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誓雪深仇

凌蒼蒼怒道:「我來碥你們做甚?這其中經過,一時之間,我也說不明白,但這個雷翔風,就是害死徐教主的幫兇。」
座中人盡皆認得,那大漢乃是鄱陽湖紅鷹寨寨主托鼎天王方霸。
這一下變化,令得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為之愕然,鮑微站定了身子,陡地一滑,又滑到了凌蒼蒼的面前,面上已是大有怒容。
凌蒼蒼一見成功,心中更喜。
那人大聲道:「在下是洪青鷹寨,鐵掌楊標。」
凌蒼蒼心知事情和他們兩人,絕無關係,也不再去責斥他們,道:「那麼,如今鬼教教主,又是何人?」
因為凌蒼蒼那樣說法,分明是說,鮑微那一抓抓下去,她可以不必動身子,便有辦法對付!
他五指倏地抓住了凌蒼蒼的肩頭,內力猛吐。
只聽得雷翔風道:「本人絕無德能,忝任鬼教教主,還需各位教中弟兄,同心合力,教務才能昌盛,各位以為如何?」
楊標向前跌出了幾步,撲跌在方霸的身上!
一時之間,人人皆是一呆。
雷翔風一聲冷笑,道:「各位聽到了沒有?各位可明白她的陰謀了?」
難堪的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天老堂堂主鮑微便開口道:「如此說來,凌……姑娘你上次所說,要率領鬼教上下去報仇的對象,便是少林寺了?」凌蒼蒼道:「不錯,正因為仇人的勢力太大,所以當時不便宣佈。」
然而,在當時的情形下,除了這樣做之外,又別無他法可想。
那兩人忙道:「這個 」
雷翔風侃侃而談,凌蒼蒼給他氣得目瞪口呆!
她自覺真氣充沛,已將右肩之上的所有穴道,一起閉住,身子堅逾精鋼。鮑微「哈哈」一笑,道:「凌姑娘小心了!」
她瞪著雷翔風,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竭力忍著怒火,道:「雷翔風,事情的真正經過如何,你不是不知,快對眾人實說。」
凌蒼蒼見楊標手掌伸出來,掌心平得像鐵板一樣,四指一樣長短,心知他練的乃是鐵砂掌一類功夫,她連忙真氣倒運,也是一掌揚起。
鮑微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他連忙縮手撤招,五指向凌蒼蒼的左肩抓來,凌蒼蒼又凝氣相抗。可是這一次,鮑微卻用的是虛招!
她手指才一夾住了斧刃,便聽得方霸發出了一聲怪叫,那柄板斧,竟然再也劈不下來。
凌蒼蒼道:「我前來鬼教總壇生事,鮑堂主合該摔我出去,鮑堂主請先出手。」
當她一掌揚起之際,並沒有掌力向前湧出,而產生出一股極大的吸力來,那是因為她逆運真氣之故。
若是尋常練武之士,真氣逆運,那奇經八脈,便會迸斷,立即身亡。而凌蒼蒼此際,武功高絕,是以逆運真氣,便生出一股相反的吸力來。兩人的手掌,尚未相交,鐵掌楊標,已然覺出情形大是不妙。
電光石火之間,鮑微只覺得自己所抓住的,並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而是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而且,自那塊「石頭」之上,還有一股極大的力道,反震出來,令得他五指,不由自主地一鬆!
凌蒼蒼直闖進山去,剛到了「鬼教重地」的那碑之前,便有兩個人轉了出來。那兩個人像是想開口喝問,可是當他們一看清,站在他們面前的,竟是凌蒼蒼時,他們齊皆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凌蒼蒼也不再去理會他們,只是向前掠去。
鮑微的這一抓,看來像是平平無奇,但實質上,這一抓,乃是他「五嶽式」中的一招「泰山日出」,其中蘊藏著梢奧無比的變化!
