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雲老怪無時無刻不在用心戒備,一見古杉倒下,正向自己壓來,不優反喜,右腕一翻,長有四丈七尺威震武林的揮雲鞭,如靈蛇也似,無聲無息,!佔地游出,同時左手箕張,向古杉迎去,「叭」的一聲,三隻手指,一齊插人對身之中,用力向前一揮,竟將成棵杉樹向白骨神君撞了過去!
抬頭一看,只見揮雲鞭圈成了七個圓圈,向自己直落而下!
揮雲老怪又是「哈哈」一笑,道:「白骨鬼,虧你還想開宗立派,做一代宗主,竟連我是為了捉那隻大穿山甲,才追來此地。這你都看不出來,還說什麼嘴?」白骨神君聽他如此說法,這才知道他不是練成了什麼特別本領,才能從地下冒出,原來是追捕一隻大穿山甲,這倒沒有什麼出奇。將心放下,看那大穿山甲時,早已逃走,便「哈哈」一笑,道:「你既是誤打誤撞來此,卻是再好沒有,帶了你那飯桶師弟走吧,省得他在江湖上,丟你西崆峒的大臉!」
白骨神君想不到事情那麼容易解決,聽說他要走,心中自然大是高興,也不想再出言譏諷,道:「請吧!」
那三招,全是揮雲鞭法的絕招,七尺來長的一截軟鞭,幻成了萬千光影宛然一口漆黑的鐵鐘,將他全身,盡皆罩住。
尚金花一入歧途,再加上她嬌縱的性格,此時確是一點正氣也沒有了。
那「麒麟針」,實則上就是黑道上下三濫所用的專破內家氣功,其細負發,針身上又如毒芒也似,有著極密倒刺的細針,一經射出,便是百數十枚如天羅地網,四面八方,罩了下來。
方敏道:「你且後退再說。」向前踏了一步,向揮雲老怪行了一禮,道:「此人愛刀若命,前輩不如還了她罷!」以他性格而論,本來絕不肯對揮雲老聖尊稱「前輩」,因為在他的眼中看來,揮雲老怪武功雖高,但行事卻邪惡之及,實在毫無前輩風範可言,但是他為了要在單窮口中套出那記憶盡失的少欠的來歷,若不給單窮些好處,只怕她不肯說,是以才想在揮雲老怪手中,冬玄鐵大刀要了來,還給單窮,這才勉強叫了他一聲「前輩」的。
方敏對尚金花一見鍾情,雖然說「情」之一字,不可思議,無可理喻,但多少也有點原因,其間大半是為了敬她是千芥大師之徒。但此時聽她居然井出這樣的話來,哪有一點正派人物行事的樣子?簡直是以色|誘人,黑道上的女子下三濫的行徑!不由得心中一涼,對她的滿腔熱情,在剎那之間,盡皆化為烏有!
白骨神君明知揮雲老怪起先不知道那柄綠劍,竟然神奇若斯,連玄鐵都能削斷,所以才故作大方,如今知道了綠劍的神奇,又不好改口,便變個名兒,與自己相鬥,不論是將自己趕跑,還是打傷,那綠劍皆是他囊中之物!白骨神君將他的心意猜透,心中自然怒極,暗忖早年宇內四邪爭名之日,自己因為未敢使用白骨鎖心錘,導致被他得了個第二去,今日有白骨鎖心錘在,還怕他作甚?冷笑一聲,道:「你要嘗嘗白骨鎖心錘的厲害麼?也好,總不能不成全你!」兩腳不丁不八站定,手臂橫揮,白骨鎖心錘「錚錚」兩聲,抖得筆也似直,向揮雲老怪一指,道:「進招吧!」
揮雲老怪只是「哼」的一聲,並不回答。屈天景卻大怒道:「師哥,別聽他的,他想你走後,便去奪那柄綠色的寶劍哩!」
踏步進身,白骨鎖心錘「呼呼」有聲,斜斜砸到,「叭叭」兩聲,和率雲鞭相觸,將揮雲老怪揮出。密如鐵鐘的鞭影,盪開一個空隙,手臂一沉白骨鎖心錘「嗆嗆」數聲,抖得筆也似直,逕向揮雲老怪胸口砸到!揮雲怪見他雖未再使出暗器,但鎖心錘卻已然攻到了胸前,長晡一聲,身形晃動向旁疾滑出七八尺去,在如此被動的情形之下,竟對白骨神君那一招「人!幾何」,從從容容,避了開去!
