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這件事結束,等建軍案成為往日雲煙,妳會另外找個妳深信的大業,另一件至關重要之事,跟共和國和政府迫切有關,跟妳個人倒是沒多大關係。」
而且她沒多少奢求,也容易滿足。西蜜心想,這種個性才是重點。适裡的生活簡單樸實,沒什麽冒險可言,就算有也絕非好事——在這種窮鄉僻壞如果出現任何騷動,不是有誰目睹塔斯肯匪徒的出沒,就是出現可能帶來災難的天氣。
「共和國一團亂,但別擔心,因為艾米達拉護員一定會扭轉局勢。」索菈說。
索菈回頭望向萊烏和普嘉。「看看她們。妳每次看著我的孩子,總是眼睛一亮,我知道妳多愛她們。」
「我的程式裡沒有任何與恐懼有關的反應。」3PO答覆時渾身顫抖,嗓門尖銳,讓這句話打了折扣。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我們享受歡樂時光的時候,妳希望他也在場。」
「關於建軍案。」索菈說。
「當然,如果附近出現塔斯肯,他們大概會趁沙塵暴來臨前把他打包帶走,」克里格說下去,顯然樂於戲弄可憐的機器人。「你不怕那幫匪徒吧,3PO?」
佩咪微徵發笑,搖搖頭,轉眼看向萊烏和普嘉。「每個人都得靠生小孩來定義自己的人生?」
「一早就去。」歐文同意。
不久後,父子倆回到屋內,連同CI3PO——安納金從瓦頭的舊貨堆挑出零件組裝而成的公關機器人。
「請見諒,克里格主人,」CI3PO說:「我的意思只是——」



佩咪的立場向來堅定:阻止建軍一案。共和國的立國之本就是彼此包容,這個體系由數以萬計的星系組成,勿種更是不計其數,觀點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包容——互相體諒。科洛桑是龐大的城市星球,一旦建軍,與科洛委關係疏遠的生物將因此不安,甚至恐懼。
「妳把這說成壞事。」佩咪評論。
「我們得去救她,爸。」格外鎮定果敢的嗓門從他耳邊傳來。
「那兩種生物都是禽獸。」克里格低吼,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目光冷峻,一臉怒容,露出歐文熟悉的神情。
「你認為那是塔斯肯的坐騎,」西蜜陳述:「多遠?」「天又黑,風向又不穩,誰知道?也許幾公里。」「還有呢?」
索菈的口吻明顯帶有刺,佩咪不禁轉頭看她。
「我說的是事實,」索菈堅稱:「妳總是奉獻、奉獻、奉獻,從沒想過讓自己擁有什麼?哪怕只有一點點?」
「外面那些人是誰?」佩咪朝窗外點頭,騷動尚未平息。
但這個想法帶來某種程度的不自在。西蜜不時納悶,當年心甘情願嫁給克里格,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不是歐文?她抬頭看著丈夫,撫摸他的寬肩。沒錯,她愛他,而且其愛之深,她當然也無法否認終於擺脫隸枷鎖所帶來的欣喜。但除此之外,歐文在她的決定中占了多大因素?這些年來,這個疑問一直揮之不去。歐文滿足了她的內心需求?填補安納金在她這個母親心中留下的空缺?