和圖書凌蒼蒼此際,功力已經極高,她揚聲一喝,居然將所有的吵聲,都蓋了下去,一時之間,大殿上又靜了下來,無人出聲。
而在雷翔風府上的,莫不是一流高手,等閒人物,當真也難成為雷府的座上之客,眾人一見忽然間,闖進了一個少女,行動舉止,武功之高,全是見所未見,不禁盡皆一愕,一時之間,舉座肅靜,當真沒有一人出來阻止凌蒼蒼。
他在向後退開去之際,五指已經鬆開脫了斧柄。
凌蒼蒼道:「在下與雷翔風略有些過節,特地來找他,他卻不在,是以在下在他的住所留下一個記號,好叫他知道我來過了。」
鮑微沉聲一笑,道:「凌姑娘,你想想,你存心在鬼教總壇生事,我怎能讓開?」
鮑微也不敢怠慢,也後退了一步,道:「請。」
方霸神力驚人,這一斧自上而下砍了下來,怕有千來斤力道!凌蒼蒼聽得金刃劈空之聲,如此凌厲,心中也不禁暗吃了一驚。
當下他一聲冷笑,道:「掌下無情,若是有什麼損傷,可別哭爹叫娘!」
他的面色,漸漸地蒼白起來。
鬼教上下,對當上近三十年教主的徐不完,感情極其濃厚,徐不完之死,他們實是不惜一切代價,要為他報仇的,但是如今凌蒼蒼說徐不完是死在天弘大師和雷翔風的手中,卻也沒有人相信。
凌蒼蒼重又沉聲道:「鮑堂主,你讓開。」
他這話,分明是欺負凌蒼蒼年紀輕,武藝不濟。
鮑微一抓抓到,仍和剛才一樣,被那股力道,將五指疾彈了開來。
凌蒼蒼知道,此際,如果只憑自己講的話,那麼鮑微等人,是萬萬不會相信自己之言的。
凌蒼蒼這一句話一出口,整個大堂之上,靜到了一隻針落地,也可以聽得到!
但是,也就在他內力猛吐之際,凌蒼蒼凝聚在肩頭上的無窮真力,一遇到外來的襲擊,也起而反抗,一股極大的力道,向外反擊了出去!
她這裡一伸手間,一股極大的力道,已隨之而發,鮑微猝不及防,身形一個踉蹌,竟向外跌出了一步。
但是,如今大廳之上,這麼多成了名的英雄人物,他若是依著凌蒼蒼的話去做的話,丟了這樣一次臉,以後怎還能見人?
凌蒼蒼呆了半晌,道:「好,我去見雷翔風,你們不必前去了。」
三大堂主,立時望向雷翔風。
然而,因為鮑微並不想將事情弄得太絕,所以他一出手,並不是抓向凌蒼蒼的頭頂,而是抓向凌蒼蒼的肩頭。
他那一抓,本來只用了五成力,此際,真氣運轉,力道陡地加了三成。而凌蒼蒼也早已真氣運轉,將真力凝於右肩上。
楊標見了方霸這等下場,早已魂飛魄散,再經凌蒼蒼一喝,不由自主叫道:「爹,娘!」
凌蒼蒼道:「那個蔡天涯呢,可有……和雷翔風一起前來?」
凌蒼蒼一聲冷笑,真力一鬆,身子一側。
凌蒼蒼有心試試自己的內力,竟然不避,也不還手!
凌蒼蒼聽到這裡,實是再也忍不住!
凌蒼蒼見鮑微一抓抓來,氣勢雄渾,幾乎丈許方圓,俱在他這一抓的籠罩之下!
