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戲弄假「清倌人」

所以,夏落紅盡全力纏住了一兩個歹徒,不讓他們脫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敵不住人多。」以這方式打鬥,難免會吃虧的。
「王八蛋,丟那星怎麼也會來了?」彭虎詛咒說:「有這小子參與其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
「我們今天的對手並不尋常,你的信心愈大,我愈感到擔心呢!」彭虎說。
「在你這王八蛋的手中麼?為什麼不早說?害我空擔心了半天!」夏落紅詛罵著又說:「怎樣交換?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夏落紅又再次來到安普樂斯酒店樓底下的餐廳,這是在一天之間,他第三次來到安普樂斯酒店了。
「無需什麼準備的,交人交貨,事情就了!」孫阿七平和地說:「你是酒徒,何不先飲個兩杯?」
「不必了,天色就快黎明,好久沒欣賞過旭日東昇的美景了,我高興散散步!」
「那太危險了,是否我應該陪你走一趟?也許多一個人可以照應你!」古玲玉關懷地說。
「乘涼?」夏落紅怪叫。
彭虎忽向孫阿七搖手,說:「不!這一次也許刁探長對我們大有幫助,看,有人追過來了!」
「不!這是詭計,我在酒店的餐廳公共場所裡,當眾打電話給你,必有歹徒偷聽,他們定會莫名其妙的,因為沙哇奴爵士並沒有這回事,歹徒的目的,志在那份機密文件,欲奪得那份文件的,除了刁探長之外,還另有其他的組織,沙哇奴爵士的爪牙,會擔心我們或會上其他人假借名義的當,所以一定會派人牢牢監視著。」
「哈!你現在的身價不同了,相信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呢!」彭虎打趣說。
「我們下海灘去幹嗎?」夏落紅搞不清楚孫阿七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他好像是在故弄玄虛呢!
刁探長又轉憂為喜,說:「你的意思是說,機密文件並沒有丟失?」
駱駝甚覺納悶,他滿以為落在沙哇奴爵士的手中,沙哇奴爵士為急切需要得到那份軍事機密文件,必會採用極其惡劣的手段,叫他的皮肉受苦一番,可是事實卻完全相反。他除了行動不自由之外,簡直像是在做客,沙哇奴爵士對他是夠優待的,內中的原因?耐人尋味!
那是刁探長呢,他同樣的是剛甦醒過來,挨了揍,渾身都感到酸痛。
「不!我們的目的是要解放全世界,建造一個美麗的黃金世界!」
「誰說拒絕和你合作了?沙哇奴爵士有電話來,指定要你單獨將文件送去交換駱駝的性命!」孫阿七說。
孫阿七將汽車的大燈滅去,悄悄地,跟蹤在刁探長的長汽車背後。
孫阿七一怔,惶然說:「彭虎,你別給我太洩氣了!」
孫阿七吁了口氣,說:「這樣看來,除了歹黨以外,連刁探長也派有人盯在我的身邊呢,我打電話給夏落紅時,連他也偷聽到了!」
「這是『虛即是實』的做法,歹徒們若不露面的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駱駝的下落!」孫阿七說著,邊關照彭虎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靠岸啦!」
刁探長身旁的那個助手是「銀樣臘槍頭」,外型蠻像樣的,就是經不起動手,在一交手之下,就拔腳飛逃。
孫阿七正色說:「夏落紅,不瞞你說,『半山酒店』沙哇奴爵士的約會,是我捏造的!」
出了酒店的大門,他竟向沙灘下去了。
夏落紅放下了聽筒搔著頭皮,說:「我也實在搞不清楚,不過沙哇奴爵士所約定的時間、地點全有了,我非得去一趟不可!」