聽見外頭一陣吵雜,佩咪來到窗前,望向下方的綜合式中庭,只見一群男子推擠打鬥,那卜保安人員趕來維持秩序。
「她會成為他的好媳婦。」西蜜對克里格說。
「這個嘛,如果我不能從他身上找樂子,就得另找目標。」難得頑皮的克里格瞇起兩眼,掃視四周,把故作威脅的目光落在蓓魯身上。
「我們已經太久沒組織起來,對付那幫匪徒,」克里格粗啞道:「沒把那些禽獸趕盡殺絕,他們老早忘了教訓。」看歐文面露懷疑,他嚴肅回瞪。「咱們得三不五時去外和_圖_書頭教訓那幫塔斯肯。」
「和賈米拉女王見過面了?」索菈問。從這種口氣判斷,與女王的見面顯然不令她感興趣。
西蜜專心做飯,沒看到一枚飛彈翼來——熟得稀爛的蔬菜打在她的側臉上,嚇得她尖哥一雝。
「又給您帶了兩株坦噶根回來,西蜜主人。」高瘦機器人開口,把兩株剛採收的疏菜遞給西蜜。「我本來可以多帶一些回來,可是某人用很不禮貌的口氣叫我別磨蹭。」
拉爾斯家中陳設簡單,沒多少消遣,也只需家人彼此陪伴互動。對克里格來說,這是他唯一所知的生活方式,前幾代都是這樣過日子,歐文也不例外。雖然蓓魯是在摩斯艾斯里長大,卻似乎完全適應這裡的生活。
辦公室門口傅來急促敲門聲,她轉過身時,門板滑開,帕納卡隊長走進來。
父子倆都知道班薩獸不太可能自己跑來道種地方,集水農場周圍十分荒涼,沒有什麼牧區。但他們確實聽見叫聲,也確認來源,懷疑潛在的敵人就在附近。
克里格.拉爾斯,本地公認的硬漢,不禁跪倒痛哭。
「你們倆打算一直站在那兒撒謊?」蓓魯突然發火,說出西蜜想說的話。
西蜜看著他,臉上悲喜交加,彷佛一朵孤零零的島雲飄過蔚藍晴空.「嗯,不過道次還好,」她說:「我知道他很安全,正在做大事。」
「他們倆一定會成為莫逆之交,」克里格擔保,把她按得更緊。「妳是那孩子的母親,他們倆怎麼可能不會成為好友?」
眾多班薩獸哞聲四起,如小夜曲般伴隨拉爾斯一家度過又一個夜晚。四人深信塔斯肯就在外頭,離農場不遠,恐伯正在偷發屋內燈光。
西蜜瞥向克里格。對方咧嘴笑,聳肩道:「我是可以讓他站在外頭,接受沙塵暴的洗禮、打磨抛光,雖然他可能被大塊飛石撞斷幾根電路。」
翌日清晨,歐文和克里格沒吃顛像樣的早餐就從住處出發,因為西蜜比他們係更早出門,她幾乎每天早上都去凝露收集器那裡摘蘑菇。
西蜜朝他丟出一顆多汁水果,在他肩上炸開,他收起笑聲。
佩咪.艾米達拉議員坐在辦公室裡,感到莫名的不安。她的辦公室和賈米拉女王的皇宮位於同一座建築群,但彼此並不相連。她的桌上堆滿立體投彩圓盤,連同其他常用物品。桌前的一臺立體投影機正在播放統計數據,數字欄的一端是士兵,另一端是休戰旗,預測科洛桑會議上的票數。按照立體投影機的畫面來看,贊成與反對建軍的票數幾乎完全相同。
「沒事,啥事也沒有。」歌文答覆,剛走到廳堂中央,蓓魯就糊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胳臂,逼他回視。他雖掩嚴肅神情。
「議員閣下?」帕納卡的話語將她從遐想中喚醒。
「那就是妳的責任,是吧?」索菈故作無辜。
丈夫停步,勉強擠出安慰的笑容。「流沙,沒什麽。幾臺感測器被沙埋住,我實在受夠了把那些東西挖出來。」他咧嘴笑,走去側廳拿飲料。
「或許他們只是從這兒路過,」確定其他人也明白狀況後,西蜜開口:「回沙漠深處的老家。」
「香料礦工,」帕納卡解釋:「關於合約方面的問題,不是您需要擔心的事,議員閣下。其實,我是來和您商量您返回科洛桑的維安措施。」
「你對可憐的機器人太過分了。」她走在丈夫身旁,開玩笑的一拍他的寬厚肩膀。
歐文點頭,乖乖跟在後頭,克里格大步走進屋子。兩人剛到門口,班薩獸又哞了一聲。
「看在我眼裡,您算不上什麼挑戰。」蓓魯冷冷回應,開始和克里格交換善意挖苦,歐文三不五時插嘴。
「克里格和_圖_書。」西蜜連化警告。
第二天,歐文在東面團堤附近發現警報響起的原因:農場邊絲較硬的路面上有一道腳印,不是班薩默那種又圓又大的深坑足印,而是以鬆軟布條裹腳的痕跡,很像塔斯肯總的那種。
沒錯,西蜜知道歐文會娶蓓魯為妻,那一天將是多麼幸福的日子!
