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衣冠
緊張地放鬆

一九九五年一月二十八日
香功師傅說:放鬆:頭鬆、頸鬆、肩鬆、背鬆、腹鬆、腰鬆……
真可笑!身體語言透露了什麼心理?
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是打靶行m.hetubook.com.com刑。瞿秋白行刑前的照片才瀟灑呢!雙腳擺成很悠然的姿態,雙手隨意得很,一臉從容,在小亭前那麼站着,是個風景前的旅人面貌。我嘛,不過去旅行,緊張什麼?
放鬆、放鬆,不hetubook.com.com要緊張,等一會兒,我們去喝下午茶、去米埔看鳥,去郊外看雲吓?
每張照片,「幾乎無一倖免」,我的雙手,擺了相同的姿勢:一手握拳,一手緊緊也握在握拳的手上。看起來,好像給人用繩子紮着,還有點掙扎的和-圖-書樣子。
於是,我想到自己的心。
於是,我想到自己的腦袋。
電視上「救心」廣告,一個個拳,一下放一下收,象徵了心的律動。收緊了的拳,心會怎樣?
你緊張什麼?
每當睡醒,總發現自己雙肩聳得很高,雙手握拳,沒有夢,倒似在和-圖-書夢中挑過重擔,或者打了一場架,疲累得很。記起人家說:放鬆,我就立刻舒一口氣:唉!強迫自己雙肩垂下,雙掌攤開。簡直荒謬,這樣認真緊張地放鬆!
朋友說,放鬆、放鬆。
一疊照片,最近拍的,友人交給我。
看着握着拳的手,想起看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的腦和心,嘩!好緊張!彷彿感到自己:紮埋一舊。
腦袋的組織很複雜,一團團腦膜包住的什麼大腦小腦,密密麻麻,擠擠擁擁。如果緊張起來,會是怎麼的一個樣子?
有些是在我不察覺的情況下拍,有些是一群人很刻意:「我們來合照」就呆呆站着坐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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