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應該是吧。如果由香真的是給山南的賄賂品，那荒川希在她面前也不方便說話。」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承認。」
牛尾不再深入追究，他似乎跟棟居使了使眼色。一直沉默的棟居終於開口了：
這裡的客人素質很高，媽媽桑也很有氣質。聽說在她的背後有個金融界的大人物在贊助她，也有人說她原先是黑道老大的女人，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她為人既乾脆又公正，而且不愧是在這個行業打滾多年，顧客的心她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從不會讓上門的客人敗興而歸。
「我們好像都按照芝田的計畫在走了。」
「我瞭解了。」
「應該是故意趁她休假時叫我們去的吧。」
希照著芝田事先吩咐的，將會面的時間地點，刻意選在週末晚上的店裡，那是由香固定休假的時間。假如敵人不知道警方已經在注意希，她的安全就無法獲得保障。
「之前我不清楚，但是我進來這裡之後，還沒看他來過。如果他知道我在這家店的話，應該就不會來了吧。」
根據芝田的情報顯示，前橋由香跟羽澤似乎在交往。如果消息屬實，就應該先讓由香接受偵訊。但要是隨便跟她接觸的話，又會被山南察覺。如此一來，不知道他會對偵查施加什麼壓力。
「但是她好像待得還蠻舒服的。」
「那就把當事人叫來問看看吧。」
「認識。我會辭掉之前的工作，也是因為那個人的關係，所以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這對駙馬爺來說，風險太大了吧。」
雖然從荒川希那裡沒打聽到新的情報，但卻得到其他很大的收獲。
「那妳有聽羽澤提過中條彩子這個名字嗎？」
「芝田先生跟妳，在先後辭職之後，又共事過一段時間吧。」
「這也說不定。如果是打算靠老婆發跡的人的話，應該會不擇手段吧。」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我也不能一直在那裡受他照顧。」
兩人因聽取荒川希說明情況，所得到的新觀點，讓搜查本部的人大
ｈttps://www•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om吃一驚。
雖然目前一切都還只是猜測，缺乏實證，但其中的可能性卻非常高，值得好好討論。
棟居一副見獵心喜的表情。而牛尾則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兩人的心裡，很快地有想法成形了。
「那妳認識前橋由香小姐嗎？」
如果「弗洛依蘭」不屬於敵方的話，那芝田的提防是多此一舉。即使希的身分真的曝光了，也不至於會被開除。這麼一想，希就變得放心多了。
媽媽桑一臉寫著警察又來幹嘛的詫異表情，知道他們是來找希之後，顯得很不安。
「不會是羽澤先生介紹妳來的吧。」
「為什麼妳辭掉之前的工作之後，會來這間店工作呢？」
既然向她提出確認，就表示他們知道「弗洛依蘭」這個地方，跟希之間是敵對的吧。
棟居叮嚀她說。
一直到現在，媽媽桑都沒要求希做什麼特殊接待。
搜查本部大多數人的看法，都認為羽澤被殺跟片品的死因是兩回事。
棟居跟牛尾一臉佩服地互相對望。
會議上大家都直話直說。可以確定的是，棟居跟牛尾的觀點已經在搜查本部激起一陣不小的漣漪。
「棟居先生，這可是全新的觀點。中條彩子跟早崎道生啊。家住附近的話，親近的機會就一定很多了。如果說他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的話……」
希指定在店裡跟刑警見面，對此他們似乎有點驚訝，還問她說選這個地點真的好嗎。
「俗話說要先有興趣，才能會做得好。她去了銀座之後，好像發揮出自己的本領了。」
