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

當金京華兄妹重返「金氏全業大樓」時,仇奕森已不別而行,悄悄搬出了他的臨時寓所。
金京華沮喪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的責任應該是如何將那兩件失物追回來!」
左輪泰在計劃盜寶的前夕,曾寫了一封類以恫嚇的怪信寄給蒙戈利將軍。
沒過多久,門房將史天奴探長帶進了書房。史天奴探長對蒙戈利將軍自是舉恭畢敬的。
「那麼,你是在梁上了?」
金京華申斥說:「你別說得太可怕了,要知道,家父的事業命脈完全寄託在這件案子上面了!」
「我來拜會左輪泰,我們是老朋友!」
「鬼鬼祟祟擅入私人的農場,非偷即盜,把你交給治安機關!」
仇奕森說:「假如駱駝另外有人同行的話,可要先接受忠告,關照你的夥伴不要在農場裡胡闖!」
蒙戈利將軍大笑了一陣,開始咳嗽,咳得比笑還劇烈,眼淚涎沫迸出。專司讀報職責的秘書趕忙替他搥背,也有侍衛忙著斟水,遞咳嗽藥水。
左輪泰不免猜疑,駱駝到訪的目的何在?仇奕森看得出,駱駝絕非只是和夏落紅一個人到「滿山農場」裡的。
華萊士范倫和金燕妮從來是話不投機的,在金燕妮的心目中,華萊士范倫等一批人是金京華的酒肉朋友,假如不是這幫人的話,金京華主持的事業,不會頹敗到這個程度。因之,他們每在見面時,言語之間總是不愉快的,金燕妮找著機會,便要擺出幾句話來教他們難堪。
「不可能的事,有你的神槍為證!」
那是蒙戈利將軍的養子,沙利文.蒙戈利。
史天奴也感嘆不迭,說:「我們的那位交通員警也是糊塗蛋,他用警車替賊人開路,居然連那個冒牌醫生和女計程車司機的汽車牌號也沒有抄下,因此記大過一次!」
「林淼還在農場裡嗎?」
「哈利小吃店」的老板哈利先生帶著他的小女兒菩娣報了案,警方將值夜警衛飲用過的咖啡加以化驗。史天奴根據哈利先生父女向警衛的描繪,開始「捕風捉影」,實行全面緝捕那位妙齡女郎。
仇奕森隻身出現在「滿山農場」那一片荒涼頹敗了的農田道路上。他的目的,是拜會左輪泰來的。
「將軍為什麼這樣好笑呢?」他的幕僚一個個面面相覷,開始竊竊私語。
只有「死硬派」額手稱慶。
何立克和金燕妮瞞著金京華,遍走墨城,向各級酒店旅社查詢,他們相信,仇奕森目前還不致於離開墨城。
「竊賊打收條在墨城還是頭一次,而且,收條是直接打給蒙戈利將軍的!」
仇奕森笑著說:「想不到左輪泰也會用美人計呢!」
「在墨城,華人並不太多,我想這個人不難查出,問題只是要知道,他是長居在墨城的還是外來的遊客!」
蒙戈利將軍說:「既然如此,賊人的這封信就不必爭取時間了,這分明是顯能!大致上,我在最短的時間還會接到第二封信或第三封信!」
外一派,是最不當權但對蒙戈利將軍卻是忠心耿耿的,差不多都是老粗,是蒙戈利將軍的侍衛官居多,經常會為蒙戈利將軍把抱不平。
金京華看過現場之後,呆若木雞,早已是喪魂落魄像是一個癡人,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通知他在半個小時之內來見我!」
仇奕森說:「博覽會的案子幹得漂亮!」
左輪泰招待他們在起居坐下,一面替大家斟酒,邊說:「我們彼此之間並沒有交惡!」
「那麼,你是為刺探消息而來的了?」
左輪泰轉身快步下了樓梯,迎接仇奕森,邊說:「我們是花鈔票遊覽墨城的觀光客,不偷也不搶,什麼地方不能居留呢?」
金燕妮冷冷說:「這是你推卸責任的最好藉口!」
蒙戈利將軍展開了墨城地圖,那上面有著他產業的詳細記載。他開始研究那座鬼屋,為什麼歹徒會利用到那座年久失修,已經荒廢了的屋子呢?他認為這可能就是最值得重視的線索。
蒙戈利將軍揚起那隻信封,指者上面的郵戳說:「看這封信投郵的時間,是在搶劫博覽會之前,賊人在事前就有了完整的行動計劃,他已經算準了這封信落到我的手中時,劫案早已經爆發,而且已經遠走高飛,躲藏起來了!」
駱駝站在樓梯口間,回首含笑說:「仇奕森什麼時候替左輪泰做起發言人來了?」
蒙戈利將軍是個老好人,然而上了年紀有點昏庸,包圍在他的四周的都是一些弄權小人,欺上瞞下,奪利爭權。他們之間也互相攻訐,分出好幾種派系,有「家屬派」,是屬於所謂的「皇親國戚」所組成的;也有「幕僚派」,是蒙戈利將軍昔日的幕僚、智囊、隨員組成的;蒙戈利將軍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他們賣命而成,因之,刮地皮的都是這兩批傢伙。