夏落紅在海灘上止步,板下了臉色,說:「你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現在要到什麼地方去?」
「怎麼?今晚上就贖票麼?」古玲玉關心地問。
「夏落https://www.hetubook.com.com紅,這些人就是奉命跟蹤著你的!」孫阿七說:「他們正要設法追出海面上呢。」
「當然得去,歹徒們在此斷了線索,就得趕往半山酒店去!」孫阿七說:「他們出面就上當了,我們及時拿人拷問出駱駝的所在!」
「這就是我們此役的戰利品!」彭虎說。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
在清水灣的海面上,停泊了一艘豪華的遊艇,遊艇主人據說是某國的女公爵,可是現在它卻在沙哇奴爵士的掌握之中。
餐廳間的那張長型的餐桌,舖上了彈子檯的桌面,套上了邊框,它便成了彈子台。酒吧的檯架翻過了面,裡面全是豎著的球棒,和記分的設備。
孫阿七看準了時間,駕著車駛向半山酒店,忽而,他叫:「糟糕。」
駱駝又笑說:「既是這樣,沙哇奴爵士將來是否會放棄享受而回到農田去呢?」
夏落紅是因為心中有愧,為駱駝的下落不明而感到不安。
夏落紅接過聽筒,說:「孫阿七,你不是拒絕和我合作了麼?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在我的手中!」孫阿七說。
這時候,只見夏落紅像個大傻瓜,呆立在半山酒店門前那廣大的空場上。
「你注意看海灘上!」孫阿七又挨向夏落紅吩咐說。
「動身吧!」孫阿七幫忙划槳。
對方說請夏落紅聽電話,古玲玉的聽覺好像是曾受過特別訓練的,她一聽,就知道那是孫阿七的聲音。
孫阿七自動的替夏落紅要了一杯雙份的威士忌,並舉杯敬酒,好像對當前的事一點也不操心似的。
他眼看著歹徒們奪得公事包之後互相傳遞,很快的將它傳出了現場範圍。
「孫阿七,你好像是有意故弄玄虛,究竟你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企圖作弄我麼?」夏落紅已經有點不大耐煩了,很氣忿地說。
夏落紅憂悒不已,他很懊惱孫阿七莫名其妙的竟會佈下這麼的一條「無中生有」的計策,固然是把歹徒們和刁探長一併騙來了,但是所得到的結果又是如何呢?那隻裝有廢紙的公事包已被歹徒們奪去,當他們發現皮包內裝的全是廢紙時,是否又會遷怒駱駝?他們會如何對待駱駝呢?
「我有汽車在山背後,何不讓我送你一程?」刁探長極其謙恭地說。
「唉,你且看前面的一部汽車!」孫阿七說。
孫阿七向彭虎嘆息說:「唉,刁探長這個老王八蛋,一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他一到,事情可能就砸了!」
小艇已划出海面之間,回顧岸上,只是黑魘魘的一片,說話就無需再有什麼顧慮了。
「由海灘上所見的情形,歹徒們在這裡斷了線索,不見你的蹤影,除了到半山酒店去鵠候之外,還會有其他的方法嗎?」孫阿七蠻有把握地說。
海灘上已不再看見有歹徒的蹤影,自然,他們是雇了船,追出海面上去了。
「好的,回航吧!我相信歹徒們已追出海面上,四下裡亂摸索了!」彭虎伸張鐵臂,划動雙槳,徐徐向海灘靠去。
「前面的一部汽車麼?」彭虎伸長了頸子,只見路前一部黑色轎車,速度像烏龜爬似的,徐徐在路邊行駛著,車中連駕駛者總共是三個人。
孫阿七雇好了是兩部汽車,在香港有著這種特種營業的汽車行,只要是有駕駛執照的,繳租費和抽頭金若干,便可以租用汽車自行駕駛。
夏落紅不時的向四下裡注意,他覺得孫阿七和彭虎應該要出現了,計策是他們兩個人定的,最後擒人的目的要達到,他們也應該幫忙啊!