大廳上眾人,你望我,我望你,沒有人出聲。
這一來,大廳之中,人人離座而起,面有駭然之色,因為所有的人都自度絕無力量,能以兩根手指的力量,夾住方霸砍下來的巨斧。
凌蒼蒼後退一步,雙手抱拳,道:「如此,鮑堂主,我就多有得罪了!」那鮑微乃是何等樣人物,他早已看出,凌蒼蒼這番前www.hetubook•com•com來,武功和上次來就任教主之際,簡直有天壤之別,而這時,凌蒼蒼退身,抱拳,這幾個普通之極的動作,看來也是渾厚之極,若不是內功已臻絕頂,絕不能在一舉一動之間,便露出高手風範來的。
鮑微的額上,已禁不住冒汗,他接著又連發了兩抓,可是結果和上三式一樣!
那漢子大聲道:「雷大俠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正人君子,你卻和他過不去,可見你為人如何,你想在這裡撒野,雷大俠雖然不在,卻也有人不依。」
接著,便是天老堂堂主鮑微的聲音,道:「雷教主說得太謙了。」
若是別人聽了,也只不過一笑置之而已,但是凌蒼蒼卻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她一聽得楊標如此說法,立時想起自己自小由素心神尼撫養成人,結果卻因為蔡天涯而背叛了她。到頭來,蔡天涯卻是這樣人面獸心的東西!
凌蒼蒼道:「大膽,你們怎樣稱呼我?」
凌蒼蒼冷笑道:「好,倒要看看閣下如何不依法。」
凌蒼蒼一想及此,便又向前趕去,一路之上,她連換了七匹駿馬,希望在半途上把雷翔風和蔡天涯兩人追上。
凌蒼蒼一聲冷笑,轉身便向外掠去。
她心中暗忖,當時若是有人對她說,蔡天涯其志不在鬼教教主,而在於更有用的蔡夫人寶藏,她是殺頭也不會相信的。
那是因為凌蒼蒼剛才那一拂,是借力打力之故,是以他們才未受損傷。
凌蒼蒼見他在忽然之際改招,來勢又如此之快,心中也不禁一驚,真氣立即運轉,卻不料她此際功力極高,真力已能隨意念所至,立即運至所要御敵的部位,鮑微這一抓抓了上去,五指仍然被震了開來。
剎時之間,萬般感觸,一齊湧上心頭,頓時大怒,面色一沉,道:「是麼,且看誰會哭爹叫娘。」
剎時之間,屋樑震動,「格格」有聲,整座大廳,像是要塌了下來一樣。凌蒼蒼右腳起處,將柱墩踢出了尺許,手一鬆,大柱又落了下來,仍落在柱墩之上,但是卻有一半,是在柱嫌之外!
凌蒼蒼並沒有一定勝過雷翔風的把握,但是她要和雷翔風動手,那卻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鮑微卻又攔在中間。
大殿之上,頓時哄然,由極度的寂靜,變成了難以形容的喧鬧,辱罵之聲,不絕於耳。
楊標只覺得體內數十年苦練所得的真力,正在不斷地離體外洩,眼看再這樣下去,轉眼之間,便要性命難保了!
鮑微道:「凌姑娘,你奉徐教主遺命,來就任本教教主,我們也都十分歡迎,但你和雷教主有私怨,卻要將鬼教去和少林寺作對,這無異想毀滅鬼教,你的居心,也未免太狠毒些了!」
那漢子向前踏出了兩步,道:「你要在雷府撒野,自然必有所恃,接我一掌如何?」
要雷翔風自己講出來,那當然要將之擊敗。
鐵掌楊標乃是「五湖七寨」中的人物,他慕雷翔風之名而來,連雷翔風的人也未曾見到,這時卻來出頭,也是他太好生事之故。
鮑微嘆了一口氣,道:「凌姑娘,你錯了,天弘大師乃是一代高僧,與咱們鬼教,又無冤無仇,他怎會害死徐不完徐教主?」
大廳中眾人,見凌蒼蒼這樣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女,竟具有這等神力,一時之間,都住了口,只聽得喘息之聲,誰也沒有開口講話之力!