蒙戈利將軍臉色一板,說:「你心中有話想說,為什麼不將它說出來?」
蒙戈利將軍說:「叫史天奴探長進來,其餘的人吩咐他們等候著!」
左輪泰失笑說,「現在陣線尚未分明,我得看發展而定!」
自然,蒙戈利將軍是有著不同的見解,他調閱老檔案,是企圖尋出整個案情的底蘊。
仇奕森格格大笑說:「扮老虎嚇人也需要有個樣兒,像妳這樣嬌滴滴的,簡直三不像,在我的記憶之中,妳就是雷蘭蘭了,我們曾在邦壩水庫見過面!」
金燕妮說:「早知如此,我們有警方的保護,又何需雇用私家偵探呢?」
「我想向兩位請教博覽會的劫匪究竟是何人?」駱駝問。
「互相『修理』得厲害,假如再不結束,三敗俱傷,反而被他人得利!」夏落紅再說。
仇奕森笑著說:「話未說完,案子的後半截很不漂亮,相信與你是無關的!」
「這一次和上次拜訪時的情形,好像大不相同了,女主人為什麼失蹤了?難道說,還在躲避風頭不成?」仇奕森以謔笑的口吻問。
他們相對笑個不已,好像彼此之間已有默契。
華萊士范m.hetubook.com.com倫說:「史天奴探長已掌握最有利的線索,至少現在已經有一個妙齡少女是最可疑的人犯,警方已發佈了通緝令全面通緝,只要發現這個女郎,不難破案,追回贓物!」
蒙戈利將軍格格大笑起來,說:「你真不愧為我的好兒子,為我想得長遠!」
「為人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蒙戈利將軍的這一番話,很自然的,又有人心驚肉跳了。
左輪泰知道,是寫給蒙戈利將軍的那封怪信生了效,搭腔說:「可有什麼東西被搜出來?」
「不!他的汽車停放在路旁!」
他朝著「三元飯店」徒步慢行,特別行在目標暴露的地方,預防因誤會發生意外。當他接近「三元飯店」時,首先出現的是雷蘭蘭,她自路旁的矮樹叢中驀地鑽了出來,手執半自動獵槍。
在史天奴探長的記憶中,「滿山農場」和蒙戈利將軍府之間有著糾紛,官司還沒有下文,但是,博覽會的劫案又怎會和「滿山農場」發|生|關|系呢?那是兩個案子。
「你們也不必亂糟槽地好像天快塌下來似的,也不要再擠在一起聽熱鬧了,可以散會啦!」蒙戈利將軍揮手將他們驅散。
蒙戈利將軍吩咐沙利文送客,一面戴起了老花眼鏡,開始閱讀「滿山農場」的檔案。
「當然可以!」
金京華的天性還是善良的,他不忍讓父親為這件事情發生意外,硬著頭皮請他父親的專治醫生幫忙,說明原委,請醫生打了電話。
「將軍是根據什麼理論下此斷語的呢?」
「我看要連同博覽會的幾個官員的腦袋一併賠過來……」
左輪泰盯了仇奕森一眼,格格大笑起來,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一著很夠陰險!駱駝慣於暗算人,可差點兒也被人暗算了吧!」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同時,書房門外也擠滿了一大群人,那是身分較為次一級的,他們沒有資格和高級幕僚同室議事,所以只有擠在門外看熱鬧,不過也是議論紛紜的。
「三元飯店」那間破破爛爛的二層樓屋子,忽的打開了一扇窗戶。左輪泰露身在窗前,抬手招呼說:「是仇大哥駕到,失迎失迎!」
華萊士范倫說:「我們的保護僅限於白天開放展覽的時間,夜間關閉,就完全交給大會的警衛負責,他們封鎖現場,禁止閒人進內,包括我們在內!」
「義父的意思是,先協同捉賊,然後再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夏落紅再次解釋。「最好是三全其美!」
「皇親國威」派的佛烈德率先說了話,他是蒙戈利將軍娘舅的姪子,授命為帳房最當權的管事,經濟大權在他的手中,所以也至為跋扈。
「我做了一個開頭,有人接了班,而且來路不明,當時,我以為是駱教授故意派出人來,和我刁難呢!」左輪泰說。
蒙戈利將軍說:「會寫這種信的人,上面就不會有指紋,縱然有,恐怕也是我的秘書室的人員,或是我的指紋!」
墨城萬國博覽會的劫案,是一件轟動墨城,甚至轟動國際的大新聞,公開展覽於博覽會的兩件中國帝王時代的寶物被歹徒械劫。次日上午,墨城各報紛紛出售號外,因為在案發時間,差不多的報紙都早已截稿。
