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戴著小黃帽、背著小學生書包的小朋友。
「別這麼緊張,」警部先生說,「也許你已經知道了,我跟緒方還蠻有緣的。就像『碰』友一樣。」
「嗯,對呀。」豪放女小姐說。
我有點餿掉了,就像放在冰箱一整個月的牛奶一樣。不過,牛奶餿掉了會變優格。我很快就又振作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們其他四個一起驚叫起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工藤同學要找人作陪,指名的不是我,而是「島崎與我」這對搭檔,難怪警部先生一直說「你們」。
「現在的國中生才聽不懂什麼『碰』友呢。」
田村警部有時候說起話來會有古裝劇的調調。
「而那似乎不便在雙親或家人面前啟齒。」
工藤同學下了車,後座只剩下島崎和我的時候,坐在助手座的警部先生以慎重的口氣說:
嗯,這種心情我能瞭解。
「這件事,你有告訴你媽媽嗎?」我問。
唔唔唔。
「你們不願意在場嗎?」
「不會不會,你說的很清楚。」警部先生說著,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香煙。
「後來她就沒有再打電話給你了?」
「好吧,繼續說。」警部先生伸出粗壯的手撐住大下巴,「順便讓我增長見聞。」
「所以,我媽媽跟姊姊說,雖然久實子不能去看演唱會,不過下次到我們家來玩吧。然後姊姊就說好。」
「也沒有,姊姊還跟我說拜拜。」
令人驚訝的是——我這樣講,可能會被婦權團體臭罵——警部先生的部下是女的。雖然不是大美人,但她的圓眼睛和圓鼻子很討人喜歡,笑起來會露出很有親和力的笑紋。她叫金指栗子,要是拿來當小說人物的名字會很不夠力,據說是她出生的家種了栗子樹,當時栗子又正好結果,才被取了這個名字。她知道工藤同學的暱稱叫小久時,就說:
據說是她只要一辦案,就會完全不像個女人樣。真的嗎?她現在穿的套裝就蠻美的啊。
這時,他才對警部先生的話點點頭,但卻沒有隨便回答。後來我才知道——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那是因為他對於現實的認識,比我清楚得太多了。
「然後,那時媽媽才告訴我,說亞紀子姊姊高一就輟學了。還說這些事告訴我可能也不懂,她才沒說,其實亞紀子姊姊好像過得不是很好。」
「亞紀子小姐是自己一個人住吧?」
對於田村警部的問題,工藤同學稍微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你們要不要也來吃漢堡啊?」
警部先生的小眼睛睜得好大。「三、四年前的深夜節目?你們三個才九歲、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在看那些了?」
「亞紀子姊姊家——森田家和我們家,從姊姊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漸漸越來越少來往,這陣子已經非常疏遠了。疏遠,是這麼用沒錯吧?」
「正確地說,並不是。她算是住在千葉的森田家,跟家人住在一起。」警部說到這裡,中斷了一下,然後再繼續m.hetubook.com.com:「一個月四、五天吧。」
「是的,後來就沒有了。我沒借姊姊的那筆錢,姊姊後來是怎麼籌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好,明天五點。不能讓你們太晚回家,所以我們會在三十分鐘內把話說完,還可以用刑事偵防車送你們。」
「其實也不是很難開口……」工藤同學一臉為難地扭著手指頭,「一開始跟警部先生提起的時候,覺得好像很重要,可是現在想一想,又覺得好像沒什麼。」
「真的嗎?!」
豪放女小姐皺起眉頭:「聽起來真不舒服。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向一個十二歲的小女生要錢?」
我低聲地悄悄問他,他心不在焉沒有回答,結果突然喃喃地說:「……應該還有別人吧。」
(票可以拿到學校賣啊。好不好?拜託你啦!下次姊姊有錢的時候,再買你喜歡的東西給你。當然,我絕對不會告訴媽媽他們的。)
「我的暱稱叫小栗呢。不過現在刑事組大家都叫我『豪放女』。」
「我是獨生女,亞紀子姊姊不是森田姨丈的親生女兒,日子似乎也過得不好,我曾想過如果能跟姊姊更親的話就好了,結果還是不行。」
鮑伯叔叔的店主張現點現做,都是當著客人的面煎漢堡、炸薯條,隨時都是剛做好、熱騰騰的,非常好吃。只不過從點餐到做好要五到七分鐘,人多的時候要將近十分鐘。這十分鐘會讓在社團活動裡跑得要死要活、飢腸轆轆的國中生軍團忍耐不住,以至發生吞餐盤、啃餐桌的不幸,所以除非星期六下午,國中生軍團是不會進這家店的。也因為這樣,雖然我們不是刻意要選這家店,但對於要避開別人的眼光和警部先生碰面,這個選擇倒是完全正確。
「喂,你是怎麼了?」
「照我們的觀察,你的女朋友對於她表姊亞紀子小姐,似乎略知一二。」
「沒錯。」
「今年剛放暑假的時候,亞紀子姊姊又打了一次電話給我。」
「吉……什麼?」
當時工藤同學才小學六年級,要去看演唱會,年紀有點太小了。
「哎呀,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啦。」豪放女小姐啃著生菜說,「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有人一頭熱跑來說『我知道一些沒有人知道的重要線索呢』,有時候反而根本是記錯了。誇張的還有跟目擊日期差了整整一年的呢!」
我沒說話。
「那時候實在太紅了,」我解釋,「大家都這麼做。」
是想問我哪家比較好吃嗎?