「啊哈!敢挑戰我!」克里格咆哮。
「怎麼?」他誇張反駁:「如果她真想住在咱們這兒,最好學會如何自保!」
克里格回頭望向身後,歐文站在那裡,神情嚴峻堅定,不再是個孩子,而是真正的男子漢。

一家人勉強吃完晚飯,一聽見班蘿獸的叫聲,人人渾身緊繃,手從餐具移向爆能槍。
「我們都明白你的意思,3PO。」西蜜向機器人擔保,以安撫姿態把一手放在他的肩上,但又立刻抽手,覺得這樣對待一個會走路的電線箱未免滑稽。當然,在西蜜眼裡,CI3PO不只是一個會走路的電線箱,而是安納金親手製造的機器人……大致算是。安納金跟著絕地武士離開後,3PO雖然運作完全正常,但渾身敞開,線路裸|露。西蜜很長一段時間沒管他,幻想著安納金有一天會回來給他裝上外殼。嫁給克里格不久前,西蜜才親自完成最後組裝,給他裝上黯淡無光的板金。對西蜜來說,那是令她感動的一刻,算是確認了母子倆都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地方。這臺公關機器人雖然有時很煩人,但在西蜜心裡,CI3PO始終是兒子留下的紀念。
「唉唷!千萬別!」克里格舉起雙手投降。
西蜜嘆氣,把手放在丈夫緊繃的前臂上,溫柔提醒:「爪娃族幫過我們。」
雖然歐文沒提起娶蓓魯為妻,西蜜還是能從他們倆如何對視而確認這點。成親是早晚的事,而且根據她對繼子的瞭解,這樁婚事不會拖太久。歐文並不熱愛冒險,個性也如腳下大地一樣實在,但只要確認自己想要什麼,就會努力讓目標成真。
其實,這兩個孩子個性迴異。歐文忠厚老實,穩若磐石,樂意在克里格年老時繼承這座集水農場,拉爾斯家族世代相傅的祖產。歐文已經為日後成為適切又合法的農場主人做好準備,甚至興奮不已,他完全能承受艱辛的農場生活,把這裡管理得有條有理,自豪的領受腳踏實地的成就感。
西蜜感激的接受這份讚美,抬頭深吻克里格。她想到歐文,想到那個年輕人和可愛蓓魯之間的茁壯感情。西蜜實在喜愛他們倆!
歐文納悶的看著她,接著聽見克里格乾咳一聲。他望向父親,看到對方微微點頭,因此回頭說服西蜜:「剛開始颳風,但應該沒爸爸所想的那麽嚴重。」
「這也有錯?」
克里格微微發笑。
「看吧,就是過了這麼久,」克里格噬之以鼻:「你居然不記得我們上次去外頭趕跑塔斯肯的事!這就是問題!」
「怎麼?」
「牠們怎麼會這麼接近農場?」歐文問。
「妳們待在這兒!」克里格吩咐兩名女子:「起碼拿把武器!」他掃視四周,對歌文指出一處有利據點,示意兒子找地方遮身,以火力提供掩護。
看到歐文指出的腳印,克里格開口:「我們最好跟多爾和其他家族商量,組織隊伍,把那些禽獸趕回沙漠深處。」
西蜜終於輕笑出聲,想像克里格因為安納金再三曠職而氣得滿臉通紅。
西蜜回以溫暖微笑,把菜刀遞給蓓魯,慶幸這名年輕姑娘即將成為家裡的一員。
「你到底看見什麼,克里格?」西蜜追問。
他們原以為會在前往多爾農場的路上碰到她,卻發現她的腳印周圍有其他足跡,是塔斯肯的軟靴所留和_圖_書下。
班薩獸又哞一聲。
「又想孩子了。」克里格.拉爾斯沒問,而是陳述事實。
歐文和克里格抄起爆能長槍,衝出屋外,西蜜和蓓魯緊跟在後。
「那咱們就放了爪娃族,行嗎!」克里格咆哮,把西蜜嚇了一跳。看到妻子面露懼色,克里格趕緊平靜下來。「抱歉,我們不殺爪娃族,只殺塔斯肯。他們四處打殺掠奪,成天惹事!」
「怎麽回事?」克里格一進屋,西蜜急忙問道。