左輪泰給仇奕森遞了一盅酒,便開始討論到博覽會的劫案。
蒙戈利將軍同意史天奴將怪信取至警署去加以化驗。
大家都知道蒙戈利將軍下驅逐令,就是快要到發脾氣的時候了,誰不離去,活該倒楣,於是一哄而散。
專案小組的主持人是探長史天奴!史天奴在墨城警署是一位著名幹練的探長,經他偵破的大小案件有數百宗之多,有神探之稱,聲譽頗佳。他在警界服務有二十餘年之久,滿頭白髮,銅鈴眼,膺鉤鼻,雷公嘴,一撮稀疏鬍鬚,紅光滿臉,神采奕奕,行動矯捷俐落,一些宵小之輩遇著這位警長就有畏懼之感。
「大丈夫能屈能伸,並沒有什麼稀奇!」雷蘭蘭說。
沙利文連忙解釋說:「一個孕婦倒臥路旁,我送她上醫院去……」
也有一些印刷條件優厚的報紙出了第二次版,新聞記者又有了發揮才幹的機會,生花妙筆將這劫案繪形繪聲,描述得有如親眼目睹,現場上的情況圖文並茂。
「賊人械劫博覽會,還槍傷了一名警衛,縱火焚燒了博覽會三個地方,這無異是殺人放火的強盜,他還自命為俠義大教授,假如捉著這個人,非將他槍斃不可!」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真是『群英會』,紛紛向我這裡報到了!」
這時,左輪泰已在大門前迎候駱駝,雙手抱拳說:「失迎失迎!」
蒙戈利將軍捋了捋他那稀疏的白鬍子,又說:「我知道你不願意和那些搞派系、爭權奪利的人同流合污,但是要知道,我已經風燭殘年,燭光隨時都會熄滅,我的爵位和我偌大的一筆財產,你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你能永遠保持靜默,與人無爭,承受得了這重擔嗎?」
「燕妮,走江湖的人都靠不住!」
駱駝還禮之後,翹起大拇指說:「好手法,幹得乾淨俐落!」
早餐之後,聽幕僚報告,處理一些要事,再聽一些攻訐的讒言。蒙戈利將軍早就習慣了,他會裝聾扮啞,不是公事的問題,他會當作耳邊風,聽過了事。
蒙戈利將軍翹起了大姆指,說:「你很聰明,這是尋出賊人的捷徑,我想,兩件寶物是會安然無恙的;他會原璧歸還,可是我認為最重要的,莫過於是查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有著什麼冤情?假如說,是我的部屬假借我的名義作惡多端,那麼我就一定要嚴懲。趁這時候,我向大家先行聲明,假如有人泯沒良心,做了違法事件,要向我坦白!或是有同僚知道某人在外行惡,向我告密,我會獎懲分明,我活到這把年紀,畢生忠於國家,忠於職守,到了行將蓋棺論定的時候,我不願意有人玷污了我的好名聲!」
左輪泰m•hetubook.com.com和仇奕森同時推窗外望,只見那條遍積塵垢的黃泥道上,大搖大擺走進來兩個人,一高一矮,正是駱駝父子兩人。
所有在場的「馬屁蟲」每個人的心弦都為之一震,因為誰也沒有注意到郵戳時間,蒙戈利將軍不愧是帶過兵的,策劃過大大小小數百場戰役,他很少吃敗仗,有人稱他為「福將」,其實在這種地方可以看得出,他還是極有心機的。
蒙戈利將軍兩眼灼灼,好像已開始懷疑這件案子有沙利文的份在內。
「將軍認為賊人寫這一封信的目的何在呢?」一個「死硬派」問。
「我枉費了一番心機,到了真相大白,豈不又變成平淡無奇了?」
該信是用中文所寫,還得經過秘書室的翻譯,能送達蒙戈利將軍的手中,最快也該是案發次日的中午了。
蒙戈利將軍經過一陣喘息之後,說:「這是一項挑戰,你們大家可體會到?」
「假如蒙戈利將軍沒什麼吩咐,我就告退了!」他說。
「這個義俠大教授是什麼人?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等於在『太歲頭上動土』呢!」
夏落紅指著農場進口處說:「外面停著一部汽車,左先生好像另外還有訪客?」
「仇奕森先生,你打算找尋什麼呢?」雷蘭蘭雙手叉腰,監視著仇奕森。
「人心叵測,真是不可思議!誰會想得到呢?我們等於被利用了……」何立克向金燕妮說。
左輪泰驚訝說:「我綁了誰的票?勒索了誰?」
駱駝並不臉紅,說:「那是一個晚輩胡鬧,我發現阻止時,已來不及了,事後深感抱愧!」
蒙戈利將軍更感到驚訝,說:「劫案發生的時間是在午夜三時,你怎會將汽車停在附近呢?」
「我想不會有人如此無恥的……尤其每一個部下都忠於你!」
