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假疑兇

丁先智幾乎可以說是身敗名裂、斯文掃地了。受僱在他家中的下女,也有和丁先智發|生|關|系的。所以新聞記者的筆觸也大張撻伐,將丁先智批評得體無完膚。
「喂,找那一位?」他問。
「是麼?是否走向酒吧區的方向?」
金葆大搔著頭皮,很感到困惑,吶吶說:「但是我只認得他的衣裳!」
丁先智的律師范仲保是一個硬角色,他的綽號叫做「官見愁」,名堂既多,花樣百出,經常一些檢察官會被他弄得昏頭脹腦的。
左輪泰說:「這種打扮,大家都注意到衣裳去了,不再會注意體型和臉孔的!」
「這兩天可有看見『死魚眼』?」左輪泰掏出鈔票又照顧她的生意。
「你找誰?」在休息中的脂粉女郎問道。
對方矜持了片刻,說:「這樣,我們還是在廢物場上見面比較好,那兒沒有人!說話比較方便!」
「命案!又是命案,『濕眼佬』在廢物場上被人刺殺了……」他吶吶說。
「你打算怎樣應付?」
大概譚四君是被逼得走投無路而告饒來的。
「我只想請教你有何作用?」
「可怕極了……」金葆大的形狀猶有餘悸。
金葆大和盧少槎面面相覷,有點不大相信左輪泰的研判,認為他太過武斷了。
盧少槎又是那副德行,一副「死魚眼」式的打扮,進入公寓裏只要找到有人留在的就上前拍門。
「有話我們可以當面說明!」
「就是體型不大對呢!」金葆大加以批評說。
「你真當我是萬能的麼?」
盧少槎光顧花柳公寓,也是同一方式的,左輪泰不讓他在任何的一個女郎的寓所裏停留超過十分鐘以上。
盧少槎說:「回復原來的打扮麼?」
可是已經多年沒耍這種功夫了,運用起來頗不順手,但除此以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盧少槎在越過「彩記香菸店」之後,在相約好的某一個地點等候著。
左輪泰放下了電話聽筒,重新將問題考慮了一番。
「假如說,他們在這時候出現,你就得告訴我!」左輪泰說。
「假如真能成功,也太神奇了!」盧少槎說。
「你溜過去,教他脫下帽子,摘下太陽眼鏡,西裝反穿出來,我在路口攔汽車!」
左輪泰說:「很顯然的,死者先在這裏購買香菸,故意在阿彩面前露面,然後再改裝喬扮,要試看這小女孩是否仍然能認得出他!」
因之,左輪泰及金葆大兩人,酒也不飲,錢也不付,匆匆忙忙的就離去,好像要急切抓人的形狀。
左輪泰說:「我要你認的是人,而不是認衣裳呀!」
他們三人,在百貨公司上下走了一轉,按照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的鑑定,購置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像是滿載而歸地又回返了「仙樂酒店」。
他們又走了好幾間的酒吧,還是老套,虛晃一槍而行,來到「黑貓酒吧」門前時,左輪泰吩咐金葆大在門外稍候,他卻進內去找尋仙蒂拉。
「那天,到『黃金戲院』去,和金剛同時出現的幾個打手,你還認識?記得他們的臉孔麼?」左輪泰忽地問金葆大說。
但酒吧的侍者告訴左輪泰說:「仙蒂拉在前兩天離開後,就沒上班了;她曾打電話給大班請過假,說是到S城去省親,大概在幾天之內都不會回來!」
「反正意思到就行了!」
初時,她並沒有注意,在後看到盧少槎那身打扮的背影時,始才招手說:「『死魚眼』,今天不買菸麼?」
盧少槎愕然,說:「泰哥的意思是要我扮演『濕眼佬』麼?」
「這就是兇刀麼?」左輪泰讓盧少槎過目。