所以,她一見有人,便閃避了開去,她此際的武功,何等高超,行動之間,了無聲息,一直闖到了總壇hetubook.com.com附近,也未曾被人覺察。
凌蒼蒼道:「你哭一聲爹,叫一聲娘,我便將你放了開來。」
凌蒼蒼身形一飄,已掠進了大門。
凌蒼蒼叱道:「你們發什麼呆?」
她才來到了柱旁,便聽得有人大聲喝道:「且慢!」
然而,這種不可相信的事,卻是事實!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道:「凌姑娘,你如今已不是本教教主,我們自然是這樣稱呼你了。」
凌蒼蒼一抖手,將斧拋了起來,立即又接在手中,回手一斧,向方霸砍去,方霸避之不及,左耳連左半邊面頰,俱被斧刃削去,鮮血狂噴,倒在地上,哪裡還出得了聲?
凌蒼蒼道:「只有雷翔風一個人麼?」
凌蒼蒼仍沉聲喝道:「你讓開。」
那兩人道:「是,他是一人前來的。」
凌蒼蒼「哼」地一聲,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一出手就想傷我性命,可知你的為人,我如今削去了你半邊臉,還是心存忠厚,若是你不洗心革面,再落在我的手中,休想再活命!」
凌蒼蒼的身子,仍是凝立不動,真氣卻已迅速下沉,將那股真力,降到了肋間。
凌蒼蒼這時,使出了這一招,也是冒險行事的,因為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功力高絕,但卻也沒有把握,是不是能夾住來勢如此猛烈的一柄大斧。
雷翔風道:「你們問問她,看她說殺死徐教主的是什麼人?」
她知道雷翔風再說下去,一定是說出一個正派的名稱來,好叫鬼教高手,前去搏殺。
他見凌蒼蒼絕無還手之意,便不顧占凌蒼蒼的便宜,是以才停手發問的。凌蒼蒼微微一笑,道:「鮑堂主只管出手。」
他一面說,一面五指伸屈不定,右手已向前抓出。
那漢子沉聲道:「正是在下。」
鮑微的話未說完,凌蒼蒼已大不耐煩,一伸手,道:「你讓開。」
所以,她不等雷翔風開口,雙手用力一推,已將議事堂的大門「轟」地推了開來。
當下鮑微等三大堂主,互望了一眼,並不開口。
楊標一個箭步,躥向前來,手臂一圈,臂骨「格格」做聲,「呼」地一掌,已向前推來。
他五指向凌蒼蒼的左肩一揚之後,身形陡地一矮,一式「華山墮巖」,五指已直插凌蒼蒼的左腰,這一抓,當真具有雷霆萬鈞之勢!
楊標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出。
方霸的口中,「嗷嗷」做聲,只差一點未曾昏死過去。凌蒼蒼轉過身來,喝道:「楊寨主,你哭不哭,叫不叫?」
因為這許多人中,不乏高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看清凌蒼蒼是怎樣進來的。
要知道,鮑微乃是除了徐不完之外,在鬼教中的第一高手。而當徐不完癡情一片,在三星湖追隨蔡夫人之際,鮑微在實際上,等於是鬼教的教主一樣!
凌蒼蒼早已料到必然有人會來阻止自己的,反正她此來,是有心生事,是以立即笑嘻嘻地道:「誰要不依,可是閣下麼?」
凌蒼蒼一到了總壇附近,便已聽到了雷翔風洪亮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們才講了兩個字,凌蒼蒼倏地出手,中指迅疾無比地連彈了兩下,已經彈中了那兩人的「肩井穴」,那兩人頓時呆立不動。
本來,這一抓直出,抓的該是對方的頭頂。
兩人的掌心相接,楊標更覺得掌力去得無影無蹤,他大驚之餘,待要收掌後退,卻又在所不能,一時之間,他面漲得通紅,額上汗珠,如雨而下。凌蒼蒼冷冷地道:「是誰要哭爹叫娘?」
凌蒼蒼忙道:「閣下有何指教。」
她望和圖書著雷翔風,只覺得怒氣上升。本來,她也絕不是不善於口齒的人,但是一則,事情要說起來,實在是太複雜了些,二則,怒火頭上,她更是難以將事情作有條有理的敘述。
她一直掠出了里許,才停了下來,剛才在雷府中大鬧一場,她心中的悶氣,才出了許多。然而正主兒還未曾見到,必需要快點趕到北天山去。
凌蒼蒼話一說完,便轉身向一根大柱走去。
楊標還未曾答應,只聽得東邊角落上,響起了一聲大喝,道:「小妞兒別欺人太甚!」緊接著,便是「嗤」的斧刃劈空之聲,一個亂奪漢子,手中持著一柄宣花板斧,向凌蒼蒼頂門,直劈了下來。
鮑微一聽得凌蒼蒼如此謚法,也不禁沉不住氣,心想我這一抓,若是不能將你抓住,摔出大殿去,我還有何面目見人?
