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奕森心中納悶,會是哪一位小姐如此心急地要找尋他呢?
他經過一番考惫,再次勸慰金燕妮說:「燕妮,妳不必這樣,我離開『金氏企業大樓』,無非是一時賭氣,其實我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駱駝和左輪泰的動靜,不斷地設法遏阻他們的陰謀,也全是為令尊著想的,說實在,我怎忍心眼看著他畢生辛苦的成就毀於一旦呢?」
「仇老弟不是洗手江湖了嗎?」
賀希妮不慌不忙擱下她手中的象牙煙嘴,小心翼翼地脫下頭頂上戴著的白狐裘桶形高帽子,只見她的秀髮上,正戴著一頂光華燦爛的龍珠帽呢。她又解下鈕扣,脫去身上穿著的白狐裘大衣,在她的大衣內,竟是一件用珍珠編織成的珍珠衫……
她戴著一頂桶形白狐裘高頂帽子,架著寬邊的太陽眼鏡,白狐裘短及半膝的大衣,潔白的長手套,手上還戴著一個三克拉大的鑽戒,一雙纖纖玉腿露在狐裘大衣之下,卻穿著短統白皮靴……
金範昇匆忙開門追出門外,只見那位門房喚做阿福的,仍呆立在走廊上。他的手中握著一張十元的紙幣,是那位女郎給他的小費。
提到這些問題,金範昇就有點心驚肉跳,他要求那位女郎說出姓名,並說出事情真相。
朱黛詩不及等候史天奴探長遠離,就匆忙掉轉車頭,朝葡萄園趕去。
金範昇大為吃驚,吶吶說:「妳怎會知道的?」
仇奕森一聲長嘆,說:「唉,令尊不相信朋友令我傷心,這是他自作自受,將來出了岔子,也不能怨天尤人了!」
金燕妮頓時又珠淚漱漱而下,說:「你為什麼不告而別呢?」
賀希妮頻頻搖頭,露出對金範昇極其同情的形色,說:「不!他盜寶成功!」
「怎麼回事?」他感到有點莫明其妙,放下聽筒,趨至桌前,只見他的那一套珍珠衫和龍珠帽仍在,光華燦爛奪目。不過,那珍珠衫和龍珠帽是否被那位女郎調換了,他就很難分辨得出來了。
仇奕森回到「豪華酒店」,侍者告訴他說,有一位年輕的小姐來找他,往返有三四次之多,因為仇奕森不在,那位小姐急得直哭,因之,侍者將他的房間打開,讓那位小姐在內坐候。
金範昇真有點迷糊了,呆了好一會,他忽的擰轉了身,打開了書桌的抽屜,裡面有一冊書本偽裝的鐵箱,對號擰開了鐵箱,取出一隻鑰匙皮夾,保險箱的鑰匙就在那隻皮夾之內。
「我於心不安,十多年來,你待我太好了……」
「剛乘電梯下樓去了!」阿福回答,一面將十元紙幣塞進衣袋裡去。
賀希妮再說:「仇奕森自幼涉足江湖,有著最惡劣的習慣,就是不論到任何地方去,都賊不空手!」
「怪哉,真是把我的頭也搞昏了!」他喃喃自語說,又再次去看那件珍珠衫和龍珠帽,它究竟是真的或是贗品?金範昇也分別不出來了。
仇奕森搖頭,喃喃說:「左輪泰和駱駝已經結盟了,這兩個人都不簡單;他倆聯盟,非我的力量可以抵禦!」
「戀愛並沒有年齡的限制!」
「妳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請你吻我!」
「啊,三角戀愛麼?像妳這樣美麗的小姐有如天女降凡,在情場上該不會失敗的吧?」金範昇說。
「不!他只是一個書呆子,什麼也不懂,和他相處,等於是和小朋友在一起玩……」
「我知道,完全是家父不講情理,他誤會你的為人惹你生氣,阿福告訴我說,他向你索還了珍珠衫和龍珠帽……」
這當兒,忽的房門呀然自開,探首進來一隻古怪的腦袋,兩隻賊眼圓溜溜的。那正是老和_圖_書騙子駱駝呢,他一聲咳嗽。
「我並不求報答!」
她的手中除了狐裘手袋之外,還握有一支長及半尺的象牙煙嘴,紙煙是燃著了的,不時的遞至櫻桃小嘴中吸著。
「喂,金範昇嗎?你真是一個老糊塗!」聽筒裡現出一個古怪而又蒼老的聲音,說:「我是專門給你告密的,你中了仇奕森的調虎離山計了。讓你每天守在家中,鎖在房內,實際上他要帶你的女兒私奔!」