「我們彼此之間並沒什麼難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左輪泰得作事前的準備,幾方面的可能性都會有危險。
舉凡是曾和丁先智有過往來的名女人都差不多被傳上庭訊問,採取間接的證詞。
報紙上是圖文並茂的,現場上「箱屍」發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地點,被指為兇器的獵刀,丁先智在學校時的照片,女屍的照片,全都刊登報上……。
於是,他們一行三人,又離開了「仙樂酒店」,在左輪泰的策劃下。盧少槎首先向「彩記香菸店」的方向搖搖晃晃地過去。
「這有著什麼作用呢?」
「別人會挨刀子,但是他們要找騾仔的麻煩的話,就是照子不亮自討苦吃了!」
廿分鐘後,他們一行三人,乘坐出租汽車又來到廢物場地,是時天色已黑,陰風淒淒,氣氛恐怖,盧少槎手持電筒在前領路。
「噢,誰會這副打扮!德行!」阿彩憨笑,煞是天真可愛。
左輪泰將所有的報紙細心看完,深嘆了口氣,他的心中焦急不已。
左輪泰說:「你和我的想法完全相同,所以我們得作事前的防範!」
「不過,假如和那批人遭遇上時,就歸我倒楣了!」盧少槎說。
「假如是一個人,那就是譚四君無疑了,切勿打草驚蛇!這個人別再被他逃掉了!」左輪泰說。
左輪泰接過盧少槎的手電筒,在地面上照了一陣,他伸手在那鬆弛的砂土上輕輕撫摸。
盧少槎到這時,忽地想起在屍體上發現的一隻火柴匣。他交給左輪泰過目,邊說:「這是在死者身上發現的,也許對你有幫助!」
居住在內的脂粉女郎,絕大多數都上班做他們的夜市生活去了。
同時,檢方的第一證人是鮑化龍探長,也是個頂尖厲害的人物。
「昨天他可有照顧妳的生意!」
不過聽那人的語氣,很可能他是真的譚四君,要不然,他的情緒不會那樣緊張的。
他再走出「黑貓酒吧」時,金葆大的形色緊張,扯著他的胳膊輕聲說:「金剛的打手已經出現了,剛才有人領路,領著他們大批的人匆匆忙忙過去!」左輪泰點頭說:「你沒有看錯嗎?」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虧你還是懂得辦案的,一個犯罪者,在風聲鶴唳之中,知道有著很多人在找尋他的下落,他的衣飾有著特別耀眼之處,他非但不隱藏起來,還特地裏穿上這樣的衣裳出現在公共場所裏,會有此可能嗎?」
「你確實能認定了那個人就是我們要找尋的『濕眼佬』麼?」左輪泰問。
「那麼你選擇一個比較理想的地方!」
左輪泰說:「我們先做一個試驗,且看是否能瞞得過『彩記香菸店』的那個小姑娘阿彩!」
「假如穿著相同衣裳的人,你是否會看錯呢?」
由於這件案子過於轟動,所以開庭之日是人山人海的,進入法庭旁聽的,一定要在事前先領取旁聽證。
「當然記得,他們曾在酒吧區揍過我的!」金鼠睜大了眼睛回答。
「你還繼續做活著的『死魚眼』!」
「但是對方若來很多的人,我倆又手無寸鐵……」
他取出那根接上了掛鉤的軟索。在手中把玩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有意第二次去偵查「麗風輪船公司」,最主要的是查那第三層樓。他相信在那第三層樓上或能尋出些許端倪。
照說,在這時間裏,一般的花柳公寓大多數不會有什麼人留在。
左輪泰感到有點迷糊,說:「你是誰?做什麼事情?」
盧少槎進入第二間酒吧,情形也是一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左輪泰和金葆大也跟進,也同樣的盤問打聽一陣,同樣走路。