他只覺得自己的掌力,向前湧去,但是卻如同泥牛入海一樣,毫無著落。他心知不妙,待要收掌間,凌蒼蒼卻惱他出言無狀,真氣運轉陡地加速,楊標身不由主,向前一步跌了出去,「叭」地一聲響,手攀已和凌蒼蒼的掌心相貼。
凌蒼蒼一拱手,道:「各位請坐,事情和各位無關。」
凌蒼蒼心中這一怒,實是非同小可,左手向上疾揚了起來,食中兩指,倏地向斧之上夾去!
當她講到「蔡天涯」三個字之際,想起自己上次來到北天山時,聽得蔡天涯並未曾僭稱鬼教教主,心中大是高興一事,又不禁心頭一陣劇痛!
凌蒼蒼緩緩地道:「還有什麼人要替雷翔風來出頭麼?」
當他手停止動作之際,離凌蒼蒼的肩頭,已只不過大半尺左右,此際,以雷霆萬鈞之力,壓了下去,更是奇快無比!
兩人所講的話,全然相反。凌蒼蒼嘆了一口氣,道:「鮑堂主,在我就任教主之際,你對我幫助不少,如今我實是不願與你動手。」
凌蒼蒼氣急頭上,不假思索,便叫道:「天弘大師!」
凌蒼蒼轉過身來,只見出聲的乃是一個胖大漢子,貌相十分威武。
但是鮑微究竟是一流高手,而且心存忠厚,並不是什麼奸邪之徒。
他一個「了」字才出口,手便猛地壓了下去!
她這時已經知道鬼教上下,都將她當做了外人,若是大搖大擺地進去,那一定會驚動眾人,而叫雷翔風有了準備。
然而,看凌蒼蒼的態度,如此氣定神閒,卻又不像是在自尋死路!
凌蒼蒼此際的武功,已然極高,一開口,一舉手之間,氣度自然大不相同。
大殿之上,本來是還有點聲音的。
凌蒼蒼笑道:「好得很,不知閣下何人?」
要眾人相信自己的話,唯一的辦法,便是使雷翔風自己講出來。
但是,他五指到了離凌蒼蒼的肩頭,只有半尺許之際,仍不見凌蒼蒼有所動作,他便倏地收住了勢子,道:「凌姑娘此是何意?」
凌蒼蒼大聲道:「你說不說?」
雷翔風道:「壞就壞在我不便正面出面,因為仇人乃是……」
而雷翔風則一聲冷笑,道:「凌姑娘,這其中經過,只怕你永遠說不明白。至於你和我之間,確是有些私怨,但你想就此以鬼教的力量,來與少林寺作對,以洩私憤,也未免太過分些了。」
那兩個人齊聲道:「凌……姑娘,你沒有死?」
雷翔風又道:「凌教主可曾向你們提及過,殺害徐教主的仇人是誰麼?」許多聲音一齊道:「沒有,她只說仇人勢力,實在太大,到時再宣佈!」照這些人講話的聲音聽來,那是鬼教高手齊集在此了。雷翔風忙m.hetubook.com.com道:「不錯,仇人勢力,實在太大,但是我們還是非報仇不可!」
這一來,鮑微心中,不禁又驚又急,他就著五指被震開之勢,手臂向下一沉,倏地改招,一式「衡山落震」,已抓向凌蒼蒼的肋間。
凌蒼蒼又驚又怒,道:「你們吵什麼?」
這時,在大廳之中,還有許多人正在高談,一見到這等情形,立時站了起來,而當他們站起之際,凌蒼蒼已到了大廳之中!
