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在按門鈴。」他喊著說。

「那就接啊。」她把水關掉，說道。

「西蒙娜。」他高喊道：「妳的電話在響。」

「席姆？是誰啊？」

從耳邊嘩嘩的水流聲當中，她聽見一連串撞擊聲，隨即才明白是舒曼在敲浴室門。

此時，只穿著內衣的她將素描排成一列：四張並列的紙大略畫出了他為坦斯塔藝廊所設計的裝置圖。

短短幾小時的白晝已經結束，夜幕籠罩整個城市。幾乎每扇窗戶都有耶穌降臨星閃閃發光。客廳矮几上的白蘭地和-圖-書酒杯，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葡萄香。西蒙娜坐在地板中央，看著幾張素描。回到家後，她便脫去溼衣服，用毛毯裹住身體，並立刻在沙發上睡著了，直到肯奈特來電才醒來。接著是席姆．舒曼來了。

舒曼正用手機和藝廊負責人交談，邊說邊踱步，原本被他壓得吱嘎響的鑲木地板忽然安靜下來。西蒙娜發現他調整了自己的位置，以便看見她兩腿中間。她感覺得到。她收拾起素描，端起酒杯啜一口，不去理會舒曼。接著她將和*圖*書兩腿微張，想像著他炙熱的目光鑽進來。他已經開始收尾，迫不及待地想結束談話。西蒙娜仰躺下來，閉上眼睛，等候之際感受著底下的熱度、血脈的僨張、緩緩的溼潤。她需要感受到一點什麼，什麼都好，這樣才能覆滅腦中的思緒、削弱內心的惶恐。舒曼已經不再說話，朝她貼靠上來。她仍然閉著雙眼，卻將腿又打開了些。她聽到他拉下褲子拉鍊的聲音，忽然間就感覺到他雙手按住她的臀部，接著將她翻身趴伏，粗魯地拉她www.hetubook.com.com跪起，將內褲扯到大腿上，從後方插入。她其實還沒準備好。她可以看見自己的十指張開壓在橡木地板上，還有指甲、手背上的青筋。她得牢牢撐住，以免在他猛力地、一廂情願地衝撞時向前撲倒。格拉帕酒的濃烈氣味讓她反胃。她想叫舒曼停止，叫他用另一種方式，到臥室裡好好地重來一遍。但他大大吐了口氣，在她體內|射|精後拔出，進入浴室。她把內褲拉上來穿好，繼續躺在地板上。

直到舒曼沖完澡，腰間圍著浴巾走出ｍ•heｔubooｋ•com•ｃom浴室，她才起身。膝蓋好痛。從他身邊經過時，她勉強微微一笑，然後隨手將浴室門反鎖。淋浴時，陰|道感覺到擦傷的疼痛。一種奇怪的無力感似乎即將征服她，消滅她的思緒、希望、幸福，即使當熱水淋溼頭髮、沖下頸子、肩膀與背部，也揮不去這感覺。她抹了肥皂，仔仔細細地清潔身體；然後仰著臉站在輕柔的水柱下沖了許久。

「什麼？」

她跨出淋浴間，在霧氣瀰漫的鏡子裡瞥見自和圖書己的模糊影像，一個沒有五官的灰色幽靈。她從架上拿了一條新浴巾擦乾身體，把脫下的內衣褲踢到一邊的溼地板上。這時她只聽得見浴室抽風機發出奇怪的嗡嗡聲。

沒有回應。西蒙娜正想再喊他，卻忽然喊不出口。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的感覺起了警惕，緊繃起來，因此才會如此小心翼翼，幾乎是無聲無息地打開浴室門往外窺探。屋裡靜得嚇人。現在她知道不對勁了，心裡嘀咕著舒曼是不是回家去了，卻又不敢喊出聲。

「妳的電話。」

「天哪，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