌灑落了熱淚兩行。
皇甫林點頭說道:「不錯,瓊兒,你確明白了。」
皇甫林身形暴顫,熱淚奪眶而出,伸手便要去扶。
濮陽厲應聲探懷,自懷裏摸出一粒藥,捏開呼延海牙關塞了進去,「毒宗門」之毒厲害,「毒宗門」的解藥也靈,轉眼間呼延海自地上翻身躍起,飛起一掌直襲濮陽厲。
「你這地方真好,就是風大了些。」
當先騰身而起,如凌波飛仙一般向峰下掠去。
白如雪道:「那是因為令堂早就知道那人不是真『南令』。」
宇文瓊臉色大變,道:「你,你知道,這麼說來你確是真……」
宇文瓊轉注地上呼延海道:「可是他也不該無緣無故……」
白如雪碧目飛閃異采,道:「姑娘,這是至親天性……」
皇甫林剛一怔,白如雪已然變色說道:「林哥,你我忽略了,瓊兒攜呼延海登峰,焉有不被你那山中故人攔阻之理,別讓她鑄成大錯,快走。」
皇甫林道:「姑娘,諸位大和尚該是最佳人證。」
皇甫林激動點含笑說道:「諸位且請退後,容我夫婦化解眼前此事後再行敘舊。」
宇文瓊嬌軀一矮,跪落塵埃,叫了聲:「爹!」
宇文瓊遲疑了一下,毅然點頭,道:「不錯,她老人家仍健在,所以稱過世,那是躲在『翡翠宮』中避那個『南令』……」
一頓揚聲接道:「老和尚,異日再說。」
宇文瓊輕輕叫了聲:「雪姨!」
白如雪風韻醉人,嬌嗔地「啐」了他一聲。
皇甫林道:「姑娘難道沒聽見諸位大和尚對我的稱呼?」
呼延海一搖頭,道:「我西魔不能有始無終,虎頭蛇尾,你夫婦倆跟瓊姑娘好好談談吧,我還要去辦我的事呢……」
皇甫林搖頭說道:「姑娘,我不知道,但我正在查,有件事我告訴姑娘,在來此之前,我碰上了冷遇春,他告訴我那一位『南令』根本不知道『翡翠宮』在何處……」
白如雪一旁笑道:「看你,一個大男人家,動輒掉淚,也不怕人笑話。」
皇甫林伸手摘下了大帽,笑道:「大和尚,怎忘了峰頂故人。」
白如雪好不愛憐,緊了緊摟著姑娘的那隻手。
甫落峰下,一眼瞥見「上封寺」前廣場上,「上封寺」眾佛門高手正跟兩個白衣人遊身拼鬥。
三個人掠出十餘丈,冷遇春突然說道:「皇甫大俠,既有二位去,我看我就不必去了,我正好趁這機會查明一件事,消消自己的一身罪孽。」
此時,白如雪與宇文瓊已接上了口,只聽白如雪道:「瓊姑娘,我是白如雪,但外子卻不是費『中尊』。」
這一天,正午……
皇甫林抬手一指,道:「這祝融極巔每日凌晨天風最強,當年我每日晨起東向盤坐,借天風之助練成之『大靜神功』……」
上封寺的幾名老和尚並立在寺門前,宇文瓊跟另兩個白衣人則站在廣場一端,呼延海躺在她腳前。
宇文瓊呆了一呆,道:「我這一趟本打算回『翡翠宮』問……」
宇文瓊略一凝目,臉色忽變,道:「你,你是和_圖_書皇甫林……」
皇甫林道:「冷老兒,你要去幹什麼?」
宇文瓊冰雪聰明,一點即透,忙上前見禮,道:「呼延伯伯,侄女兒這裏……」
白如雪一笑說道:「姑娘,莫非令堂仍健在?」
皇甫林突然一陣激動,便要說話。
一欠身,掠向了白如雪身旁。
白如雪微愕說道:「姑娘的意思是……」
皇甫林笑了笑道:「姑娘,巫山之雲,虛無縹緲……」
話落,逕自與白如雪飛掠而去。
皇甫林一點頭,道:「雪妹,我暫時不想驚動山中故人,咱們由峰後小路上去,請跟我來。」
當然,那四名白衣人是「雪衣四靈」。
宇文瓊臉色一變,眉宇間忽騰寒煞,道:「我明白了,這完全是那匹夫借刀殺人……」
白如雪「哦」地一聲,回目問道:「林哥!怎麼說。」
倏然改口說道:「你知道『翡翠宮』在何處?」
宇文瓊道:「那麼她老人家該告訴我說那人不是真『南令』,而不該告訴我說不是『南令』的女兒。」
「阿彌陀佛……」
皇甫林道:「瓊兒,你該知道,這不能怪他。」
宇文瓊道:「真正二字何解。」
皇甫林笑道:「呼延老兒,如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別在這兒站了,跟我夫婦到『上封寺』裏坐坐去吧。」
宇文瓊呆了一呆,倏然冷笑說道:「你休想……」
宇文瓊道:「那麼,那一個又是誰?」
宇文瓊突然一搖頭,道:「不,不必等到那時候……」
皇甫林道:「姑娘,你自小跟那一位長大,憑你的感覺,你可以為我跟那一位是一個人?」
一驚住口不言。
適時,拼鬥中的濮陽飄與濮陽飛怪招雙出,眼和圖書
看就要擊上兩名中年和尚要害,白如雪星殞石墮般掠到,衣袖一揮,震得濮陽兄弟悶哼暴退。
皇甫林點了點頭。
白如雪玉手掠雲鬢,顯左右而言他。
皇甫林道:「雪妹恐怕還不知道,我得助於這天風的地方不少……」
宇文瓊沒有說話。
宇文瓊嬌靨上的氣色雖好一些,但仍顯得憔悴堪憐,聞言微愕說道:「那麼這位前輩是……」
「瓊兒!」白如雪道:「叫我一聲雪姨也就夠了。」
宇文瓊臉色一變,皇甫林急道:「瓊兒,是不是?」
皇甫林與白如雪雙雙來到南嶽之下,站在山下仰望祝融,山風振衣,皇甫林臉上的神色難以言喻,良久他一嘆搖頭。
宇文瓊神情一震,道:「我娘告訴我……」
呼延海老臉剛一紅,皇甫林倏然又道:「瓊兒,見過你呼延伯伯。」
皇甫林笑道:「雪妹身輕如燕,恐怕……」
呼延海「哦」地一聲喜呼,啞聲說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不然我呼延海這輩子罪孽可就太大了……」目光灑向了宇文瓊。
皇甫林道:「瓊兒,據我所知,你費大哥並沒有死……」
「是皇甫大俠……」
宇文瓊道:「我怎知你跟他不是一個人。」
皇甫林搖頭說道:「這老兒也真是……」
白如雪忙道:「讓我來,瞧你重手重腳地,別碰著她,瓊兒,扶起來。」
皇甫林忙喝道:「呼延老兒,你想幹什麼。」
皇甫林遂把所知說了一遞。
呼延海一震沉腕放手,目光轉注,又是一怔:「皇甫,是你夫婦倆。」
皇甫林改口笑道:「如今主人返來,且已帶得主母歸,小樓不可再興冷落,雪妹,走,你我屋中歇息,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