原來當兩人相隔三丈遠近,各自注定了對方的時候,兩人心中,俱都貧對道對方武功,在當年一別之後大有進展。
天景大是惶恐,道:「尚姑娘,這柄劍我師兄一一」尚金花怒道:「你師兄麼樣?」
白骨神君見揮雲老怪竟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將麒麟針全都擋落心中也不禁大是歎服,又看出此時對方只顧防守,再發暗器,徒自損失,鄉不能傷他,反倒不如再使殺招的好。
軍雲老怪已然將和圖書玄鐵大刀遞了過來,道:「你見到她時,代我多為問候!」白賢神君在一旁聽了,幾乎笑出聲來!
屈天景尚未回答,驀地一個人影,捲起一陣勁風,已然向屈天景撲了過來。屈天景正在向揮雲老怪講話,全然不防,一見人影撲到,竟然手足無措,只覺手中一緊,玄鐵大刀已被來人劈手抓起,但隨即又聽得師兄揮雲老怪長笑一聲,「砰砰」兩下,兩聲似獸非獸,似人非人的怪吼傳出,眼前重又一亮,只見玄鐵大刀,仍好端端地在師兄揮雲老怪手上,兩三丈開外處,一個人正跌下地來,在地上掙扎,不是別人,正是玄鐵大刀的主人單窮!
那一招「雲深處處」,經揮雲老怪使來,氣吞山河,真如天際一抹白雲,契為狂風所催。突然舒展開來一樣,白骨神君心中暗叫糟糕,百忙中又要向參退開時,忽地一眼瞥見被揮雲老怪撞出的那株古杉,正在自己腳旁,心中一動,暗忖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還是要靠這株古杉取勝!足尖一挑,便將那株古杉直挑了起來。兩人動作,全是快到了極點,杉剛一挑起,揮雲鞭已然橫掃而前,「叭」的一聲,剛好抽在古杉之上。
葉映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既然很喜歡她,她叫你奪我手中綠劍,你為什麼不動手?」方敏一怔,道:「這怎麼可以,劍是你的啊!」葉映紅又低聲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根本用不上奪,只要你一伸手,我就會將免給了你的!」方敏聽出她語中大有深意,回頭一看,見她澄如秋水的一雙秀目之中,更含有無限的情意,心中一動,道:「這又是為什麼?」
但饒是這樣,那兩刀拍出,揮雲老怪也是用了七八成功力,單窮根本未曾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已然被兩拍之力震得跌翻出去,結結實實摔倒在地,受傷也確實不輕,倒地之後,一時之間,竟然站不起來,怒發如狂,一面在地上大叫大罵不已,一面還抓起身旁的大小石頭,下雹也似,向揮雲老怪打去,揮雲老怪舞起玄鐵大刀,盡皆擋開,心中暗忖此人武功之高,亦屬罕見,如何行事竟如市井無賴一般,全無高手風範?
而屈天景更是大吃驚,因為那柄綠劍,分明已被師兄看中,自己就算有無大的膽子,也不敢奪師兄之所愛!但他本身行事邪惡,卻全然不以為尚金范這樣說法,有什麼不對。
方敏見自己無法說出口的話,竟由她口中說了出來,不由得心花怒放,一伸手,抓住了尚金花的纖手,道:「尚姑娘,你當真知道我的心意!」尚金花一掙掙脫開去,嫣然一笑,道:「孔少島主,你和屈俠士都愛我,你們兩尺,只要誰能奪了那女子手中的寶劍來給我,我就愛哪一個。」她這幾句話講辱甚是大聲,葉映紅、方敏、屈天景三人,全都聽到,三個人俱皆一愣,才匿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敏卻不禁大不以為然。他雖然對尚金花一見鍾情,但是是非非,他卻?仍是要分清的,但他懶得和屈天景駁口,向尚金花道:「尚姑娘……」尚金花一笑,道:「你又來了,究竟是有什麼事要說?」方敏漲紅了臉,講不出來,尚金花踏前一步,低聲道:「孔少島主,你是想說很愛我,是也不是?」
葉映紅雖然記憶盡失,但她以前對方敏情愫已萌,此時相逢時間雖短,療敏卻對她處處照顧,感情也生得特別的快,一聽尚金花竟說方敏愛她,心和不知道是什麼味兒,呆呆地講不出話來,眼中淚花亂轉,幾乎掉下淚來!
