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

現在所能見到的白馬寺,在其寺東一里處有齊雲寺的密簷塔,據稱建於後唐莊宗,如今有塔而無寺。
從寺中所留多種碑記,發現在康熙年間,有一名叫頴石如琇的禪師,曾經住持此寺,他能文善詩,書畫亦佳,至今寺內猶留下他不少的詩文及畫作的刻石,古剎名僧,相得益彰。
目前白馬寺已由中共的文物保管單位經過十二年的整理,殘缺的法物、斷截的碑碣,凡有歷史價值的一磚一瓦,都已標示陳列,獨少漢魏迄唐時諸譯經大師們的遺風。我在攝摩騰及竺法蘭兩位大師的像前及墓前,各頂禮三拜,用表感戴早期由西竺涉險www.hetubook.com.com來華諸大師們,譯經弘法的大恩大德。
唯以世事無常,自後漢明帝以來,凡一千九百三十年間,白馬寺閱盡諸多王朝的盛衰,飽經人間世態的滄桑,該寺也修廢頻仍,迭經成壞,歷朝亂世衰敗而治世必予重修。有清一代,即有順治四年、康熙三十一年及五十二年、五十五年、乾隆五十一年、同治十三年,凡六次修復;民國二十一年三月,國民政府擬遷都洛陽,中央委員張繼訪白馬寺,見到牆敗宇塌,庭階荒蕪,即請上海德浩法師駐錫此寺,重行營建。嗣以抗日戰爭中,白馬寺再度和圖書敗落,再加上文化大革命的徹底摧殘,佛像被砸,經卷被焚,法器被毀。民國六十一年起,中共責成文物保管所再次全面重修並經營管理,到了民國七十三年,始移交洛陽市「佛教協會」,由僧人管理。
下午參禮白馬寺,代理住持是六十三歲的海法法師,率領其住眾數十人,迎於山門。鐵塔寺的九十六歲淨嚴長老,亦派其年輕比丘弟子心廣師,到白馬寺接待。白馬寺中青年僧眾近六十人,準備要辦佛學院,卻苦於缺乏教員及課本。現在大家則忙於旅遊服務及打掃工作,每天遊客近萬人,已無安靜的餘暇作定慧的修學。和*圖*書
白馬寺前左側有一石馬,原係位於寺西一千公尺處的宋代右衛將軍附馬都尉魏咸信墓前之物,民國二十四年前後,德浩法師將之移於寺前,原有一對,現僅存一匹。寺內則有天王殿、客堂、祖堂、齋堂、禪堂、大佛殿、大雄寶殿、接引殿、清涼臺、毘盧殿、攝摩騰殿、竺法蘭殿、上僧院(在清涼臺上的西院)、攝摩騰及竺法蘭的二大師墓。
又據《高僧傳》卷一的「攝摩騰」及「竺法蘭」的兩傳中,也說蔡愔、秦景等出使天竺,尋訪佛法,遇見攝摩騰、竺法蘭兩位高僧,即邀至漢地,冒涉流沙。至於雒邑,明帝賞接,於城門外立精舍和-圖-書以居之,即白馬寺也。兩人同於此寺譯出《四十二章經》。不久,攝摩騰逝於雒陽,竺法蘭繼續譯出了《十地斷結經》《佛本生經》《法海藏經》《佛本行經》。流傳下來的,僅第一種。這是中國之有以漢文譯出的佛經之始,也是漢地有佛教僧人之始。
相傳至曹魏之世,有曇柯迦羅、康僧鎧、曇諦、白延等相繼在白馬寺譯出諸經;西晉的竺法護也在此寺譯出《魔逆經》等;東晉的支遁曾在此寺與劉系之等談論《莊子逍遙篇》;北魏之曇摩流支及佛陀扇多等,亦曾在此寺從事譯經工作。
此寺與漢明帝於永平年間夜夢金人,而派郎中蔡愔及和-圖-書博士弟子秦景等赴西域求法的史事分割不開。雖然《魏書》「釋老志」對此寺的記載與東漢《牟子理惑論》的記載略有出入,大致則頗相近,那就是當時求得《四十二章經》,寫藏於稱為「蘭臺」的國家圖書館之石室。蔡愔以白馬負經而還,因立白馬寺於洛場西面之雍門外,並於南宮之清涼臺及開陽門上,造佛像、飾佛畫。
白馬寺在洛陽城外,十二公里處。訪問白馬寺,正是我們把原來安排的五臺山行程,改為來到洛陽的主要原因之一。白馬寺是佛教自印度傳來中國之有歷史記載的最早寺院,故該寺迄今保存的不少古代碑刻和供器上,還留有「祖庭」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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