「當然,那才是理想的世界!」
「不!為時尚早,隨我來!」孫阿七挾住了公事包,大搖大擺地行在前面。
這是誰也m.hetubook.com.com不會想得到的,他被隔離了陸地,困在海面上。
談到了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那份文件,駱駝就得把話題打住了,他故意裝模作樣支吾其詞地把話題拖了過去。
「你上了船再說!」孫阿七似乎是命式的。
「文件是在那哪兒尋著的?」夏落紅又問。
於是,夏落紅挾著公事包,坐上汽車便去了。
孫阿七笑而不答,只招了招手,仍然繼續向海灘走去。
倏地一輛汽車自山坡馬路下來,停在他的身旁按了喇叭。
自從駱駝被歹徒綁架之後,那條小艇便停泊在海灘上,再沒有人過問。
「你的好意不敢領教,我們還是各行各路比較安全!」夏落紅又經過一次失敗,垂頭喪氣地向山坡馬路下去。
但是孫阿七和彭虎兩人竟連鬼影子也沒有出現,好像他們把此事忘掉了。
「我恨不得痛揍你們兩人一頓!」夏落紅發牢騷說:「誰會跟蹤我?有什麼作用?」
這地方,是駱駝享受太陽浴,經常出現的所在。海灘上,停泊了有一條小艇,駱駝在每天固定的時間裡,帶了野餐和收音機,划到海面上,悠哉遊哉地打發一段時光,為養病也!
刁探長伸著手又說:「公事包交給我罷,免得我動手!」
駱駝哈哈大笑,說:「你的所謂黃金世界是否人人做爵士,穿好的、吃好的、住遊艇,傭僕成群,若以無資產階級鬥爭而言,將來誰做爵士?誰做傭僕呢?」
孫阿七的眼光犀利,一眼就已經看出那駕車者正是刁探長。
「奇怪,剛才為什麼沒有看見?」夏落紅頗感到費解。
「公事包內是空的,這只是做個樣子,說實在話,我也不知道文件究竟收藏在什麼地方!」
「假如我的目的不能達到,你會一輩子都住在這條船上以享你的終年了!」沙哇奴爵士說。
「除了駱駝以外,沒有人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是趕快救駱駝出險!」夏落紅說。
「什麼東西完了?」夏落紅問。
「你們倆這種做法豈不要害義父的性命麼?」
夏落紅心底明白,那隻公事包內根本只有廢紙一疊,它僅是用作吸引歹徒們入彀的,所以,他對那隻公事包並不重視。
果然,在那幽靜的半山馬路上,有著許多的人影在流奔著,內行人一看便可以知道,那是負有特殊任務的。
「跟蹤?誰跟蹤我?」夏落紅立刻回首四下打量,在那廣大的沙灘上,他連鬼影子也沒有看見一個。
不久,半山酒店已經在望。
刁探長叱喝說:「你若再不把公事包交出,我就動手了!」
「我們就動身吧!」孫阿七說著,便跨上了小艇。
按照孫阿七的計畫,是利用這個「無中生有」的約會和那隻公事包藉以引誘歹徒們露面,利用此機會活擒他們其中一二人,不難逼他們供出駱駝被幽禁的所在,再行設法救駱駝出險。
「那份價值連城的文件,懸在你的身上,就等於是你的身價!」彭虎說著一把揪著了夏落紅的腕膊,硬將他拉上了遊艇。
「你義父有條遊艇,置在海灣上,我們乘涼去!」孫阿七說。
「我們何不排除成見,團結就是力量,相信我們可以擊敗共同的敵人的!」
「時間就在今晚上,在『半山酒店』!」
「我還有心情在此飲酒麼?」
夏落紅跺腳說:「唉,什麼人沒有吸引到,將你這冤魂吸引來了!」
「唉,瞧你可笑復又可憐,我不了解你這份公糧是怎樣吃的?」夏落紅諷譏說。
「出了什麼事嗎?」彭虎感到意外而問。
沙哇奴爵士在一天之間也會有一兩次離船,有時候情緒平和,有時候顯得十分緊張,到底這位國際大間諜是不和圖書平凡的,絲毫看不出他曾經在檀島栽了一記大筋斗。
杜雲生大概是負責連絡的,一天有好幾次會上船來和沙哇奴爵士交頭接耳,絮絮報告。
「你們下一步的計畫是如何的?」
「文件在什麼地方?我並沒有尋著!」夏落紅吶吶說。
