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對顔色不敏感。
房東太太離開,我穿上睡袍。
「什麼事?」
「外面有個學生想和你談談。」
「我知道那個指南針是誰掉的。」
他沒有笑,也不是反問。
你又游過來了嗎?
我沒有馬上認出他——哦,對,這是B姓氏中的一個!
「誰?」
他們偷偷閱讀所有的刊物,但是只是為了能夠嘲笑它。
他們的理想是譏刺蔑視,即將來臨的,是冰冷的時代。
意思是我們互相理解?
「你相信T會做出這種事?」
「我知道。」他說。
我有五個姓B的學生在班上,但是這個B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他來做什麼?他怎麼會沒有在外面跟著遊行?
B之前說了什麼?
「T總是說,N很笨。」
「我心裡很不安,是關於指南針。」
「為什麼不是?」
我的注意力被引起。應該怎麼樣比https://www.hetubook.com.com較好?
我問B:
「昨天我們聚會時,在報紙上讀到您關於小盒子的證詞,大家都說您是我們唯一知道的、熱愛真理的成年人。」
只是為了能夠嘲笑一切?
我們的眼光相遇。
「指南針?」
「對,我們組了一個讀書會,最近又有兩個人加入,但是他們不是學生。他們一個是銀行的學徒,一個是聽差的小伙子。」
「一個人笨就要殺死他?這不能是動機吧!」
我像觸了電一樣跳起來。
朱利歐.凱薩是怎麼說來著?
「因為他到處在找那個指南針,對了,我們是睡在同一個帳篷的。」
我眼前浮現T。
他笑笑說,「我請了病假。」
「規章?」
一個學生?他找我做什麼?
「進來!」
我看著B,想到Z。
這套晨褸是我聖https://m.hetubook.com.com
誕節時得到的禮物,我的父母送給我的。他們總是說:「沒有晨褸你怎麼生活!」
你的頭是否正從黑暗的水中抬起,你看到網子了嗎?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幾乎是驚訝。「誰都有可能啊!」
「謀殺?不是誰都做得出來吧!」
反而有些悲傷。
「我們每一週都會聚一次,讀所有被禁的刊物。」
「那就糟了!我們已經有四個人了!」
「我希望你是班上唯一一個這樣想的人!」
我不自覺地想到T。
「為什麼是跟我?」
四個人?已經這麼多?
「是的,他想看過程是怎麼樣的,他也一直在幻想,他想看一個孩子是怎麼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老師,」我繼續聽著B的聲音,「我們可以安心地跟您說任何事,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到這裡來告訴您,我有懷疑的嫌和圖書犯,跟您討論,我們應該怎麼做。」
「N倒下了。陌生的男孩彎下腰去看他,然後把他拖進溝裡。」
你知道什麼?我心想。
他游啊游,游啊游。
有人敲門。
「另外三個是誰?」
「T總是想知道,事情實際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走到窗邊,一時說不出話來。外面遊行還在繼續,父母帶著孩子一起。我突然又想到,為什麼B這個時候在我這裡,而不是在行列裡。
「接著呢?」
夏娃在法庭上怎麼說的?
是的,他想說是。
為什麼?
是啊,冰冷的時代來了。
學生開門進來,鞠躬。
我不得不微笑。
「是的,我在報紙上讀到,死掉的N身邊發現一個指南針,這個指南針沒有人知道是誰的。」
「這我不能說。我們的規章禁止我說出來。」
「但是T為什麼要把N殺死?有什麼原因嗎?完全沒有動機和圖書
!」
晨褸的顔色綠紫相間。
「然後呢?」
「我不再喜歡跟著遊行了,被人呼來喊去我也不要再忍受,每個人都能對你大聲喝叫,就因為他們大你兩歲!然後還有無聊的演講,内容千篇一律,純粹的胡說八道!」
「然後你們聚在一起坐著,對一切嗤之以鼻,是嗎?」
「哦,才不是!我們嚴格禁止嗤笑,這是規章第三條!對一切抱著輕蔑態度的人已經夠多了,例如T。但是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們聚在一起,然後討論我們所讀到的東西。」
「哦!」
「你還記得嗎?老師,你那時候說黑人怎麼樣怎麼樣,就是我們去營地訓練之前的那個年初?那時候我們不是都簽了字,不要你教了——但我只是在壓力下才簽字的,因為你對黑人的看法當然是對的。然後我逐漸發現,還有另外三個同學也是這麼想的。」
「請等一下,我馬上和*圖*書就好!」
我在刷牙的時候,房東太太出現。
「老師,」他開始說,「我考慮了很久,一直在想,這也許很重要——我覺我必須說出來。」
「什麼?!」
「當然這不是動機。但是,老師您知道嗎,T的求知慾非常嚇人,他什麼都想清楚的知道實際上是怎麼樣的。他曾經跟我說過,他想看看一個人是怎麼死去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接著我們就聊,世界應該怎麼樣比較好。」
T?
他一語不發,看著角落。
「我不會告發你的。」
「你不會是想說,T和謀殺案有關係?」
「一個讀書會?」
他對法官說:「老師總是只說世界應該如何,從來不說世界實際上是什麼樣子。」
「T。」
「你怎麼沒有去參加遊行?」我問他。「遊行不是你的義務嗎?」
「你怎麼知道,指南針是T的?」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