駱駝悠然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晨間看到報上的消息後,立刻將兩件贗品派專人送至仇奕森處了!」
沙利文說:「你和史天奴探長交談,我可否旁聽?」
據報導,治安當局已迅速成立專案小組,負責偵破此案。
「這是非常明顯的,你行動在前,劫匪隨後跟上,破壞現場,捷足先登;換句話說,等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父親的僚屬已經給您很多意見了!」
左輪泰裝含糊說:「什麼事情好手法,乾淨俐落?」
金京華是在案發後的晨間趕抵現場的。
仇奕森道:「我不過是好意提醒你的注意罷了!」
各派首腦紛紛趕到蒙戈利將軍的書房。
「不!你搞錯了,純是巧合,我發現劫匪,劫匪並沒有發現我!」
蒙戈利將軍這樣說,他的部屬不禁頻頻點頭,認為將軍的高見著實是高人一等,他並沒有老糊塗,分析案情夠冷靜仔細。
金燕妮是奉仇奕森之命,陪同她的胞兄勘查現場情形的。只有她心中知道,被劫的只是兩件贗品,真正的無價之寶早已被仇奕森調包換了出來,收藏在「金氏企業大樓」仇奕森的寓所裡。金燕妮不善「做戲」,所以臉上沒有愁容,和她哥哥的情況完全兩樣。
史天奴探長最後向大家宣布說:「現在,我們得等那位負傷的警衛醒過來,他是唯一和劫匪有接觸的目擊者,由他的供詞,或會給我們更多有利的線索!我已下令封鎖墨城各交通要道,賊人持有那兩件寶物很難走出墨城,偵破只是時間的問題……」
新聞記者認為由史天奴探長負責主持專案小組,是最適當的人選了。
「通知法院方面,將『滿山農場』的答辯狀及他們的全部資料一併送過來!」蒙戈利將軍又向沙利文吩咐說。
「我想這種雕蟲小技也不是出自老前輩的手筆!」左輪泰說。
「以我的研判,前半截是你的手法,下半截卻好像另換一套人馬!」
「可以這樣說!」
「最低限度,要讓蒙戈利將軍知道『滿山農場』是有能人支持的,解決當前的問題事小,將來還需要在他的勢力範圍下生存,假如備受欺侮的話,必然引起嚴重的反抗……」
挑戰?為什麼稱它為挑戰呢!博覽會遭賊劫,劫走的是博覽會當局向蒙戈利將軍商借的珍藏無價之寶,賊人將寶物劫走之後,將收條寄到蒙戈利將軍府,這就是挑戰麼?挑戰的理由何在?……
沙利文搖首說:「我沒有偵探頭腦,只是覺得離奇罷了!」
蒙戈利將軍的個子矮小,兩道濃粗的白眉毛下,一雙閃爍著的圓眼睛,整個人縮在一張高靠背皮圍椅上,兩隻眼珠兒溜過來又溜過去,一言不發,只靜聽他手底下的人爭先恐後發表他們的意見。
「我看他們三個人並不像是匪類!」他堅決說。
蒙戈利將軍的銅鈴眼一溜,發現在門口站著一個人,便將他喚住,說:「你不要溜!進房來!」
「既然光臨寒舍,請登樓,地方簡陋,沒什麼好招待的!」左輪泰說著,極其禮貌地躬腰恭請他們上樓。
駱駝說:「林淼自從跟你走進『滿山農場』之後,林邊水便接到一封恐嚇信被勒索鉅款,很顯然的,是有人企圖從中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呢;幸好林邊水還能夠沉得住氣,要不然,『滿山農場』會被警方搜翻天了!」
蒙戈利將軍再說:「假如說,賊人是為謀財而劫奪博覽商展會的話,就不必寄這封信給我,而且事先已經詳細調查我的生活習慣,更了解我的將軍府中手續繁多,一封信遞到我的手中是什麼時間!」
左輪泰說:「林淼遭遇了愛情的綁票,駱駝縱然有無邊的法力,恐怕也難以贖出來了!」
夏落紅說:「義父到此的目的,是為和二位談和來的!」
「我自是指博覽會的案子而言的!」駱駝瞪圓了眼,怪模怪樣地說:「看似是外行人幹的,其實是內行人幹的,又裝做了外行人幹的,使人捉摸不透呢!」
「父親是一位明智的將軍,能統治百萬大車,受全和圖書國人民愛戴,你的見解也有出眾之處,譬如說,你已經可以看出博覽會的劫案和這封怪信,一定是有人含冤申訴,為不平者而鳴才會產生仗義之士,在這種情況之下,何不趁機深入了解,究竟是誰假藉你的名義缺了德?中國人有一句老話,說是別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敗壞了你的好名聲!」
「你只需要達到和蒙戈利將軍談判的目的,挽救『滿山農場』的厄運,難道說,還要繞出很大的圈子麼?」