單窮聽出是方敏的聲音,心中一怔,連忙後退,轉頭道:「我未曾打人,區他們先來惹我的!這柄大刀,卻是我的!」
揮雲老怪見他毫無懼色,心中不禁暗疑,接著,也已看到了白骨神君手中的奇異兵刃,暗忖這大概便是他早年仗以成名的白骨鎖心錘了,自己來到此處,並非毫無目的,犯不上為著一柄劍而和他起爭端,又是一笑,道:「白骨鬼,這次便宜了你,你放心去奪劍吧,我還有事,失陪了。」
單窮面上神色一變,並不回答。方敏還想再問時,單窮突然身子一弓,句旁逸出,道:「再見了!」「了」字出口,人已在三丈開外,方敏一把未曾豸每她抓住。看她情形,已明知她知道箇中情形,但是卻不說出來,不知以她的為人,尚會有什麼顧忌。待要追了m.hetubook.com•com上去時,卻聽見葉映紅叫道:「方俠士別去追她,你看,這兩人快要動手了!」轉頭一看,揮動老怪和白骨神君,相隔袁六丈遠近已然面對面而立。禾方敏知道單窮雖然身子笨重,但她卻自幼在深山中長大,縱躍如飛,這一耽擱,定然追趕不上,心中的疑惑,難以言喻,但眼看揮雲老怪和白骨神去就要動手,便拉了葉映紅,後退數步。
只聽得白骨神君道:「揮雲老怪,想不到你越活越不要臉了,竟然出爾反只,連講話都不算數了!」揮雲老怪卻怪聲怪氣地問道:「我哪一點講話不算次來,白骨鬼你倒說來聽聽!」
揮雲老怪雖然自恃揮雲鞭法,天下無雙,但見白骨神君已然將白骨鎖錘亮出,那白骨鎖心錘早年在江湖揚威之時,享有何等威名,他心中也不截不有所忌憚,因此不想先出手,只想以逸待勞,發揮長兵刃的全能,以謀制勝。這兩人的功力,實則不相上下,要取勝,非得抓住每一個可以取勝的機會不可。白骨神君自然也深明此點,所以也一直不肯先行出手。
白骨神君暗叫弄巧成拙,只當古杉一倒,自己便可以趁隙進攻,怎知反謇了人家的道兒!若是換了旁人,此時既被揮雲鞭纏住,除了聽憑擺佈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但白骨神君畢竟不是庸手,一見不好,當機立斷,看清了率雲鞭纏住自己的方向,滴溜溜地向相反的方向一陣旋轉。揮雲老怪也是得意過頭,只當一出手便將強敵制住,怎知笑聲未畢,白骨神君已然脫出了揮鞭的羈絆。揮雲老怪覺出手中一輕,看白骨神君時,已然身在五丈開外,義氣又怒,怪叫一聲揮雲鞭「呼」的蕩了起來,漫天鞭影,如山壓下,雖溶同是一招「行雲流水」但是比起屈天景所使來不知威猛了多少倍。
呆了半晌,才聽得葉映紅問道:「方大哥,那位姑娘,你很喜歡她,是不是?」方敏一則正在心神調悵之際,一則他心腸耿直,於是道:「不錯,我的確很喜歡她。」
揮雲老怪怪笑道:「急什麼,論宇內四邪排名的先後,理應讓你先進招才是!」一面說,一面向屈天景一使眼色,向葉映紅努了努嘴。屈天景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看住了葉映紅,不要兩人相鬥,分出了勝負之後,人家早已走遠,豈非白爭鬥一場?便碰了碰身旁的尚金花,道:「尚姑娘,師兄叫咱們過去看住那兩個人,別讓他們走了!」
方敏早就想好了對策,正色道:「尚姑娘,劍是這位姑娘所有,這位姑如在古墓中不知受了何人暗算,至今記憶全失,我們怎能趁人於危,去搶人尋中寶劍?尚姑娘若是希望得到一柄利器的話,我定然幫你留意,上古奇珍,散失在各地的極多,只要刻意尋求,我相信要找到一柄,絕非難事!」
