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真的是兇手嗎?」在一旁觀看的日下問御手洗。
「不,今晚還沒這個必要。」御手洗認真地回答,「我打算還要再確認一下,那傢伙是不是真像我想的一樣是殺人魔。」
幸三郎一打開「天狗的房間」那扇門後,那個大型的小丑人偶便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個人偶因為是被固定在台子上的,所以不會動。
「還有,我的袋子裡有一件舊毛衣,那個也拜託拿來。」
「帽子!要戴帽子。就是這傢伙的頭在作怪,一定得遮起來。我要一頂帽子,不可以讓它的頭露出來。但是我沒有帶帽子來……各位有誰帶帽子來的嗎?不管什麼樣的帽子都行,借我一下,我只借一下而已。」御手洗轉過頭對那些圍觀的人說。
「這傢伙身上累積了難以化解的怨念,而且儲存了兩百年。不,不只如此。打從有巴勒斯坦以來,猶太人就屢遭迫害,它是他們所有怨念的化身。如果這樣把它擺在這裡,它會感到很丟臉!不可以這樣,太危險了!就是這樣,這間https://m.hetubook.com•com屋子才會發生那些悲劇,一定得想想辦法!濱本先生,像您這種行家居然沒有發現,實在太令人遺憾了。」
圍觀群眾不懂這個瘋子現在到底是怎麼了,便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要、要怎麼做才好呢?」濱本先生不知所措地說。
「我也很喜歡這部作品喔。我在英國也有看過舞台劇,真的演得很好。我之所以想要蒐集這些破爛東西,也是受到這部電影的影響。真的很炫,柯爾波特的音樂真是沒話說!不過我很高興居然有人也懂這些呢!」
「太完美了!這樣一來就一定沒問題了。謝謝你!你是這個事件的大功臣,我沒想到可以借到這麼棒的帽子!」
「喔?你有看過那部電影嗎?」幸三郎似乎很興奮地說。
御手洗說著,就擅自往屋內走。幸三郎跟在他後面,指著房間的角落。
她已經事先叫早川康平又搬了一張摺疊式的床放在房間裡(十號房的床是單人床)。不過,十號房沒有衛hetubook.com•com浴設備,所以我必須向刑警們借浴室,洗去我旅途的疲憊。
御手洗摩拳擦掌地叫嚷著。但是,葛雷姆已經變得異常恐怖,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真人坐在那裡。
當我把衣服拿給他時,他很興奮地替人偶穿上牛仔裝,再穿上毛衣。當他在為人偶扣上外套鈕釦時,嘴裡便開始哼著歌。警察學校的那些畢業生們全都苦著一張臉,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但他們還真能忍,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就旁觀者來看,他們兩人真是一團和氣,似乎談得非常融洽。但是,我在想日下這個醫學系學生會不會是將御手洗當作病患,而對他產生了興趣呢?他們兩人的對話聽起來,就像是精神科醫生和病人相談甚歡的感覺。
「那就讓在下我帶您過去吧!」幸三郎這樣說完後,便站起身。
「當然要讓它穿上衣服。石岡!你的行李袋裡,有那種不想穿的牛仔外套和牛仔褲吧?趕快拿來給我和圖書。」
「我看過三遍左右。」御手洗回答:「因為那不能算是影像,所以或許就像影評人士所說的是部二流電影,但是我很喜歡這部作品。」
「那個……我有一頂皮的牛仔帽,就像西部牛仔戴的那種。」廚師梶原春男不好意思地開口了。
「這個小丑和在電影裡一樣會笑、會拍手嗎?」
這個時候,作業終於快要結束了。人偶穿著衣服的樣子看起來很恐怖,感覺就像是一個外國流浪漢,混進屋子裡。
「御手洗……」我真的快按捺不住了,想要阻止他的胡鬧。
「為什麼?」
「很遺憾,我要套句你剛才說的話,它只是一個木偶。我曾在全歐洲找過,但是沒有那種會動的,那可能是專為電影而設計的,只是個噱頭吧!」
我們被分配到的房間,居然是上田一哉被殺死在裡面的十號房。由這點可以看出女主人是多麼地「歡迎」我們。
「喔……」梶原一邊狐疑著,一邊走下樓梯,不久之後,就將和-圖-書帽子拿來了。
「就是因為把它裸體丟在這裡,所以它才會去殺那兩個人嗎?」幸三郎說。
「您要逮捕他嗎?」牛越從旁搭腔。
「這對於防止犯罪實在太理想不過了!這真是老天保佑,你!快去拿給我好嗎?」
「啊!這是《偵探》那部電影的!」御手洗大叫。
御手洗興奮得不得了,他接過帽子後,手舞足蹈地將帽子確實戴在人偶頭上。
「這個不行!不可以這樣!不能這樣露出來,濱本先生!」御手洗兀自叫嚷著。
葛雷姆的手上仍然綁著線,御手洗喃喃自語著:「還是取下來比較好吧!」並同時將線剪斷。我聽到牛越吞吞吐吐地「啊」了一聲。
當我們再次回到大廳後,御手洗便和幸三郎及客人們談天說地,其中https://m.hetubook.com.com他似乎和日下最談得來,一直到深夜還精神奕奕地聊著有關精神病的話題。
「那真的很可惜。對了,葛雷姆在哪裡?」
「皮的牛仔帽?」御手洗幾乎是大叫。
我原本想要勸阻他,正要開口時,被他這麼一催促,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下去大廳。
「我看到了,是這個傢伙嗎?嗯……啊,這樣不行!」
「如果只殺兩個人就結束的話,我們還賺到了呢。」御手洗立刻回答。
「是啊。」大熊似乎很佩服地說。
「在毛衣上面再穿上外套,好像還不夠呢!」御手洗雙手抱胸。
我們一喝完茶,絲毫不感到疲倦的御手洗便問:「葛雷姆在哪裡?」
御手洗發出讓周圍的人十分驚訝的叫聲。大廳的客人們幾乎都跟著我們過來了。
「沒錯,它是很兇狠的傢伙。」
在發生過命案的房間睡覺真是極為難得的寶貴經驗,這可是普通的觀光旅行體驗不到的滋昧。御手洗是在我之後,大約過了十二點,才鑽進這令人輾轉反側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