老人家起床特別早,照例每天在平台上做早操,那是軍人本色。
蒙戈利將軍愕然說:「怎的?當時沙利文也在場麼?」
他懷著喜悅的心情趕到「金氏企業大樓」,發現仇奕森已不別而行,大為驚訝不已。
駱駝皺起了朝天鼻,咧了大口,露出大匏牙笑著說:「左輪泰曉得我尚在籌備之中,我貿然動手搶了先,哪還有你的份兒呢?」
「坦白說,劫賊行兇時,我正在現場……」
蒙戈利將軍不厭其煩地向沙利文細問經過詳情,沙利文吞吞吐吐,他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只是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他不相信那三個人與劫案有關。
何立克是讀閱號外始才知道發生劫案的,他沾沾自喜,認為仇奕森不愧是老謀深算,早已將兩件寶物偷換出來,賊人等於中計,劫去贗品,「燕京保險公司」並無損失,將來寶物「原璧歸趙」,聲名大噪,金家的事業就可以保存了。
「上醫院而將汽車丟在路旁麼?」
沙利文回答說:「因為想和你接近的人太多了,我應該讓出機會!」
蒙戈利此語一出,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臉色如土,大致上說,誰都有虧心事,只是沒有爆發而已,特別是佛烈德,他的「孤假虎威」是眾所周知的,什麼缺德的事他全幹得出來。「滿山農場」和蒙戈利將軍府之間的糾紛,幾乎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追求朱黛詩不擇手段,惹了很多的笑話,也是他的傑作。
左輪泰搖頭說:「但是這種低劣的手法,若被人誤會是我左輪泰幹的,豈不玷污了我的名譽了麼?」
左輪泰卻搶著說:「駱駝大師在我們的跟前,可以說是老前輩了,耍這種手段,不覺得有欠高明麼?」
左輪泰的估計並沒有錯,但是博覽會遭賊劫的消息,在次晨就已經傳遍了蒙戈利將軍府。
金京華像是一頭鬥敗了的公雞,頹喪已極,他的良知受到譴責,由這時開始覺悟,過去的自己荒唐跋扈,掌握「金氏企業大樓」大權時,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濫交酒肉朋友,揮霍無度,而至父親畢生心血換來的事業一敗塗地,到如今,連保險公司也垮台了,可謂是連渣滓也無存啦。他將向父親如何交代?他感覺到非但對不起父親,對不起金燕妮,連自己也對不起了……
金燕妮趁機向華萊土范倫盤問,說:「你是負責保護寶物展出的,劫案發生,你有何看法?」
仇奕森說:「左輪泰的目的只是要在墨城鬧出些許的案子,並非為發財而來!」
「劫匪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拿他們易如反掌,只是劫案破獲,抓回來的贓物是兩件假貨,那時,你又如何交代?」
左輪泰說:「做媒的是老狐狸仇奕森,將來假如出亂子的話,還要找做媒的算帳呢!」
羅朋為了表達他的歉意,向金燕妮說:「我很抱歉,在事前沒有考慮到停電的這一著……」
「將軍,我們是否把展覽會的官員,連同內政部長、市長,警察署長一併召來問話?問他們如何向您交代?」秘書長提出了建議,也說明了他有弄權的機會!
蒙戈利將軍給史天奴介紹沙利文,說:「這是我的繼子沙利文.蒙戈利!」
博覽會的官員幾乎全部到了場,他們卻是焦頭爛額的,在此國際嘉賓雲集的當兒,發生此類的劫案,實在有礙墨城的國際聲響,主管機關必會追究。另外,就是那件珍珠衫和龍珠帽是幾經情面向蒙戈利將軍借出來展覽,以壯展覽會聲色的,現在被竊了,該如何向蒙戈利將軍交代呢?賠償固然是保險公司的責任,但是蒙戈利將軍的財富在墨城是首屈一指的,他不會在乎金錢上的問題。他老人家唯一的嗜好就是古玩,珍珠衫和龍珠帽被劫,蒙戈利將軍豈會接受賠款了事呢。
仇奕森便大步邁進了屋子。他的眼睛不停地四下裡打探,心中暗覺詫異,這屋內除了左輪泰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左輪泰的義女沒在屋內,連朱黛詩也不見了。林淼隨左輪泰進入「滿山農場」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這間農場,左輪泰會將他藏匿在什麼地方呢?
