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獨裁王國

「不過,越智茂吉的車禍和美佐子的被殺恐怕沒關係吧!」
「三年前他就死了。我記得是車禍。」
「沒人敢攀?為什麼?」
「你是說,那背後有大場的黑手作怪?」
「這個宣傳運動得到了市民的大力支持。正在運動如火如荼的時候,越智突然橫遭車禍,一下子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的調查,是追溯當時殺害美佐子的動機,案件發生以後出現的人事往來,與案情掛不上邊。
「能取下指紋就好了。」
為了向隊長報告,他暫時返回了搜查本部。
「外縣的警察來調查別的案件,他們也那麼神經過敏,這就證明背後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使北野頓時省悟:竹村對提到越智茂吉一定有些顧慮。
「啊,為什麼?原因不有得是嗎!」
北野叼來的獵獲物實在不小,而且,看來很有可能會順藤摸瓜找到更大的獵獲物。
「羽代署和大場有瓜葛!據我調查,羽代署是大場家族的私人警察署!」
村長的眼神有點緊張。
「跟羽代署怎麼啦?」
北野突然口吃起來,村長從他的口氣中彷彿察覺到了他內心的疑慮。
北野暗自盤和*圖*書算了一下:要是請羽代署協助,事情反倒不好辦。於是他便裝出了一副已經調查夠了,姑且打道回府的樣子。待把羽代署派來的探員甩掉以後,自己又重新調查起來。
「那也只能限於它和殺害美佐子無關。如果這兩件事有關聯的話……」
「指甲是什麼樣的?」
「這只不過是我的感覺。」
「越智茂吉的案子我們可不能伸手啊!」
「沒關係。說說看!」
「是啊。有點眉目啦。撫養長井賴子的傢伙又去接近越智美佐子的妹妹。這兩個人都與風道屯有關。你先去徹底弄清味澤岳史的情況,人手不夠的話再派幾個。」
北野兩眼瞧著村長的臉,就像一條獵狗叼來獵物,詢問主人有多大價值似的。
「事件發生時,越智朋子沒有太親近的人,也沒有怨恨她的仇人。」
「聽說越智茂吉是當地《羽代新報》的創始人,是第一任社長,大概是三年前死的吧?」
竹村派來協助調查的探員,也無非是要監視北野的行動罷了。
「可是,警察已斷定是交通事故了!」
「暫時不要。我覺得還是一個人搞比較好。這樣在羽代和-圖-書署的眼皮底下不會太突出。」
「那孩子叫長井賴子!不是寄託給她的遠親了嗎?」
越智茂吉的名字,本來是竹村自己點出來的,可是,看樣子他很不樂意提起越智。
「我總覺得,羽代署的氣氛不對,看樣子,他們並不樂意讓人瞭解周圍的情況。」
「當然不能斷定。不過,這件事極為可疑。」
「近來的事,有個屁用。」
村長毫不掩飾地露出失望的神色。搜查工作一無進展。越智朋子這條微弱的線索,關係著最後一縷希望。
「那麼,羽代署也和大場……」
沒想到在東北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裡發生的殺人案。會暴露出羽代市寡頭和警察的勾結來,在他們勾結的背後,很可能還隱藏著另外一些被精心偽飾了的殺人案。
村長的表情仍然不動聲色,但眼窩深處卻放出炯炯的光來。
從羽代署的反應來看,北野已經明白,他們並不歡迎調查朋子周圍的情況,雖然表面上表示協助,而實際的氣氛則使人覺得他們要阻止調查。
「越智的女兒嘛,她在《羽代新報》工作,是個很漂亮的姑娘,正是青春妙齡,卻還沒有結婚。大和圖書概沒人敢攀哪。」
「名叫味澤岳史,這樣寫。」
要是讓羽代署知道了風聲,事情會很尷尬。因此,北野不得不採取隱蔽手段。這種調查就像捉迷藏似的,北野就在這種條件下發現了意外的新情況。這一新情況究竟和整個案件有多大關係還很難估計,不過,確實是一個絕對不容忽視的情況。
「可是近來,有個男人開始和她接近。」
「不能操之過急,調查他的來歷還有許多別的辦法。隊長,您看味澤這個人怎麼樣?」
「與柿樹村有關係……你。沒搞錯嗎?」
「越智茂吉的車禍如果是場謀殺案,那麼,羽代署對於調查他女兒,當然心裡不舒服嘍!」
「還弄不清楚。朋子的父親越智茂吉是現在羽代市最大報紙《羽代新報》的創始人。」
北野態度謙恭備至。
「本來我想看看指甲,可是事情已經過了兩年,我想早就長好了。」
北野像刺探竹村表情裡隱藏的真相似地問道。對於一個三年前就死掉的小小地方記者,搜查科長表現出的反應真有些神經過敏。
「羽代的市政自從明治年間以來就一直被名叫大場的一個家族把持著。他獨吞了在m.hetubook.com.com市內發現的天然氣資源,世世代代就像城主似地統治著那個城市,聽說現在是第三代了。戰後,他們暗中勾結暴力集團,進一步加強了他的強權。越智茂吉曾挺身而出同他們鬥爭,當時,他單槍匹馬地辦起了《羽代新報》,開展了摧毀大場體制、驅逐暴力的宣傳運動。」
北野來到了越智朋子居住的羽代市,首先到羽代警察署打了個招呼。搜查員來到管轄外的地區時,總要先到當地警察署打個招呼,這是慣例,否則隨便搜查管轄以外的地區,會傷和氣。況且,如果能得到當地警察署的協助,搜查也會好辦些。
竹村含糊其辭地回答。看來,不僅是竹忖,整個羽代署對越智一家都抱有一種錯綜複雜的感情,好像都是由越智茂吉引起的。三年前死去的越智茂吉到現在還讓羽代署的警察憂心忡忡,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算沒關係吧。不過,要真的沒關係,為了美佐子案件調查一下朋子:他們就不該那麼神經過敏!」
北野嚥下了後半句。倆人面面相覷,彷彿在說,這下子可麻煩了。
「確切地說,是案件發生以後才有了關係。風道屯遇難的孩子和圖書,只有一個還活著吧?那個男人現在正撫養著這個孩子。」
「是啊!撫養賴子的那個男人,最近常同越智朋子來來往往。」
「他是幹什麼的?」
北野剛一提出調查對象名字,羽代警察署搜查科科長竹村立即作出的反應;北野一眼就看出,竹村表情複雜,像有些顧慮。
「那些警察也不樂意讓人來調查越智茂吉女兒周圍的情況呀!」
「他嗎,是個很討厭的傢伙。他女兒又怎麼啦……」
「是菱井人壽保險公司羽代分公司的外勤員,年齡有三十歲左右,是個體格健壯的彪形大漢。可是由於沒有他的戶口登記,因而無從查清他的來龍去脈。那個名字可能也是假的。即使他從前蹲過監獄,名字也不會叫味澤。」
「是越智朋子啊。嗯,就是越智茂吉的女兒吧!」
「這些事情我也略有耳聞。」
「還是關於那個柿樹村大屠殺的案件,我想瞭解一下越智朋子周圍的一些情況,煩請協助一下。」
越智朋子也二十三歲了,有一兩個男朋友當然不足為奇。問題是這個男人與柿樹村有關係。
「為什麼?」
「依舊是沒有啊!」
「這可不是件小事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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