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 抗戰日記
謎一般的電話

「不能,上面有命令,統統要走的!」
十一月十夜十時于野戰醫院
大家都莫名其妙,有的猜團員之間發生了意見,也許打起來了;有的猜也許傷兵出了什麼亂子,但練處長並沒有電話來。我又打電話過去詳細問了很久,仍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和-圖-書房子裏冷清清地沒有半點聲音,女房東帶著他的孩子,慌慌張張地跑來問我:
雁虹帶著喜英她們六個人先走了,我和佩蘭、常子春仍然留在野戰醫院。打電話給咏芬,她們也準備明天去蘇州。周衡那邊的電話已經不通了,我非常難過。想到離開了嘉定,不知什麼時候再來?
「請你立刻https://m.hetubook.com.com回來,回來一切都明白了。」
佩蘭在收拾東西,發現李秋君女士送的襪子八十雙不見了。她在咭哩咕嚕地發牢騷,我知道這是那晚從嘉定回來在劉手裏失掉的,實在太豈有此理了。同志們的腳後跟都露出來了,她卻輕易地遺失了這麼多的襪子,令人越想越氣。
這簡直是一個謎,www.hetubook.com.com剛到軍部,雁虹就來電話了,她只說:「團長快回來,有要緊的事和你商量。」問她究竟是什麼回事,她說:「你回來了就知道,我不能說,你立刻回來吧!」
「我不走,我就留在這裏吧!」
「沒有,我們過幾天還要回來的,你不要害怕。」
「謝團長是今晚走,還是等明天?船已經預備好了,她們馬上要和m.hetubook.com.com傷兵一同動身。」
「你們要走,是不是日本兵已經來了?」
不得已,只好匆匆地回到團部。原來傷兵要移駐崑山,這是個多麼不幸的消息呵,前方戰事一定日趨嚴重了;可是方才在軍部,為什麼沒有看到半點與平常不同的動靜呢?
早晨七點,隊伍排好了,等蘭畦去說話。她勉勵團員:第一克服自私自利,勇往向前,不怕死;第二www.hetubook.com.com守紀律,沒有個人的自由,只有團體的自由;第三不要談戀愛,態度要嚴肅,不要輕浮;第四親愛精誠,婦女團結起來參加抗戰。
因為蘭畦要去見見吳軍長,而兩天來的會議,我也有向軍長報告的必要,所以吃了飯後,便一同去前方軍部。
練處長說這話時,我呆住了!
在黯淡的洋燭下,我默默地想著明天的事,明天又將發生什麼變化?我究竟走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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