「明天,我想去你們學校附近吃漢堡。」
「Jitterin Jinn」我和工藤同學,甚至連平常對流行音樂不感興趣的島崎,都異口同聲地複誦一遞。
「有沒有不滿的樣子?」問話的是島崎,「是不是心情很不好,用力掛掉的?」
「我請客,」警部先生嗯哼地清了清喉嚨,說:「找你女朋友一起來怎麼樣?團體約會也蠻不錯的。」
(想跟你商量一下。上次說的Jitterin Jinn演唱會,你還記得嗎?)
沒這回事,我很樂意去和-圖-書陪她。可是,我不明白警部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島崎說,「回到正題吧。一年前的邀約,工藤同學拒絕了。然後呢?」
「是一個專做樂團公開選秀的節目。」豪放女小姐說。「那是深夜節目吧?我以前偶爾也會看。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附近有『麥當勞』也有『儂特利』,不過,本地麵包店開的『鮑伯叔叔的店』更好吃哦。」
島崎傾身往前。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再成熟一點,工藤同學說完這些話,說不定會聳一下肩。不過,她只是拿起奶昔的杯子,一口都沒喝就直接放回桌上。
「樂翻天是什麼東西?」
「關於這一點……」警部先生稍微壓低了聲音,「我們也去工藤家拜訪過好幾次,工藤家的人也告訴我們不少事情。看樣子,那一家人的確和遇害的亞紀子小姐不怎麼親近,對她近來的生活和人際關係幾乎一無所知。只不過……」
我們三個人又開始合聲:「我們都錄起來看。」
講完要掛電話的時候,警部先生加了一句,「對了對了,島崎同學那邊給你聯絡哦。」
「你拒絕了吧?」
真好意思說。
這次是直接了當來借錢的。
「只不過?」
對這件事,我也覺得有點不舒服。感覺就好像吃到炸的東西冷掉後的面衣,濕黏又不乾脆。
「警部先生的部下不會很凶吧?」
「……五萬圓。」
「這個你放心,跟我一樣溫柔。」
豪放女小姐呵呵地抿著嘴笑。「你好像貝克街的小老鼠哦。」
「那時候我剛好一個人看家。結果亞紀子姊姊她……」
「吸毒加賣春!白河庭園遭刺殺女性黑暗的過去」。
工藤同學露出略微寂寞的眼神。
「其他的時間呢?」
「警部先生的意思是說,你跟工藤同學見面的時候,希望我也在場嗎?」
工藤同學點點頭。「因為我沒有那麼多錢。亞紀子姊姊又說,你一定有把壓歲錢存起來吧,才五萬圓,去領馬上就有了。我說我的錢都是媽媽在存,不可能領得出來的。我拚命解釋,姊姊好不容易才死心,可是掛了電話之後,我又覺得有點害怕。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亞紀子姊姊說話。」
「往後,被害人生前的情況,可能會出現一些你們朋友工藤同學不太想聽到的事。」
「她要借多少?」豪放女小姐問。
「那當然了。」我回答,島崎卻沒說話。眼睛半開半閉的,表情像是在想「下一步棋」。
(那個啊,我也沒辦法去了。所以啊,久實子,你不要告訴你爸爸媽媽,跟我買票好不好?一張兩千圓就好。)
「對呀,小老鼠很可愛吧。」
我覺得耳朵開始發熱。好高興。
(我不能去演唱會啊。)
我跟工藤同學以後有的是機會,多花點時間,讓她瞭解我個人的價值和魅力就好了。
我一邊反問,一邊緊緊握住聽筒。「只不過」是個很可怕的連接詞,因為接下來會完全推翻前言。就拿發回來的作文舉例好了,上面會有老師用紅筆寫的評語。一開始的兩行全都是誇獎的話,讓我很高興,但第三行起頭的「只不過……」之後https://m.hetubook•com•com的句子,就把我罵得體無完膚,讓我很沮喪。每次都是這樣。真的,沒有比「只不過」更恐怖的詞了。