「妳沒想過養兒育女?」索菈問:「成家?」
「那是幾星期後的事。」
歐文這時從門口走進來,蓓魯看著他。「怎麼回事?」她下意識的重複西蜜的疑問。
「你等會兒膽敢再添亂,就得餓肚子,」西蜜搖晃手裡的勺子,警告他:「而且關禁閉!」
聽見她的笑聲,克里格把她摟得更緊,根本不知道她的腦海閃過什麼畫面。
「也許是那幫塔斯肯越來越大膽,直接跑來農場邊緣,甚至試探咱們的防禦系統,」西蜜說。話才剛說完,警報聲突然大作,顯示有東西闖過感測器警戒線,彷彿證實了她的預言。
「或許只是幾隻餓壞的班薩獸在附近亂跑,尋找食物。」克里格提出。
「這話什麼意思?」佩咪一臉困惑。「畢竟我是議員。」
「夠了,」西蜜責備克里格:「唉,可憐的3PO,」她又拍拍機器人的肩膀。「你下去吧,我今晚人手充足。」她揮手要機器人離開。
「姊!」
西蜜轉身,只見三人坐在那裡回瞪。蓓魯坐在克里格後方,一臉尷尬。西蜜看得出是蓓魯朝克里格丟出飛彈,但角度過高。
「你從沒見過我的安尼!」西蜜責備。
「他們是禽獸,我們早該找摩斯艾斯里政府去瀏除那些害蟲,連同那些臭烘烘的爪 4」
當然,追種反應只讓另外三人捧腹大笑。
西蜜專注的凝視蓓魯,幾乎沒聽見他們說的內容。沒錯,蓓魯一定能適應集水農場,而且適應良好。她的脾氣溫和,個性老實,但在該嬉鬧時也很會鬧。粗魯的克里格雖然善於鬥嘴,但是蓓魯在這方面算得上出類拔萃。西蜜繳續張羅晚餐,聽見蓓魯不時拿特別難聽的話嘲弄克里格時,笑意不禁加深。
「只是進來看看,議員。」打從她當年成為女王,道人就擔任她的貼身保鏢到現在。他身形高大,膚色黝黑,目光嚴肅,身上的棕皮背心、藍衫和長褲讓結實體型更顯魁梧。見到帕納卡.佩咪頓時感到安心。他已經四十幾歲,但看起來依然能摺倒那卜星上的任何人。
接著,克里格提著長槍,壓低身子跑過庭院,一路左拐右統,觀察周圍動靜,知道只要看到形似塔斯肯或班薩獸的黑影就得先開槍,之後再調查。
坐在一旁長椅上的女子顯然是她的親戚,年齡比她稍大,神情更嚴肅,服飾比佩咪的更樸素,頭髮稍顯蓬亂,但美貌毫不遜色,氣勢也同樣強烈。
「他會跟我一樣愛你,而且他和歐文……」她欲言又止。
歌文只是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我當然愛!」
「聽。」西蜜突然說,大夥屏住呼吸豎耳傾聽。外頭一片悄然,班薩賦不再出聲。
帕納卡望向窗外。「我們就有更多時間妥善準備。」
想到把衝動魯莽又愛亂跑的兒子放在這種環境,西蜜差點失笑。安納金絕對會如招惹瓦頭那般讓克里格大發雷霆,他的冒險精神不可能被所屬輩分的責任感馴服。去外頭探險、飆車、翱翔星際……他這些需求不可能消退,也一定會氣得克里格發瘋。
佩咪懶得確認眾所皆知之事。多年來,建軍案一直是參議會最重要的議題,對共和國的影響甚至超越佩咪擔任女王、對抗www.hetubook.com.com試圖征服那卜星的貿易聯邦的那段黑暗時期。
但是安尼……
佩咪坐直身子,瞪大兩眼。「我……」她幾次欲言又止。「我現在忙於我深信的大業,至關重要之事。」
「哎呀,別介意『老』克里格,」蓓魯開口,強調「老」字。「要是跟他鬥嘴都門不過,我還能當什麼好媳婦!」
儘管如此,四人還是緊繃的度過整晚,每個人都把武器放在手邊,輪流休息。
「我聽見一頭班薩獸的叫聲,就這樣。」克里格坦承。
「沒什麼。」他堅稱。
