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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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能被像你這樣的記者採訪。」
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珠兒心想。「十一點你方不方便?」
珠兒開始下樓梯時,最後一個可能的念頭浮現在她腦海中。如果說巴頓的死不是意外,如果真不是的話,那麼麗莎是在什麼時候得知這個事實的呢?
答錄機的聲音停止。「威廉太太,我是《雷覺星報》的珠兒.派瑞。希望沒有太早打來打擾到你。」
「不能在電話中說。」
她在想該怎麼弄到照片時,起身把另一片吐司放入烤麵包機。「有什麼不可能呢?」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叫起來。別人就可能會有麗莎的照片吧。上週我跟瑪瑟拉.威廉聊天時,她就曾說到奧黛麗在嫁給泰德.卡瑞特的婚禮上,麗莎的臉有多麼臭。今天我就先去找她。或許我應該先打個電話過去,免得她人不在。如果她知道了我會去,一定會等我。否則她可能會拿起她的掃把就這麼飛走了,到處去挖人家的隱私呢。
鮑伯人就住在莫里斯郡。她打電話時剛好逮到鮑伯要出門上班的時https://m.hetubook.com.com間。「好啊,珠兒,我可以用電腦幫你做成長照片。」鮑伯允諾。「如果你可以在今天發照片到我信箱,明天晚上前我就可以搞定。不用說囉,你找的照片要越清楚越好。」
答錄機喀啦一聲開始在響,這時瑪瑟拉接起了電話。「等一下,」她的聲音蓋過答錄機的留言。她的聲音似乎有點不高興,珠兒心想。或許我真的把她從浴室裡挖出來了。
珠兒在洗碗機的玻璃門上看到自己的臉,揪了一眼,吐了吐舌頭,開始嘆氣。頭上的瀏海真的讓我像隻牧羊犬,她心想。算了,我也沒時間浪費在美髮沙龍裡,乾脆就自己剪吧。又有誰在乎齊不齊?反正頭髮一定會再長回去。不過有人的頭髮就是不會再長了,她想到自己的編輯肯.薩爾基時,又加了這句,還在心裡偷偷笑。
想到瑪瑟拉.威廉圍著一條浴巾,全身溼答答將水滴在地毯上,就讓珠兒覺得這通電話打得還真是時候。「我替《雷覺星報》星期天特刊和-圖-書寫了個專欄,『內幕報導』,」她先解釋。
珠兒聽到喀擦一聲,人卻還站在那裡呆著,好一會兒直到聽見答錄機提醒她是否要重播或者掛斷為止。致命的意外,她想著。薩哈是威爾的騎馬教練。威爾.巴頓會死是薩哈的錯嗎?他沒有陪同巴頓,讓他自己一人前行真的是無心的嗎?
珠兒邊思索邊在全麥吐司上塗抹果醬,喝了口咖啡。破壞案發生後,報紙刊登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之前麗莎和父親、母親的合照。有一張是他們三人在春日湖畔沙灘上的合照,另一張是奧黛麗贏得獎盃時在匹沛克騎馬俱樂部的照片,還有一張大概是什麼高爾夫俱樂部裡的照片。然而,在這幾張裡他們三人都不怎麼清楚。奧黛麗大概是在這之後的一年多嫁給泰德的吧,珠兒心想。我猜《每日紀實》報應該有採訪到他們那場婚禮。
「不會,一點也不,派瑞小姐。我剛剛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小時,電話響時我人剛沖完澡。」
珠兒的第二片吐司已經放在眼前,她腦筋卻還在雲遊四海。我和_圖_書得找出誰是薩哈。我要去警察局一趟,看看克萊德.爾黎有沒有在。才不要先告訴他我對西莉雅.諾嵐的調查結果,我想跟他聊一聊,聽聽看事情的進展。克萊德是個喜歡發表意見的傢伙。聽聽看他是否有感覺到西莉雅.諾嵐或許、或者得說有可能就是麗莎.巴頓,這倒會是件有趣的事。
「我知道那個專欄,我很愛看呢,」瑪瑟拉插入話題。
「不知道你有沒有巴頓家的照片呢?」
或許還是有可能——這可是關鍵性的字眼。克洛格或許真是遠房親戚,或許真的收養了跟西莉雅一樣大的養女,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證明西莉雅就是麗莎。還有另一件事,珠兒想到,那一晚泰德.卡瑞特遭槍傷打電話報警時,是克萊德.爾黎接的電話。他或許會知道這裡面是否有個叫薩哈的人物。不論他是誰,在那段期間一定很重要,不然為什麼麗莎一說出這名字就會顫抖害怕?
「我正在準備麗莎.巴頓的專題,聽說你和那家人很熟。我在想可不可以去你那裡採訪,問一些有關巴頓家www.hetubook.com.com,特別是麗莎的事。」
「有,我當然有。你知道,我們可是老朋友。當奧黛麗嫁給泰德時,他們就在奧黛麗家中的花園辦宴會。我可是拍了一堆照片,只是先警告你,裡頭的麗莎沒有一張是在笑的。」
星期三早上,珠兒.派瑞打電話到報社,找肯.薩爾基談話。「我挖到大條新聞,」她告訴他。「你叫別人去報導法院的事吧。」
她下了決定後,就快速大約整理了一下早餐吃剩的吐司和咖啡杯,上了樓,把棉被甩一甩,想整理一下床,又走進浴室沖澡。身上以一條粗棉浴袍包裹住她略微肥胖的身軀後,打開了窗戶,試探了外面的空氣,決定了穿運動服出門是最適合今天的氣溫。儘管這套運動服從來沒被穿出去運動過,珠兒心想。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啦,她以安慰的語氣告訴自己。
「你人真好。瑪瑟拉,請你想想,回憶一下,奧黛麗或威爾.巴頓或泰德.卡瑞特身邊有沒有個朋友叫薩哈的?」
「好啊,可以說說嗎?」
「請叫我瑪瑟拉,珠兒。」
九點鐘,她和圖書打電話給瑪瑟拉.威廉。我猜她可能還在每天一小時的跑步機上跑,珠兒心想,因為電話已經響了三響。或許她在沖澡。
「一個小時絕對綽綽有餘了,還有,威廉太太……」
「喔,我知道薩哈是誰。他是威爾.巴頓在華盛頓谷學騎馬的教練。威爾生前最後一天,就他去世那天,他拋下薩哈一個人騎,又選錯了路,才會發生致命的意外。珠兒,我全身溼答答站在這裡,還是十一點再聊吧。」
珠兒有個朋友,基特.羅根,他兒子鮑伯是紐澤西州的巡警,在電腦室裡擔任公職。她打了電話給基特,輕鬆地交換些玩笑,承諾該早點見個面之後,就跟他要了鮑伯的家裡電話。「我想請他幫個忙,基特,但是不想打電話到他工作的總部去。」
吐司跳了起來。一如往常,吐司只烤了一面。她只好翻個面,再放進去。還有一件事,我得去買個新的烤麵包機了,當她按下烤麵包機的壓桿時,做了這樣的決定。這臺機器快讓我受不了了。
「太好了,我十二點半有個午餐聚會。」
「那好,保持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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