一連好幾間酒吧走下來,在表面上並無什麼異樣,但是一些和金剛等人有關係的,就急切傳遞消息。
阿彩笑著說:「好主顧我總不會忘記的!」
這個自稱為「譚四君」打電話來的人,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他氣絕身死時我們才離去的!」盧少槎搔著頭皮,頗感到納悶。「為什麼失蹤了?真有人移屍滅跡麼?」
對方又說:「左輪泰先生,你的大名我已久仰,聽說你是一位頗夠義氣的朋友,和圖書你找我究竟何事?為何苦苦相逼?」
左輪泰再說:「假如說,有另外的人穿上這套衣裳,你也是將他當『濕眼佬』麼?」
「以前時,曾有走黑道的朋友玩弄過這套手法,如今不過是故技重演罷了!這並非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很快的就會水落石出的!」
第一庭幾乎完全是檢方的提供證據,指訴丁先智殺人「箱屍」滅跡。
盧少槎一副怪模怪樣,很覺得不自在,便說:「泰哥,這有著什麼作用呢?」
可是這一件案子派出的檢察官也不簡單,曾經有許多轟動社會的刑事案件都由他經手,一些刁狡之徒在他的細心與嚴峻的檢察之下,無所遁形。
盧少槎的那件乳黃色的西裝上衣是可以正反兩面穿的,翻了過來就變成是咖啡色的了,摘下了草帽,脫下了太陽眼鏡,整個人的模樣就改變了。他不再像是「死魚眼」了。
「我很感到恐怖呢!」金葆大戰戰兢兢地說。
自然,這樣在現場上不再會有什麼發現了,他們由原路外出,重新乘上出租汽車,卻沒有回「仙樂酒店」,左輪泰吩咐司機駛往商業鬧區。
盧少槎說:「我有什麼辦法?」
假如說,他真的確實是譚四君本人的話,那就是被金剛他們逼得走投無路了。
「難道說,你們不會溜麼?」左輪泰說。
自然,這是不尋常的事情,簡直像辦案人員在追蹤罪犯。
左輪泰一想說:「這倒是很有利的線索!騾仔不愧還是個辦案的好手呢?」
「騾仔,你的功夫沒有白做,『死魚眼』已經被我們逼出來了!」
「在對門的SINGSING酒吧!」
「沒關係,你每到一處,我們會隨後就到,裝做出是追蹤你的形狀,可以保障你的安全的,問題只是『濕眼佬』太熟悉的那幾間酒吧不要去,要不然就穿梆啦!」
那麼譚四君可能會有兩種做法,一是向他們無條件投降,另外就是實行謀殺也或是以死相拼!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左輪泰和金葆大又追蹤而至,有意製造出緊張氣氛。
左輪泰瞪他一眼,說:「神色緊張,一定是又發生意外的事件了?」
左輪泰點點頭,說:「憑你的灑脫,會扮演得維妙維肖的!」
盧少槎說:「但也說不定是詭計!」
金葆大詫異說:「泰哥也要這副打扮麼?」
左輪泰說:「不!要合適盧少槎的身材!」
「就是那個殺人的地方麼?」左輪泰問。
「我聽得都很過癮!」金葆大說。
盧少槎也同意金葆大的說法,說:「我倆沒有防身的武器,在事到臨頭時是一定會吃虧的!」
盧少槎表示不解,說:「泰哥為什麼要這樣的懷疑呢?」
「絕不會看錯的!」
「你來去匆匆,不會有人認出你的真面目,每間酒吧,虛晃一槍而去,即會引起很多人對『濕眼佬』的行蹤注意,大概對方是掩護『濕眼佬』躲藏,不惜殺一個替身淆亂我們眼目,這樣一來那批傢伙必會自亂腳步,引起內訌,這樣做,我們可以將那個正牌的『濕眼佬』譚四君,活生生的逼出來!」左輪泰很自信地說。
左輪泰早已經回返酒店了,他購買一些零碎的用具,如繩索、掛鉤、銼刀等的走黑道用物。
這也可能是一種詭計。也是金剛等的人,假借譚四君之名,故意引誘他到廢物場上去。實行收拾他呢!
