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到自己，」約瓦金開口說道：「當我想到約翰出生前的自己，就好像在想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我的成長過程很坎坷，後來進了少年犯收容中心。我曾經有過寄養家庭，但那其實不代表什麼，他們只會想把你弄走而已。可是當我認識伊莎貝拉，我整個人振作起來，也開始認真讀書。約翰出生那年，我取得工程師執照和_圖_書。我記得我們去度了一次假，我以前從來沒度過假。我們去了希臘。約翰才剛剛學會走路。」約瓦金．薩繆森闔上雙眼，搖搖頭。「好久以前的事了。他是那麼像我……一模一樣……」

約瓦金將手放在方向盤上，不住地發抖。

「這麼說你欠她一個孩子。」約拿幾乎是自言自語。

約瓦金和-圖-書揉揉眼睛，以虛弱的聲音問道：「你確定這件事是莉蒂亞．艾佛森做的嗎？」

「嗨，」他打開車門說道：「進來吧。」

約瓦金坐在白色賓士車內，車子就停在國家警察總局門口正對面，車內的燈亮著，在那微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顯得疲憊孤單。約拿敲敲擋風玻璃，把正在想事情想得入神的他嚇了一跳。www.hetubook.com.com

約拿點點頭。「百分之百確定。」

「她唯一一次懷的孩子，」約拿說：「是你的嗎？」

「你想告訴我什麼？」過了一會兒約拿問道。

約拿上了車等候著。車內隱隱有狗味，後座蓋著一條毛茸茸的毯子。

「我們離開收容所之後同居，住在她位於洛特布羅的家，還試著想生孩子。她整副心思都放在這上面m.hetubook.com.com。可是毫無動靜，於是她去看了婦產科醫師。我永遠忘不了她看完醫師回來的那天。」他用顫抖的手撥了一下頭髮。「醫生說，墮胎留下太多傷痕還有後遺症，還說她永遠不能懷孕了。」

「是嗎？」約瓦金喃喃地說，接著將皺著眉頭、精疲力竭的臉轉向約拿，直截了當地說：「我確實認識她，我跟她很熟。我們一起待過少年犯收容所https://m.hetubook.com.com。莉蒂亞十四歲那年，他們發現她懷孕了，起初嚇個半死，後來就逼她拿掉孩子。這種事得祕密進行，但他們卻搞砸了，引發一大堆併發症、感染什麼的。但過了一陣子，她康復了。」

他不再作聲。黑暗的人行道旁的樹叢底下丟滿了垃圾，有一隻溼溼的灰色老鼠匆匆奔走而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