左輪泰笑著說:「我並沒有瞞著你的意思,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已將博覽商展會內的兩件寶物調包了,我的冒險等於是幫你的忙呢,劫案發生,將你的自盜行為完全掩飾,假如劫匪不落網,拖延到博覽會閉幕,你為金家做鏢客的義行就功德圓滿了!」
「博覽會結束,他可以收還失物的!」
駱駝格格笑了一陣,說:「『老狐狸』老愛佔便宜,『得了便宜還賣乖』是最不夠朋友的,我今天拜訪左輪泰的目的,是研究如何和你分贓!」
史天奴抵達現場,就向新聞界宣稱,警方已掌握了最有利之線索,劫賊完全在警方的掌握之中。
「可是蒙戈利將軍可以追究真品的下落!」
金燕妮的心中也納悶不已,仇奕森為什麼突然不別而行?他的內心中有著什麼隱衷?難道說,仇奕森存心不良,打算趁機吞沒那兩件價值連城的寶物麼?金燕妮不肯相信,仇奕森畢生行俠仗義,絕非是那一類的人。
「墮進了情網的年輕人,是沒有時間上的觀念的!」
仇奕森趁機打量左輪泰的房間,他希望能發現左輪泰在博覽會所用的槍械,若能尋出那支用以射擊燃燒瓦斯筒的槍械,左輪泰在博覽會的行動,將有口難辯,無法抵賴了!和-圖-書
由於蒙戈利將軍堡內的環境複雜,所以爭寵的鬥爭,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一旦發生了事情,馬屁蟲會大事張揚,喧鬧不已,使人有天翻地覆的感覺。
「老狐狸不用挑撥離間,你的目的不過是『坐山觀虎鬥』,要我和左輪泰好看罷了!」駱駝說。
「我不願意多說,實在是怕多惹是非!」
但是金範昇卻回答那位醫生:「由今天起,我什麼地方也不去,閉門思過,相信再過一個月的時間,你會發現我比誰都健康!」
金燕妮瞪目說:「現在放馬後砲有什麼用?你們也應該分擔賠償責任!」
仇奕森已經在樓梯口露面,雙手抱拳說:「我們在此碰面是最理想不過的了,博覽會的劫案已經發生,我們不必絞盡腦汁傷感情,大可以恢復舊好啦!」
金京華兄妹開始找尋仇奕森的下落,萬國博覽會發生劫案後,仇奕森不別而行,使金京華感到十分徬徨。仇奕森原說過盡全力協助金京華追捕劫匪,將失物奪回來的,卻突然不告而別,豈不等於逃避責任麼?
羅朋臉紅耳赤,自覺沒趣,待在一旁沒敢再多說話。
仇奕森心中納悶,駱駝父子光臨「滿山農場」拜訪左輪泰,一定是有用心的!他是為博覽會的劫案而來?或是為林淼事件而來?仇奕森曾經給林邊水寫過一封類似勒索的恐嚇信,暗示林淼遭遇綁票,意在挑撥駱駝和左輪泰拼鬥,假如弄巧成拙,他們雙方化敵為友,合在一起時,他等於自添麻煩了呢!
當秘書室翻譯出那封怪信時,轟動了整個將軍府。天底下那有賊劫還打收條的道理?博覽會公開展覽的珍珠衫和龍珠帽昨夜被暴徒械劫,收條竟寄到蒙戈利將軍府來了。這豈不是奇事麼?