佩咪知道跟這名頑固男子吵下去也沒用。既然她準備搭乘那卜艦隊的公務船,帕納卡就有權力甚至職責過問。事實上,他的關心也令她欣慰,雖然她絕不會對他坦承。
索菈聳肩,彷彿不確定答案。「我認為,妳說服自己相傖妳是共和國不可或缺的角色,」她開口:「沒有妳,他們就會大打出手。」
「妳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外頭傅來吶喊,鬥毆又起,她聆聽片刻,皺起眉頭。又出事了,總有地方出事。佩咪不禁懷疑,或許人類的本性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索菈的話語伴隨這道不安思緒而來,連同萊烏和普嘉的身影。她真愛那兩個無憂無慮的小精靈!
那一刻未曾到來。克里格和歐文搜索圍堤,觀察周圍,檢查警報器,但沒發現入侵者的行蹤。
「你是指班薩默?」
「我們明早就去多爾家,」克里格對歐文說:「召集所有農民,或許還得打通電話去摩斯艾斯里。」他看著西蜜,點點頭。「以防萬一。」
身上不是十多年來象徵地位的華麗長袍,頭髮也沒弄成神奇髮型,沒以閃亮頭飾穿插濃密棕髮。在這身樸素打扮的襯托下,佩咪.艾米達拉反而更顯美選耀眼。
「因為這是實話,妳也知道。妳什麼時候才捨得為自己操心?」
聽來並不遠。
蓓魯就是他想要的,兩人顯然都深愛彼此。看著她在廚房裡有條不案的張羅,西蜜心想她確質適合嫁給集水農夫,她從不偷懶,也勤勞能幹。
大戰結束後,西蜜開始收拾,其他三人稍作輔助。「你們兩個去旁邊獨處一會兒吧,別帶著愛惹事的老爹,」西蜜對歐文和蓓魯說:「既然是克里格惹的禍,就該由克里格幫忙收拾乾淨。你倆去吧,晚餐準備好了我再叫你們。」
「先是女王,後是議員,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職位等著妳。」索菈回頭望向遊戲屋,開口叫萊烏和普嘉別玩得太瘋。

「當然不是,」索菈回答:「完全不是那樣,應該說孩子不是一切。我是指更重要的事,小妹。妳成天掛念其他人的問題,掛念星球間的爭端,掛念某資易公會對某星系是否公平。妳耗費所有精力,總想讓別人過得更好。」
「我來幫妳。」蓓魯來到忙著做晚餐的西蜜身旁,禮貌開口。克里格和歐文正在外頭關閉圍欄,確保農場安全度過今夜——種種跡象顯示沙塵暴即將到來。
克里格來到妻子面前。「親愛的,妳到底要我說什麼?」他緊緊摟住她。「我聽見班薩獸的叫聲,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塔斯肯跟著。」
「只是有些沙塵暴的跡象,」克里格撒謊:「遠得很,或許是我看錯了。」
索菈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是很了不起的事,如果妳這麽做是出於正當理由。」
這是佩咪多日來第一次忘了職責,忘了不到一個月後將在參議會做出重要表決。不知道為什麼,建軍案一詞就是被萊烏和普嘉為R2ID2編的即席兒歌淹沒。
佩咪雖然不願中斷對兩個外甥女的回憶,但還是點點頭,逼自己換上責任模式。既然帕納卡隊長說現在得討論維安措施,和_圖_書佩咪.艾米達拉只好照辦。
「五年前。」克里格說。
「圍堤的幾臺感測器卻已經被蓋住?」西蜜追問。
「克里格……」起疑的西蜜想攔住他。