左輪泰用了計,弄出了一個假扮的譚四君四下裏招搖一番,但到目前為止,尚無反應。
他進了場,管他阿貓阿狗什麼吧女全要,每人一杯雞尾酒,摟摟抱抱香香臉孔,不到十分鐘就離場。
「泰哥的意思是否讓『濕眼佬』復活?讓他重新在市區上出現?」盧少槎脫下草帽,猛搔著頭皮說。
左輪泰將汽車打發走後,領著盧少槎和金葆大進入一間規模甚大的百貨公司。
hetubook.com•com左輪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用手電筒向前一照赫然竟是一把匕首。它落在一輛廢汽車歪倒的破輪胎的旁邊,剛好視線給擋住了,假如不是金鼠走向那方面去,還不會發現呢。左輪泰取手帕拾起那柄匕首,它已擦得雪亮的了,連絲毫的血跡也不見。
「泰哥,看!那是什麼?」金鼠忽地叫嚷起來。
「我在避風頭,不能到『仙樂酒店』!」
他立刻找了金葆大和盧少槎倆人磋商。
「剛才我才看見他過去!」阿彩笑口盈盈地回答。
忽地,電話鈴聲響了,左輪泰擲下了繩索,拾起聽筒。
他正端坐床前,將繩索掛在鉤上,在試驗它的韌性,金葆大氣喘喘地推門進來。
那些平日湊著丁先智胡鬧的紈袴子弟、花|花|公|子之流也無一倖免,全被列上名單,隨時得準備接受傳訊。
左輪泰目光灼灼,頷首說:「真奇怪,『死魚眼』在忽然之間出現,又在忽然之間被謀殺,真不可思議呢,這不就是說,要斷掉了我們的線索?」
左輪泰正用盡了他的機智,各方面都好像有點眉目,但是拿不著「死魚眼」譚四君,一切都是枉然。
左輪泰已重新穿上衣裳。咬著菸斗說:「我們現在再到廢物場去將案情搞清楚吧!」
「犧牲一條人命做替身麼?你的假想太驚人了!」盧少槎搖首說:「我們很容易就能驗明正身的!向警方報案,立刻就可以查出死者的身分!」盧少槎說。
左輪泰霎時間精神為之一振,說:「怎說我陷害你?」
他順著那條街道,也不管是有名的或是不著名的蹩腳酒吧,一律進內觀光。
怎麼辦?左輪泰躊躇不決。他的心中暗暗納悶,也或是他打錯了主意,那個「死魚眼」譚四君真的是死了,他真的已經被人謀殺移屍滅跡?
左輪泰一愕,說:「你們不是跟蹤著『濕眼佬』的麼?他怎會忽然被殺?」
「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苦苦向我糾纏,我一直設法迴避,還弄了一個人做替死鬼以息掉你的心,但你並不因此罷手,相反的,步步進逼,故意佈置疑局,搞得滿城風雨,昏天黑地,究竟居心何在?……」
阿彩搖頭,她感到奇怪地說:「平常,『死魚眼』只要出現一定在這裏停步,和我搭訕、聊天,買兩包菸,吹吹牛皮,說說他的艷遇,今天卻匆匆路過,昨天也是一樣……」
他裝做行色匆匆,頭也沒抬就溜過去了。那小香菸女郎阿彩是朝夕都坐在櫃檯上的。
「這上面有掃抹過的痕跡。屍體被人移走了是絕不會錯的,而且連一點血跡也不留,很顯然的,全盤的佈局,只是讓你們認為『濕眼佬』已經死掉了!我們追尋線索的也告終了!」左輪泰一直堅持著他的論調是對的。
這時間,為時尚早,一些的紅吧孃都還未有上班,這樣對盧少槎當然更有利,平常的時候,譚四君玩吧女,多是玩紅牌小姐的,所以紅牌小姐對他比較熟悉,盧少槎以魚目混珠的做法,只要能引人注意即行。
「假如以犯罪者的技巧來說,這必是替身,故意讓我們以為『濕眼佬』死掉了!我們所有的線索由此斷絕!只得放棄此案!」
「我是你正在陷害的譚四君!」
他準備了這條掛鉤軟索,就是要去作這番冒險的。
手電筒在地上一照,奇怪了,那具屍體失蹤啦!
