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人的印象裡,北歐諸國可能是有點陌生的。這也難怪,那幾個擠在地圖角落上的國家,既不曾稱霸四海,也不曾淪為列強俎上肥肉。我們儘管在地理課本上讀過挪威的「峽灣海岸」,讀過芬蘭號稱「千湖之國」,讀過北方太陽永不落山的長夏,但是在歷史課本上就不大看得到北歐人的踪影。今天他們沒有革命,沒有邊界糾紛,不鬧飢荒,也不起暴動。在這紛紛擾擾的世界上,這幾個國家很難出現在頭條新聞裡。如果要在報紙上找關於北歐諸國的消息,希望最大的可能是翻開娛樂版看看有沒有英格麗保曼演的電影的廣告。
但是,北歐人在歷史上並非無名小卒,且讓我數幾輩風流人物來看看:
林那斯(Carl von Linne〔Linnaeus〕),1707~78,瑞典人,生物學家,創始動植物分類命名法。
阿貝爾(Niels Henrik Abel),1802~29,挪威人,數學家,「群論」的發明人。
安徒生(Hans Christian Andersen),1805~75,丹麥人,童話家。
齊克果(Soren Aabye Kierkegaard),1813~55,丹麥人,「存在主義」哲學的鼻祖。
易卜生(Henrik Ibsen),1828~1906,挪威人,劇作家。
格里格(Edvard Grieg),1843~1907,挪威人,作曲家,「倍爾金特組曲」的作者。
諾貝爾(Alfrd Bernhard Nobel),1833~96,瑞典人,化學工業家,捐贈「諾貝爾獎金」。
孟赫(Edvard Munch),1863~1944,挪威人,畫家,「表現主義」畫派的創始人之一。
斯文.赫定(Sven Hedin),1865~1952,瑞典人,地理探險家。
波爾(Niels Bohr),1885~1962,丹麥人,物理學家。
哈馬紹(Dag Hammarskjold),1905~61,瑞典人,聯合國前任秘書長。
像這樣數下去,可能還有好一會兒才能輪到瑞典的名導演英格馬保曼和名演員英格麗保曼。
這些人名相信都不陌生吧!因此我也不妨悄悄離開「看熱鬧」的主題,大略介紹一下他們的故鄉。
北歐五國,北歐三國
儘管有這種種的分歧,斯堪地五國的關係是很密切的,他們成立了五國參事會,每年集會一次,商討國際合作事宜。參事會絕對不談外交和軍事問題,而集中全力對付經濟和社會建設的合作。在它的推動之下,五國國民在旅行、居住、就業、和社會福利等方面,幾乎已無國界可尋。
關於這三個問題的原因和現象,說法不一;有人以為酗酒是因為生活太安定的關係。也有人列舉地理和其他的社會因素,比如漫長的冬季,漁船上
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林場裡的孤寂等等。自殺率到底高不高也有不同的看法。有一說認為瑞典自殺率高是因為從來不以「自然死亡」掩飾自殺事件之故。至於性的開放,似乎是公認的事實,但我也聽過不少瑞典人對我說「不然」(當然也有人說「然」)。一位瑞典女作家曾為它辯解,說瑞典女人之所以艷名遠播是因為美國記者造謠起的頭。後來越傳越廣,竟有大批觀光客慕名
和圖書去瑞典領教,久而久之,瑞典女人真的變得跟傳說中一樣的友善……。這個理論聽來有點滑稽。但說者自說,辯者自辯,這和自殺、酗酒、福利制度一樣,非我所能在此詳細討論,就此打住吧!
斯堪地國家最為人稱道的是社會福利。大致來說,他們已做到了「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地步。但是人生的需要,不單是物質所能填塞的。社會保險、公醫制度、充份的教育設施,和圖書並沒有解決所有的社會問題。衣食周全的人,不一定心安理得。(羊毛出在羊身上,福利不是憑空而來的,斯堪地國家稅率之高,為全世界之冠。)因貧窮和飢餓而引起的犯罪是減少了,但是酗酒、自殺,和性的混亂成為嚴重的問題。
斯堪地半島僻處歐洲大陸西北角,南北長而東西窄。半島的中央是山,瑞典、挪威兩國就依山為界,分佔東西。但人們通常說「斯堪地國家」還包括了半島南端隔海相望的丹麥。有時還包括東邊隔著波特林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灣的芬蘭和西北孤懸大西洋中的冰島。因此,或則「斯堪地三國」(或「北歐三國」)或則「斯堪地五國」(「北歐五國」),其分別在於芬蘭和冰島算不算在內。
從地理上來說,斯堪地三國緊緊相連。另兩國就隔的比較遠。從語文上來說,挪威、瑞典、和丹麥的語文,都屬日耳曼語系,非常接近,三國人可以各自說各自的語言而交談,(這種情形有點像我們中國的方言,很多人有「識聽唔識講」的經驗)而芬蘭文、冰島文就差到十萬八千里www.hetubook.com.com。但是從歷史上看,這五國都是古代精於航海,善於經商,勇於武鬪的維京人的子孫所建的,後來也都受了基督教的洗禮。可是他們各自發展形成不同的文化,而且互相征伐;挪威曾被瑞典和丹麥佔領,瑞典曾被丹麥佔領,丹麥曾被瑞典佔領,芬蘭曾被瑞典和蘇聯佔領,冰島曾是丹麥屬地……兩次世界大戰中,五國各自為政。二次大戰之後,外交和軍事的步調也不一致;冰島、挪威、和丹麥參加了北大西洋公約,瑞典中立,芬蘭雖沒有淪為蘇聯的附庸,兩國卻結有協防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