賀希妮已穿好了皮裘,向金範昇一擺手就推門外出了。
「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金範昇甚為急躁。
賀希妮踱步趨至窗前,忽的驚呼起來,說:「啊!不好,仇奕森回來了,我得要迴避他,要不然,他發現我在此,準會殺了我呢!」
他招待賀希妮在沙發椅上坐下,邊說:「請不要見笑,最近墨城盜賊猖獗,我防衛重重,只是嚇唬竊賊的!」
金範昇喃喃詛咒說:「是那一個王八蛋造謠生事,無中生有?仇奕森就算再好女色,也不致於會做這種事情……」
「你的女兒金燕妮!」
於是,他領著賀希妮進入他私人的起居室,那一隻笨重的鎖著有珍珠衫和龍珠帽的保險箱,就放在他的床畔。床上放著一支左輪短槍,書桌上是一支半自動單管獵槍,那就是金範昇所謂的個人防衛。
「燕妮,妳在胡鬧……」
「色澤比較白的一套。」她說。
「照妳這樣說,我保存著的這一套才是真貨了!」
金範昇瞪阿福一眼,正色說:「阿福,什麼事情,鬼鬼祟祟的?」
「這是不可能的!……」
金範昇頓時神不守舍,魂不附體,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金燕妮垂淚說:「撇開保險公司的事情不談,我對我的家庭感到灰心,對我的生活環境也感到乏味不已,我需要變換環境,要不然,遲早我會發瘋的。仇叔叔,帶我走,隨便走到那兒,越遠越好,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是真心愛你的,其實你並不老,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瀟灑得多,我愛你……」
室內的光線大亮,真可以看出在兩件珍珠衫之中,其中一件色澤較黃,而且珠子的形狀也不是圓溜溜的。
「燕妮,妳先冷靜下來,放開手,我們慢慢地商量!」
「妳不過是企圖改變生活環境罷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喲,妳使我的頭腦昏亂……」
她將龍珠帽戴在頭上,仍用狐裘帽蓋上,又穿上珍珠衫,重新將白狐裘大衣套在外面,一面喃喃有詞地說:「我非得躲避仇奕森不可!」
「我根本看不懂!」
「金老先生,」賀希妮再說:「不瞞你說,仇奕森和金燕妮相戀成熟,有意打算私奔,仇奕森就得先打發我,因此,他將珍珠衫和龍珠帽交給了我!」
仇奕森小心翼翼的輕輕推開房門,只見房內沙發椅上坐著的竟是金燕妮,她倦極反而在沙發椅上睡熟了。
「那是贗品!」賀希妮再說。
「仇先生關照過,說你是一個病人,經不起刺|激,教我千萬不要告訴你!」
賀希妮說:「仇奕森到墨城,並非是為看你而來,而是為看我而來的!」
「喂,你是誰?不要挑撥離間,仇奕森是我的好弟兄,他不會做出這種對不起朋友的事情……」
「我的情緒非常不安,可否給我一杯酒讓我稍為鎮靜一下,說實在,我不知道將真情告之以後,仇奕森會對我如何呢?」
「愛情的力量重於一切,仇奕森不會騙我的!」
仇奕森惶恐萬分,已經是手足無措,他撫觸到金燕www•hetubook.com•com
妮的秀髮、玉臂,心中忐忑不安。這是怎麼回事?他一直將金燕妮當做晚輩、孩子看待的,有這種反應是非常反常的。
仇奕森吻她的臉頰。
「仇奕森喜新厭舊的老毛病沒改,他經不起誘惑,就快要離開我了……」
金範昇將它舉起來,和賀希妮身上穿著的一件比較。賀希妮趕忙將身上的珍珠衫脫下,兩件珍珠衫和兩頂龍珠帽放在一起審看。室內燈光幽黯,很難分得出真偽。
假如說,仇奕森交給他的是兩件贗品,也不必生那樣大的氣,就立刻搬出了「金氏企業大樓」!不過,假如他交出的是贗品的話,也得趕快逃走,以免事情戳穿了見不得人!
