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時,阿爾貝托有點不祥之感,所以不願意司駕駛之責,這個任務便落在我身上。我們一帆風順地騎出了幾公里以後,停下來修了一次齒輪箱。接下來,在轉一個急彎的時候,由於我的車速太快了一點,腳煞車的螺絲竟然掉了下來;更慘的是,一群牛群突然出現在彎道的另一頭。我猛握手煞車,沒想到手煞車竟也應聲而斷——大概是因為焊接得不夠https://m.hetubook.com.com實在的緣故。在機車衝出路邊的一剎那,我眼前的四面八方除了牛隻以外,別無他物。不過,奇蹟似的,我們的機車最後只擦到了走在最後的一頭牛的腿部。我們摔落的地方,離一條河流只有一步之遙。我扶起了機車,沿兩公尺高的斜坡往上衝,但最後卡在了兩塊石頭之問。不過我倆都沒受傷。
第和*圖*書二天我們起得很早,以便盡快把機車剩下的少數幾處待修的地方修妥,好離開這個不再友善的地方。不過,我們還是沒拒絕修車場隔壁那戶人家的午餐邀宴。
雖然昨天的意外事故看起來沒有多嚴重,但我們很快就發現自己低估了拉波特拉撒的受損程度。每次走上坡路的時候,它都會有點怪裡怪氣。我們計劃前往的地點是馬力可(Malle和_圖_書co),那裡有一座火車橋,據智利人說,那是南美洲海拔最高的一座橋。但在前往馬力可的山路上,拉波特拉撒爬到一半就不肯動了。在路邊等了大半天,我們才等到一個開貨車的好心人把我們載到山頂上去。我們在一個名叫庫利普利(Cullipulli)的小鎮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很早就再度出發。出發的時候,我們都預感有災難等在前頭。果不其然,和-圖-書在攀爬當天第一個陡坡的時候,拉波特拉撒就掛了。一輛貨車把我們載到了洛杉海來(Los Angeles),我們把機車寄放在當地的消防局。當天晚上,我們住宿在一個智利陸軍中尉的家中;這個陸軍中尉過去曾在阿根廷受到別人的盛情款待,所以很樂意用相同的盛情來款待我們。我們當「機車流浪漢」的日子宣布結束,當「非機車流浪漢」的日子宣布上場;看來和-圖-書
,我們接下來要吃的苦,只會更多而不會減少。
還是拜報紙那則報導之惠,我們得到了一個德國家庭的款待。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肚子突然一陣劇痛;為了不想在人家的被鋪底下留下什麼紀念物,我趕緊把屁股挪到窗台外,瞄準下面的黑暗地帶一瀉滿腹的不快。第二天早上,我望向窗外,發現在兩公尺下面的地方,趙個錫皮屋頂,上面有一跎東西,正被太陽慢慢蒸乾。不快閃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