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愛莉.基南,」她說,「我認識你奶奶,我小時候她曾照顧我,我也帶過她跳舞,她很喜歡。」她笑說,「她常對我提起她寶貝的小孫子基特,乖得不得了,她常說,不像那個瘋丫頭。」
「妳是約翰.艾司庫的朋友。」我說。
「不知道。」我說。
愛莉眨眨眼,回過神來想著如何答覆。
「那麼,」有一天,地理老師杜布斯先生問道,「那麼,愛莉.基南小姐,你在上半堂課對於冰磧有何了解?」
「好吧,妳不是。」我說。
我咬著下唇。我想告訴她,我覺得和圖書艾司庫也許粗野,但他對我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我想告訴她,我開始相信他說得對:也就是我像他、他像我。我想到爺爺說過那個礦坑,他說他怕那個礦坑,卻又不能自已地被它吸引。然而看到她站在我的面前,挑高眉毛偏著頭,我知道如果我這樣說,她一定會嘲笑我。
「對不起,杜布斯先生,」她說,「我看不出這個題目和我的性向與志願有任何的關係。」
「新來的先生,」她說,「乖寶寶先生,」她頓腳,想了一下,「他是個野孩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又說,「這你是知道的,不是嗎?假如你不知道如何應付他,他會給你惹來一屁股麻煩的。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家庭作業,寫你的故事,新來的先生。」我聳聳肩。
我任由她走在我前面,但她猶豫一下。「你為什麼想知道?」她說,轉身瞪著我。
因為愛莉.基南的緣故,我才加入這個圈圈。一天下午放學後,我走出學校,看到艾司庫那一票人在學校門外集合。其中有巴比.卡爾和其他人,那時愛莉默默地站在邊上,見我望著他們和圖書,便朝我笑。她的年齡和我一般大,住在我家後面,她家附近有一座公園,位於石門的中心地帶。有一天上午,她在上學途中從後面追上來與我說話。
我們一起走到學校。
「不知道,」我說,「只覺得有點……」
「我和他談過話。」
「乖得不得了,」她說,「現在還是嗎?這話是真的嗎?」她盯著我笑。
「不知道,」我說,「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在我在學校門口見到她之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又一起上學。
「她是個非常可愛的人,」她說,「你一定很傷心,她去世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都很難過。」
我們繼續往前走。
「你聽著,」她說,「以我對你的了解,我不認為我們所做的事適合你。」
「嗯。」她又說,腳步加快。
「我看過妳和其他人一起,在校門口。」
「哈,不會融化的奶油,嗄?」
「有點!他是個老粗,他是個野孩子。」
她為此遭到禁足,學校並寄了一封警告信到她家。
「你是班上的紳士,」她說,「或者只是因為新來的緣故?」她還是緊盯著我,兀自開心地笑。
「他會拿你當早餐吞了,」她說,想了一下,搖搖頭,「瞧你,」和-圖-書她說,「你一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不是嗎?」
她望著我,嘴唇緊閉,「嗯。」她說。
「我敢說,他一定咒罵你。」她一個勁兒瞪著我,雙手扠在腰上。
說完,她轉身,邊跳著舞走開。
愛莉個子瘦小,她在學校因為塗口紅、擦眼影而遭校方申誡。她穿紅鞋和黃色的牛仔衣上學。她在班上嘲笑老師,把書本捲成筒狀,喜歡即興杜撰一些由猛龍、魔鬼和受困少女編成的神怪故事。遇到她討厭的課,譬如地理,她會望著窗外發呆,修她的指甲,做著將來有一天在電視愛情肥皂劇中軋一角的白日夢。
我把頭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