「別讓我難堪!我知道,曾愛過你的女人不少,在你的生命過程中,也曾經有過不少的女人,但你總不能說,我連誰也比不上。」
仇奕森在江湖上被目為詭計多端的好漢,然而遇上難纏的女人,他就束手無策,剎時間已經是滿頭大汗的了。
「天底下的事情真是無奇不有,想不通!」金範昇搔著頭皮,直在發怔。
金範昇說:「在文明世紀裡,戀愛自由並不受年齡的限制,這是好事咧!」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惡習難改,他原打算在博覽會盜寶的,在後發現博覽會展出的兩件寶物是屬於你的保險公司投保的,感到左右為難……」
「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它偏偏就發生了!」賀希妮說。
金燕妮的形容憔悴,兩眼紅腫,像是經過了一段長時間的嚎啕大哭。什麼事情惹得她如此的塲心?是因為他不別而行之故嗎?
金範昇不樂,說:「你現在告訴我有何用呢?」
「仇奕森更沒有理由騙我!」賀希妮說。
金範昇看著電梯上的指示,電梯已降至一樓,想追趕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有點不大相信呢,像妳這樣年輕貌美,可以說是『上帝的傑作』,仇奕森還會捨妳而去,另換新人麼?他的新對象是誰呢?」
金範昇的額上冒出了汗,再聽電話時,只聽得一陣怪聲,像是錄音帶倒捲的聲音,跟著電話就切斷了,回復了嗡嗡之聲。
「事實是如此!」
「不可能的……」
「妳有什麼證明?」
金燕妮自沙發中躍起,如一隻小鳥般投進了仇奕森的懷抱。
他想到剛才那個自稱仇奕森情婦的女郎,便又撥電話到「墨城大酒店」去,接通了第三〇三號房間。
金燕妮像是要採取主動了,她迎起朱唇……
「珍珠衫和龍珠帽正鎖在我的保險箱裡!」金範昇指著他床畔的那隻巨型保險箱說。
「賀小姐妳住什麼地方?我怎樣找妳呢?」金範昇一面又向賀希妮招呼。
仇奕森將侍者打發後,閂上了房門,走至金燕妮的跟前,搖首嘆息不迭。
「妳搞錯了,我不可能是妳的對象!」
「剛才那位穿白狐裘的女郎呢?」他問。
「在博覽會還未結束之前,那是不夠的!」金燕妮哽咽著說:「家父什麼都不懂,他會有什麼能耐可以保護兩件寶物不落在他人的手中?現在距離博覽會結束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你忍心半途而廢麼?那麼過去所盡的努力豈不全付諸流水了嗎?」
駱駝向仇奕森擠眼扮了一張鬼臉,嘖著嘴說:「仇老弟,真有你的一手,到這時候,你還有心思談戀愛麼?」
女郎說:「賀希妮是我的名字!」
「我住『墨城大酒店』三〇三號房,你隨時都可以找我!」賀希妮說著,已溜出門外,還替金範昇帶上了房門。
「我不相信……」
倏的,房內電話鈴大響,金範昇說:「對hetubook.com.com不起,我先聽電話!」
金範昇卻一面向賀希妮招呼說:「賀小姐,妳不要穿錯了才好!」
「企圖盜寶的不光只有仇奕森一人,他幫了我的忙,阻遏了其他盜寶的盜賊……」
女郎說:「不!你不需要瞞我,你主要是保護那件珍珠衫和龍珠帽拖延至展覽保險時間屆滿,然後將它交還給展覽當局!」
金範昇一想不無道理,於是就趨過去,將所有的窗簾全扯開了。
金範昇仍持著聽筒,聽告密者向他報告。