西蜜依偎在丈夫懷裡,知道自己已經找到歸屬,也因為安納金應該也已經找到最適合他的地方而欣慰。
「只見了一次,」佩咪解釋:「女王給了我一些情報。」
「爸!」歐文呼喊。
「這丫頭很聽妳的,叫她別鬧了。」克里格.拉爾斯識諷,發自腹部的笑聲緊接而來。
「那是我努力的目標。」
帕納卡點頭:「陛下受到妥善保護,請放心。」
西蜜又露出微笑。「的確,而且其他時候也想。真希望安納金一直在道兒,從你我初次相遇的那天算起。」
克里格朝聲源的大略方向怒吼幾聲,甩甩手,走向屋子。「別讓蓓魯走遠,」他說:「你們倆待在圍堤裡,爆能槍別離身。」
「那你們究竟聽見什麼?」西蜜追問,看出丈夫顯然有意迴避。
他來到她身旁,緊摟她的腰。「我們拉爾斯家族的男人只會愛上最優秀的女人。」西蜜回頭,看著他溫暖又真摯的做笑,她也回笑。生活本該如此。踏實工作,獲得真正的成就感,但也不忘騰出時間消遣娛樂。這就是西蜜向來期盼的生活,幾乎完美。
食物大戰開打——當然,大夥都適可而止,拋出的威脅遠多過彈藥。
佩咪看著她,再把視線轉向遊戲屋,索菈的兩個女兒萊烏和普嘉正在玩著蜜狂的捉迷藏。
「但有其他跡象顯示匪徒可能就在附近。」歐文坦承:「多爾一家就發現了一團班薩獸糞便,幾乎把他們的一臺圍堤感測器完全蓋住。」
佩咪知道票數必定十分接近,參議會在共和國是否該建立正規軍的識題上分成勢均力敵的兩派。日後表決時,許多同僚將根據私人利益來決定如何投票——有的想為本族軍隊爭取補給合約,有的想從商業公會直接收賄——而非為共和國的利益著想,這令她大為惱火。
克里格擦去最後的淚水,盯著兒子,嚴肅點頭:「通知附近的農場。」
「那是妳唯一努力的目標。」
「妳認為安納金和歐文會成為朋友?」克里格問:「那還用說!當然會!」
「太近了。」歐文以嚴肅口吻對克里格開口。父子倆沿著集水農場的園堤行走,檢查維安措施。塔斯肯騎乘的多毛巨獸班產獸從遠方發出呼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佩咪想反駁,說自己的人生沒必要更充實,卻不禁住口。不知道為什麼,在還一刻,看著兩個外甥女在後院嬉戲喧鬧,圍著可憐的宇航技工機器人R2—D2跳來跳去,反駁之詞顯得毫無意義。
「我現在就是為自己操心。」
「她還活著,我們必須從他們手裡救她出來。」歐文的口吻異常鎮定,近乎不可思議。
「你不是該去確保賈米拉女王平安?」佩咪問。
佩咪綻放微笑,顯然沒想到索菈會說出這種話。「例如?」
西蜜再一揮勺子,要歐文和蓓魯出去,他們倆開心離去。
「妳自己的人生怎麽辦?」索菈異常嚴肅。「佩咪,艾米達拉怎麼辦?妳有沒有過怎麼做才會讓妳的人生更好?一般人像妳這樣為公眾服務這麼多年,早就退休了。我知道妳以服務他人為樂,這點顯而易見。但跟妳有密切關係的事情呢?想過愛惜啸,小妹?想過要孩子嗎?妳真的想過?安定下來、只關心那些能讓妳活得更充實的事,妳有沒有想過那種人生?」
她臉上掠過一絲感傷。
「我們該討論安全措施。」
「妳知道我的意思。」
「他們膽敢闖進這裡,被趕回沙漠的塔斯肯人數鐵定減少。」覽到歐文這話,克里格對他讚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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