哪個人要是碰到那天晚上的我,一定會起尋麻疹,我保證。
我、島崎、警部先生和豪放女小姐,大家的嘴巴一起停下來注視著她。在眾人環視之下,工藤同學有點畏縮,不過豪放女小姐對她點頭表示鼓勵,她稍微垂下眼神後繼續說:
吉士漢堡一上桌,第一個伸手去拿的就是豪放女小姐。
「什麼為什麼,他也一起不是嗎?你們就像B&B一樣。」
工藤同學可能是想起不好的回憶吧,閉了一下眼睛,點點頭。
我輕輕撞了島崎一下。「喂!」
「不好意思。可是,警部沒有排過隊嗎?像玉川勝太郎之類的。」
「沒有啊,沒什麼。」
她也不管警部先生,自顧自地說著。警部先生好像也默認她這麼做,把心思都放在漢堡上。
和警部先生們碰面之後過了兩天,早上我匆匆忙忙站著喝牛奶,一邊瞄了瞄當天出刊的週刊夾報廣告,結果差點把牛奶噴出來。因為上面印著斗大的字:
「被害人平常的生活狀況,我們已經慢慢瞭解了。」
「我答應過媽媽,上高中之前絕對不會自己去看演唱會或音樂會。但那時我想說是亞紀子姊姊約的,就請亞紀子姊姊等一下,去問了媽媽。」
「『碰』友?」聽到工藤同學反問,坐在警部先生旁邊的部下笑了。
「如果覺得很難開口,今天不講也沒關係哦。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隨時都能打電話,也可以見面。你這樣想就行了。」
刑事偵防車好像還沒有動力轉向裝置,開車的豪放女小姐用力轉動方向盤,閃開路過的腳踏車後說:「森田家的人也說他們不再過問了。說來可憐,森田家好像只把她當作一個麻煩。」
我從旁瞄了島崎一眼,他無動於衷地啃著漢堡,工藤同學總算露出一點點微笑。
「……我是很喜歡吃漢堡啦。」
因此他們從工藤家離開時,悄悄地問了工藤同學幾句。結果她說,她有話想告訴他們,但那些話重不重要她沒有把握,而且她一個人會怕。
可是,後來過了幾天,亞紀子又打電話來了。
結果警部先生在電話另一頭「嗯」的沉吟了一聲。
(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覺得很難開口,因為我知道媽媽一定會生氣。」
「謝啦。」
(我沒有那麼多錢……)
工藤同學個性本來就很穩重,既然來到這種場合,不可能事到臨頭才哭哭啼啼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喝了一口一直沒碰的奶昔,像是下定決心似地,縮起下巴開口了。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森田姨丈,也就是亞紀子姊姊的繼父,和外公外婆處得不好,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好像就是合不來。因為森田姨丈很愛炫耀……這是我媽媽說的,所以大概十年前大吵了一架,之後就完全疏遠了。在那之前,本來還談到森田家要搬到立川跟外公外婆一起住的。……請問,我會不會扯太遠了?」
「不用了,那跟我平常回家的時間差不多。」
島崎清醒過來。「嗯?」
「放學以和圖書後不直接回家,還到處亂晃,不行哦!」
「我們家和森田家之間也差不多,後來就變成只互相寄賀年卡,森田姨丈連法事都不來參加了。阿姨倒是會來,因為阿姨跟媽媽感情很好,這些事我也是從媽媽那裡聽來的。」
「住在福爾摩斯家屋頂的老鼠,有樣學樣嘛。小老鼠平常都在屋頂聽福爾摩斯推理,學一學自己也變成名偵探了。」
「嗯,因為我怕羞啊。」
(你壓歲錢都有存下來吧?)