白骨神君只覺眼前一花,對方人已不見,明知自己已佔上風,哪裡肯息連忙趕過去時,頭頂突然一股大力,壓了下來。
同時又認出那一招,名喚「金剛圈」,若是被他套中,和剛才被纏中腳踝不相同,萬無生理,生生地收住了向前躥出之勢,撩起鎖心錘,向上迎去。
兩人相隔本就甚近,麒麟針一射,最先離揮雲老怪不過五六尺。揮雲怪一見滿空細針飛舞,更是大驚,尚幸他揮雲鞭未曾放盡,尚餘七八尺一賽在手,已在外的急切間收不回來,那一截卻恰好用上,手腕翻起,晃眼之間連使三招,「雲深處處」,「浮雲三鼎」,「峰巒插雲」。
那揮雲鞭有一個大特點,便是一碰到什麼物事,鞭身牢牢將那物事纏定凡事有一利必在一弊,乃是萬古不易的至理。揮雲鞭此時一鞭抽在杉》之上,鞭身立即將杉木纏定,再要改招,未免慢了一慢,而白骨神君所求的也正是這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的機會,一聽到「叭」的一聲,立即身形展動向揮雲老疾衝了過去,一照面,便是一招「白骨紅顏」。那一招「白骨!顏」是十二招鎖心錘法中,最是神妙的一招。一招使出,看來軟柔無力,啟無飄渺,實則內中虛實變化,千千萬萬,全都應機而生,不可方物,揮雲怪急忙撤鞭,自白骨神君背後反襲而至時,眼前像是不知有多少個骷髏,差空浮游一般,白骨鎖心錘已然襲到,想起錘中還藏有五種厲害之極的暗器時更是大吃一驚,顧不得再去傷害對方,急和-圖-書忙向後躍出。白骨神君好不容易其到了他的身前,如何肯輕易放過?跟蹤而上,一按柄上機簧,崩簧響處,靡在第一隻鋼骷髏上的「麒麟針」,已然電射而出。
揮雲老怪雖然看出那柄綠劍不是凡品,但武功到了他這種程度的,對於普通的寶刀寶刃,已不如一般學武之士那樣注重,他說是要走,倒真的是要走,一轉身,道:「天景,咱們走吧!」
軍雲老怪剛才一退出之時,便揮鞭成圈,使出了一招「金剛圈」,一見白骨鎖已、錘向上撩來,正中下懷,手臂向下一沉,內力疾吐。七個圓圈,本來每一卜徑可二尺,突然成了徑才五寸,向下一壓,便將白骨鎖心錘牢牢纏定,兩、同時向後躍出,只聽得「砰」的一聲,將那條揮雲鞭,拉得筆也似直!
她這話講得聲音甚低,除了方敏以外,葉映紅和屈天景都未曾聽到。
白骨神君一聲冷笑道:「剛才你說不和我奪劍,為何一見那劍能削斷玄鐵大刀,又起了貪念?」揮雲老怪大笑道:「笑話!我只是想領教一下你那柄聞名已久、從未見過的白骨鎖心錘,怎說我覬覦這麼一柄廢銅爛鐵,也未免太眼淺了!」
尚金花心中又有她自己的打算,忙點頭答應。兩人身形滾動,便來到了方敏和葉映紅的前面。方敏一見尚金花走來,大喜過望,迎了上去,叫道:「尚姑娘!」但只是叫了三個字,心中的千言萬語,竟一起湧上心頭,竟變得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葉映紅臉飛紅霞,道:「我也不知道。」葉映紅雖然沒有講出是為了什麼來,但是方敏心中卻已經枰然而動,暗忖道:「難道她心目中,是因為喜歡我的關係,才肯這樣?」
白骨神君吃了一驚,暗忖他這一招是什麼時候使出的,怎麼來得那麼夾法?