凌蒼蒼一聲冷笑,道:「可是雷翔風告訴你我已經死了麼?你們何以如此輕信這賊子的胡言亂語?」
雷翔風面色一沉,道:「凌姑娘,這兒是鬼教總壇,可比不得在我的家中,你在我家中胡鬧,我可以一笑置之,但在這兒,卻不能如此兒戲了!」雷翔風的話才說完,天老堂堂主鮑微已經身形一閃,攔到了凌蒼蒼的面前,道:「凌姑娘,如今你已與鬼教無關,請聽我一句話,還是離開去吧。」鮑微的話,說來十分委婉,凌蒼蒼知道他是好意,便道:「鮑堂主,你不知其中曲折,還是別管的好,快讓開,由我與他理論。」
鮑微忍住了氣,道:「凌姑娘請離去。」
她連忙一抬頭,只見斧刃離她頭頂,已不過尺許,而使斧之人,又絕無收勢之意,分明是存心取她的性命來了!
那條大柱,足有一人合抱粗細,柱墩也有半人來高。凌蒼蒼到了柱前,伸臂抱住了大柱,一聲呼喝,大柱竟給她抱起了半寸!
三大堂主向前跨出了一步,齊聲道:「咦,凌……姑娘,你未曾死?」
天老堂堂主鮑微道:「有雷教主主事,這仇還報不了麼?」
鮑微也不客氣,道:「凌姑娘莫怪。」
就在那剎間,雷翔風已經鎮定了下來,道:「這其中說來話長了,這位凌姑娘,存心毀滅鬼教,是以我自她手中奪下了教主令牌,前來北天山的。」凌蒼蒼見雷翔風居然向自己反咬一口,心中怒極,叱道:「放屁!」
可是,凌蒼蒼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大殿之上,七八十人,皆為之一怔,剎那之間,靜到了鴉雀無聲的境地,而每一個人的臉上,也都現出了驚訝之極的神色來。
凌蒼蒼冷笑聲不絕,又來到了大柱之前。
如果說凌蒼蒼能夠一動不動,便抵得住鮑微一抓的話,那確是無人相信的事。
緊接著,又是轟然兩聲巨響,兩扇大門,倒了下來,那三個人跌進了門內,可是他們一倒地,便立即一骨碌站了起來。
那兩人道:「前天,雷翔風雷大俠攜了教主令牌前來,道你已……遭不幸,他來接任本教教主,鬼教上下,俱久聞雷大俠之名,那是高興之極,戲聲雷動,盛況空前……」這兩人本來,是還想形容下去的,但是他們一抬頭間,看到凌蒼蒼滿面怒容,這才陡地住了口。
她手臂一振,只聽得方霸發出了一聲怪叫,向後退了開去。
鮑微道:「雷翔風是本教教主,凌姑娘如果……」
鮑微那一抓,去勢又快又重。
議事堂大門一開,雷翔風的話,也說不下去,眾人一齊回頭看來,一見到是凌蒼蒼時,人人的面色,盡皆為之一變,雷翔風更是詫異之極。
凌蒼蒼道:「原來號稱『鐵掌』,那掌上功夫,一定十分了得,若要為雷翔風爭氣,還請全力施為。」
但是她趕得快,雷翔風卻也絕不慢,她一直來到了北天山腳下,仍未曾見到雷翔風。
要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突然收住了勢子,那是十分吃虧之事,因為對方可以趁他陡然停止之際,突然攻擊,那麼他就措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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