左輪泰笑著說:「大致上的情形我能了解,請說個地點,我們在什麼地方會面?也或是你到『仙樂酒店』來,有話我們當面說個明白!」
金葆大領命,即匆匆忙忙向對門的酒吧過去,對這類的事情,他因為缺乏經驗,終歸是戰戰兢兢的。
「不先行報案麼?」盧少槎問。
「他總歸是走向酒吧區方向的!」
左輪泰笑著說:「非但如此,而且我還要讓他享盡人間之艷福!這位仁https://m.hetubook•com.com兄本就是寡人有疾的,讓他就這樣的死掉了,實在太不公平了!」
他的認路記憶不弱,左穿右拐的,越過了好幾個場地的欄柵,在一堆廢鐵和高疊起的破輪胎的背後,那就是兇殺案的現場了。
但是盧少槎仍然繼續進行,儘情將「濕眼佬」又在酒吧區出現的消息擴大。
「好吧!就此一言為定,就由這條丹街開始!」盧少槎說著,就和他倆分手,如計進行。
「也許有人殺他滅口呢……」
他們三人上了汽車後,左輪泰又說:「第一步已經是成功了,現在我們再進行第二步,盧少槎,我還要讓你再享福!我們上花柳公寓去!」
盧少槎困惑不已,案情使他越弄越難理解,更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哼!連我譚四君你都不認識麼?那就白混了!」
盧少槎不解,搔著頭皮說:「不許停留十分鐘以上,那還風流個屁?」
於是,「死魚眼」在花柳公寓出現,來去匆匆,又被兩個身分不明的人跟蹤,消息傳揚開了。
「有一塊場地,掛有『泰山廢鐵場』,我們就在那兒見見面吧,晚上九點半鐘,請勿錯過時間,逾時我不候呢!」對方說著,就把電話掛掉了。
金葆大便問:「那麼下一步的做法又該如何呢?」
左輪泰和金葆大尾隨在後,盧少槎前腳出去,他們後腳進門。立刻就展開打聽。
盧少槎和金葆大兩人大喜。左輪泰便將譚四君打電話來的詳情說出。
不久,左輪泰已在路口間攔著了出租汽車,金葆大和盧少槎也趕出來了。
左輪泰暗暗竊喜,他知道讓盧少槎假扮「死魚眼」到處招搖的一著已經生效了。
左輪泰和金葆大兩人趕上前和他會合。第一步的試驗已經成功,這時候,需得進行第二步的攻勢了!
左輪泰知道,仙蒂拉大概是避風頭去了,就比較放心下來,因為事情的演變,可能會引起歹徒們大開殺戒。
這時間,S市方面已經開過第一庭,正循法律途徑查證丁先智是否箱屍案兇手?是否有罪?
「有什麼可怕的?你有盧少槎陪伴,可以互相照應!」
「現在報案,可能將案情搞得更淆亂!不必多問,走吧!」左輪泰關照說。
「你是那一位?」左輪泰問。
法院方面已經開庭審理,大律師范仲保自可以和檢方周旋一陣子,但這類的案子時日不會拖延得太長。當前的形勢對丁先智不利,假如再找不到真實的證據,拿獲殺人正兇,那麼丁先智的罪名很難洗脫,他的冤獄可能就此成為定案。
約十分鐘,出租汽車已經在「仙樂酒店」門前停了,金葆大一如重返安全地帶,三步當做兩步爬上了樓梯,趕到左輪泰的房門前拍門。
他承受老友丁先智父親之央託來偵查箱屍案為丁先智伸冤,可是進展至今,仍還是在摸索之中。
盧少槎也進了房,他比較鎮靜得多了。燃著菸捲後,始才慢吞吞地將經過情形詳述了一遍。
「剛才是否有一個戴草帽,穿花襯衫的瘦小子在這裏飲酒?」左輪泰盤問。
「到時候,若要逃走的話,你也要告訴我!」金葆大說。
譚四君在此情形之下,該也會懷疑到是箱屍案事發了。
「那挨刀子有份……」
「泰哥,你好像料事如神,但是我仍然覺得你可能是太武斷了!」金葆大說。
「你確實是萬能的!同時,我還需要租一部可供駕駛的汽車,希望在日落之前就替我辦到!」左輪泰說。
左輪泰說:「我先得考慮這個譚四君是真的還是假的,同時,晚上九點三十分的約會和現在的時間距離尚早!以現在的天色來說,差不多七點半鐘左右就會天黑了,你們兩個人可以在七點半鐘以後就進入泰山廢鐵廠給我埋伏起來,假如他們有不軌的圖謀時,相信也會在八點鐘以後才開始的!你們帶手電筒蓋上紅色的燈罩給我做暗號,看見紅燈,我就會提高警惕和_圖_書了……」