夏落紅滿腹牢騷無地發洩,自覺為著一隻空的公事包,和刁探長惡鬥一番也沒有什麼意思,便雙手將公事包擲過去,邊說:「拿去吧!」
這遊艇上設備豪華,有寬敞的餐廳和酒吧間,它的設計甚為精巧,任何地方都儘量利用,可以說絲亳沒有浪費。
夏落紅的心中,似乎落下一塊大石,急切和孫阿七離開了餐廳。
「什麼?你存心作弄我麼?」夏落紅勃然大怒。
刁探長指著夏落紅腋下的公事包說:「我知道你會尋著那東西的,你應該交給我了!」
夏落紅說:「那是沙哇奴爵士指定要我去!於他們兩個人無關,但我相信我能應付得來的!」
夏落紅很著急,說:「我們在事前應有所準備。」
「你的嘴巴夠損的,但是,現在不是打嘴巴官司的時候!」夏落紅煩躁地說。
夏落紅大吼一聲,說:「哼,你們終於到了!」他正好要找幾個人痛毆一陣,以洩心中的怨氣呢,這幾個傢伙來得及時了。
「當然,要不然他們怎麼會追蹤到沙灘上來的?」
「現在!」孫阿七忽地起立,掏出了鈔票,招呼侍者結帳。
刁探長又自討了一場沒趣,目送著夏落紅的背影闊步下山去了。
孫阿七果然坐在餐廳之內,瞧他其貌不揚,但故意裝作大亨的模樣,咬著一支粗大的雪茄煙,啜著洋酒,好像毫無心思,笑口盈盈地,招待夏落紅入座。「時間尚早,不妨先小飲兩杯,待會兒好好應敵可也!」他打招呼說。
「十三點,那公事包內是空的!歹徒們恁什麼也沒有得著,可惜的是我們一個人也沒有抓到!」夏落紅苦笑說:「這是孫阿七無中生有的鬼計,但是雙方面都空忙了一場!」
孫阿七是司機出身,曾在西南公路跑過商車,駕駛技術甚為高明,他毋需追蹤夏落紅,任意繞道而行,只要算準時間趕達半山酒店就行了!
沙哇奴爵士在離船時,船上的水手廚子全成了看守人,駱駝更是連寸步都不得自由,除了在那間餐廳兼彈子間他可以自由活動之外,連船舷的甲板上也禁止他外出,休想再曬太陽浴了。
「為什麼文件忽然會在孫阿七的手中呢?」
「待會兒再說!」他扮了個鬼臉,似乎說明了,是隔牆有耳呢。
「現在我們該怎樣做?」夏落紅問。
夏落紅轉憂為喜,鑽上汽車,孫阿七推上排檔,踏滿了油門,汽車飛馳在晨曦微露之中。
「你讓歹徒們將文件奪去了,豈不是一切都完了麼?」刁探長說。
沙哇奴爵士擺出一副惜英雄的姿態,向駱駝說:「你真是個人才,讓你流落江湖實在可惜!」
沙哇奴爵士陰森森地說:「你假如想離開這條船,也十分簡單,我的目的所求,你不會不知道的!」
夏落紅楞楞地探首向車廂內看去,只見座位後頭除了彭虎之外,另外還有兩條大漢,像肉團似地倒臥在座椅之下。
「你們不說明真相,我絕不上船!」夏落紅嚴詞回答。
「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彭虎說。
他站了許久,不見有任何的動靜,心中對孫阿七的計策頗感懷疑。
孫阿七以取笑的語氣問:「勝負如何?」
駱駝故作驚訝之狀,說:「要我參加你們顛覆自由世界的陰謀麼?」
沙哇奴爵士說:「不,我的意思是要吸收你參加我們的組織!」
「駱駝的把戲已經不靈了,要不然他怎會跨進歹徒的圈套被人綁架了呢?」
「你們耍的是哪一門子的詭計?m.hetubook.com•com到底我們是否要到半山酒店赴約?」
「嗨,彭虎,你也沒有信心麼?要知道,這一套把戲是駱駝經常玩弄的,我僅是將他的把戲作一番實習,你且看,上當的歹徒不只一個呢!」孫阿七邊開車邊說。
孫阿七忙使眼色,說:「此地不是談話的所在,待會兒再說!」
夏落紅還以為是那「陰魂不散」的刁探長又來擾纏,他回首一看,只見駕駛室坐著的竟是孫阿七,他裂大口,眼睛笑成兩條細縫,皺起了鼻子,露出兩枚大齙牙,車廂背後坐著的卻是彭虎,他是一派武術家的氣派,喜怒都不露於形色的。
自然他們靠岸的地方和剛才出海的地方有著好大一段距離。
駱駝說:「不錯,醫生的囑咐要經常接觸陽光和新鮮的空氣,但是空氣要自由的才好呢,困在這條船上和坐牢有什麼兩樣?還談什麼養病呢?」
