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紀末荒涼
還原作用

平常看報紙都是靠在一張純白枱面上看,總有大大小小油墨留下;四五月間每天看兩三份報紙,一夜間就印滿了大量黑手,抹淨了又等第二天,慢慢就相信,是沒有還原的一日了。和-圖-書我的書枱原來也不是白色的。
我對着白色的枱面,想着丁,那是必然的,丁的面不那麼白。十數日間,只剩下極少數的黑手,忽然像要掌摑我,別有用心https://m.hetubook.com.com
偶然我們的國家有大事發生,便十分關心,看大量報章,疊起來,一星期有一年那麼厚。我們一起專心看電視,就不太關心少了甲還是多了乙。丙在和-圖-書遊行當日看電影,我們便說:你還看電影。十日之後,我們又説:你去看電影,怎麼可以少了丁?始終丁才是必然的。
原以為一個國家的動亂會拆散了甲乙丙丁,誰知,自小學起我和*圖*書們就唸甲乙丙丁,然後才到戊己庚申,這是必然的組合,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看完電視新聞激動邊遊行邊叫喊,流了淚捐了錢,我們又回家吃飯或上茶樓談心,訂了場打一小時壁球,買好票看〈親親表妹和_圖_書〉。
那次飯局有甲乙丙,甲問為甚麼不叫丁呢?為甚麼一定要丁?甲乙丙丁並非必然並存的。沒有丁,我會繼續吃飯和談話,和唱歌,和笑。那麼我就相信,丁不是必然的。
有些事出於偶然,更多事情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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