「我們可否單獨談話?」賀希妮卸下了太陽眼鏡,向金範昇左右兩旁的人瞟了一眼。
仇奕森苦笑說:「這不能怪妳父親,我們的對手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使用各種手段,令尊一定聽了不少的讒言!」
金範昇搔著頭皮,呆了好一會,忽的面露疑惑之色,說:「賀小姐,妳既然和仇奕森熱戀,為什麼會將真相告訴我呢?」
金範昇勤苦出身,事業雖然有了成就,但是對珠寶古物卻沒有見識。他說:「究竟那一件是真的?那一件是假的?」
「不!仇叔叔,我是真愛你的!所謂的以身相報,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她再次投進仇奕森的懷裡,抱得很緊。
「很容易就可以分辨的,真正的珍珠,不會是圓溜溜的,同時,我國有一句成語,說是『人老珠黃』。這件珍珠衫和龍珠帽既是清朝乾隆時代的古物,珠子的色澤會比較黃一些,以此類推,不難查出它的真偽!」
金範昇再撥電話到「墨城大飯店」的服務臺詢問,該酒店的住客名單中,根本就沒有賀希妮其人。
女郎來至「金氏企業大樓」,經門房電話傳報後,金範昇請門房將女郎帶領上樓。金範昇的寓所,防衛甚為嚴謹,門鎖是一重又一重的。
「有第三者介入!」
「啊!」金範昇渾身打了一個戰慄,當然他不會相信,仇奕森和金燕妮的年齡懸殊,而且又是爺叔輩,他怎會和晚輩談戀愛呢?仇奕森走江湖向來講道義,他就算荒唐,也不至到這種程度。
「仇奕森盜寶的用意原是為討好我,因為我的家境貧寒,又極具虛榮心,他為了討好我,所以不惜用盡各種的手段,周旋在幾夥賊盜和你老人家之中,整個佈局,安排得天衣無縫!」
他心中惦念著的,是仇奕森和他的女兒金燕妮私奔的問題,於是立即撥了電話至「大西北航空公司」,查詢後天下午四點三十分起飛的班機的旅客名單。經該公司的職員查看名單之後,回答稱訂機位的旅客名單中,並沒有仇奕森和金燕妮的名字。
金範昇咽了一口氣,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流露於色,吶吶說:「現在左右沒有人,妳可否告訴我妳的來意?」
「有何見教?」
賀希妮擺出了「時裝表演」的幾種姿勢,美人與珠寶相映更美,金範昇渾身血液沸騰,張口結舌吶吶說:「不可能的事,兩件寶物在我的保險箱裡……」
「說出來你可能會感到非常驚訝,做夢也想不到!」
仇奕森對駱駝既厭惡又感激,厭惡的是這個人一直「陰魂不散」,行動鬼祟,隨時隨地都在窺覷,隨時隨地都在施逞他的陰謀;感激的是駱駝及時趕來,解救了他的窘局。
「怎麼回事?」
「他懷疑到你的頭上,就是大不應該的了!」金燕妮說。
仇奕森驚訝不已,說:「燕妮,妳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實在說,我自從在機場和你相遇之後,心中便仰慕不已,只是你我之間有著一道輩分的樊https://m•hetubook.com•com籬。其實這樊籬是虛偽的,只要其中有一個人鼓起勇氣將它跨過!」
「噢,我們的年齡懸殊,我足夠做妳的父親!」仇奕森說。
金範昇頓覺事情很有蹊蹺,又匆忙回到房間裡去。
賀希妮說:「你房間內的光線太差,何不拉開窗簾比較,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這只怪我過去的名聲不大好!」
