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戀。廣東話的陰險毒辣成分早已深入骨髓,有時寫得興起,不免要在紙上出現,才覺對得起自己。那是廣東作者最虔誠最忠於自己的時刻。
和*圖*書在文教版見一位投稿者誠懇正經地談寫作之道,很隆重引用余光中先生的説話。
本人甚迷廣東話,又不敢說普通話,下筆常文https://m.hetubook•com•com
白廣夾雜,而余先生永遠也不會體諒這種自戀加自卑心情的。
余先生在書序中說過自己寫了這麼多,自信也已在文學和圖書史上寫下一定的重要性/地位/價值,之類。但這種話只有大家才能説。
先談自卑。寫作雖然是生活裏頭最重要最神聖的部分,然而,最終也不過是一些https://m•hetubook.com.com潔淨的自瀆行為罷了。只在單薄的稿紙短暫的報紙寫自己給自己看,幾時有過傳之於後世澤及萬代的妄念?
是不是生來命苦呢?很想探問用純粹白話改寫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家常對話的廣東名家,有沒有為自己感覺改頭換面的感覺。
投稿者說像我等寫作人,大忌是病句和廣東話。然後引余先生:香港人如果不能擺脫方言成分,對作品流遠程度,影響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