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意外,」約瑟說:「我全家人發生了一場意外。」
「那說不定她唱歌給你聽了。」
「你有沒有去找愛芙琳?」約拿問得不疾不徐。
「對,她說的。」他答得很快。
「這個你不必回答。」莉絲貝很快地說。
「一個蛋糕。」
「是不是愛芙琳的弟弟:」
「我看了電視。」約瑟回答。
「不怎麼好……大概就是舒適吧。」
「你生日那天做了什麼?」
「為什麼?」默不作聲。「她在生你的氣嗎?」約拿問。
「錯了,這種訊問方式無法可管。」約拿拉高嗓門說:「他有權保持緘默,這沒錯,但我沒有義務告知他這項權利。」
約瑟閉上眼睛。
索拉柏繼續背對約拿,以毫無起伏的聲調說他不想談這個。「我非談不可嗎?」他問道:「我不是有保持緘默的權利嗎?」
「你別管。」約拿打岔道。
約瑟面如死灰。「我要找到那個該死的催眠師,咬斷他的喉嚨;我要追到他,他以及他的……」社工連忙移身到床邊,試圖關掉錄音機。「約瑟!你有權保持緘默…和*圖*書…」
約拿.李納接到丹妮耶拉.李察斯醫師來電時,還不到七點。據她解釋,她認為約瑟目前可以應付短暫的面談。
「不是她弟弟?那他是誰?」
說到這裡,索拉柏又再度變得謹慎而緊張,對約拿的提問一概含糊其詞地回答。約拿離開時,不禁好奇約瑟究竟對索拉柏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能讓他害怕到說出愛芙琳的所在?
當約拿上車要前往醫院,手肘仍感到隱隱作痛。他回想起前一晚,警務車的藍燈旋風般掃過索拉柏.拉馬達尼位於丹托倫登公園附近的公寓大樓前面。留學生頭那名男子被帶進巡邏車後座時,不停地吐血,並口齒不清地嘟囔著自己的舌頭如何如何。後來警方在該大樓地下避難室找到了羅尼.亞弗雷森與搭檔。原來他們被那兩名歹徒以刀子脅迫,鎖在地下室,然後將巡邏車開走,丟在另一棟大樓的訪客停車場。
「我聽不清楚,約瑟。」
「她看到你去高興嗎?」
「有沒有收到禮物?」
「你今年十五歲。」約拿繼續問。
「我和圖書不必回答你的問題。」約瑟說,並試圖舉起手指向社工。
約瑟睜開眼睛。約拿耐心等候,一面端詳他的臉。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社工看向窗外。
「說了一點吧。」他虛弱地說。
索拉柏聳聳肩說:「那就對了。」
「她有沒有送你禮物?」
「那麼她在哪裡?」
「沒有人告訴你出了什麼事嗎?」約拿問。
「他不是她弟弟。」
約拿將車停在神經外科部前面,穿過大門,搭電梯直上六樓,接著走過走廊,和值班警員打個招呼後便進入約瑟的房間。病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名迷人的女子。當她起身自我介紹時,那種注視約拿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吸引人。
約拿又回大樓去,按索拉柏的門鈴,並再一次透過信箱跟他說他的保鑣已經被捕,假如再不馬上開門,警方就會破門而入。
「非常感謝。」索拉柏依然面向窗外。
每隔一段時間,連接約瑟被刺傷的肋膜的Bulow引流管就會發出巨大的汩汩聲。引流會取代已不再自然存在的壓力,讓他的肺部正常和*圖*書運作。
過了片刻,索拉柏終於讓他進去。他是個虛弱的人,頭髮紮成馬尾,神情很焦慮,眼珠子不停地轉來轉去。但他還是請約拿坐到藍色皮沙發上,請他喝一杯甘菊茶,並為朋友的行為道歉。
她神情激動地看著他,顫抖著聲音說:「面談開始之前,你就應該告知……」
「有人想幹掉我。」他站起來凝視窗外。
「你為什麼會擔心自己的安危?」約拿啜著熱茶問道。
「不是。」
「我是莉絲貝.卡蘭,」她說道:「是社工,面談當中,我會代表約瑟。」
「我並不想讓他的健康受到危害。」約拿說著,將錄音機放到約拿臉部旁邊的桌上。
「那裡好嗎?」
「誰?」
「她說的嗎?」
「我怎麼知道?總之他不是她弟弟,而是其他不知道什麼。」
「她在家嗎?」
「嗨,」約拿招呼道。
「是的,不好意思,我叫約拿.李納,是國家刑事調查局幹員。我們通過電話。」
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五,上午
「你有保持緘默的權利。」www.hetubook.com.com約拿坦承。
約拿想到約瑟接受催眠時的聲音很不一樣,如今忽然變得氣若遊絲,幾乎難以聽聞,卻又略顯哀傷。「我想你知道出了什麼事。」
「她有沒有試圖要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約拿語氣平和地問。
他以詢問的手勢比了比錄音機,莉絲貝點頭同意。他啟動機器,開始描述情況:今天是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五,時間上午八點十五分,約瑟.艾柯接受詢問,希望能從中取得相關訊息。他接著列出房內在場的人。
「沒有,她……」剩餘的句子說得很小聲。
「不記得了。」約瑟說。
約瑟緩緩點了個頭。
「去她住的地方嗎?」
「我對這一切真的很抱歉。我最近遇上一點麻煩,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才會找來幾個保鑣。」
「我叫約拿,我是個警探。」
「好極了,」約拿同她握握手。
「沒關係。」約拿低聲說完又轉向約瑟。「你為什麼生催眠師的氣?」
「在小屋。」他回答。
「愛芙琳。」默不作聲。「你有沒有帶什麼東西去?」
「他不肯見心理醫師或諮商https://m.hetubook.com.com師。」社工說道。
「你現在覺得如何?」
「蛋糕?好吃嗎?」
「她不想送我禮物。」他口氣中有點受傷的感覺。
「對。」
「那玩意兒噗噗噗響個不停,你能睡得著嗎?」他問道。
「來這裡的人不是約瑟.艾柯?」
「若是如此,我道歉。」
「有。」
他仍繼續低聲呢喃,約拿便靠上前去想聽清楚。「那個該死的賤人!」約瑟朝他耳邊大吼一聲。約拿跳了開來,一邊用手揉耳朵一邊繞過床尾,臉上勉強露出微笑。
「如果你跟我談,說不定我能幫你。」約拿試探著說:「你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訊問是由你主導嗎?」她關切地問。
「沒有。」
約瑟眼皮沉重地看著他。
「對。」
莉絲貝.卡蘭輕聲說醫生已經說明過了,約瑟必須絕對靜躺,否則肝臟會有再次出血的危險。
「在。」沉默了一會兒。「不,她不在。」約瑟改變心意,遲疑地說。
「愛芙琳喜歡嗎?」約拿接著問。
「給愛芙琳的一定是最好的。」他說。
他點點頭。
「誰?」約拿問。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