正在這時,只見海灘上人影幢幢,有很多的黑影,不斷地往返奔馳,像忙著什麼東西似的。
「唉,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刁探長喃喃詛咒著說。
「我有什麼身價呢?」夏落紅簡直如墜入五里霧中。
「我們會暗中追蹤著你,到時候,至少有一兩個歹徒會落在我們的手中,那是救駱駝脫險,唯一可得的線索!我們實在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呢!」孫阿七說。
夏落紅無可奈何,啜著悶酒,打發了一段時間,他還是沉不住氣,看了看手錶,又說:「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夏落紅扭住了一個歹徒,打算將他壓到地上去加以綑綁留作人質,不料到背後衝上來一個人以鈍器猛擊他的頭部,夏落紅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的似乎聽見人聲漸漸散去,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張開了眼,腦部刺痛不已,勉強爬起身子來,只見身邊坐有一個人,沮喪臉孔,咬牙咧嘴的,唇上的小鬍子也歪了。
「你且先回到安普樂斯酒店的餐廳裡來,我們還要先行商議一番才行,我等你!」孫阿七說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啊,那麼文件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那麼文件呢?」夏落紅又指著孫阿七腋下的公事包。
夏落紅恍然大悟,說:「是剛才抓到的麼?」
刁探長擔心說:「唉,怎麼辦呢?歹徒們逼得緊,假如駱駝再不把機密文件交出來的話,遲早性命難保!」
「駱駝是愛子心切,被鬼迷了心竅,所以一時大意了,但是他的一套把戲還是很少不兌現的!」孫阿七笑吃吃地說:「你也不必性急,且等著瞧吧!」
刁探長以為失物已經復得,沾沾自喜,正急著要將公事包打開查看——
「快上汽車吧,要不然,待會兒刁探長追上來我們又被纏住了!」孫阿七吩咐著說:「我們還得爭取時間,逼他們供出駱駝的所在,相信還得費上一番手腳呢!」
駱駝在表面上甚為鎮靜,談笑自若,好像一切都不在乎,而心底裡同樣的焦急不已。
「我們現在是設法替你擺脫跟蹤。」孫阿七說。
他仍擔心著在澳門被綁架失去了下落的夏落紅的安全,父子情深,不管夏落紅經常惹出種種使人嫌棄的麻煩,但是到底是自己一手扶養長大的,尤其夏落紅年紀輕,感情脆弱,又易於衝動,駱駝終歸是原諒他的。
彭虎的氣力大,他拾起了木槳,只三兩下子,就將小艇划出海面上去了。
沙哇奴爵士將駱駝幽禁在艇上之後,並沒有難為他的地方。他可能是打算用「軟功」。
這時候刁探長和他的那名助手已雙雙向夏落紅趨了過去。
駱駝說:「我早已老邁,早已收山務農,有幾畝薄田和一座小農場,只因被掃地出門,迫不得已,才重操舊業罷了!」
孫阿七嗤嗤而笑,說:「怎麼,忽然孝順起來了?」
和圖書夏落紅一眼便看見孫阿七坐位身旁有著一隻鱷魚皮的公事包,便指著說:「文件呢?是否在公事包之內?」
沙哇奴爵士說:「現在還是處在偽裝時代,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你打電話的時候,確實知道有歹徒在旁偷聽麼?」
「喂喂!」夏落紅一再叫喊,但是聽筒已回復嗡嗡之聲。
古玲玉皺著眉,露出憂鬱的神色。
夏落紅不斷地安慰她,並將她攙扶至床畔,教她安心歇息,並熱吻一番,始才離去。
駱駝究竟被幽禁在什麼地方?
