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放下女人的毛毯，站了起來。要是她對他存有一絲絲的愛意，她應該早就知道正確的答案了。

「我知道妳愛我，」他說，「可是我要妳用自己的方法說出來。」破布下傳出柔弱的抽噎聲，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好啦，好啦，」盧卡斯嘆氣，「等我走了，你就可以把那女人幹掉了。」

「魔鬼燒不起來，」盧卡斯痛苦地扭動身軀時，父親總會這麼說。「但是他懼怕火焰。」

守衛傻傻地瞪著老闆，這番話對他來說簡直就跟外星語一樣艱澀難懂。

「你把她弄死了嗎和*圖*書？」盧卡斯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在閒話家常。

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手指撫過那片指甲，緊接著他把它拔了出來，厭惡的往地上一丟，臉上的鮮血也跟著湧出。

盧卡斯有點氣惱，不過也就算了，他之所以雇用此人，可不是因為他有顆聰明的腦袋瓜。「把那女孩子綁起來，」他命令守衛，「我有些私事要處理。」

女人舔了舔變形的嘴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盧卡斯走出牢房，把門鎖上，那張毛毯嗖的一聲起火燃燒。

「說啊，」他柔聲說，「妳為和*圖*書什麼愛我？」

兩道最深的傷口劃過他的左眼，其中一道甚至割破了眼皮，落在他的頰上，上面還嵌了一片撕下來的指甲，同時就連他的兩條手臂也滿是傷痕，最糟糕的是女人甚至咬了他一口，從他手臂上咬下一塊半月形的肉來。

盧卡斯微笑。「理查，人人的心裡都住著一隻野獸。我們自認為是有文化教養的人，想要制住牠，但只要情況許可，野獸立刻就會脫韁而出。」

盧卡斯走進牢房，坐在另一名俘虜身旁。他的實驗失敗了，毛毯下的那人只不過是一ｈttｐs://m.hetuｂooｋ.ｃoｍ•com隻無情的野獸、沒有內涵的軀殼。

他煩躁地嘆了口氣，掏出一小瓶擠壓瓶裝的打火機油，並把油全都倒在毛毯上。女人動也不動，就連他把點著的火柴往她身上一彈，女人還是沒動。

盧卡斯記住了該用哪些答案回答父親的問題，但即使他全都答對了，他還是得慘遭火刑。父親認為魔鬼只認得火這個敵人。唯有這個元素才能讓魔鬼躲在深深的地底下，而且待他利用罪人的軀體竄逃而出時，也只有火才能將他驅回原處。

他的手指滑過觸控板，在桌面上開啟了八ｈttps://ｗｗw•heｔubook.ｃｏm•coｍ個視窗，每個視窗各自顯示一台保全攝影機送來的即時影像。聯合車站後有一台熟悉的車子正在綠色的草地上飛馳，他一見便皺起眉頭，按了下按鈕，把那台攝影機的影像放大成整個螢幕。

他撫摸著毛毯，感覺到那個虛弱的女人正在破爛的羊毛下不住顫抖。

守衛遲疑半晌，又轉頭看看後面。

肩膀肌肉過度發達的守衛連脖子都埋在肌肉裡，他很想聳聳肩，卻差點兒使不上力。

牢門開了，盧卡斯的守衛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臉上幾條長長的抓痕仍在滴血。

他看著貼在牆上那m.hetubｏok•ｃoｍ•cｏｍ一大堆的照片，她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那台車子停住之後，有三個男人下了車，盧卡斯氣沖沖地抓起電話。

盧卡斯回到臨時的辦公室裡。沒有窗戶的土牢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家具，地上鋪有一塊很簡單的地毯，其中還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桌上放了一台高級的蘋果筆記型電腦，螢幕有十七吋寬。盧卡斯打開筆記型電腦的電源，手指拂過鍵盤連到主機，控制所有的系統。

盧卡斯湊過臉頰，拉開了毛毯一角。女人凹陷的臉上滿是瘀青，驚恐的雙眼已經變成兩處紅穴，毫無生氣。

「這賤女人把我抓成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