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等什麼?!等越智的女兒把屍體找出來可就晚啦!」
「明美五月二十三日夜間十二點左右在金門夜總會的出現,是她死前最後一次露面。到第二天,即二十四日晚。就掉進了花魁潭,所以,也就是在這二十幾小時之內被殺害的。河童津在這段時間所進行的工程地段,也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如果再扣除到花魁潭所需要的時間和白天人多眼雜那段時間,作案那段時間就更短了。這樣一算,就縮小了屍體的埋藏地點。」
「您說什麼?」
「啊哈!大大地懷疑!放聰明些吧!你可不要小看了警察!這兒的警察和中戶家是一根線上拴的螞蚱,一向是相依為命,差不多的事情我們也從來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可你們也不要得寸進尺hetubook.com.com啊!我們裝聾作啞是有限度的。」
「河童津工程現場使用建築材料的成分和從湖泥裡撿出來的混凝土塊的成分完全一樣。看來,井崎明美的屍體十有八九隱藏在這一帶。」
「我並沒有想給竹村先生添麻煩。」
「我問你呢!」
朋子屏息凝視著那支可怕的想像箭頭正在接近靶子中心。
井崎臉色變得煞白。勉強支撐著的架勢眼看就要土崩瓦解。
「那……那……那是從何說起呢?」
竹村把桌子啪地拍了一下,旁邊的宇野橫眉怒目,像要過來咬上井崎一口。這間屋子是嫌疑分子的調查室,門緊緊地關著,旁人不得靠近。今天,與其說與平常氣氛不同,還不如說一開頭就是對待犯人的樣子。
「m.hetubook.com.com請放心!我絕不幹那種愚蠢透頂的事!這件事絕不會給竹村先生和警察署添麻煩。」
味澤看來信心十足。
「真叫我掉進悶葫蘆裡了,你二位今天怎麼啦,是說我幹了什麼壞事了嗎?」
井崎一直單方面處於被動,現在就像風向為之一變似地,突然改變了口氣。
突然被叫來的井崎,站在表情嚴肅的竹村和宇野面前。受到嚴詞追問,一時摸不著頭腦。
「就是他倆!」
「只是什麼?」
繃起來的面孔像挨了一巴掌似的。
「這個我曉得,所以我們也瞭解這個限度。」
「就是越智茂吉的女兒和人壽保險公司的外勤員!」
「不過,假如是灌上水泥hetubook•com.com,埋進大堤裡的話,那可輕易也發現不了。」
井崎臉上泛出曖昧的笑容,好像迷惑不解似地來回搓著手。
「如果找到了埋在那裡的證據,就可以挖開堤壩進行檢查了。」
「竹村先生。您在懷疑嗎?」
「我,只是……只是……」
「你要是打算假裝不知,頑抗到底的話。我們也有我們的辦法!動員整個警察的力量去搜查河童津一帶。你看怎樣?」
「井崎,你要講真話!」
「搜查河童津!」
「請稍等一下!」
這位小心翼翼的中年男子,剛才還在竹村追問之下渾身哆嗦成一團,現在搖身一變,立刻殺氣騰騰,渾身充滿了惡人的自信。那是一種在黑暗世界裡鬼混過來、久慣作惡的人摔打出來的自信。這一變,變得非常高明。https://m.hetubook.com.com
「你老婆不是在花魁潭,而是在另一個什麼地方躺著哪!」
井崎的臉馬上繃了起來。
「你說不讓他們找出來,可現在他們正在找哪!也許這會兒工夫就找出來了!」
「我絕不會讓他們找出來!」
他那圓滑周到慣於周旋的面目一下子變成了流氓惡棍的猙獰嘴臉。
「這回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吧?怎麼樣?你說你老婆掉進花魁潭時,我們就覺得可疑,不論誰都會那麼想嘛!可是,既然你硬說掉進了花魁潭,一時也難以辨別出是事故還是謀殺,因而我們看在平素的交情上,雖然覺得有點可疑,還是開了事故證明。你可要明白。這就是我們裝聾作啞的界限。之所以簽發事故證明,是因為我們相信明美的屍體在花魁潭裡。屍體出現不出現都無關和_圖_書
緊要,只要在潭裡就能保住警察的立場。我們沒想到,你竟然連屍體在哪兒也扯謊騙我們!若是日後屍體從另一個地方冒了出來,該怎麼辦呢?不僅我們會丟掉飯碗,警察署也就無立足之地了!你明明知道這一點,還來騙我們,是不是?」
「你是心中有數的!越智朋子和味澤岳史就像聞到屍臭的蒼蠅似地在那一帶閒逛哪!」
「是河童津的哪一段呢?」
「別裝傻了!你幹的好事!整個羽代署都難保了!」
看來井崎在拚命招架,想要重新振作起來。
井崎被竹村問得張口結舌,無言答對。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屍體究竟在不在花魁潭?」
「……」
「真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還裝傻嗎?好吧!那麼我來問你,明美真的掉進花魁潭了嗎?」
「竹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