彭虎憂慮地說:「假如說,只有刁探長派的跟蹤者偷聽到這件事,剛才在海灘上活動的全是刁探長的人,沙哇奴爵士的一方面根本還不知道這回事,那麼豈不糟了?」
他們很仔細地,每經過一輛停在路面上的汽車,都探首向內注意,恐防有埋伏呢。孫阿七向彭虎打了招呼,伏倒座椅下面去以避歹徒的耳目。
「誰知道,只有走著瞧!」
刁探長被三揍兩揍,仆在地上,非但公事包不見了,連手中的那支短槍也不知下落了。
孫阿七將公事包交至夏落紅的手中,邊說:「皮包是空的,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我們已為你雇好了汽車停在馬路的旁邊,你只管去吧!」
彭虎是個莽夫,對用計方面向來甚少參加意見,但今晚上他對孫阿七的自信也甚表懷疑,問道:「孫阿七,假如在半山酒店沒有歹徒出現,夏落紅必會找你算帳!」
孫阿七向那條小艇揮了揮手,只見艇上長起了一個人影,高頭大馬的,原來是彭虎呢。
夏落紅一聲長嘆,搔著頭皮,仍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麼待會兒,我們是否仍需到半山酒店去呢?」
「沙哇奴爵士,不如聽我的勸告,繼續偽裝下去算了,可保萬年之福呢!」
「奇怪,孫阿七找你呢!」她堵住了話筒,向夏落紅低聲說。
夏落紅看見這兩個人就有氣。叱責說:「你們二位現在才到麼?一場惡鬥已經過去了!」
「我說過公事包內是空的,只裝了一疊廢紙!」
夏落紅說:「鼻青臉腫的是刁探長,我只是丟失了那隻裝廢紙的公事包而已!」彭虎推開了車門,說:「你還不打算上車麼?」
「我們是否現在就去赴約。」夏落紅問。
夏落紅一聲長嘆,說:「你們真有把握歹徒們一定會出現麼?」
「非常簡單,歹徒們搞不清楚我們的去向,一定要雇船追蹤出海面上來,他們現在正在忙著找尋船隻,我們不需等候他們出海,只在海面上打個轉,甩掉他們的追蹤,便可以登岸了!」
「半山酒店麼?」
沙哇奴爵士嗤之以鼻說:「你老愛貧嘴,這對你不會有什麼好處,醫生囑咐你養病;我這條遊艇上完全符合你養病的條件,甲板上可以曬太陽吹海風,餐廳裡供應一切,還可以玩你喜歡玩的桌球……」
古玲玉仍是不放心,說:「孫阿七和彭虎既不和你合作,現在又派給你這個差事,我很擔心可能內中有著什麼詭計呢!」
「歹徒們不是傻子!在這方面他們有足夠的人才。」
忽而,夏落紅被刁探長發現了,這位自命不凡的老鷹犬立刻停下了汽車,和他的助手指手劃腳了好一陣,推車門外出。
「你們二位拆的大爛污,算是全交到我的身上了!」夏落紅撅著嘴詛咒說。
驀地由四方八面湧上有五六名大漢之多,揪住了刁探長就是一頓好揍,公事包也被人奪去了。
「不行,你身懷六甲,應該留在家裡多休息,這種事情不用你去煩心!」
「你不是擔心駱駝,而是擔心那份文件和你的官職罷了!」夏落紅一語道破刁探長的鬼念頭,說完便站起身來,彈去了身上的泥垢打算離去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