「一開始是我媽接的,說『亞紀子找你』,就把電話轉給我了。我媽媽很驚訝,我也不知道姊姊找我會是什麼事。」
可是,掛掉警部先生打來的電話,打給島崎,聽到他說:「剛才工藤同學打電話給我,我聽她說了。要去鮑伯是不是?」的時候,我餿得就跟在大太陽底下放了三天的鯖魚切片一樣。
「這件事工藤同學也知道嗎?」
警部先生說時間比原本預定拖得晚,即使我們怕引人注目,不要警部先生送,他還是把我們塞進刑事偵防車,依序把工藤同學、島崎和我送回家。
(……記得。)
警部先生說著,越過厚實寬大的肩膀看著我們。
「關於亞紀子姊姊,我想說的,就是姊姊好像缺錢。」
「那是什麼?」
「如果是社團活動結束以後,應該可以。」
田村警部打電話到我家,是亞紀子葬禮結束後一個星期左右的事。
亞紀子會找你去看演唱會,一定是很寂寞吧。工藤同學的媽媽這麼說。
我不知道豪放女小姐對島崎人小鬼大的口吻怎麼想,不過對於讓工藤同學露出微笑這一點,她似乎給予相當高的評價。
警部哼哼了兩聲,說:「披頭四來日本的時候,我輪班當過機場警衛哩。」
「B&B?」
「啊啊?」
「當然,就是她要求你們在場的。」
「像這種時候,你們更要發揮朋友的功能。」
「那,後來就沒有再聯絡了?」
「你不知道啊?那是以前很紅的搞笑搭檔。這個不重要。我聽工藤同學說了,你們兩個真是一對活寶。」
我想起上次工藤同學提起姊妹們即使結了婚,各自有了家庭,分隔兩地,感情還是蠻好的事。雖然如此,夾在自己丈夫和雙親之間,亞紀子的媽媽一定很難做人吧。
(啊啊,太好了。我還在想不知道要打幾次才會是久實子接的呢。)
由於話題被岔開了,工藤同學稍微想了一下。「呃,剛才講到Jitterin Jinn吧。對對對,我很喜歡那個樂團一首叫〈禮物〉的歌,然後亞紀子姊姊在那通電話裡說,聽阿姨提到久實子喜歡Jitterin Jinn,這次拿到票,想約久實子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吧。」
我和工藤同學太過在意碰面的事,午休時完全沒提起這件事,島崎也沒有露出任何不尋常的樣子。
接了電話之後,「姊姊問我要不要去聽演唱會,是一個叫『Jitterin Jinn』的樂團演唱會。」
現在,我們正和田村警部及他的部下面對面,工藤同學就坐在我和島崎中間。可能是我想太多,我覺得工藤同學臉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點發青。在漢堡還沒送來的這段時間,我們七嘴八舌地閒談著,她卻沒有露出絲毫放鬆的笑容。平常她的膚色就比較白,這時看起來簡直快貧血。
在約時間和地點的時候,我的心怦怦跳個不停。警部先生大概以為我已經跟工藤同學去過好幾次漢堡店了,沒的事,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不知道,目前還不曉得。她出門的時候,都是跟家人說要去住朋友家。或許實際上真的如此,但是要把那些場所找出來一一加以確認,是件大工程。」
工藤同學連忙說:「她沒有強迫我。我跟姊姊說,反正我是不能去,而且這種事在我家絕對瞞不住,姊姊就掛電話了。」
「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為了去演唱會,連離家出走都不當回事了。」豪放女小姐以做夢般的眼神說,「『老鷹合唱團』來日本時,我就是這樣。扛著睡袋,前一天晚上就到武道館去排隊。」
「不過,我想工藤同學沒什麼亞紀子小姐的事可說,她說她們沒有往來了。」
「那隻小老鼠真可愛。」她這麼說。本來想一起笑的我,聽到這裡就僵住了。可愛……是喔,原來如此。
「你在想什麼啊?」
「快趁熱吃吧。」說完,她立刻打開包裝紙,大口吃了起來,然後一邊用手指擦掉嘴角的蕃茄醬,一邊對工藤同學說:
「我也是……其實,要是『聖饑魔Ⅱ』或『Tama』的話,不管怎樣我都要去,可是Jitterin Jinn,我就只喜歡〈禮物〉這一首而已,連專輯都沒聽過,不去也不會感到很可惜。雖然我對現場演唱會很有興趣,想去看看,但我那時不太想為了去演唱會跟媽媽吵架。」工藤同學說著,吐了一下舌頭。
「沒有比目擊證人的證詞更不可靠的東西了。」大嚼香雞堡的島崎說,「尤其是愛現或幫忙意願過強的證人最礙事了。」
工藤同學的媽媽說她不贊成。
「是從『樂翻天』出來的樂團吧?」島崎說。
「話題又岔開了。」田村警部嘟噥道。
「因此,」工藤同學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我也只有在很小的時候,才跟亞紀子姊姊玩在一起,後來就一直只透過我媽媽知道阿姨和姊姊的各種消息,而且,也不是什麼非注意聽不可的事。我想,森田家那邊大概也差不多。」
我說話時努力讓聲音不要顯得太激動,其實我已經樂翻了。
可是,距今一年前左右,亞紀子突然打電話來,指名要找工藤同學。
「就像這樣,我和亞紀子姊姊一直沒有交集。亞紀子姊姊十六歲高中輟學的事,我也一直不知道。那是四年前的事,當時我對這種事沒興趣,我媽媽好像也認為不必特地跟我提這些。我們之間的關係大概就是這樣。」
「當然是真的。」警部先生稍微挺了挺胸,「從此之後,我就決定一生都不接近西洋音樂。」
我想起葬禮時的情景。那時森田家給我的印象是,寵物哈士奇犬比亞紀子更像他們的一家人。看來這個印象似乎沒錯。
「島崎?為什麼?」
「所以,就輪到我出場……」
女朋友,是指工藤同學嗎?搞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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