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Ⅳ HAZEL─RAH
收場白

——莎士比亞:《善有善終》
「結果發生了些什麼呢?」一直追隨黑澤和他的同志們的冒險行為前進,而最後跟他們一起回到由小五將他們從杉德福曠野中帶出來的新兔場的讀者會問。聰明的洛克萊先生告訴我們,野兔子有兩三年的壽命,他熟知兔子的每一種情形:但是,就是那樣子,黑澤卻活得比那種情形長一點。他活了好幾個夏季——誠如生活在那個世界中的這一群兔子所說的——深知高原上春、夏、秋、冬的變遷。他看到多得無法記憶的小兔子誕生。有時,當他們蹲在山毛櫸旁邊的夕陽中講故事時,他不能清晰地記起他們是在講他的過去英雄式事蹟,還是講其他兔子的英雄式故事。
服務的時刻;接受和_圖_書
他們經過那隻年輕的哨兵時,他沒有注意到這隻前來訪問的兔子。陽光璀璨,儘管很冷,仍然有幾隻雄雌兔子在吃草。當他們嚼著嫩草時,一面盡量避開寒風。黑澤似乎不再需要他的身體似的,所以就將軀體留在溝渠邊。但是,他停下來看了看他的那群兔子一會兒;設法適應從他身上冒出來的那一縷精力,鑽進他們光潔的身體和健全的意識中去的那種異樣的感覺。

(全書完)
「你好像很疲憊,」不速之客說:「但是,對於那種情形,我有辦法。我請問你,是否願意參加到我的奧斯陸中,我們高興有你參加,你定會樂意參加的。要和圖書是你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但是,畢竟歲月不饒人,
當然,他是我夢境的一部份——但是,我也是他夢境的一部份。
翁德瓦特將軍就不再見過,但是,格隆塞說的不假,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也許是秉賦特殊的兔子,畢竟異乎尋常,真的從此遨遊在外,繼續去度他那種桀驚不馴的生活,仍然跟往昔一樣去過他向敵人挑釁的多彩多姿的生活去了。有一次曾問基哈爾,有沒有在高原上飛行,看到過翁德瓦特時,基哈爾簡短的回答:「那隻混球的兔子——我沒有見過他,我不要再見到他。」幾個月過去了,沒有一隻在瓦特希普高原上的兔子要知道,或特別想要知道他自己,或者他的伴兒是不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由出生在依夫拉發的一位父或母,或者全部出生在依夫拉發的父母所生的子孫,或者完全不是由出生在那裏的父母所生,黑澤很高興有這種情形,然而,謠言卻不斷傳來,說在高原外邊,住著一隻粗壯孤獨的兔子,身材碩大,他時常把敵人趕得像老鼠似的竄逃,並且有的時候,他走到天上去吃草。如果有大危險發生時,他會回來協助那些以他的名字為樂的兔子戰鬥。母兔子們就告訴她們的小把戲,要是他們不聽話,將軍就會回來捉走他們——將軍是黑兔子的第一位表兄弟,這些便是翁德瓦特的故事,也許他聽到了並不高興哩。
最勇敢的訓練:他活了很久,
令我們徒呼奈何……
三月和-圖-書中一個陰風淒淒的早上,我無法正確地說出,到底是多少個春天以後,黑澤在洞裏打盹中醒來,他在洞中靜伏了很長一段時間,同時他感到氣候陰冷,而且在嗅覺和行動上也不能如往日般矯捷靈敏了。他神志昏亂地在作著惡夢——好像是夢見下雨和一些枯花的事情——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身旁正安安靜靜地躺著一隻兔子——不用說,是一些前來向他請教意見的公兔子了。守在外邊的哨兵在未先徵得同意時讓他進來的。黑澤想,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抬起頭來說:「你要和我談談嗎?」
這座兔場欣欣向榮,發展到全盛時,新的兔場在瓦特希普和依夫拉發間的凱撒窄徑上發展起來——那座兔場,當黑澤在危疑震撼的那個傍晚,獨自一個前去面對翁德瓦特將軍,企圖挽救他的朋友們的厄運時首次所預和*圖*書見到的。格隆塞是第一任兔子酋長;但是他有斯屈貝和巴克桑輔佐在側,他也知道不再在兔子身上戳記號,也只是偶爾派遣一個巡邏隊出去。甘必昂同意遣送部份依夫拉發的兔子參加這座新兔場,第一批兔子的領隊不是別個,正是阿文斯隊長,他表現得很有感情,把這件工作做得很好。
「是,那真是我來的原因,」那隻兔子說:「你認得我,對嗎?」
「當然,當然,」黑澤說著,一面希望在頃刻間能記起他的名字。然後,在黑闃闃的洞中,他看到這位不速之客的耳朵上閃著一絲銀色的光圈:「當然,我的主,」他說:「當然,我記得的。」

他遙見
——劉維斯.卡勞:《照鏡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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