「你是左輪泰麼?」對方是一個低沉而又帶著惶恐的聲音。
「別急!」左輪泰朝「彩記香菸店」的阿彩趨了過去,向這小女郎招呼,說:「喂!阿彩,還認識我嗎?」
左輪泰吃吃笑了起來。說:「盧少槎在這一方面應該有辦法!」
盧少槎經過細看後,說:「它是插在屍體的背脊後的……」
左輪泰和金葆大尾隨在後,目睹此情形,左輪泰便說:「可以瞞得過了!」
左輪泰向她道謝後,即和金葆大離開。
盧少槎臉上一紅,金葆大看不出那小小的火柴匣上有可供偵查的線索,只是它印有「彩記香菸店」的招牌及地址廣告罷了。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這就等於說是把兇刀交給我們了!」
由於丁先智平日的私生活不檢點,聲名狼藉,所以新聞報導對他諸多不利。幾乎是牆倒萬人推,有打落水狗的意味。
於是,大家相對一笑,形狀至為輕鬆愉快。
除了有客人留在,也或是身體不適,患有不名譽的病症的,始才仍在屋子裏留下。稱為「休息」。
左輪泰說:「可以幫忙我們去認出死者的真面目的,只有吧女黛娜、仙蒂拉,還有那個『彩記香菸店』的女郎阿彩!但是假如我的想法沒錯,在你們離開廢物場至今,那個死者可能被移屍滅跡!也或者被毀掉了……」
「當然,你只看他那一身衣裳……」
「酒吧區、花柳公寓、『黃金戲院』、『麗風輪船公司』,這些差不多都是和『濕眼佬』有關連的地方,我們都已去過,若說他還連一點聲息也沒有得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他出現在『麗風輪船』抵埠的碼頭,先吸引你們跟蹤,然後到廢物場去被殺,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金葆大取笑說:「難道死人會跑掉了不成?」
酒吧間的職員支吾以對,他們是不能替客人作「眼線」的。
他又故意說:「為什麼指我步步相逼呢?我們之間既不相識,也從未見過面……」
左輪泰掏出一疊鈔票,交落在盧少槎的手裏,邊說:「我要你享盡酒吧區的艷福,鈔票儘量化得大方,但也不要做『冤大頭』,同時,每一間酒吧,不許停留十分鐘以上!」
金葆大認為是盧少槎帶錯路了,但盧少槎不肯認輸,他說:「別的事情我還會搞錯,認路和認人,我絕不會搞錯的!」
盧少槎說:「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犯罪;也不知道有人追尋他的下落!」
左輪泰心中一想,這個人既然又出現了,就不能再讓他溜掉了,便說:「沒什麼,只想和你交個朋友!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左輪泰說:「你不需要動很大的腦筋就可以有防身的武器!」
他向倆人說:「我要購一套和『濕眼佬』完全相同的服裝,由帽子、太陽眼鏡、襯衫、到褲子皮鞋襪子,要完整的一套!」
赫,盧少槎一經打扮之後,仿如一個花|花|公|子了!
進入房間之後,左輪泰拆開所有新購的各物,命盧少槎如法炮製穿扮起來。
左輪泰問:「你們著實搞清楚,這個人是被殺死沒錯麼?也或是做戲呢?」
盧少槎說:「但假如對方果真的就只一個人呢?」
「奇怪,由屍體上拔下來,拭乾淨之後,又遺留在這裏!」金葆大怔怔地說:「如此的粗心大意麼?」
「那麼我們該從速通知盧少槎,教他的演戲適可而止了!」左輪泰很沉著地說:「現在盧少槎在什麼地方?」
金葆大滿腹狐疑,說:「泰哥,你說那個被刺殞命的喬扮的替死鬼,『濕眼佬』兩天沒有在這裏買香菸了,但他身上卻有著這『彩記香菸店』的廣告火柴……」
對方便說:「我只要求你一點,立刻請你的那位朋友停止假扮什麼『死魚眼』的到處招搖惹禍,要知道,我收山久矣,絕少出現在那些風花雪月的場所……」
次晨,左輪泰正坐在床上閱讀早報,他很關心箱屍案的新聞。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