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艾瑞克很愛班雅明。」
「妳沒有看到艾瑞克在客房睡覺吧？」
「對。」她不得不承認。
「在睡覺。」
他一手摟著女兒的肩膀，用大拇指揩去她眼睛下方的淚水，然後領她走進廚房。他讓她坐到椅子上，拿出濾紙和咖啡壺，按下機器開關。
「我們只能針對事實，試著從中確認某種真相。我現在只是針對我們知道的事，小西。」他說：「我們知道妳沒有看見他在睡覺，他有可能在睡覺，但這個我們不知道。」
「他的動作很奇怪，有點彎著身子，好像會痛的樣子。」
肯奈特站起來，拿出一條麵包，再從冰箱取出奶油和起司，做了份三明治遞給西蒙娜。須臾過後，他清清喉矓說：「艾瑞克為什麼會替約瑟．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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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其他事情嗎？」
「別說了，爸。」
「如果想找到班雅明，就得問這些問題。」
「艾瑞克呢？」肯奈特用挑釁的口吻問道：「艾瑞克做了什麼？」
「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吧。」他口氣平靜地說，一面拿出馬克杯。「從頭說起。」
「吃藥？」肯奈特若有所思地說：「什麼藥？妳知道藥名嗎？」
「門關著。」
「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有個人彎身站在班雅明旁邊……」
「爸，」她才喊一聲，便開始掉淚。
她略一遲疑才看著父親的雙眼說：「他不相信我的話，他說肯定是我們當中有人夢遊。」
肯奈特張開手抱住她和圖書，聞到父親夾克上熟悉的皮革與菸草味，那幾秒鐘內，她彷彿又回到童年。
「天哪，」肯奈特嘆了一聲。
「那人長什麼樣子？進屋的那個人？」
她直瞪著父親。「你這是什麼意思？」
肯奈特的神情充滿不屑，西蒙娜登時明白艾瑞克何以要離開了，至少明白了一部分。
於是西蒙娜詳詳細細地告訴他，第一夜她半夜醒來，深信屋裡有人，接著說到廚房裡的菸味、敞開的前門、從冷藏室和冷凍庫溢出的迷濛光線。
「我覺得他在和一個叫丹妮耶拉的女人交往。」她說這話時，避開了父親的目光。
「什麼樣的聲音？」肯奈特問道。
他將手抽走。「兒童遭受的暴力幾乎清一色都是家中成員所為。」
西蒙娜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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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說道：「過去幾年他吃藥吃得很兇。他睡在客房，什麼也沒聽到。」
十二月十二日星期六，晚上
西蒙娜感覺自己的臉又開始扭曲皺縮。肯奈特分別替兩人各倒一杯咖啡，又在紙上記下一些東西後，叫她接著說。
「輕笑聲，」她不確定地說：「呢喃聲，我也不知道。」
「但妳沒有看到，對吧？妳也不確定當天晚上他吃了安眠藥，對吧？」hetuｂooｋ.ｃoｍ•com
肯奈特記下來。「再想想。」他鼓勵道。
「後來呢？」
「為什麼？」
「什麼？」
「不知道。」
「對，可是說不定出了什麼差錯。也許艾瑞克只是想和約瑟談談，想勸他打電話給警方或是……」
她拉拉父親的手。「爸，現在嫌犯不是艾瑞克。」
「我知道，可是……」
她點點頭。
她向父親說起第二夜自己因為手臂被刺而醒來，下床之後，聽到班雅明的房裡傳出奇怪的聲音。
「誰？」
「我的老天。」肯奈特說。
「如果是他開的門，會是什麼原因？」
肯奈特冷靜地打斷她。「我們面對現實吧，入侵者顯然有醫藥方面的常識，而且有取得藥品的管道。」
「我覺得這個對話太愚蠢了。」
他掏出一條手巾，西蒙娜從他腿上輕輕起身，擤了幾m.hetubook.com.com次鼻子。隨後他掛上外套，發現班雅明的外出服沒有動過，鞋子還擺在鞋架上，背包則靠在前門牆邊。
「那艾瑞克呢？」肯奈特問道：「他在做什麼？」
「然後我的腿就不聽使喚，沒法動彈，直接跌倒在地。我只能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班雅明被拖出去……天哪，他的臉，他是那麼害怕！他大聲地喊我，伸手想拉我，但我那時候根本動不了。」她默默坐著，呆視正前方。
她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臉被撕成碎片，接著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也許艾瑞克以為是別人。」
「爸，當時很暗。」
「有沒有注意到他有任何特徵？」
「睡覺？」
「我們分手了。」
「我來了，寶貝女兒，」肯奈特安慰道。他往玄關的椅子上坐下，把西蒙娜抱在腿上。「艾瑞克不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