兩人變成了默默無語。好半晌,方敏正要開口講話,忽然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兩人盡皆嚇一跳,循聲抬頭看時,只見一株古杉,已然倒了下來,頂兩個人影,卻在古杉倒下的那一剎那間,如流星飛瀉,向旁躍了開來,一個義手臂輕搖三四丈長短的一條軟鞭,撩起驚心動魄的「噓」的一聲,直向另一砸到。正是宇內四邪之中的兩個,白骨神君和揮雲老怪,已然交上了手!
白骨神君也是一聲冷笑,道:「揮雲老怪,想不到多年未見,意外重逢之時,你竟是從地上冒了出來的!」白骨神君見揮雲老怪現身時的身法怪異,也不禁心存忌憚,因此才如此說法,一則是借此譏笑,二則是想弄清他何以會從地底下冒了出來。
屈天景雖然不敢違師哥之命,但他見過那柄玄鐵大刀被削斷的刀柄,知道這柄綠劍,實是和普通寶刀寶劍大不相同之物,白白便宜了白骨神君,太是可惜,忙從尚金花手中將刀取過,道:「師哥,你看看這柄大刀!」揮雲老怪道:「這刀是玄鐵所鑄,有什麼好看?」
方敏和葉映紅兩人,明知這兩人之中,無論是哪一個勝了,對自己來說,報是大麻煩,應該趁兩人動手之際,及時退避。
不一會兒,單窮身旁的石塊,已然丟完,她掙扎站起身來,又待向揮雲老怪撲去,方敏在一旁唯恐她命喪揮雲老怪之手,忙喝道:「單窮,你不是揮老怪對手,還不快退?」
但是單窮卻料不到屈天景身旁,那個滿腦袋光禿禿的人,便是宇內四邪一的揮雲老怪,將刀抓在手中,剛待躍退時,突然眼前一花,也看不清是什麼兵刃,只覺亂糟糟的一團,疾向面前撲來,勁風習習,力道甚大,連忙舉臂去撩。
揮雲老怪向刀柄一望,一見竟像是被什麼利刃削去了一截,也不禁吃了一驚,心中立即醒悟,道:「天景,是那柄綠劍削斷的?」
卻不知單窮野性一發,形同金絲狒狒,人性都無,連市井無賴,都比不匕哩!
麒麟針如電湧到時,不是被他砸飛,便是射在揮雲鞭上,只有三枚,隙而過,但被揮雲老怪一口真氣吹出,並未射中他的身上!
揮雲老怪並不知道魔母溫魂先戰崑崙六子,再遇白骨神君,已然身負重務,而且他意也不在那柄玄鐵大刀,而在於葉映紅手中的那柄綠劍,樂得做卜順水人情,一笑道:「你是溫老魔的徒弟麼?溫老魔可好?」方敏想起自己駕開旋風島時,溫婆婆正身受重傷,躺在石屋之中,如今正孤零零地一人在症風島上,自己卻離她如此之遠,心中和-圖-書不禁一陣難過,勉強應道:「她還好!」
揮雲老怪是個具何等眼力之人,當他一出地洞,滴溜溜一轉的時候,已然看出和一個英俊非凡的年輕人並肩而立的一個少女手中,所持的那柄綠色長劍,極是搶眼,但是他同時也看出握在那年輕人手中的那一條銀光燦爛的枴杖,正是旋風島主魔母溫魂的軟銀杖,心中打了一個突,便未曾再注意看下去,此時聽說白骨神君竟會敢要奪那少女手中的綠劍,呆了一呆,笑道:「白骨鬼,你想向人家奪劍,難道就不怕溫老魔來尋你算賬麼?」白骨神君想起溫魂等於已死在自己手下一事,心中暗笑,但因此事是趁人於危,說出來不大光彩,所以才隱忽未說,只是冷笑一聲,並不言語。
子半晌,方敏才想起這兩人兵刃相纏,必然不會相持太多的時間,遲早要分±勝負,為何自己只顧觀看,還在此戀戰不去?