槍響之後,駱駝、左輪泰等一行人全向葡萄園趕過去,算是給孫阿七解了圍。
金範昇手忙腳亂的開了保險箱,取出一隻花布包裹,將它解開來,正是仇奕森交給他的那件珍珠衫和龍珠帽呢。
當駱駝和仇奕森進入「滿山農場」拜會左輪泰議和之際,一位妙齡女郎進入了「金氏企業大樓」,請門房給領路,直接登門拜訪金範昇而去。
金燕妮說:「我不知道,你中年喪偶,心中也深感寂寞,自然也需要有個伴的……」
賀希妮一口氣將整杯白蘭地嚥下,然後接上一支煙,插在象牙煙嘴上,金範昇為她掣亮打火機燃上。
「誰呢?」
金範昇含糊說:「仇老弟盜寶成功之後,已經將兩件寶物交由我保管。」
仇奕森說:「不能怪我……」
「唉,我們的感情有了變化!」賀希妮說時,眼眶紅潤,幾乎就要落淚了。
「妳貴姓?……」他喃喃地說:「請問芳名?」
三〇三號住著的是一位印度人,他連英語也不會說,「咭帝嗎呢」,金範昇連半句也不懂。
金燕妮和仇奕森同時吃驚,這樣仇奕森方才掙脫了金燕妮的纏抱。金燕妮剎時臉紅耳赤,嬌羞萬狀,趕忙背轉身去迴避。
「我說的句句是真心話!」
金範昇連日裡都是心亂如麻,他已失去了主見,經過了一再考慮,終於破了他自己「閉門不見客」的誡條。
「我也搞不清楚,不過在這兩套珍珠衫和龍珠帽之中,總有一套是贗品,仇奕森不是騙了你就是騙了我!」
「仇叔叔,我不知道可以用什麼來報答你。」
「仇叔叔!不!我應該稱呼你為仇奕森了,希望你也愛我,哪怕是有一點意思……」
阿福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金老先生,我在你這裡已經十多年了,你待我一直都很好,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藏在心中非常的不安……」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吶吶說。
「家父對不起你,我深感難過,對一個病人請你多多包涵,他老人家也是為謹慎而失態,假如『燕京保險公司』被拖垮的話,『金氏企業大樓』就全完了,那時候,我們一家人死無葬身之地!」
「我是真的愛你,我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鼓足了勇氣向你吐露真情,難道說你還不肯相信?」
門房阿福滿臉傻氣,站在金範昇的身畔,像是有什麼事情想向他的主人報告,然而又欲言又止。
朱黛詩的汽車出現,給孫阿七指引了目標,他溜進了葡萄園,被關人美發現,鳴槍示警;幸好孫阿七有飛簷走壁的功夫,逃得快,要不然,鐵砂彈是吃定了。
「噢,亂|倫了,我是妳的長輩!」
「喂!你說什麼『大西北航空公司』?幾點鐘的班機?」金範昇一面又應付著電話的聲音。
金範昇是上了年紀的人,對女色而言應該是「心如止水」了。然而,面對著如此的絕色美人,不由得也會感覺血壓升高,有飄飄然的感覺。
金範昇原打算拒絕的。那女郎說:「不要拒絕,否則您會後悔的,事關你們『金氏企業大樓』整個未來的命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金範昇有點手忙腳亂的,他還搞不清楚打電話向他告密的是什麼人呢?
