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興嗎?
她還繼續在微笑——
這對眼睛沉靜黝黑如我故鄉森林裡的湖泊。
警探把紙撿起來。
我頓住——
然後她大叫:「這沒有道理!」
那位先生是不是也出現了,祂不在乎您的時間安排,不在乎您是不是方便,夫人,因為祂走遍所有的道路,無論大街或是小巷——
是!
因為上帝就是真理。
像T這樣的少年少了一個!
是的,我很高興!
T的母親似乎完全崩潰了。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級警官問我。
大門是敞開的呀——
上帝便是如此看進我們的深處,我突然有這個想法。曾經,我覺得祂有著陰險、尖銳的眼神。不、不、不是的!
她開始笑出聲——聲音越來越響!
她瘋了嗎?
什麼?
然後從她身上掉出一張紙片——似乎有人故意打她的手讓紙片掉落。
而在被撿起來的紙上,T寫下了他被逼死的原因:「因為和-圖-書老師知道我用石頭殺了N——」
T的母親看著窗外。
她搥打自己,僕人扶住她。
房間裡變得異常安靜。
突然間她又微笑了,還衝著我點頭。
我只聽到「上帝」這個詞。
腳步聲?
「說,是你把小盒子弄壞的。」我又聽到那個聲音。「幫幫我,別折磨我。」
鋸木廠嗎?
因為儘管我自己對犯罪的人有責任,但當一個有罪的人被毀滅時,還是一件暢快人心的事!我盡情地訴說一切原由。
「鋸的,在鋸和圖書的!」她反覆的低語——
T的母親為什麼在微笑?
她聽見什麼?
她也看到了窗邊的孩子們?
外面是晚上。
是一張皺巴巴的紙。
看著我的,不是她的眼睛。
而當我敘說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非常輕鬆,因為T不在了。
「試圖阻撓是沒有意義的,」我說,說的同時,我突然聽到了我自己的話語。
眼裡的悲傷似沒有光亮的童年。
不,這明明不是她。
她精神崩潰了。
她仍然在自己身上到處搥打。
她坐在那m.hetubook.com•com裡,一動不動。
大家嘗試安慰她。
「先生們,」我說,「有一家鋸木廠不再鋸木,停工了,而且還有孩子們坐在窗邊借天光給玩偶上色。」
現在T的母親又盯著我看了。我聽到自己說:「您的兒子可能是我逼死的——」
T的母親現在慢慢走到警官面前,她開始說,輕聲地,但是堅定地說:「我不想讓自己丟臉,」她說,「但是當老師剛剛提到窗邊的孩子時,我就已經在想:啊,現在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我們原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到的紙條上寫著:「老師把我逼死了。」
這是怎麼了?
她似乎在傾聽——
她又是尖叫又是嗚咽——
接著我開始敘述那個擊殺N的陌生男孩,述說T想親眼看著人的到來和離去,出生和死亡以及一切發生在之間的事,這些他都想一一地、仔細地觀察。所有的奥秘他都想探究,但是只是為了如此一來,他就能高於一切——高高在上地蔑視一切。他不懂瑟瑟發抖,因為他的恐懼只是因為怯懦。而他對事物真相的喜愛,不過是出於對真理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