這倒是她的真心話。希來到銀座之後，簡直是如魚得水。她之前待在公司裡時，被當成女神啦、偶像一樣崇拜。不過充其量，也只是觀賞用的洋娃娃而已。
「不認識。我是進來之後才認識她的。」
棟居顧慮媽媽桑跟店裡面的其他人，刻意壓低聲音問。
「不一定只限結婚前。說不定，兩人在結婚之後還有在一起。」
「原來如此。和*圖*書免費就被人碰的話，才會認為是騷擾。那妳會選這家店，是透過別人的介紹嗎？」
「真不愧是芝田先生。連這點都注意到了。」
在回程中，牛尾跟棟居討論從希那裡打聽的消息成果。
「你是問在來這間店之前，我認不認識她嗎？」
因為遭到性騷擾，而辭職轉換跑道去銀座工作，兩人對這樣的人生轉變覺得很有趣。假如關鍵出於上司的性騷擾的話，那麼這位上司就是激發她才能的人。
「有關他們兩個人的私事，我什麼都不知道。請直接去問前橋小姐吧。」
在銀座女人就是主角。而且還是身為主要戰力的主角。但白天的洋娃娃再美也派不上用場。
「今後還請妳多多幫忙。」
「從羽澤那裡沒聽到過這個名字。」
進入店裡待客，希不知不覺將媽媽桑的話牢牢記住。有特定喜歡對象的公關小姐，其他客人是不會樂意光顧的，客人對這種事情都非常敏感。
「如果早崎跟彩子真的有不倫關係，應該不會把這樣的對象，介紹給帝塚家吧。」
為了保障希的安全，芝田吩咐她在店裡跟刑警見面，但是因為顧慮到談話內容可能會被店裡的人聽到，所以只能隔靴搔癢地簡單談談。
「在白天的職場，女生不管到哪，都會成為被騷擾的對象。再說，要是等哪天真的都沒被騷擾的時候，就證明這個女的已經不年輕了。於是我就改變想法。與其這樣，我覺得不如乾脆把性騷擾拿來當賣點，來做晚上的工作還比較好。」
這是他們前所未有的想法。不過光是這樣，搜查本部的人還無法馬上採信。
「我有從芝田先生那裡聽過。聽說早崎就住在中條家附近，所以他就幫忙帝塚家談這門婚事。」
這時客人陸陸續續地上門了。刑警們也不再多問，於是起身打算離開。
棟居跟牛尾，決定暫時將前橋由香擱在一旁，先調查荒川希。
而且由香不過是一個附帶品而已，像山南那樣的人，有可能會光因為一個贈品被偷，就殺了小偷嗎和*圖*書？
牛尾略過羽澤的事，先詢問關於早崎的問題。
「妳有聽羽澤提過早崎道生先生的名字嗎？」
「是的。」
但是，假如因為刑警前來偵訊，使得希的底細曝光的話，那她就不能再繼續待在店裡了。她在「弗洛依蘭」裡的人氣，與由香不相上下，有這樣的成績，相信不論哪家店都會跟她招手的，但希特別喜歡這家店。
「在芝田先生的新工作剛開始沒多久的時候，我有去幫過一點忙。」
「結婚前的中條彩子會跟早崎扯上關係嗎？」
另外，若傳出跟某位男客交往的流言，也會遭其他客人敬而遠之。其他與那位男客關係不好的客人，會擔心自己在這裡說的悄悄話，可能被與對方交往的小姐給洩漏出去。就算她的口風再緊，也無法信賴了。對歡場上的職業公關來說，空穴來風的謠言可是一大致命傷。
「話說荒川希知道，中條彩子跟早崎道生就住在附近這件事。她說那是從芝田那裡聽說的，真不愧是自居為，以收集掉落在夾縫中碎片為生的人。消息還真靈通啊。」
「這個推論會不會跳太快了？」
「聽說那間店是政經界的特殊沙龍。簡直就像妖魔鬼怪的巢穴一樣。」
「我有問過他有關這家店的情形，所以才決定來這裡。」
大部分的東西，都是芝田資料裡面有的，似乎沒有什麼新的情報了。希雖然予以否認，但兩人判斷，她是在芝田的指示下，才會進去那家店工作。
但是，沒有曖昧感的虛情假意，無法吸引客人上門。不至於引起蜚短流長的愛情遊戲，才能引起客人的興趣。必須讓他們分不清虛實的界線在哪裡。
「今天沒有看到前橋由香呢。」
「妳說的那個朋友是芝田先生嗎？」
「荒川希果然還是芝田派的女間諜。會把女間諜派到那間『弗洛依蘭』，就表示他在懷疑那間店吧。」
「妳說從羽澤先生那裡沒聽到過，意思是指，妳曾經從別人口中聽到過嗎？」
「男女之間的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妳跟芝田先ｈｔtｐs://ｍ.hetｕbｏｏk.ｃom•coｍ生之前是同一間公司的吧。」
