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允許。」

「金妍豆小姐，妳作證說，是校長將妍豆小姐帶到廁所去的，對嗎？」

旁聽席開始喧騰，沒人料想得到的突擊手法。如果不是人稱霧津秀才的黃大律師，還有誰能想到這樣的事。

「什麼手語，證人？」

因為實在太接近了，手譯員只好也靠近妍豆身邊，兩人幾乎圍住了妍豆，從旁聽席幾乎看不見研豆的臉。黃大律師再次催促。

手譯員有些失魂地說：

聽著妍豆的證詞，法官的臉色愈來愈嚴肅。

「本人不同意。這是關鍵要點。根據證人的陳述，說被告是校長只因為被告從校長室走出來，然後將證人帶進校長室。這有可能是和校長長得一模一樣的被告李https://m.hetubook.com.com江福犯下的罪。兩個人當中的一個人有可能是無辜的。」

「她說是……這個人。」

妍豆以訝異的表情歪著頭，然後回答。

黃大律師原本毫無表情的面孔此時微露喜色。

妍豆望著兩名被告李江碩和李江福。大家的視線也看著他們，同時了解他們是雙胞胎，穿著相同囚衣的羈押被告。在學校因為穿著的緣故，還能區分，然而在這裡根本就不可能。

「好。兩個人當中，誰是那個人？」

黃大律師露出銳利的目光，朝著妍豆跨了一步。

檢察官的審訊結束後，黃大律師起身。他怒視著妍豆一邊走近。妍豆的視線看著父親和母親。妍豆父親凹陷的臉上帶著微笑，緊握拳頭。妍豆雙唇緊閉，顯示m.hetubook.com.com她決心已定。黃大律師走近了妍豆，妍豆正眼看著他，雙眼就像星星般閃亮。已經聽過黃大律師華麗話術的旁聽席此刻一片安靜。

「辯護律師，從現在開始，請不要用被告雙胞胎的理由浪費法庭時間。」

「抗議駁回。辯護律師請繼續。」

再次開庭的審訊中，妍豆並沒有辜負父親、母親、崔牧師和徐幼真的期待。用手語有條有理正確地敘述校長在女生廁所非禮自己的事，並回答目擊琉璃遭受性暴力的過程。她作證時，慈愛學院畢業的兩名聾人失聲哭了出來，被趕到法庭外。更多人用雙手摀住嘴巴試圖掩住失控的叫聲。

妍豆走下證人席，緩緩走到被告面前。李氏兄弟那細長的眼睛盯著妍豆。妍豆微微顫抖著。她再次轉頭望著父親，再回頭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李氏兄弟，快速地向被告比著手勢。一次，兩次，最後一次，手勢更加激烈，臉上充滿著憎惡和憤怒。姜仁浩從坐的位置看不太清楚妍豆比的手語。

妍豆看著自己的父母，父親握著兩個拳頭向上舉。妍豆開心地笑。

旁聽席響起掌聲。這次法官也沒制止，臉上有種聰明人遇見聰明人的喜悅，還面帶微笑。

看著妍豆的手譯員轉過身朝著法官說。

「證人請回到證人席。沒錯，很正確。現在我要問妳的問題非常重要。被告李江碩外表有什麼特徵嗎？也就是說，妳確認對象的理由是什麼？」

妍豆開始比手語。手譯員面對法官，將妍豆的手語一一說出和圖書來。

旁聽席一陣喧嘩。法官點點頭。

妍豆重複了幾次激烈的手語後，伸出手指頭，指著同樣是禿頭，同樣是慘白臉孔，同樣是細長眼睛，穿著相同囚衣的其中一人。

沉默延續著。這是重要的證詞，因為之後妍豆作證琉璃遭受性暴力的加害人時，也必須區別是兩人當中的哪一個。辯護方似乎在盤算著，由李江碩或李江福兄弟的其中一人扛下所有一切。

手譯員一比完黃大律師的話，妍豆馬上點頭。

「抗議！庭上，讓證人確認已遭起訴者的身分，實在毫無意義。」

「證人平時和校長很熟嗎？」

「是這樣啊！那麼妳hｔｔps://m•ｈetｕbｏoｋ.ｃｏｍ.ｃom怎麼知道他就是校長呢？」

檢察官出面抗議，黃大律師則提高聲量回應。

「庭上，妍豆想要靠近被告看。」

旁聽席傳來一致的驚嘆聲。法官側頭疑惑地問：

妍豆的臉色刷白，旁聽者也有不少人臉色慘白。

「這樣啊！妍豆小姐，那個人在那裡？是兩個當中的哪一個？」

法官來回看著面前的文件和被告，點點頭。黃人律師皺起眉頭。

「原來如此。那麼妍豆小姐，那個人現在在這裡嗎？」