「仇叔叔,你忍心和圖書見死不救嗎?」
金範昇在事前就接到這位妙齡女郎打來電話,她自稱是仇奕森的情婦,說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面和金範昇磋商。
告密者說:「我可以告訴你最正確的消息,仇奕森和金燕妮已經訂好了後天下午四點三十分起飛的『大西北航空公司』的班機,你只要打個電話到該航空公司去查問,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我的家庭已經面臨崩潰,說來生,是以結草銜環相報,說今生,除了以身相報之外,我還剩下什麼呢?」她說時,羞愧得以雙手掩面,粉頸低垂!
「不行!」她再次跺腳發嗔。
「哪一件是妳帶來的?」金範昇問。
「那麼你現在又為什麼說呢?」
「當然,當然!」金範昇似乎有點神不守舍地回答。
女郎說:「電話中說話不方便,你無需疑神疑鬼的,我純是一片好心,假如您拒絕和我見面的話,你會後悔終生,禍延子孫!」
女郎說:「仇奕森告訴我的!」
金範昇是一個老實人,匆忙打開酒櫥,就給賀希妮斟上了一杯白蘭地。
「因為仇奕森已經將由博覽會裡盜出來的珍珠衫和龍珠帽交給我了!」
「仇奕森沒有理由騙我!」金範昇說。
「啊,你總算是回來了!」她吶吶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金範昇也搞不清楚,他聳了聳肩,將兩件寶物重新鎖進保險箱裡去了。
賀希妮說:「我穿我自己帶來的一套,我們改天再談!」
「博覽會發生劫案的第二天,有一位陌生人給仇奕森先生送來一隻包裹,裡面是一件珍珠衫和龍珠帽,事後,仇先生讓我將它送到郵局,寄給林邊水……」
「墨城大酒店」在墨城而言,是最高級的豪華酒店,價錢貴得嚇人,沒有相當的身分,誰會住進這間酒店呢。
只見賀希妮慌慌張張地回至桌前,取起卸下的珍珠衫和龍珠帽。
賀希妮說,「真奇怪,假的也造得這樣像!」
仇奕森趕忙將金燕妮推開,但這位女郎癡纏不捨,使仇奕森感到狼狽不堪。仇奕森畢生自命是英雄好漢,從不迷戀女色,然而,他曾在女人身上栽過不少觔斗。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
「哼,你當我是小孩子!」她的雙手像水蛇似地,已繞至仇奕森的脖子上。仇奕森渾身發顫,他應付女人的糾纏還從來沒有這樣糟糕過。
仇奕森斟了一杯酒,燃著了煙藉以解愁。忽的,金燕妮醒過來了。她瞪大了眼,注視著仇奕森,以為是在夢中呢。
那位女郎的打扮頗為歐化時髦,大概是最新的巴黎冬裝,無比的華貴,也說明了這位女郎的身價並不尋常,由她的衣著和首飾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仇奕森尷尬不已,吶吶說:「妳和何立克正好是一對……」
是夜左輪泰宴客,化敵為友,他希望江湖上的幾位朋友肯拔刀相助,共同對付蒙戈利將軍府,以解決「滿山農場」的危機。
「妳說得太嚴重了!」
賀希妮開始說:「我和仇奕森雖然年齡懸殊,然而我們相戀已有五六個年頭,曾經山盟海誓,一個是非君莫嫁,一個是非卿莫娶!」
原來,槍是關人美開的,她發現農場裡有可疑的人出現。那正是孫阿七,他是奉駱駝之命,潛入農場搜查林淼的下落的。
仇奕森只好去吻她的額角。
金燕妮使出她的刁蠻,跺腳說:「不!你先吻我,表示你已接受我的愛!」
「我和令尊是弟兄稱呼,是妳的長輩……」
「不遠千里而來,是值得教人羨慕的,不過,他能順道看看老朋友,我也非常感激的!」
「交由你保管的是贗品!」
「事實就是如此,我不忍見你受人所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