棟居知道牛尾為何會苦笑。芝田是在利用警方來保障他女友的人身安全。
「雖然我跟羽澤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我很痛恨凶手。這麼說起來，羽澤看起來好像在害怕些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怕什麼。」
「抱歉在妳忙的時候來打擾。」
直到最近，希才知道芝田擔心的危險，並不只是凶手帶來的威脅而已。但她卻漸漸不覺得「弗洛依蘭」是敵方陣地。或許是因為有前橋由香在，以及先前聽說這裡有提供政經界特殊需求的關係，才讓芝田多慮了。
「是的。」
「妳在進來這裡工作之前，就認識羽澤先生了嗎？」
牛尾贊同棟居說的。
他們兩人之前提議的申請搜索票一事，也因為這個新觀點的關係，一下子就通過了。
希看過他們兩人。上一次他們來「弗洛依蘭」問話的時候，希已經來店裡上班了。雖然她豎起耳朵聽，但他們卻坐在較遠的位置，跟媽媽桑悄聲交談。雖然不太聽清楚內容，但可以肯定是為了羽澤的事情而來。
牛尾苦笑說。
其中較年長，名叫牛尾看起來很溫和的刑警先開口。棟居則似乎是在一旁一直盯著希的反應。
「那妳有在貴店看過早崎先生嗎？」
「那羽澤知道的秘密，會不會就是這個？」
在希進店門的時候，媽媽桑對她說：
「妳會來這間店工作，也是芝田先生要妳來的嗎？」
「早崎已經結婚了。那他不就是把自己的外遇對象，跟帝塚宗五的次男，也就是將來繼承帝塚家的第二人選宗次，給送作堆了嗎。」
雖然希已經知道他們的名字，兩人還是自我介紹。媽媽桑顧忌地坐在遠遠的位置，但是感覺得出她正側耳偷聽。
「有見過面。我朋友曾經開車撞到騎腳踏車的羽澤，害他受傷，那時我就跟朋友一起去看過他。」
「芝田先生對片品先生那起可疑的電車事故，做了很詳細的調查。他好像認為片品先生的死因，跟羽澤先生的案件有關聯。妳也知道，就在片品先生
ｈttｐs://ｗwｗ.hｅtuｂｏoｋ•cｏｍ.cｏm被電車撞死的現場附近，幾乎是同個時間點，芝田先生的車與羽澤發生擦撞。因為這樣，芝田先生似乎推測說，羽澤會不會剛好目擊到了片品先生出事的場面。如果羽澤是因為看到犯人，或者是看到對犯人不利的畫面，才被殺的話，那這兩起案件就有關聯了。之後，羽澤換到『弗洛依蘭』工作，妳就好像跟著他的腳步一樣，也到這裡來了。我想這應該不是偶然吧。妳不是因為有什麼特別的用意，所以才會來這裡的嗎？」
「芝田應該沒辦法像我們一樣，把訂戶名單拿到手才對。那他的嗅覺似乎比我們還靈呢。」
「妳知道早崎道生這個人吧。」
棟居追問她。希心想自己也不好隱瞞。
「我們去詢問希，這樣凶手就不會隨便對她出手了。」
「也沒什麼特別的用意。只是想來銀座罷了。來到銀座之後，我才發現我跟銀座很合。就純粹是喜歡銀座而已。」
他們的收獲雖然還令人摸不清頭緒，卻無法排除其中的可能性。
「就算沒把他們送作堆，娶了宗五外甥女的早崎，如果被發現搞外遇，也一定會身敗名裂。」
「沒有，沒聽他說過。」
「在店裡面，客人都會脫下白天的盔甲說真話，所以會聽到客人的秘密。但是，絕對不能說出去。店裡面事絕對不能傳到外頭去。這是『弗洛依蘭』的規則。對待客人要像在談戀愛一樣，只是禁止動真感情。客人可不會為了真的女朋友掏出錢來。但是，如果把歡場上的談情，跟真正的戀愛分隔得太清楚的話，客人又會覺得很無趣。所以要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心，還是在作戲，這樣客人才會掏出錢。」
「調查看看早崎在婚前跟彩子之間的關係吧。」
在店裡跟刑警碰面的話，雖然希的身份會曝光，但想必敵人也已經知道她的底細了。
「不是，是我自己跑來的。因為『弗洛依蘭』這家店在銀座很有名，所以就決定來這裡。然後就被媽媽桑錄用了。」
「羽澤先生跟前橋小姐好像很熟，妳有從他那裡聽說過什麼前橋小姐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