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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能指望他了。不是他身邊這群穿制服的傢伙。
「三十六張的第一張。你在哪裡?」
這是海德想要的方式。
比利沒打招呼便直接結束通話。瑟巴斯欽把手機還給托克,帶頭走向他先前乘坐的那輛車;就在他準備上車時,突擊隊長伸手阻止他。鑑於他剛才的莽撞行為,請他回程跟其他隊員擠一擠吧。瑟巴斯欽沒力氣跟他爭。面對這個近乎懲罰的荒唐主意,他只是疲憊地搖搖頭,走向後面的警車。這些人完全搞錯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恨他hetubook.com.com們。他坐進後座。沒人要坐他旁邊。他不在乎。反正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我正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我打算查一查拉夫的電腦,畢竟這是我的強項。」
也是唯一僅有的方式。
「我能和他講幾句話嗎?」
他迅速關掉照片,再次望向窗外。他好想吐,但他設法不表現出來。
以他們此刻搜索的進度與速度看來,她說不定已經死了。
上路幾分鐘後,車隊來到大馬路;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手機hetubook.com.com還在靜音模式。他掏出手機,發現他收到一則多媒體簡訊。他不曾收過這種簡訊,也不認得發信號碼。他深呼吸。恐懼使胃部劇烈收縮,喉嚨也突然變得好乾;這可能會是一則令他痛苦萬分的簡訊。他又一次深呼吸,打開它。
一張照片伴著簡短說明,照片中的人物足以令他全身血液瞬間流光:瓦妮雅赤身露體坐在床上,一件睡衣扔在她膝蓋上。她看著鏡頭,表情哀求;他認出這張照片的模式——拉夫家牆上的那些照片。俯和*圖*書瞰獵物,肌膚赤|裸,還有恐懼。瑟巴斯欽望向窗外,保持冷靜,試著抹去腦中的影像;等他覺得自己恢復控制了,這才讀起照片底下的訊息。
「所以呢?」
托克與突擊隊長站在全體隊員前面,在屋外進行簡短彙報。他們已兩度、三度搜過整棟農莊,仍一無所獲。瑟巴斯欽親自檢查過樓梯底下的儲藏室了。先前他焦急地再次進入那個小間,還向突擊隊員借了手電筒,好歹弄點光線。這裡聞起來跟以前一樣,說不定更糟;但是除了地上的幾個空啤酒罐外m.hetubook.com.com,什麼也沒有,沒有多年前那個年輕的海德會擺上的神祕貢品。瑟巴斯欽只需要這個證據,海德絕不會漏掉這個特殊細節。這些藏起來的儲糧,是海德唯一的避風港;從許多方面來說,這也讓他有勇氣犯下多件滔天命案。瑟巴斯欽堅信,不管瓦妮雅在哪裡,她所在的地方必定會有整齊擺好食物飲料及狹小、上鎖的空間。這些食物會一直擺在那裡,直到他們找到她的那一天。
她或她的屍體。
他望向托克與其他隊員,挫折感愈來愈重。他不懂為什麼要耗這麼久,m•hetubook.com.com他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拉夫騙他。這一次,瑟巴斯欽不會再玩什麼微妙的心理遊戲,他會使出殺手鐧,確定他能問到正確答案。
托克把手機遞給他。比利聽起來壓力很大、逼近極限。「我剛說了,密索坎森這一帶還有一戶人家。可是他們是大家庭,祖父母、孫子女、整個家族全部住在一起。海德不可能躲在那裡。」
終於,簡報好像結束了。托克走向他。手機抵在耳朵上。「比利」,他用嘴型告訴瑟巴斯欽。等了一會兒,他抬頭看看瑟巴斯欽,緩緩搖頭。「他啥也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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