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哥斯大黎加的公開演講

當晚的講題是「禪與人生」,由哥斯大黎加國立大學的兩位教授趙勁北、李忍堅以及另外一位姜伯川先生,共同結成一個西班牙語的翻譯小組。對我來講,這也是一個新的經驗。第一、從來沒有在西班牙語系的國度裡作過演講,當然我對於西班牙語連一個字也不懂。第二、由三個人共同為我翻譯的場面也是初次,不過效果還不錯。他們的方式,是由趙勁北和姜伯川兩人,輪流擔任主譯,再由對佛學名詞懂得較多、並且有佛教信仰傾向的李忍堅適時補充。
當晚有一個電台的記者全場聽完,以至第二天有一位「國家報」(National News)的記者聞訊,特別前來對我做了一個小時的專欄訪問。那表示和-圖-書當晚的演講內容,並沒有使聽眾失望。
由於有大使館外交官的迎接,通關非常快。事實上,我的行李也只有一只僧袋和一只手提包。通過海關之後,發現有二十多位男女居士列隊相迎,特別是十四位太太和小姐們,都穿上了特別設計的制服,墨藍色的旗袍,衣襟鑲鮮紅的祥雲圖案,看起來非常莊嚴。這使我感到慚愧,台灣的法鼓山護法會,還沒有設計出一套制服來,海外的信徒們倒反而搶先了;也許是人少容易作決定吧。
十月二十八日 星期一
上午八時,果元比丘和Tim Ide居士兩人駕車送我到紐約的JFK機場,搭乘哥斯大黎加航空班hetubook.com•com機。行程中起降四次,經過三個小國家的首都,九個小時之後,在哥斯大黎加的中央政府所在地聖荷西市降落,那是一個海拔一千多公尺以上的高原。出了機場,並沒有想像中的南方氣候那種炎熱,反倒是相當涼爽。
我首先被陳瓊玲的先生李燦輝居士,開車送到周參事的寓所,然後共進晚餐,略事休息,便去演講的會場,那是哥斯大黎加工程師協會的會議廳。
當時聽眾之中,有不少是一貫道及另幾種新興宗教的信徒,聽完之後,使他們知道自己所信崇的原來不是佛教。
我剛走出機門閘口,就見到一對中年夫婦向我合掌相迎,並且自我介紹,是中華民國大使館的參事周明義及他的太太和圖書王麗枝,並說還有其他二十來位歡迎的信眾正在外邊恭候。我知道,現在全世界跟中華民國有邦交的,還有二十多個國家,哥國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李元簇副總統最近才訪問了中美三個小國家,哥國便是其中之一。我能訪問一個跟中華民國有邦誼的國家,感到很親切和歡喜。駐在地大使館對我的到訪也相當重視,當晚演講的場地,即是由大使館出面免費借用的。
當天晚上,我講得非常吃力,有許多原因:九個小時的空中飛行,中途四次起降,氣壓不均,以及地處高原,空氣稀薄使我耳膜疼痛閉塞,演講之時,還是有被悶在水裡的感覺。加上麥克風似乎接觸不良,開始之時,好幾次斷斷續續。我還同時要注意翻譯的www.hetubook.com.com人員是否聽懂,以及台下的聽眾表情反應。事實上,在開講之前,當地的一位醫生和兩位女士,自稱是某坐禪會的成員,先請教我幾個問題,然後拍幾張照片,使我累上加累。以致在演講時,頭腦空,眼皮重,再加上我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為當晚的演講擬好大綱,只在上台之後臨時抓了一張紙,寫下幾個重點,真是感到對不起與會的聽眾。萬想不到,到演講結束之時,只有陸續進來的人,而沒有中途離場的人。而且最後本來只留下十分鐘的問答時間,結果延長到三十分鐘,聽眾還不肯放我走。我想,這不是我的演講內容好,而是當地聽眾對佛法的渴求心強,使我非常感動。
從七點到九點的一場演講,到了三百多人,把會場和_圖_書擠滿,其中有一百多位是西班牙語系的當地人。原來該國國會的議長說好了也來聽講,我們的大使邵學錕先生也說一定會來,結果都是臨時有事,未能見到他們。倒是大使夫人李愍寶女士,文化參事黃允,政治參事向延佇以及幾位秘書和大使館的館員都來了,不用說,周參事夫婦一定在場。
演講的重點共分為六項:㈠佛教基本觀念——因果和因緣。㈡何謂人生?生命、生活、生存。㈢什麼是禪?如何修禪?從念佛到參話頭。㈣禪的目的是智慧的開發,雖有身心反應的神秘經驗,但不重視。㈤禪不離開日常生活,能夠開悟當然有用,不能開悟也很有用。㈥現代人需要禪的佛教。因為它是現實的、踏實的、平實的、智慧而清涼,不是盲從和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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