屈天景和方敏同時叫道:「尚姑娘!」方敏只是叫了一聲,站立不動,但屈天景卻向前追了兩丈許,但隨即想起師兄令自己看管著這一男一女,若自己只顧去追尚金花,給兩人溜走,這卻擔當不起,因此不得已又止了步,轉過身來。
一想及此,連忙回頭,低聲道:「姑娘,咱們走吧,別在這兒逗留下去了!」冑葉映紅秀眉一蹙,道:「我反正是沒有地方去的,何不再看一會?看來這夥人一時難分勝負,真要走,等他們勝負將分時,再走也不遲!」兩人談論,》荀直沒有將屈天景放在眼中。負屈天景剛因尚金花離去,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聽得兩人如此說法,怒道:「你們想走?」方敏本就沒將他放在眼中,聞言只是斜睨一眼,並不理睬。十映紅卻道:「怎麼,要走你還管得著哇?」屈天景大怒道:「就是不准你走!」葉映紅也因為方敏對尚金花的態度,匕、中鬱悶之極,恨不得翻山倒海,發洩一陣才好,一聽得屈天景如此說法,一聲冷笑,道:「方大哥,咱們就走,看這小子能將我們怎麼樣?」一轉身,更向旁逸出去五六丈遠。
白骨神君吃了一驚,正待側身退避時,卻未防到揮雲鞭已然神不知鬼不覺也來到了自己腳下,才打橫跨出一步,樹身在他身旁尺許處「刷」的擦過,足曝上便是一緊,百忙中低頭一看,只見揮雲鞭已將自己足踝牢牢纏住,同時聽到揮雲老怪陣陣怪笑之聲,一股大力,由鞭身上傳過,想要將自己翻了起來!
尚金花原是和馮瑩在那小鎮上一戰之後,除感到自己在同門師兄弟中,到還可以逞強顯能,但一和外人交手,便顯得武功不如。她如果從此知道往曰之非,能夠修心養性,過上一年,再回千芥大師那裡去,必然能蒙千芥師授上乘佛門內功。但是她卻不如此做,而將馮瑩恨之入骨,索性亂來,以為師父已經說過,自己難窺佛門內功門徑,已然無望,竟和屈天景來往,希靈能在他那裡學到一些本領,此時,見了綠劍,可想奪到手中,見自己一番舌講出之後,方敏一步退出,屈天景呆若木雞,心中大怒,道:「哼!說什麼曼我,全是假情假意!」
白骨神君倉皇退出,揮雲老怪便立即發作。白骨神君手中雖有白骨鎖心垂那樣厲害的獨門兵刃,但揮雲老怪一招挾著排山倒海之力攻到,卻因為鞭長的關係,人尚在四丈開外,白骨鎖心錘的威力,施展不出,若只再要躲避卞的話,從此便落下風,足尖一點,又向後躍出三四丈開外。他這裡身形才動,揮雲老怪大叫一聲,道:「白骨老鬼,要滾就滾得遠禾堅,不和你家祖師爭奪那口利劍!」幾乎是同時發動,也向前躥出四五丈,揮鞭呼晡尖嗥,排蕩如山,由自上而下,突然改成離地四尺,橫捲而至,已崔錢改招為「雲深處處」。
但自從古杉被白骨神君一掌推斷,發出「轟」然巨響之後,兩人一交上戶,龍騰虎躍,全是罕見的身法招式,方敏和葉映紅兩人,若是本身武功低教,根本看不出名堂來,但兩人的武功本就不低,但卻又不如揮雲老怪和白賢神君,因此一見兩人動上了手,但覺其間變化,精奧莫名,絕非言語所能孩容,如癡如醉,早已將本身安危,置之度外,直看了下去,一直到兩人兵相纏,才對望一眼,口雖不語,心中對兩人的武功,真是佩服到了極點。
那一團物事,正是揮雲老怪的那條長鞭。那https://m.hetubook.com•com長鞭長達四丈七尺,盤成一團,一起向單窮砸到。單窮舉臂一撩之間,揮雲老怪踏前一步,長嘯一聲,中指在單窮脈門上一彈,單窮五指一鬆,玄鐵大刀,便被揮雲老怪搶了過去。揮雲老怪立即橫刀,在單窮腰腹之間,「啪啪」連拍兩刀。尚幸揮雲老怪也想不到那柄玄鐵大刀如此沉重,急切間只想退敵,未以刀鋒向單窮砍去,否則只須一刀,單窮便無生理。
他一面講,尚金花的面色不住變色,方敏只講到一半,她已然聽出方每對她,比屈天景還不如。屈天景之所以不答應她,是因為不敢。而方敏則是根本不想!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只當憑自己的美貌,一定可以令得兩神魂顛倒,爭相為她奪劍,奪到手中,雙手奉上,怎知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眉面,大怒之餘,尖叫道:「好!看透你們!」一扭身,便向外跑去。
這一來,兩人的兵刃,已然牢牢纏定,再也分不開來,當然誰也不肯放戶,又成了一個僵持之勢。兩人石像也似,各以「千斤墜」法,穩住身形,一動也不動了!
