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獨行於滔滔濁世的孟子

至於齊,畢報。王曰:「何見於荊?」對曰:「荊甚固,而薛亦不量其力。」王曰:「何謂也?」對曰:「薛不量其力,而為先王立清廟。荊固而攻之,清廟必危。故曰:薛不量力,而荊亦甚固。」
齊宣王時代hetubook•com•com,養士的風氣是這樣的盛行,而遊說之士在齊國又這樣的多,但總是仰承君王的鼻息,或者相公的喜怒,而取得個人的富貴功名,以至於謀生而已。
齊王和其顏色,曰:「譆,先君之廟在焉,疾興兵救之。」顛蹶之請,望拜之謁,雖得則薄矣。善說者,陳其勢,言其方,人之急也。若自在隘窘之中,豈用強力攻哉。和圖書
像我們的亞聖孟老夫子一樣,特別受到齊宣王的重視而處處待之以禮,確是異乎尋常。無奈人hetubook.com.com情重利而輕高遠,所以孟子教之以仁義之道,齊宣王不是不知道,實在是做不到。這也是孟子所說的「非不能也,是不為也」。
反過來說,孟子學孔子,畢竟成為千古歌頌的聖人,這也就是孟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行徑。所以後來淳於髡https://www.hetubook•com.com替孟夫子難過,想要影響他改變作風。但孟子始終特立獨行,不願曲學阿世。所以《孟子》全書所說的,都是古今不移的大經大法,都是正面文章,他絕不肯說側面的諛詞。
像淳於髡,他便不同了。有一次,孟嘗君的封邑薛國有難,齊宣王並不想出兵相救hetubook.com•com。結果,淳於髡一片滑稽說詞,又打動了齊宣王救薛的心思了。
孟嘗君在薛,荊人攻之,淳於髡為齊使於荊還,反過薛,而孟嘗君令人禮貌而親郊迎之。謂淳於髡曰:「荊人攻薛,夫子弗憂,文無以復侍矣。」淳於髡曰:「敬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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