沙利文在亂哄哄的人潮離去之後,徐徐走近蒙戈利將軍的座椅。
一向莊嚴寂寥的古堡裡起了一陣囂鬧,上下人互相奔走傳告,議論紛紛的。
「我會隨時向將軍報告的!」
蒙戈利將軍格格一笑,說:「不成為理由!」
史天奴再說:「更奇怪的是,那間偽裝的醫院是蒙戈利將軍的產業,正就是那間鬼屋呢!」
蒙戈利將軍忽的格格大笑,笑得前仰後合,聲嘶力竭的,這樣大的一把年紀,大家都很擔心他會忽然間笑斷了氣呢。
早餐之後,還要稍睡片刻,再就是批公事,閱讀報紙及私人信件。
沙利文說:「取之於民,還之於民,這是最好的政策,父親的功績,將會萬世流芳!」
「那就便宜仇奕森了!」左輪泰頗感失望,他的狡計並沒有得逞。
「但是綁票勒索他逃不了責任,我一方面也是為贖票而來!」
「他說,這件國寶理應歸還……顧名思義,一定是中國人!」
「劫盜留名的事件,世界上各地都曾經發生過,這也不能確定就是一種挑戰!」佛烈德說。
沙利文也笑著說:「父親已經上了年紀,每天處理的要事甚多,在空下來的時間,理應多休息才對,我為你的健康擔憂!」
「賊人若是光為了給我打一紙收據,大可以在劫案事後,相隔若干時日,等到兩件寶物有了妥善的出處,然後再開此玩笑,不必在此滿城風雨、偵騎密佈的時候!」
「這樣說,倒是林家積了德!」
蒙戈利將軍兩道白眉毛下的銅鈴眼瞪得圓亮,說:「這答案也不難看出,一定是有人假借我的名義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引起路見不平之士,有意做出驚天動地的案子,故意給我難堪!」
秘書室有人進室報告,說是史天奴探長已奉召趕到,還有博覽會的一些高級官員求見。
史天奴很嚴肅的說:「最奇怪的就是,事後連醫生和孕婦,帶護士連醫院一併不見了!」
「博覽會的劫案發生後,他就無需再留在農場上了!」左輪泰說著,已徐步落下扶梯,步出「三元飯店」正門,等候著恭迎駱駝父子兩人。
駱駝說:「我願意代替林邊水付贖款!」
「先試牛刀的恐怕是駱駝,比方說,邦壩水庫的『蒙地卡羅之夜』,一串玉葡萄就幾乎使左輪泰栽了呢!」仇奕森笑著說。
史天奴深長非常沉著,以他的經驗處理這件劫案,好像是胸有成竹,偵破只是時日問題。
蒙戈利將軍擺手說:「別談我的健康,你對這件案子的看法如何?」
蒙戈利將軍非但不生氣,反而格格笑個不絕,實在有反常態呢!每個人都感到有點糊塗。
仇奕森笑著說:「只要博覽會發生劫案,兩件展出品被劫去,追回的贓物是真貨與假貨,那是屬於警方的事情了,我們大可以裝聾扮啞!」
仇奕森譏諷說:「駱駝也可謂是『衛道之士』了!」
蒙戈利將軍一怔,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直盯在沙利文的身上:「那又是怎麼回事?」
沙利文故意含糊說:「父親怎知道我的心中有話要說?我向來沒有發言的欲望。」
「非常簡單,要就是教我收購贓物,敲我一筆竹槓;要就是申冤,要直接和我申訴某一個假借我的名義作惡的部屬!」
忽的,雷蘭蘭匆匆奔上樓梯,向左輪泰報告說:
「父親可以統領大軍百萬,自然就可以管理一個將軍府!」
「你為什麼老迴避著我,不和我接近?」老將軍問。
「博覽會向蒙戈利將軍商借展出這兩件寶物時,曾經擔保過,一定負責原物歸還的,假如有了損毀也要賠償,如今被劫了,他們該如何交代……」
華萊士范倫問金京華說:「你的那位仇叔叔為什麼不露面了?平日只見他的跋扈,事事要獨攬大權處理,電子防盜設備他也要濫加修改,一旦出了問題,就埋起了腦袋麼?」
蒙戈利將軍一聲冷笑,忽向他的秘書問道:「警方負責辦理此案的是什麼人?」
「案情若有發展,可否隨時賜告?」老將軍顯得很客氣。
「這信上說,這件國寶理應歸還,劫和_圖_書賊自然是一位中國人,他的署名是義俠大教授,我們可以派人深入華僑社會去調查,遍訪中國籍的教授,全案不難水落石出!」蒙戈利將軍的安全官說。
史天奴說:「我正在懷疑那位冒牌的醫生和喬扮的孕婦可能就是劫案的主犯,其中還有一位女性的計程車司機,可是沙利文並沒有給我們足夠的資料,所以,我們只能在摸索之中進行!」
詢及仇奕森的去處,老人家回答不知道。金京華和金燕妮商量,還是維持原議,最好是請老人家外出去旅行,到消息較為隔膜的風景區去小住一番。說是遵照醫生的囉咐……。
「這得要老狐狸自己解釋!」駱駝顯得十分俏皮,表示他並無吃虧之處。
仇奕森說:「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至少這劫案已轟動整個墨城,甚至在國際上也有傳聞!」
「又有客人到訪了!」
相反的,他們的父視金範昇精神奕奕,沒有一點病容,金京華兄妹尚以為金範昇還不知道博覽會發生劫案,因為所有的報紙早經關照下人加以扣留,為的是避免給金範昇刺|激呢。