尚金花嫣然一笑,道:「孔少島主,怎麼你一見到我,總像是有話要說,但卻老是說不出來的樣子?我雖是千芥大師之徒,但是卻不像師父那樣認真,總認為武林一脈,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好了!」她如此說法,分明是說自己雖然出身正派,但和邪派人物一樣說得來的。方敏心中,從來也沒有認為自己是邪派人物過,因此大不以為然,道:「尚姑娘,雖然武林一脈,但正邪總是要分清楚的!」
方敏接過了玄鐵大刀,交給了單窮。單窮滿面感激之色。方敏道:「你且柯走,這位姑娘,你識不識?」單窮向葉映紅一看,搖頭道:「未曾見過。」方玫又問道:「你可曾在一座古墓之前,以玄鐵大刀,將一塊石碑砍成兩截?」
在一旁的屈天景,見尚金花和方敏款款交談,心中已然大是不樂,一聽方敏如此說法,「哼」的一聲冷笑,道:「尚姑娘說什麼,你便聽著,還嘴做甚?」這句話,可是大大地合了尚金花的心思,不禁回頭向他一笑。屈天景心中大樂。
屈天景向旁一看,白骨神君和揮雲老怪兩人,相隔三丈遠近,打橫而行,斬漸走了開去,回目各射異光,望住了對方,雖然還未曾動上手,但是揮雲,鞭卻如靈蛇也似,在地上躥動不已,而白骨鎖心錘,也不顫自動,三隻鋼骷縷鬼魂似的,時上時下,看來兩人像是誰也不肯先出手的模樣。禾尚金花見屈天景不出聲,「嘿」的一聲冷笑,道:「你說,你師兄怎麼樣?」屈天景雖然愛著尚金花,這時也是無可奈何,滿面尷尬,道:「我師兄已習昏中了這柄綠劍,只要他和白骨神君一分出勝負,便要前來取劍一」尚金花「嘿嘿」連聲冷笑,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才不敢動手搶奪,是不是?」屈天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尚金花一向予取予求,嬌縱已慣,見天景竟然拒絕了她的要求,心中怒極,一個轉身向方敏道:「你呢?難道也良師兄管著麼?」
屈天景道:「師哥你再看刀柄!」
方敏始終未動,心中大是嘆息,不明白尚金花何以行事如此任性,瞧著她頎長苗條的背影,心中起了一陣莫名的悵惘!
由剛才的極動,變成了現在的極靜,在一旁觀看的眾人,才得鬆了一口氣。
兩人向旁各跨出了十餘步,白骨神君已然來到了一株古杉旁邊,猛地心生一計,一聲不出,左掌突伸,一掌向古杉砍了出去,順勢手臂向上一抬,按住了樹身,用力向前一推,「轟」的一聲,足有小握粗細的一棵古杉,竟被生生推斬,直向揮雲老怪倒去。一棵三丈來高的松樹,突然倒下,聲勢本就甚為猛惡,更何況還經過白骨神君一推之力,是以所蕩起的勁風,震得樹葉亂飛!
原來,單窮被白骨神君一個「肘錘」撞斷了兩根肋骨之後,一直在調氣補傷,她從小由金絲狒狒養大,那金絲狒狒,在各種野獸之中,生命力最是強盛,因此斷了兩根肋骨,對單窮來說,根本不算是怎麼一回事,連運數遍真氣,利用胸前肌肉收縮,將肋骨對上了斷處的位置,便已覺得痛楚大減,睜開眼來,剛好見到屈天景捧著自己的玄鐵大刀,去給揮雲老怪看,那玄鐵大刀,乃是她的性命,因此一見便撲向前去,屈天景一個不防,也已然被她將大刀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