「林邊水的公子林淼還留在農場上吧?」
「既然如此,請裡面坐!」左輪泰一比手說。
「左輪泰,別忘了,我們是在同一條陣線的!」仇奕森說。
「我的處理可對嗎?」
「你年紀輕輕能知道多少呢?」蒙戈利將軍以責備的口吻說。
「將軍在墨城是著名的大善人,你的善舉如旱後甘霖,遍惠全國,備受全國人民愛戴,什麼賊人會如此斗膽,敢向你挑戰呢?」
驀地,他撳電鈴將秘書室的人召了過來,說:「我要『滿山農場』的全部檔案!」
他拜會左輪泰也是有目的的,一方面也需要了解左輪泰的動靜。另一方面,他不相信左輪泰會用如此低劣的手法盜寶,左輪泰畢生行俠仗義,大大小小的案子幹過無算,大部份是乾淨俐落,絲毫不露痕跡的。
華萊士說:「我當然應該盡力,但是我所發現的線索和史天奴探長所發現的完全相同,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要等候那被殺傷的警衛醒過來,只有他提供的線索最有價值,問題是,假如那位警衛死了可怎麼辦?豈不斷絕了希望麼?」
「我不許你多說!」
「我不需要你敷衍我,我希望你給我意見!」
仇奕森不被金範昇信任,很覺懊惱,原打算置身事外,不再過問金家的任何事情了。他住了駱駝所住的「豪華酒店」,與駱駝同一層樓,鄰室共處,仇奕森是希望了解駱駝的動靜,且看這位聞名的大騙子如何應付當前的局勢。
秘書室的主任是「親屬派」的,他認為那位翻譯官有越級爭寵之嫌。事情發生理應先報告主任秘書,然後轉呈蒙戈利將軍。
「我乘了醫生的車!」
史天奴需要看蒙戈利將軍接獲的那封怪信,他說:「假如將軍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採集紙上的指紋!」
左輪泰說:「駱駝教授搞錯了,那純是外行人幹的,與我無關!」
「幹什麼來的?」她叱喝說。
「是史天奴探長,過去也曾經替將軍做過警衛!」
羅朋甚感內疚,心中有著羞愧,認為這是金京華平日著了他的吹噓所得到的後果。
史天奴說:「我還是希望能碰碰運氣!」
「捉賊拿贓,捉姦拿雙,仇大哥無贓無證,血口噴人,這樣的客人又是在不歡迎之列了!」
「事情的經過是如何,可否賜告?是否是你用人不當,臨時發生了變化?」
沙利文有口難言,說:「我也搞不清楚!」
「你是第二次光臨這地方了!」左輪泰以待客的姿態說,一面替仇奕森斟了一杯酒。
「偌大的一所農場需要處理的事情頗多,朱黛詩正在忙著,同時,她也不知道有貴客突然光臨!」左輪泰說。
駱駝又指著仇奕森說:「我居住的酒店,今天被警方好一陣搜查,你猜是什麼原因?」
蒙戈利將軍稍為寬心,點頭說:「這也等於是做善事,能幫助人終歸是好的!」
羅朋的父親沒有到場,也許這位老頭兒認為這是一樁非常丟人的事情,只派他的兒子羅朋一個人到達現場。
金燕妮說:「禍是你闖的,由你去說!」
怪信經秘書室翻譯後,各派系的馬屁精已喧嚷著源源趕至蒙戈利將軍的書房,這時,蒙戈利將軍正在聽他的秘書為他讀萬國博覽會劫案的新聞。蒙戈利將軍聽得津津有味,很意外的,他一點也不光火,好像很有把握,墨城治安當局無論如何也會替他將兩件寶物尋回來似的。
主任秘書立正行了一個軍禮,就開始和警方連絡。
他絕少有聽電話的時間,因為聽覺不夠敏銳,拉著嗓子說話容易發脾氣,所以,左輪泰寫信是有他的道理的。
「我想,仇奕森不像是那一種人,也許他心中有著別的苦衷!」金燕妮禁止何立克張揚,向他關照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尋仇奕森的下落,就不難了解他的用心了!」
「我並不打算找尋什麼!只是奇怪,左輪泰是講究享受的人,居然能委屈住在這間破屋子裡!」仇奕森回答說。
駱駝說:「那是仇奕森的汽車,我認得出呢,想必『老狐狸』也在此了!」
首先是秘書室的翻譯官闖進門,高嚷著發生了奇蹟。
仇奕森也笑著說:「駱駝為攏絡交情也是不擇手段的!林邊水萬貫家財,就只有一個寶貝兒子,若是林淼被綁的話,沒有不設法贖票之理!」
仇奕森說:「左輪泰居然還守在老地方,可謂是膽大包天了!」
「仇奕森又很快的將它郵寄給林邊水了!」駱駝笑著說。
史天奴立正說:「我們已經見過面,當時因為劫案發生未久,每一個警員的情緒都是緊張的,所以冒犯之處,請多多包涵!」他以為蒙戈利將軍是為這件事召見問罪。
駱駝一點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就向樓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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